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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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佛像與巨佛知見看起來的距離挺近的,但是走起來卻是路途遙遙,我拉著尼龍繩的手幾乎都要被勒出血來了,但是我與巨佛之間的距離,肉眼看起來似乎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一樣。
我這會兒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感覺好像沒有多餘的力氣能夠堅持到巨佛那裏了。
這鄱陽湖底還真是怪異,除了時間的快慢與我感受到的不一樣之外,這距離好象也很奇怪,感覺像是物體與物體之間一直在以一種相對一致的速度在移動那樣。
如果說時間上與我們平時的生活有所不一樣,這還勉強能夠用萬有引力來解釋,但是這距離之間的相對一致,我還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物理知識來解釋了。
我坐在雙頭佛像的蓮花座上稍作消息,心裏卻沒有停下來,還一直在盤算著——
如果剛剛自己沒看錯的話,這巨佛下麵的蓮花座應該是有一條通往它處的通道,而這條通道,很可能就是我能夠回到湖麵上的生路。
想到了這裏,我的幹勁來了一些,但是也沒有蠻幹,而是思索了一番,將繼續拉繩索和跳入冰水之中遊泳這兩個方式權衡了一下,最後,我還是決定用遊泳的方式,因為剛剛拉繩索已經基本上是能夠確定這個方法行不通了,況且自己在遊泳這方麵也算是長項。
雖然想到了這冰水之中幾乎接近於零的溫度,身上還是忍不住底打了一個寒顫,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在雙頭佛像的蓮花座上蹦蹦跳跳了幾下,當作是熱身運動功能吧,隨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跳入了這寒潭之中。
可能是因為有兩塊壓縮餅幹進入了胃裏,所以這一次下水之後,覺得水裏的溫度沒有像第一次跳進去那樣冰寒入骨。
我在水裏鑽出來,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就快速地朝著巨佛的位置遊了過去。
在水裏遊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前麵好像有一個光亮點,將我五米之內的的景物都照亮了,反正眼前就是一直一亮一亮的,那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大概在湖底遊了五分鍾左右吧,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巨佛之下的那個蓮花座邊上。
因為這個蓮花座吃水比其他的蓮花座深了很多,這也符合了它上麵所承載的那尊巨佛的重量。
我鑽出了水麵,將臉上的水珠用手一抹,然後拉著那條浮在水麵上的尼龍繩,三下五下就攀了上去。
果真,我爬到蓮花座的一半高度的時候,就見到了那條隱藏在花瓣之中的甬道。
甬道的入口很狹小,像是一道裂縫一樣,咋看起來就像是花瓣與花瓣之間自然的間隙呢。
尼龍繩與甬道口之間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我現在要攀附過去,還有一定的難度。
是要爬到蓮花座上,調整了尼龍繩下垂的位置然後再滑下去嗎?
自己的體力有限,如果爬上去再調整尼龍繩垂下來的位置的話,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否還有多餘的力氣能夠讓自己滑下來,且準確地停在甬道的入口拿到狹隘的縫隙之中。
所以,我停留在半空中思索了一下之後,就決定要冒險。
我講自己的兩隻手用尼龍繩纏繞了好幾圈,然後雙腳朝著琉璃蓮花座用力一蹬,讓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蕩了出去,在尼龍繩蕩回來的瞬間,雙腳準確快速地勾住了甬道入口那一葉蓮花瓣的邊緣處。
耶,成功了!
我幾乎是要忍不住喊出口來。
雖然雙腳勾住了蓮花瓣的邊緣,但是要讓整個身體都站到了蓮花瓣上,還是耗費了我不少的力氣。
終於,在手腳並用,甚至是咬緊牙光,終於讓自己站在了甬道口,大概就是我剛剛見到了那個神似老廟祝的身影所站的位置。
我將尼龍繩從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來,沒有任何意外,手腕上麵的那一道道被尼龍繩勒入皮肉之中的傷痕,正在往外滲著血水。
正當我還在查看著手腕上的傷痕之時,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從甬道的深處傳來。
那個聲音裏頭,參雜著淒惶、恐懼、怨恨,還有一絲遮遮掩掩的幸災樂禍,反正就是把我的心攪得亂成了一鍋粥。
我心中暗自疑惑著剛剛這個聲音分明就是人發出來的,難道這甬道深處,關著什麽人嗎?
