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凶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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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繼生回來之後,告訴我們訂了第二天下午的機票,但是他不與我和湘玉一起回周家老屋,說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當天下午他就收拾了一下東西,跟我們簡單地辭行了一下,就匆匆離開了。
    他的這一係列奇怪的動作,讓我更加相信了湘玉在圍樓之中聽到的關於要小心張繼生的警告,湘玉應該是也有同感,雖然我們倆都沒有說出口。
    到了傍晚的時候,湘玉說她要去夜市逛逛,看看有什麽合適的東西可以買,想給我奶奶帶點禮物,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借口說自己的身子還不是很舒服,想早點睡覺,所以沒有跟著同往。
    其實,我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地與安德魯聊一聊。
    湘玉見到我們的興致都不高,所以自己一個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去了。
    湘玉離開不久後,安德魯看著我說道“周,看起來我們的目的一致,都想跟對方聊聊。”
    我看著安德魯,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就在老地方吧。”
    “沒問題。”安德魯依舊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對我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出於禮貌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徑直地往前走。
    雖然在圍樓中,湘玉失蹤的時候,安德魯真的是拚盡全力在尋找她,而且在湘玉的口中,我也聽得出,自己昏迷的時候,安德魯對我是不離不棄,竭盡全力地將我從鄱陽湖底給撈出來。
    但是,那枚玉質的腰帶扣是我的心結,我要在離開之前弄清楚,陳默父親的死,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湖邊的夜晚,溫度下降得比市區快很多,我們坐在小廳裏,將對著湖麵的大窗打開,風一直灌進來,很是舒爽。
    唯一的缺點就是風太大,碳爐裏的火一直晃動著,所以水開得很慢。
    “你想說什麽,開始吧。”我沒有客氣,一進門就找了一個靠窗但又不會正麵對著風口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裝茶燙杯,給自己找個事情做。
    安德魯看著我,微微一笑,找了一個與我斜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眯著一雙眼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
    想看就看個夠唄,我就看看你這老外想要使什麽幺蛾子。
    我斯條慢理地泡著陳年普洱茶,緘口不語。
    “哈哈哈哈,周,”最終,是安德魯先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大家輕鬆點吧,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就當作是一次朋友之間的閑聊。”
    “那安德魯教授想要聊點什麽呢?”我說著,遞上去了一杯剛剛泡好的普洱茶。
    “周,我覺得你一直對我有敵意,我們之前是合作的關係,不是對手。”安德魯接過我的茶杯,一臉誠懇地說道。
    也不知道這老外是真心的還是老奸巨猾到了最高級,反正這幅麵孔,我已經有點摸不透了。
    “我們沒有在這鄱陽湖底帶出東西來,這很不尋常,而我早上剛剛收到了最新消息,鄱陽湖底的這個小石片,很可能藏在湖南張家界的神堂灣之中。”安德魯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呷了一口茶,然後看著我,可能是想讓我發表一下意見。
    早上老廟祝才同我講魚鳧族的星盤沒有藏在鄱陽湖底的古城之中,而是在神堂灣裏麵,而那時候湘玉剛好推門而入,按道理老廟祝的聲音那麽低,且又有一定的距離,她是不可能聽到的。
    可是才到傍晚,安德魯就知道了星盤在神堂灣,而且偏偏又是早上得到的消息。
    這兩者之間巧合到讓我不得不懷疑湘玉的行為。
    “即便如此,那又怎樣呢?”我反問道。
    安德魯可能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問,臉上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周,你不要帶著情緒來看我們的合作關係,要知道,我尋找這些小石片,說到底就是為了名利,想要借助它們走到考古學界的頂尖,但是你不一樣,你可能比我更加需要這些東西。我們互利共贏,有什麽不好的呢?”安德魯將手裏的空茶杯放到茶盤上麵,用著有點蹩腳的中文說道,“而且,我從一開始就坦誠相待的,你沒有覺得,我比起一些暗懷鬼胎的別的人,其實是更好相處的嗎?”
    我知道安德魯話裏有話,但是不知道他指的是張繼生還是湘玉,反正這句話我是聽明白了。
    “既然話說到這裏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我說著,將那一枚事先就準備好了的玉質腰帶扣拿出來,放在矮木桌上麵,盯著安德魯的眼睛問道“那就請安德魯教授看看,認不認識這麽一個東西?”
