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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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因為這洞穴裏麵的空氣太過幹燥,所以鼻腔出血了嗎?
    洞穴裏太暗了,我不由得摸出了疝氣燈,然後打開。
    打開了疝氣燈之後,我才發現,洞穴並不寬,但是很深,疝氣燈的光照無法照射到洞底。
    山洞裏的左側那邊立著一排人俑,一直往洞裏麵延伸,可奇怪的是,這些人俑臉上的五官都被挖掉了,僅留下一個大張著的嘴巴。
    空洞洞的麵部在幽暗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的詭異恐怖。
    我用手朝著臉上抹了一下,掌心裏就都是鮮血。
    低頭一看,防凍服甚至是裏麵的衣服,都被我的鼻血染紅了。
    盡管洞穴裏麵的溫度比外頭高很多,但是我渾身濕噠噠的衣服仍舊讓自己覺得寒涼難耐。
    先把鼻孔塞住,然後換身幹淨的衣服吧。
    我心裏想著,眼睛環顧了四周一圈,判斷了一下眼之所及的範圍內,沒有見到什麽危險因素的存在,因而便放下了後背的背包,取出來背包裏麵唯一的那一套換洗的衣服,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
    就在我渾身上下都脫光了的時候,隱約有一女孩子的尖叫從洞穴的頂端傳來。
    我的心裏一緊,第一反應就是這洞穴裏麵難道是住著女阿飄嗎,手也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胸口。
    但是,站在原地屏住呼吸停了一小會之後,卻發現什麽事都沒有。
    可能剛剛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會產生了幻聽吧。
    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然後快速地將衣服給穿上了。
    僅僅我換衣服的這幾分鍾的時間裏,我鼻腔裏奔湧而出的鮮血就已經把我塞在裏頭的兩團紙巾都給染紅了。
    我將被鮮血浸透了的紙巾摳了出來,迅速又塞進去兩團。
    這鼻血的嚴重性,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
    要趕快想個辦法止血,不然的話,別說是等一下如果遇到了什麽凶禽猛獸無法與之周旋,就單單是這樣流下去,也會讓我血竭而亡的。
    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何安德魯一定要吉利同我們一起進入神堂灣了,像我此刻這種狀態,如果吉利在的話,他肯定知道該怎麽處理的。
    一提到吉利,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佩德羅在帳篷外談話的時候,他送給我的那一盒從吉利那裏要過來的方盒藥丸,那東西在神堂灣上方可以治療我的胸悶症,不知道對於流鼻血有沒有效用。
    但是,目前這種狀況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我沒有進行多餘的考慮,迅速地將背包裏的那個半透明的小方盒給取出來,然後掏出一顆小拇指指尖那般大小的褐色藥丸生吞下去。
    大概我的藥丸還沒有落到胃裏,在疝氣燈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個人影在朝著我這邊慢慢地靠近。
    “陳默,”人影朝著我靠近了一些之後,我有點驚訝地喊了出來。
    在定睛細看之後,我發現陳默的背後,還有另外三個人影,他們的整一支隊伍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真是太好了。
    原本以為他們可能已經被掩埋在外麵的皚皚白雪裏麵的,沒想到突然就出現了。
    我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快步地朝著陳默他們走了過去。
    但是,陳默的臉色卻有點不對勁,湘玉和周藍也是一臉緊張得快要爆開的神色。
    怎麽了呀,難道此刻我們的四周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嗎?
