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這他媽怎麽可能！
    唐棟憤怒的抓起桌上的鍵盤，狠狠的摔了下去。
    比對結果竟然是同一個人！
    雅茹、雅菇，同一個人！
    怎麽可能！
    他肆意發泄著無能的狂怒。
    那他媽屍體是誰？！
    那難道是我的臆想嗎！
    他盯著屏幕上的女屍的照片，怎麽都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赤身裸體的，躺在了小院的地板上，滿身傷口。
    裸體？該不會……
    唐棟腦袋裏叮了一聲，眼神瞄向了昨天帶回來的那一包衣服上，這些衣服，該不會，是她的吧？
    這些衣服，他昨天晚上都已經拍照傳到了電腦裏，沒有血衣，也並沒什麽特殊的記號，也沒有破口。
    就算是她的，也不會是她死前穿的衣服吧。
    全裸的被刀砍死，這也太奇怪了。
    一個正常人，誰閑著沒事兒在別人家裏裸奔？
    唐棟現在又重新回到了案件的起點：確定受害者。
    他已經不再糾結雅茹、雅菇的問題，是一個人也好，是兩個人也好，這些女主播，就和那些小明星一樣，真真假假的，誰又能分得清，而且，這兩人是同一個人的話，也沒什麽說不通的，這年頭，網上混的，誰還沒幾個馬甲？多少大v不都是因為小號曝光而翻車的。
    與其關注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研究下不存在造假空間的真實事物：比如這個女屍。
    唐棟仔細的翻看著自己上次去的時候拍下的照片。
    衛生間裏的單人牙刷、臥室的單個枕頭、廚房水槽裏的單人份餐具，無不表明，這屋子裏隻有一個人居住。
    那這個女人到底會是誰？
    她出現在這裏做什麽？
    唐棟沒什麽頭緒，隻得又找來了兩姐妹在出事前發布的視頻和直播錄屏。
    那之後的，他都看過了，除了第一天雅茹仿佛換了個人一樣，還有那個桃心胎記的變化之外，其他的，也都沒什麽特別的。
    而那之前的，他之前倒是沒怎麽看過。
    這一天的直播錄像，依舊沒什麽特別值得一提的地方，雅茹一如既往的唱歌、跳舞，興之所至時，還拿出些新奇的小玩具和直播間的水友們做些開箱分享。
    真要說起來，也就是其中有一個整蠱玩具值得一提，當時，不知道是操作失誤還是產品質量有問題，還沒等組裝完成，就直接噴出了一柱藍色液體，直接染到了她的白毛衣上。
    那會兒，她像是真的有些生氣，並沒有在鏡頭前表演，而是直接憤怒的離開了鏡頭，連門都被她摜的砰砰作響。
    這衣服唐棟是有點印象，是他第一次去小院帶回來的紀念品之一，說是個毛衣，但兩邊幾乎完全鏤空，在鏡頭前略微側身，就足以展現那天然的渾圓半球。
    隻可惜，這衣服已經賣給了榜一大哥。
    再回到鏡頭前繼續直播時，她已經換做了其他的衣服，那一臉的戾氣也已經不見。
    若換作其他人，隻會當作她換了身衣服，也換了個心情。
    但唐棟不認為事情會這麽簡單。
    在反複看了幾次之後，他確信，那混雜在背景音樂中的尖叫聲，絕不是在罵那個玩具。
    盡管他並不擅長聲音的處理，但簡單的分離音軌還是做得到的，再通過調整聲音頻率，把人聲提亮，就能聽的稍微清楚些。
    簡單說，就跟某些軟件裏，把沒有伴奏帶的原唱音樂的自動去人伴奏/去人聲的功能原理是一模一樣的。
    他聽到了，雅茹歇斯底裏的謾罵，用詞之髒，連他都不忍複述。很難想象，那含媽量極高的惡語，會出自一個那樣風情妖嬈的女人之口。
    在罵聲中，他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一個女聲！
    她唯唯諾諾的說道，“對、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小，態度更是卑微如塵埃，但這絲毫都沒有影響到，雅茹那如狂風暴雨般的謾罵，卷席而來。
    唐棟聽的氣血上湧，真恨不得當場就衝回小院跟她對線！
    隻是，這聲音的主人到底誰？
    從兩人對話的態度來說，主仆之分非常明確，再結合上道具的事情，唐棟覺得，這大概是個助理之類的人物。
    但他這兩天也看了不少雅茹的視頻，從沒聽她提起過有這樣一個助理。
    如果就假定她是個助理，然後因為道具的失誤，雅茹一時憤怒，就把她給殺了？
    為這點小事兒就殺人？怎麽可能？
    更何況那女屍死狀極慘，身上也沒有片衣遮體，那她的衣服呢？
    總不可能是自己從回收站撿回來的這一大堆吧？
    更何況，雅茹家裏的餐具什麽的都是單人份，一個助理怎麽可能在老板家準備這麽多衣服？就連外賣……
    唐棟突然想起，那天，榜一大哥給雅茹點的外賣，有給自己發過訂單的截圖，主要是為了讓他看看預計送達的時間。
    他趕緊翻出那張圖片，兩杯奶茶、兩份蛋糕……
    他當時看過有在盯著直播，外賣小哥送完後，她回到桌前，就隻有拿了一份！
    他趕忙翻找出以前的記錄，其他的幾次大哥派他去拍照時的外賣訂單截圖，毫無例外，通通都是兩份！
    其中個別的訂單上，還有備注說xx是姐姐的，xx是妹妹的。
    但均無一例外，出現在直播畫麵中的，隻有一份！
    既然兩姐妹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那這一份，必定不是給姐姐雅菇的。
    那這一份多出來的外賣，到底會是誰的呢……
    不得已，他隻得誰再度聯係了榜一大哥，想試試從他嘴裏能不能套出這個小助理的消息。
    【大哥，那天打包的時候，漏掉一件衣服，我發你圖片，你看看要不要？】
    【不要，都沒見她穿過。】
    【那你給她點外賣點兩份，也沒見她吃過兩份，有點沒見過的衣服有啥奇怪的。】
    【你懂個啥，雨露均沾。】
    【少扯，她姐姐雅菇根本不在那住，那院子房源10米唯一和花草沾邊的就是牆根的狗尿苔，你那外賣估計都喂狗了！】【你懂啥？她就不興有個保姆阿姨妝發小妹了？】
    【哦？】
    大哥的話讓唐棟眼前一亮，【是誰？我看看能不能聯係上，給你挖點猛料！白送！】
    【拉倒吧，這我還用你？短視頻搜雅家小丫鬟，自己看看，這，算我白送！】
    唐棟一搜，結果顯示私密賬號不可見。
    但好在大哥似乎為了顯擺自己的庫存豐厚，直接發來了一連串的視頻。
    那是個年輕女孩的偏日常的vlog，內容大概也隻是吃吃喝喝，唯一稍有人關注的原因，就是雅茹會不時的出現在她畫麵中。
    但唐棟關注的重點，不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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