    我覺得一個人的內心活動是會通過眼睛表現出來的,所以我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眼眸裏,不想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是,安德魯的眼神沒有明顯的變化,隻是好像掠過了一絲的疑惑,然後將那枚玉質腰帶扣拿起來,放在手中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說道“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呢?”
    “很震驚是吧?你的腰帶扣,為何會在我的手裏。”我看著安德魯,用一副很不友好的語氣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周,你在說什麽呢?這個東西,怎麽會是我的呢?”安德魯看著我,一副摸不著丈二頭腦的神情。
    “你在裝什麽糊塗,你看看,這腰帶扣上麵,還沾著曾經被你殺害的人的血呢?現在才知道害怕了是啊?”我站起身來,半彎著腰,抓住安德魯那隻拿著腰帶扣的手的手腕,有點發狠地說道。
    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我敢肯定,你應該誤會我了。”安德魯把手從我的掌心裏掙脫開來,有點生氣地看著我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個誤會法。”我狠狠地瞪著安德魯。
    “周,你等我一下,我拿個東西給你看,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你肯定是誤會我了。”安德魯說著,起身離開了小廳。
    見到安德魯離開,我起身走到窗台邊上,任由夜風灌入自己的衣服裏,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我暗自地罵了自己一聲真沒用,明明是安德魯做錯事,為什麽人家氣定神閑的,反倒是自己激動得出了一身熱汗。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安德魯就回來了,他拉著我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還一肚子的氣,所以沒怎麽搭理他,但也重新坐回了矮木桌邊上。
    隻見安德魯在口袋裏摸了一下,掏出一個東西來,然後放在桌子上麵那枚玉質的腰帶扣邊上。
    我一下子看傻眼了,那是兩枚一模一樣的腰帶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自己真的是誤會安德魯了嗎?
    “這個東西,是當年我們進入瓦屋山的時候,我們的隊長分給我們的,說是瓦屋山中的邪祟多,這東西能夠辟邪,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東西,原來是為了抵抗古祠裏麵的輻射。”安德魯說道。
    “輻射,什麽輻射?”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安德魯給帶進去了,剛剛那種審問他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你們去過瓦屋山,也進入到古祠之中,難道不知道,環繞著古祠的那道深淵之中,有一種未知的輻射,這種輻射,能夠改變人的性別,一個大老爺們如果不幸掉入裏麵的話,被撈出來時,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娘子了。”安德魯說道。
    我明白了,他在說的是王之水當時掉下去的那個深淵,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王之水會不會還活著呢?
    安德魯看著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東西很像腰帶扣,後來我從瓦屋山出來之後,就專門找人將其縫製在我的皮帶裏麵,每一次進入這些比較詭異的地帶,我都會係上這條腰帶的。”
    這個時候,我好像察覺到裏麵的一絲問題,於是問道“這麽說來,你上次給我看的那張與我爺爺奶奶的合照,並不是你第一次進入瓦屋山咯。”
    “是啊,那是我第二次進山,距離第一次進山,快二十年了。”安德魯說道。
    二十年,我天生對數字特別的敏感,安德魯一說出這個年份,我的潛意識立刻就跟我說這裏麵可能有我感興趣的信息。
    “那你第一次進山的時候,是在哪一年,你還記得嗎?”我追問道。
    “好像,是1989年的夏天吧。”安德魯像是在思索,過了一會才說道。
    我是1989年出生的,他們也在同年進入瓦屋山,這中間肯定有什麽關聯。
    “那你第二次進山的是什麽時候?是在2007年嗎?”我又問道。
    “是啊,你爺爺奶奶告訴你的嗎?”安德魯不知道沒有察覺到我神態的變化還是不想幹涉我太多,他回答完我的問題,就端起碳爐上的紫砂壺,徑直開始泡茶了。
    2007年,也就是我與教授在海邊燭陰古廟中遇到異象,最後因病休學的那一年。
    我整個人開始有點恍惚了,覺得額頭印堂這個地方特別酸脹,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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