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療養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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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滄,蜜蠟棺在動呢,裏麵該不會又有黃金巨蟒吧?”
    “巨蟒吧~巨蟒吧~”
    湘玉話剛落音,就又有兩聲回音傳來。
    這一次我聽得很清楚,回音是從蜜蠟棺中發出來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隱隱有點感覺,回音的聲源是從蜜蠟棺中傳出來的。
    湘玉應該也挺出來了,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光落在我的臉上。
    我對著湘玉作了一個別出聲的動作,然後心裏快速地盤算著該怎麽辦。
    這蜜蠟棺中傳出來的回音,是不是就是剛剛站在窗台後麵那個女人發出來的。
    她既然點燈將我們引入這間屋子裏來,肯定就會有其他的目的,而不僅僅是躲在蜜蠟棺中轉神弄鬼那麽簡單。
    其次,如果說回音是她發出來的,這裏麵也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比方說我們在沒有上閣樓之前,在樓下與湘玉交談的聲音是非常小的,她躲在閣樓的蜜蠟棺裏,是絕不可能聽到我們的對話,那麽那些回音是從哪裏來的?除非她是有順風耳。
    就當我立在原地,遲疑猶豫不知道是進是退的時候,剛剛一直在晃動的蜜蠟棺,棺蓋突然緩緩地在向一旁移動著,沒過多久,便出現了一道縫隙。
    同時,蜜蠟棺中飄出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味道我很熟悉,是一直充斥在古祠中的那股幽香。
    湘玉朝著我靠近了一些,另外一隻手捂著嘴巴,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還在緩緩移動的棺蓋。
    我站在她的邊上,能夠明顯感受到她的呼吸在慢慢變得急促。
    突然,蜜蠟棺中的“東西”瞬間發力,將整個棺蓋都給掀了起來。
    與此同時,閣樓下麵那一盞掛在屋子中央的鎢絲燈,也熄滅了。
    屋子裏,一片漆黑,隻有外麵的月光,透過雕花大門,照射了進來,在地麵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啊~”
    湘玉大叫了一聲,鬆開了原本拉著我胳膊的手,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們原本就是現在木梯盡頭閣樓的入口處,而湘玉在恐懼之下,往後的這幾步釀嗆,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的最後一步踏空了,重心失衡使得她的整個身子往後仰。
    “湘玉,”我大喊了一聲,伸出右手一個箭步往前衝。
    但是,還是太遲了,湘玉已經朝著樓梯滾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蜜蠟棺中的那個東西,好像站起身來的樣子,反正我的眼角是撇見了一團黑乎乎的長著長長毛發的東西,但是屋子裏實在太暗了,而且在此情形之下,我根本沒有其他的精力去顧及其他的事,隻關心湘玉有沒有摔傷。
    因此,我沒有理會到底是什麽從蜜蠟棺中爬出來,隻一個箭步衝到了樓梯口,然後三步並作兩地往下跳,僅跳了三下,我就下了閣樓。
    湘玉還在地上滾動著,我急忙跑到了她的邊上,然後一把將湘玉給抱住了。
    “湘玉、湘玉,你怎樣,有沒有傷到哪裏?”我對著半躺在我懷裏的湘玉急切地問道。
    “周滄,我,我沒事,沒事,快,快跑。”湘玉睜開眼睛,但是眼神卻望著我的身後,一臉驚恐地說道。
    聽到湘玉這麽講,我不由得回頭一望。
    媽呀,這一看,真的是把我的五髒六腑都快嚇出來了。
    我的身後,站著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女人咧著嘴,一雙空洞的眼睛正直挺挺地盯著我們看。
    這還不算什麽,最惡心的是,有一條紅色的四腳小蛇,此刻正趴在女人的臉上,長長的尾巴,垂在了脖頸處。
    “周滄,快跑,快跑。”湘玉掙紮站起身來,順帶拉著我,然後撒腿就往外麵跑。
    我被湘玉這一拉,瞬間回過神來,也跟著往屋外逃。
    但是我們跑到了雕花木門的邊上,卻發現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從外麵鎖住了,我在裏麵怎麽用力,都無法將門打開。
    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傳來了“咯咯咯”的笑聲。
    且慢,為何這聲音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周滄,她是古祠中的那個在地上爬著的女人,不,那個男人。”湘玉拉著我的手,側身站在我的身後,整個身體幾乎貼在我的身上,顫抖著說道。
    “湘玉,你是說那個在古祠之中一直跟著我們的那個女人,跑到了這桑浦山療養院裏來了?”
    “我與他交過手,記得他的模樣,就是他。”湘玉的聲音裏已經帶著哭腔了,手抖得很厲害。
    “瓦屋山中的古祠不是因為山體滑坡而坍塌了嗎?為何他還能夠跑到這桑浦山療養院呢?”我說著,眼睛不敢離開仍然站在原地對著我們咧嘴笑的長發女人。
    “沒錯,我爬出來了,而且,爬到了這桑浦山中。”女人突然收起了笑容,然後開口說道。
    我和湘玉被這突然發出來的聲響嚇得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
    “周滄,這聲音聽起來為何那麽的熟悉,你有沒有覺得?”湘玉仍舊拉著我的胳膊不敢放開,悄聲說道。
    “我也覺得很熟悉,但是,好像想不起是誰。”我說道,隨即,又立刻想起了是誰了,“不對,我知道是誰了?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我幾乎是在自言自語道。
    “周滄,他他他他,”很明顯,湘玉也想了起來,巨大的震驚讓她一下子連舌頭都捋不直了,斷斷續續地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哈哈哈,看來我在你們的心目中地位還是蠻高的,僅一句話,你們就都把我給記起來了。”長發女人說著,又“咯咯咯”大聲地笑了起來。
    “王教授,如果是你的話,那我們即便談不上朋友,也算得上是曾經的隊友,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將我們引到此處,還轉神弄鬼地驚嚇我們,當初你跌入深淵,完全是一個意外,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的心裏依然是怕得要命,但是說出來的話,是鏗鏘有力的,沒有任何一絲的畏懼。
    “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咯咯咯咯咯,在古祠之中,你們有多少次因為害怕被我拖累,所以開槍要打死我。”王之水往前走了一步,一臉的凶神惡煞。
    “我們什麽時候開槍啦,那是張繼生,我們也不清楚他是什麽身份。”湘玉也壯起膽來,衝著張繼生喊道。
    “好,即便是開槍與你們沒有關係,那麽,我有多少次想要跟你們相認,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非致我於死地不可,這個,你沒辦法為自己開脫了吧。”王之水的聲音明顯抬高了,聽得出話語裏的怒氣。
    “在當時的環境中,你又是這副形象出現,我們自然會把你當成是生活在古祠之中的怪物,亦或者是古祠的守護神獸,所以我們攻擊你也很正常。”我輕聲地解釋道,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反正,我變成這樣,你們也別想好過,今天你們兩個人呢誰也別想離開這屋子。”王之水惡狠狠地說道。
    “給我打電話的不是陳教授,而是你吧,因為深淵的輻射讓你的容貌和聲音都改變了,但是卻給了你的五官更加精細的功能,所以你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楚物體,能聽得到最細微的聲音,因此能夠躲在蜜蠟棺中模仿我們的聲音製造回聲,對吧。”我說道。
    “周滄,你還是那麽的聰明,說的沒錯。”王之水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們說道。
    “你想怎麽樣?”我問道。
    “我要星盤。”
    “你休想。”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之水說著,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我見狀,立即後悔了剛剛自己的口無遮擋,給自己尋了一條死路。
    正當我覺得這下子死定了的時候,閣樓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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