突然的這個想法,讓我的後背一下子寒毛倒豎,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先下去看看在說吧。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跳了下去,真真正正地站在了甬道的入口之處。
不知道是不是入口處那一道位於兩葉蓮花瓣之間的那道縫隙的關係,一直有涼涼的細風從四麵八方灌進來,使得整個甬道的溫度比外麵低了一些。
原本在蓮花座上攀爬的那一段距離就已經讓我渾身上下幾乎都浸泡在汗水之中,剛剛在縫隙之處又被那一聲慘叫嚇了一跳,因此潛水服裏麵的身體幾乎都是汗珠,現在被冷風一吹,覺得甚是寒冷。
“哈秋”,沒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噴嚏聲在甬道之中帶來了來兩聲回聲,那種感覺,好像同時有三個人在打噴嚏一樣。
不知為何,這兩聲回聲,讓我覺得很是不安,我好像更加確定了這甬道之中是有另外生命存在一樣。
還好現在手上有疝氣燈,所以還不至於要抹黑前進,至少眼前的景物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我將疝氣燈舉高一些,先觀察一下這甬道的大致結構。
眼前的這一條甬道,大概有二十來米寬,五六層樓高,很長,一眼望不到頭。
我一個人走在這裏頭,覺得甚是渺小的感覺。
甬道是用半透明的琉璃磚砌成的,上麵彩繪著佛陀的畫像。
兩邊的佛陀都是盤腿而坐,眼睛緊閉,雙手合十,一副低眉順眼的慈悲相,像是進入了禪定一樣。
這裏的雕塑和彩繪都是佛主的形象,可以想象得到,這一處建築的主人應該也是篤信佛法的善心之人,應該不會在這裏頭設置什麽殘忍的機關吧。
我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慢慢地往前走。
但是,這一路走過來,我卻一直覺得有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的樣子。我沒走幾步,就要回過頭來,用疝氣燈照一照身後,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或者人在後麵的黑暗中跟著自己。
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發現什麽,我安慰自己說大概是疑心生暗鬼吧,但是,那種感覺特別的強烈,不大可能是幻覺。
但是,即便是覺得絕不可能是幻覺,也無可奈何啊,因為眼睛在暗處,而我在明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的。
所以,盡管心中惴惴不安,但是我的腳步還是沒有停下來,一直在慢慢地往前挪著。
突然,我的手一不小心按到了疝氣燈那個最亮的按鍵,一道強光照射到我左手邊的甬道壁上,一個人的輪廓的影子在半透明的琉璃磚中透了出來。
“啊啊~”我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手中疝氣燈光束的方向也隨著我位置的移動而改變了。
鎮定鎮定,說不定是甬道壁上壁畫的影子呢。
我立刻安慰著自己道,可心依舊在狂跳。
雖然害怕得要命,但我還是鼓起了勇氣,往後退了幾步之後,將手裏的疝氣燈照射到剛剛的那個位置上。
但是,奇怪的是,剛剛出現人影的那個地方,卻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隻有半透明的琉璃磚反射出來的有點耀眼的光芒。
難道,剛剛是因為我太緊張,所以看錯了嗎?
我心中疑惑著,手裏的疝氣燈左右地移動了一番,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幻覺。
可就在疝氣燈的光束移動到自己身旁的那一處琉璃瓦之時——
這一次我看仔細了,一個大概比我高出一個頭的黑影,站在琉璃磚牆的另外一麵,正往前探著身子,臉幾乎是要貼到了琉璃磚的另外一麵上,咧著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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