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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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很多事情與你想象的不一樣是不是,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跟你講述這件事以及他們在這件事之中所扮演的角色,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自從認識你開始,我從頭到尾同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安德魯將一杯熱茶放在我麵前的小圓桌上,有點同情地看著我說道“喝杯熱茶,然後緩和一下情緒吧。”
這個時候,我哪裏還有心情喝茶呢,“安德魯,第一次進山的時候,發給你們這些腰帶扣的隊長是誰?”
我隱隱覺得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單憑著他能夠召集到像安德魯這樣的國外名校教授,就足以證明這個人不簡單。
安德魯有點為難地看著我,沒有回答我的話。
這與他慣來那種率直的性子截然不同。
他的異常表現,讓我更加肯定了這個人的重要性,於是,我追問著“安德魯先生,既然你想讓我加入你的團隊,那麽我就有權利了解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對我以後的行動規劃,也會有所幫助的,至少,我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在這件事之中,他們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有多大的能耐,中國人講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
“周,你說的我明白,但是中國人還有一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是有意隱瞞,隻是不知道你對這件事的了解有多深,怕說出來,你會有額外的心理負擔。”安德魯說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
安德魯的這一句中國俗語,著實讓我嚇了一跳,難道這個組長,也是周家的人嗎?
那會是誰?
是爺爺還是父親呢?
這下子我更加等不及了,催促著安德魯趕快揭開謎底。
但是,安德魯的答案,讓我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五分鍾之久吧。
那個過程,安德魯可能是被我嚇壞了,我知道他一直在邊上叫喊著我,我聽得見,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感覺有一口痰卡在自己的喉嚨口,整個人處於缺氧的狀態,頭暈腦脹的,有點想嘔,雙腿發軟。
我的臉色應該異常的難看,安德魯沒辦法把我喚醒,最後沒辦法,隻能拿起桌麵上那一杯剛剛他替我泡的,但我卻沒有喝的茶,然後朝我的臉上潑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這一瞬間茶水落在我臉上的力度過於猛烈,所以一直卡在我喉嚨口的那口痰,好像也隨著茶水的滑落而掉入了胃中,被那口痰憋在胸中的那口氣,也舒緩出來了。
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你還好吧,”安德魯一邊拍著我的背幫著我順氣,一邊說道。
“沒,咳,沒事。”我一邊咳一邊說道。
“你剛剛嚇死我了,我差一點就要打120呢。”安德魯一臉驚恐的模樣有點可愛。
隻是,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關注其他事情了。
隊長居然是奶奶,是我的奶奶,那個雖然已經七十出頭,但是依舊是氣質出眾的奶奶,那個從小到大,把我捧在手心裏疼著的奶奶,那個能冒著四十度的高溫,步行走幾裏路去給我買冰西瓜的奶奶…
如果說是母親,可能我的接受度還高一點,可是奶奶,我真的無法接受。
雖然早在瓦屋山出來的時候,我就有過一次懷疑,那一個晚上,爺爺在書房中的那個神秘人,可能是奶奶。
但是,可能是因為我與奶奶之間的感情過於深厚,可以這麽說,從小我在母親那裏缺失的愛,都在奶奶的身上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一些補償,因此,這一懷疑,就如同燕子掠過水麵一樣,就是瞬間閃現,過後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的痕跡。
如果奶奶真的是最早進入瓦屋山那隻隊伍的隊長的話,那麽一直在控製著周家的那隻黑手,會不會是她呢?或者是說她所在的組織。
至親至愛的人突然間成為對手,我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是不是應該繼續走下去呢。
“第一次進入瓦屋山,我爺爺有沒有參與?”我強忍住沒流出來的淚水,最後都化成了鼻涕,塞滿了整個鼻腔,我抽了一張麵巾紙,將鼻孔裏的鼻涕滋出來,然後帶著一副有點哽咽的聲腔問道。
“沒有。”安德魯可能是見我的情緒穩定下來了,所以也放鬆地坐下身子,替我倒了一杯白開水。
“那第一次進山的時候,你們的隊伍裏,有一個叫做陳豫讓的男子嗎?”我接著問道。
“有啊,陳豫讓陳堯安兄弟兩都有在隊伍裏麵的。”安德魯說道。
原來,陳默的父親和伯父,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去過了瓦屋山,這件事,不知道陳默知道多少,他們陳家兩代人也對星盤孜孜不倦地追尋著,到底是為了什麽?陳家的目的,與張繼生王之水他們一樣嗎?
“隻是,出來的時候,隻有陳豫讓,陳堯安留在了古祠之中了。”安德魯繼續說道。
“留在古祠之中,是什麽意思?”我剛剛定下來的那顆心,又被安德魯給吊起來了,現在正在咚咚咚地狂跳呢。
“就是死了,”安德魯說道,低下了頭,好像還有點難過的樣子,“我們在古祠的底層發生了意外,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生物,但是陳堯安已經受了重傷,為了讓我們能夠安全離開,他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洞口。”
原來陳堯安卡在洞口是因為這樣一個緣故,“你們當時遇到了什麽變故呢,以至於陳堯安要犧牲自己來救整支隊伍。”
“我們遇到了怪物,那些東西好像不是地球上的生物,人模鬼樣,但是力氣奇大,能夠瞬間就把人撕成兩半。”安德魯說道,嘴角微微有點顫抖,看得出那樣應該是一種很恐怖的生物。
會不會,就是人骨鬼皮怪呢?但是,在古塔之中,那些東西並沒有攻擊我啊。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隨即,後脊背一陣發寒。
記得陳默他們第一次來周家的時候,他告訴我自己的父親是在幾年前去世的,所以他畢業後就接管了父親的生意,所以沒有從事考古行業,且在瓦屋山下那個小鎮的衛生院中,老李也說他家老爺去世後,就是由陳默來接管家族的生意的,但是,這裏安德魯又說陳堯安早在二十幾年前就死在瓦屋山古祠之中了。
這兩個相互矛盾的事實裏,證明了有一方在撒謊。
他們為什麽要撒謊呢?陳堯安死亡的關係,跟這件事有什麽聯係嗎?
如果是安德魯在撒謊的話,那麽從他口中聽到的奶奶是最早進入瓦屋山尋找古祠那支隊伍的隊長這件事,也要先打一個問號。
我極力地抑製住了一直在狂跳地那顆心,盡量讓安德魯不要看出來我發現了破綻。
“周,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尋找那些小石片,我會準備好進入神堂灣所需要的物資,然後在張家界等你,你先回老家休息一下,最好是能夠從你奶奶那裏了解多一點關於小石片的信息,這樣對我們的行動是有幫助的。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會一直等著你的。”安德魯說著,將一張小紙片遞給了我,上麵是他的電子郵箱。
我有點奇怪地看著他,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會有人留聯係方式是用電子郵箱的。
安德魯看著我,微微一笑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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