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直到遠端高聳的城市天際線，吞沒了最後一絲陽光，唐棟才又站起身，“就這樣咯，我還得去搬東西。”
    “等一下。”
    宋佳攔住了他的身前，“那些追你的人，你看清楚他們的臉了嗎？”
    “幹嘛？做畫像啊？”
    唐棟打趣般的說道，眼裏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轉瞬即逝，又變作冰冷的死魚眼，“我看的清楚的很，就是靜海醫學的人，有護士、有醫生，也有那些守著所謂要客區的保鏢，還有那個死肥豬護士長，隻要沒化成灰，我都認得出。”
    他的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那是在他心裏，已經對那些人的終局做出了審判。
    宋佳眉頭緊鎖，攥著手機不停的滑來滑去，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一狠心，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你看看有他們嗎？”
    “我尼瑪！”
    唐棟的雙目圓睜，恨不得噴出火來，手臂上青筋暴起，攥著手機就差給屏幕捏爆了，雖然看起來是電腦合成的人像，但是這幾個人，他太認得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護士長，其他兩個也是靜海的醫護工作人員。
    “這、這、你！”
    他激動的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宋佳伸手要接回手機，但抽了兩下卻紋絲未動，右手略顯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中。
    “你還記得在山上那個天坑裏找到的死人頭嗎？這是他們的樣貌還原圖。”
    唐棟一怔，最近的事情太多，這件事情都被他拋在腦後了，沒想到宋佳竟然已經找人做出了複原圖。
    死了？這幾個狗東西居然已經死了？！
    唐棟難掩失望，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但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對於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宋佳的已經有了調查的方向！
    但她的話，卻好似一盆冷水澆在了唐棟火熱的頭上，“人臉比對沒有結果，我暫時也沒查到他們的身份。”
    “這、這怎麽可能？！”
    “因為電腦的合成圖，又不是真正的3d人像，那些和真人之間的差別，你因為見過，所以可以用記憶來填補，但電腦隻會找出相似的結果來，這每一個人臉，對應的都是數以萬計的結果，排查是需要時間的。”
    “那就查已經死了的，或者是失蹤的啊！”
    “真謝謝你了，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啊！”
    宋佳陰陽怪氣的嘲諷。
    唐棟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的鬆開了手，交還了宋佳的手機。
    盡管確定了山上死者和唐棟曾經接觸過，但兩人也都笑不出來。
    這更是說明了背後的主使是心狠手辣之徒，這幾個人，很明顯隻是實驗結束後的棄子，所以才落得了暴屍荒野的下場。
    “他們既然不惜以滅口的方式結束這件事情，又為什麽那麽輕易的放你出院呢？”
    宋佳的問題，也同樣困惑唐棟許久了，“我不知道。你說他們到底圖個什麽？橫豎不可能就為了我，在那地方建這麽個醫院吧？這太離譜了，更何況，誰建的？怎麽一夜之際又跑了？這我早都告訴你了……”
    隨著唐棟的碎碎念，宋佳的臉色又開始變得不耐煩，“謝謝你啊，這些早就查過了，違建，沒有手續，這個靜海醫學中心，就不存在於任何的書麵文件中，隻有網絡上一些什麽高端醫療的說辭而已。”
    不等唐棟追問，宋佳又說道，“也查過了，沒有任何線索。”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也查過了，也沒有什麽線索，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正在通過某種方式觀察著，所以才敢放心大膽的把我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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