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叫個外賣，你吃什麽？”
    唐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安雅麵前揮動著。
    自打剛才將自己的手術、噩夢、死亡清單的事情和盤托出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安雅就一直維持那副被雷的外焦裏嫩的震驚模樣，一動不動。
    “所以，就這樣了？！”
    安雅瞪大了眼睛，“你拋下那麽個重磅炸彈，就想這樣若無其事的糊弄過去嗎！！！”
    唐棟雙手一攤，滿臉無辜的說道，“宋佳已經跟你說了，我情況很特殊，剛才我也提醒你做好心理建設，不然，還要怎麽樣？”
    安雅再一次回歸了沉默。
    唐棟剛剛所說的每一件事情，單獨拆分來說，都還算勉強可以接受的事情，但如此的雜糅、混合到一起之後，他的臆想、幻象、妄想，這一切，竟然都以一種真實可信的方式，呈現在一紙筆記上。
    “不、不可能！”
    安雅的雙手重重的敲在方向盤上，“夢，是睡眠時依舊活躍的腦組織產生的，它會重組、解構你大腦中已有的信息，但絕不會無中生有！你說那些人你從沒有見過，那你的大腦裏就不可能有他們的消息！更不可能出現那些……”
    “呃……”
    安雅雙手抱住唐棟的腦袋，用力一扳，怔怔的盯著他後腦上的條碼，呢喃道，“難道說……”
    她眼前一亮，甚至變得有些興奮，“走，去醫院！我給你做個檢查！”
    “不去。”
    唐棟拒絕的斬釘截鐵。
    這一聲拒絕的背後，是他已經曾在腦海中臆想過無數次的手術畫麵，是靜海醫學中心的每一寸散發著惡臭的土地。
    “就是些基本的……”
    “不去。”
    而後，便既沉默。
    哪怕是後麵外賣小哥來送餐，兩人吃飯，都未曾有過半句多餘的對話。
    “我不能保證能治好，但，如果你連檢查都不做的話，隻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飽餐過後，安雅輕聲說道。
    “嗯？辦法？”
    “大腦不會杜撰出那些人和事，隻有可能是你接觸過他們，或者說，以你不知情的方式，接受了那些消息，在沒有檢查之前，我沒辦法給出個肯定的結論，但是……”
    “但是什麽？”
    唐棟的興致已經被調動起來，不由得連聲追問。
    “但是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在你身上做了個實驗，在你的大腦上做了些手腳，使得你在睡眠的時候，會接收到完全不屬於你的信息，進而經過大腦處理後，得出那些筆記本中的內容……”
    安雅說著說著，抬手掩住口鼻笑了起來，“我知道，這聽著像是天方夜譚……”
    “那你說的不是辦法的辦法是什麽？”
    “信息隔離！”
    安雅幹脆的說道，“把你￥%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裏……”
    “沒有關係，你可以說關，不用那麽含含糊糊。”
    “嗯……”
    安雅靦腆的笑了笑，“把你關在一個封閉可控的空間裏，完全不接觸信息是不現實的，但我會有條件的控製你能接觸的信息，然後再根據你每天的睡眠情況來評估，與此同時，我需要使用一些基本的監測工具，放心，絕對不涉及任何開膛破肚的動刀子……”
    “完全封閉……這確實是不現實。那如果我大腦能接收到無線電呢？”
    “所以我才會說可控環境加上監測！不管你的大腦是以什麽方式來接受、處理信息的，對腦電波的監測都一定會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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