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菇將拉杆箱裏裝的東西，一件件的丟到了回收箱中。
    唐棟看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真是最毒婦人心。
    一個個屍塊，大小各異，天知道她是不是就為了能在拉杆箱裏碼的整整齊齊，唐棟絲毫不懷疑，現在的回收箱裏，也一定是碼的整整齊齊的。
    到最後，她取下了脖子上的圍巾，也塞進了回收箱，隻是這一次，她兩隻手都伸進去鼓搗了半天，估計是想要給蓋住吧？
    真是可惜了條好圍巾啊！
    從上麵的圖案來說，這圍巾可是個大牌，竟然就丟在了一個舊衣物回收箱，這可真是暴殄天物。
    雅菇清空了拉杆箱，沒有停留，鎖上箱子，拖著便踏上了來時的路。
    唐棟趕緊躲到一旁的巷子裏，她這會拉杆箱空蕩蕩的，輪子的聲音很小，真要是貼近了偷拍，還是有暴露的可能的，為了穩妥起見，他索性蹲在地上，幹咳不止，以此來掩飾哢嚓哢嚓的快門聲。
    待到拉杆箱的聲音漸遠，唐棟才走出來，快步衝到了垃圾站，直接開始掏裏麵的東西。
    誒？這怎麽？隻是個疊成小方塊的舊衣服？
    再掏！
    但直到掏空，都不見半個屍塊，有的隻是已經堆成了個小山的舊衣服。
    這……
    唐棟有些失望，但又有那麽點興奮。
    畢竟，這一大堆，十有八九的就是雅茹的舊衣物，那不如收拾收拾，再賣給榜一大哥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他索性把自己的大衣脫下，直接把那些舊衣服一股腦都丟了進去，當然，回收箱裏原本就有的衣服，他可是沒拿，反正也賣不掉。
    他隻拿了那些雅菇疊的整整齊齊的，這很好分辨，這些衣服上，都有些淡淡的香味，而回收箱原本就有的衣物，早就沾染了垃圾站的腐臭味。
    雖然，這一次的夜探，並沒有預期中的收獲，但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回到家，唐棟把相機接上電腦，等待數據同步的例行公事，而另一邊，則開始整理帶回的舊衣服。
    要想讓榜一大哥乖乖掏錢，他就得給這些衣服好好處理下。
    簡單說，就是逐件拍照之後，再上傳到電腦裏，利用已有的雅茹的影像資料，來比對相同的衣服。
    其本質就是數據查重，和論文查重的區別不大。
    同樣的工作，他已經做過了一次，隻不過是上一次都是cosplay的服裝，相對還簡單些，這次的便裝，估計可是夠電腦忙活的了。
    電腦開始進行數據分析比對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夜，唐棟可不想守著電腦等結果，直接關掉了屏幕，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總是擔驚受怕的關係，他近幾日的睡眠質量堪稱無敵，已經多日都沒有做過任何的夢。
    這一晚，也是一樣。
    他太喜歡這樣的睡眠了。
    起床時，沒有那一身黏膩的冷汗，沒有那揮之不去的夢魘，也沒有那仿佛是被刀砍斧剁般的頭痛，有的隻是充分休息後的愉悅。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
    電腦主機的休眠指示燈閃爍著，說明昨夜睡前開啟的數據比對已經結束。
    他的心情好極了，就連早飯都不是隨意從冰箱裏抓片麵包的糊弄，而是專程下樓，買來了剛出鍋的生煎包子。
    直到吃飽喝足，他才重新回到工作台前。
    點亮了屏幕，喚醒了睡眠的主機。
    但屏幕上的內容，卻瞬間擊碎了他的好心情，擊碎了他再從榜一大哥手裏賺錢的美夢。
    比對結果竟然是個0！
    雅茹那死丫頭，竟然沒有穿過其中任何一件出鏡！
    真他媽是白忙活一場。
    唐棟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震的手掌都有些發麻。
    有這時間，還不如他媽的看看昨天晚上拍到的照片，都比這強！
    這也隻是他的一時氣話罷了，畢竟，昨天晚上拍到了什麽，他心知肚明。
    雖然是榜一大哥十分喜愛的私服照片，但這是雅菇，不是雅茹，別說他媽的私服，就算是x服，又管個蛋用！
    等等！這什麽玩意？！
    唐棟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在剛剛一閃而過的畫麵中，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
    他怔怔的盯著屏幕，驚的目瞪口呆。
    畫麵中的女人，她的脖子上，赫然，有一個圓形的……胎記！
    唐棟找來了雅茹早期的直播照片，反複比對，沒有區別，這胎記，就是她。
    這，怎麽可能？！
    雅茹不是死了嗎！
    他腦子亂極了。
    仔細回想著昨天夜裏的時間軸。
    雅菇下播，然後小院出來個女人，不同於直播時的濃妝豔抹，她是素顏的……
    沒錯啊。
    最關鍵的是，雅菇，沒有胎記啊，有胎記的是雅茹，但雅茹不是已經死了嗎？
    雅菇殺了雅茹，然後偽裝成她，畫成和她一樣的桃心胎記，昨天直播時，還被自己發現了漏洞。
    對啊！沒錯啊！
    那自己昨天晚上拍到的這個有胎記的女人到底是誰？！
    唐棟已經毫無頭緒。
    難不成，這賬號起初，是姐姐雅菇的？難道雅菇是有這個圓形的胎記，後來賬號讓給妹妹，自己做了另一個賬號，然後出鏡時，一直蓋住了脖子上的胎記？
    沒道理啊！她一直都是素顏出鏡啊！
    更何況，昨天人臉識別的測試結果，就是雅菇冒充的雅茹啊！
    難不成，自己漏掉了什麽？
    可能十級美顏的視頻，影響了識別的精確度？
    帶著這個疑問，唐棟又開始了重新的測試。
    這一次，他隻用了自己的拍攝素材，而且，也沒有用人臉識別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而是直接用電腦開始數據比對。
    畢竟，這一次的數據量少，也不用等上一整夜，而自己拍下的這些高清照，絕對是可以分出兩姐妹到底哪個是哪個。
    這個人臉的識別的程序，他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它可以十分精確的從平麵的圖片中，分析出一張人臉的五官結構，並在此基礎上做出有效的甄別。
    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卵用，但實際上，當他去機場、車站之類人流如海嘯的場景裏，去為那些粉絲拍攝愛豆的時候，這軟件可以幫助他在成片中，剔除掉那些舉著燈牌的憨貨，畢竟，粉絲們出錢隻想看正主，誰要看那些吱哇亂叫的站姐。
    叮叮叮！
    愉悅的提示音，將唐棟從那些回憶中拉回，比對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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