    我的疑惑剛剛從心裏浮現出來,就看到了最後麵那個人影的真實麵目。
    乍然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給爆出來了。
    我恍惚地以為自己又看到了李濯塵那般,呆立在原地,腳開始不聽指揮地顫抖起來。
    剛開始我不知道陳默為何一直在給我使眼色,現在我明白了,他是在暗示我快點從身後的洞口鑽出去。
    我像是突然看懂了那樣,猛地回過身來。
    但是身後那個剛剛我一捧一捧挖開的那個洞口,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尊猙獰的人俑給堵上了。
    我的這一轉身,非但沒有找到了出口,似乎還將原本安靜慢慢地朝我們這邊蠕動的那個渾身掛滿了鐵線蟲的蟲人給驚動了那般。
    隻見他突然抬起頭來,像是嗅到了什麽誘人的味道那樣,然後加速地朝著我這裏飛奔了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我驟然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愣在原地連躲閃都忘記了。
    “周滄,快躲。”
    這個時候,距離我最近的陳默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然後將我朝著旁邊一推,終究讓我躲過了鐵線蟲人的第一次攻擊。
    “陳默,你沒事吧。”
    我和陳默一同摔在了地上,在爬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鼻孔裏,也有鮮血淌出來。
    “沒事,快跑,繼生要撲上來了。”陳默低低地說道,好像身子很虛弱的樣子。
    “繼生,你說那蟲人,是張繼生?”我有點不敢相信地大張著嘴巴。
    但是,心中其實是接受了的,因為早在鄱陽湖底就見過了同樣遭遇的李濯塵,所以這宿主變成了張繼生,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或許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蟲人沒有抓到我,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轉而將目標放到了邊上的湘玉和周藍身上。
    在鄱陽湖底的時候,我就覺得,蟲人僅僅能夠控製的,隻有宿主的身體而已,並不能影響到其大腦。
    鐵線蟲人接下來的行動,也印證了我這種想法,因為他將目標鎖定在了我們四個人之間相對較為弱勢的溫湘玉的身上。
    幾乎在我們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居然放棄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陳默,而轉身撲向了離他稍遠處的湘玉。
    湘玉應該事先是沒有心理準備的,因而蟲人突然向她進攻的時候,她基本上是躲閃不及的。
    在往後退了兩步之後,就被自己的腳絆到了,一把跌倒在地上。
    湘玉這一摔,已經完全喪失了任何逃跑的機會。
    在她的尖叫聲中,蟲人用起最快的速度朝著她跌倒的方向奔了過去。
    這情況已經是用萬分危急都沒辦法表述出來的危險了,我沒有進行任何思索,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臨走的時候,奶奶交給我的那個小青花瓷瓶掏了出來,然後抬手就往地麵上狠狠一摔。
    因為這時間已經根本不允許我按照正常的程序將金蠶給放出來了。
    瓷瓶觸碰到地麵的瞬間,就四分五裂了,養在裏麵不知道多久的那條通身金色的,如同春蠶那般有著胖嘟嘟的身子的金蠶剛剛擺脫了瓷瓶的束縛,像是很興奮那般,在地上劇烈地顫動著。
    但是僅僅在一瞬間,它似乎立刻就嗅到了鐵線蟲的味道,用一種我們的肉眼無法分辨出來的速度,就移動到了蟲人的身上,瞬間消失在那些密密麻麻正在蠕動的鐵線蟲裏麵。
    蟲人開始痛苦地扭曲起來,同時也放棄了對湘玉的攻擊。
    周藍急忙跑過去,將湘玉拖離了會被蟲人傷害到的範圍內。
    湘玉被嚇得夠嗆的,臉像一張紙那麽白,盡管周藍將其抱在懷裏,她的渾身仍舊還在不停地哆嗦著。
    我見到他們三人都有流鼻血的症狀,急忙將背包裏那個半透明的小藥盒取出來,“這裏有特製的藥丸,能夠讓止住鼻血,你們一人先吞下一顆吧。”
    陳默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多問什麽,手指在小藥盒裏麵捏出了一顆,隨後就扔進嘴巴裏。
    周藍喂湘玉吃了一顆,然後垂下頭來,看著裏麵剩下的唯一的一顆,有點猶豫不決的樣子。
    “哥,沒事的,我已經吃過了,而且一顆可以頂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知道他在猶豫什麽,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暖意。
    周藍聽了我這話,才將藥盒裏麵的小藥丸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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