第一百零七章 童魂撞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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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安德魯這麽一提醒,我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樣,原來那股一直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就是源自這些圖畫文字,這些文字,我曾在父親書房中的那疊草稿紙中見過,也在古祠石洞的塗鴉中見過,而剛剛,隧道盡頭的那些塗鴉裏,也有這些文字。
    難道,父親畫這些塗鴉,不單單是為了掩蓋住壁畫的內容,還想為我們傳遞什麽信息嗎?
    父親是那樣沉穩的人,如果不是至關重要的,他不會隨便傳遞信息的。但是他又為何要用如此隱晦的方法呢?難道是為了避開對手的耳目嗎?
    假設父親留下這些信息是為了給我看的話,那麽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跟我將,而是用這種方式,就說明了我的隊伍裏有那些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對手,到底是誰呢?
    安德魯早在老爺廟中就已經表明了自己是隸屬於我的對手之外的另外一派,所以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那是張繼生嗎?還是溫湘玉?
    無論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我都覺得難以接受。
    “周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湘玉拉了拉我的衣角問道。
    “你讓我想想,我需要好好地想想,”我愣愣地說道。
    我覺得胸口有點悶,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盯著銅鏡看,漸漸地,銅鏡開始模糊了,變成了一大片的鏡牆。
    不能看,這銅鏡會攝人心魂。我知道自己應該也被銅鏡影響了,因此在心底裏不住地告訴自己。
    但是,這一刻,我的意誌好像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的樣子,盡管知道不對勁,但就是沒辦法讓自己的眼睛離開銅鏡。
    突然,銅鏡之中好像有幾個白影閃過,那種姿態,就像是三個孩童在嬉鬧。
    與此同時,我的耳邊就響起了孩子的笑聲,是那種你追我趕的聲響。
    “哎呦!”
    這一聲特別明顯,是一個男孩子撞到了案幾的聲音。
    此時,讓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擺放在案幾之上的一個青花瓷花瓶突然倒下,然後在案幾上滾動著,滾到了案幾的邊緣出,“啪”的一下掉到了地麵上。
    花開富貴,碎成了一灘碎片。
    也是這一聲脆響將我從銅鏡的束縛中解救出來,我能夠自由控製自己的肢體行為了。
    湘玉張繼生和安德魯鬥睜大著眼睛,目光沿著青瓷花瓶運動的軌跡由左及右,從上到下地移動著,在花瓶變成碎片之後,眼神也轉換成了目瞪口呆。
    他們沒有見到銅鏡中的身影,也沒有聽到那些聲響,所以眼裏充滿了恐懼。
    但是我是參與了這整個過程的,所以心中的疑惑應該多過害怕。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這個小小的空間裏,真的不止我們幾個人在活動嗎?
    宇宙空間中的生命,到底可以有多少種模式的存在。
    我們的眼睛所見到的就是真的嗎?
    大概是我愣得太久了,以至於讓隊友們都覺得我是被嚇到的。
    因此,湘玉諾諾地走上來說道“周滄,你怎麽了。”
    “沒事,”我回過神來,深呼吸了幾口,整理了一下情緒,“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周滄,這個房間裏,真的還有其他東西存在嗎?我覺得自己快要繃不住了。”湘玉的聲音已經有點帶著哭腔了。
    說到底,她應該還算是善良的吧,至少目前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原本活生生的老李在她的眼前被鐵線蟲啃咬致死就已經讓她的心理快要承受不住了,現在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又是狀況百出,感覺她真的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玉,別擔心,即便是真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存在,那麽它們與我們也不在同一個維度,我們之間就是一種相互無法影響的狀態,沒事的。”
    我還沒想好要怎麽安撫湘玉,安德魯已經開口了,且用了一番特別好的說辭。讓我真的有點自愧不如啊。
    “話雖這麽說,但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如果那些東西時不時就搞出一個狀況出來,那我們剛剛沒有被鐵線蟲啃死,等一下也會被嚇死的,還是趕快想個辦法逃出這座詭異的圍樓才是最重要的。周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呢?”張繼生站在湘玉的身後說道,眼睛卻望著我看。
    他的那種眼神,好像是在逼我的樣子。
    張繼生應該是猜到了我在瓦屋山古塔之中有帶出什麽東西來,但具體是什麽他目前暫時不知道。再加上聽到了老李臨死之前對我說的那幾句話,讓他更加肯定了我帶出來的那個東西肯定是非同小可,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讓我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但是,我又怎會讓他得逞呢?
    到了此刻,其實我厭惡張繼生已經多過了安德魯,至少老外想要什麽他明明白白地跟你講,而不是像他一樣藏著捏著,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我根本不想回答他,但又想著這後麵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長,這時候關係弄得太僵的話,我可能會崩潰的,所以還是說道“我暫時還沒想到,大家一起想辦法吧。”
    “周,我覺得這麵銅鏡放在這裏很特別,根本就不符合中國古代的風水理念啊。所以,我們能不能從這麵銅鏡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安德魯說道。
    他的這個想法,與我不謀而合,但是,這銅鏡上麵被施以術法,能夠攝人魂魄,所以我也不敢太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怎樣了。
    “你們看,鏡柄上麵那隻伏蹲著的麒麟,它的眼睛,怎麽張開了。我進的剛進來的時候,它的眼睛是閉著的。”湘玉指著銅鏡說道。
    聽到湘玉這麽講,我和安德魯都朝著銅鏡望了過去,張繼生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他對銅鏡是眼不斜視的。
    但是,就因為這麽一看,我突然發現了銅鏡右下角的一個文字圖好像有點古怪。
    在那一次與父親通過電話之後,我就已經有意地開始注意這些文字,但是我還是懶惰,再加上瓦屋山出來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就到了鄱陽湖這邊來,所以我的仿寫大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然而,這個文字圖我畫過幾次,所以印象深刻。
    銅鏡右下角的這個文字圖,與我在父親手稿中見到的那個文字圖之間,有一劃之差。
    難道是父親搞錯了嗎?
    父親是那麽嚴謹細致的人,要說他在學術上出錯,真的是幾率特別小。
    如果父親沒出錯的話,那麽就是銅鏡出錯了。
    可是這銅鏡邊緣上的這些文字圖案,都是雕刻上去的,怎麽可能會出錯呢?
    突然之間,像是神差鬼使一樣,我伸出了手,往多出的那一橫上麵一摸,就這一摸,我發現了這一橫居然是能夠活動的。
    我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與隊友商量,就用力按了下去。
    幾乎在我按下去的同時,隻聽到“轟隆”一聲,銅鏡所在的案幾後麵的那麵牆緩緩地打開了,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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