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這麽多年裏，你為了爺爺的事情操心操力，的確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但也正因如此，讓你的眼界變得太小了。”

    張楚嵐歎息著坐到了一旁空著的一張椅子上：“你根本不清楚鄭老弟所擁有的實力到底是什麽級別，也不明白他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到底代表著什麽樣的意義。

    因為伱的關注點一直都放在異人界裏麵，所以太久太久沒有去接觸外麵的世界了。”

    “你是什麽意思。”張予德劇烈喘息著癱坐在椅子上。

    他之所以表現成這樣不隻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問題，也是因為剛才和鄭曙身體接觸的一瞬間，他體內的炁突然變得極端紊亂，直到現在也沒有理順。

    “就是字麵意思，老爹，仇恨已經讓你的眼界變得太低了。”

    張楚嵐拖著椅子來到了張予德的麵前，看著他的狀態沉默了一下，隨即指向鄭曙，將他當初在納森島上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鄭曙當初在納森島上做的事情雖然影響很大，但是保密得卻很好。

    畢竟對於國家級別的勢力來說，納森島上的那些人數量並不算太多，而且除了少部分沒有勢力的散人之外，大部分異人勢力也都很默契地維護好這個秘密。

    畢竟他們不清楚鄭曙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為了能讓自己晚上睡個好覺，基本上都會選擇沉默。

    有著眾多國家級別勢力出手，關於鄭曙的各種具體情報，這麽多年裏隻在最頂級的一些人之間流傳。

    所以張楚嵐才會說張予德的格局太小了。

    張予德的實力並不差，暗中拉攏的勢力也不算小，但正因為是暗中的勢力，所以隻能在異人圈子裏麵有一些作用。

    出了異人這個圈子，他用了一輩子拉攏起來的看起來不錯的勢力，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更重要的是……

    “老爹，你對爺爺跟你所說的那個秘密，動心了，對吧？！”張楚嵐死死地盯著張予德的眼睛。

    原本那裏大聲地喘粗氣的張予德忽然身體一抖，緊接著整個人僵直了起來，看起來這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

    就這麽維持這個姿勢過了許久，張予德才重新“活”了過來，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身體軟倒在椅子上，原本不屈的表情也變得滿是頹廢。

    “是啊……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對那個秘密動心了，所以才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

    但隻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的人，肯定都會跟我一樣，沒有人能夠抵抗這個秘密的誘惑！”

    張予德突然暴怒地嘶吼著，卻沒有看到張楚嵐看著他那極端失望的眼神。

    “是啊，所以就是為了這麽一個理由，你選擇襲擊寶兒姐是嗎？”

    張楚嵐突然伸手抓住了張予德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雖然表情依舊很平靜，但是劇烈跳動的心髒聲以及看起來就像是要冒出火焰的雙眼暴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哦豁，你襲擊了馮寶寶？這可真是相當嚴重的外交事故啊。”

    鄭曙雙手環抱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父子，不但沒有任何阻止的想法，甚至還在旁邊不停地煽風點火，雙眼中滿是看戲的神色。

    “……你能不能不要鬧，你這樣一打岔，我剛才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都沒有了。”沉默了片刻，張楚嵐轉頭看向鄭曙，雙眼中滿是嫌棄。

    “什麽亂七八糟的？”被自己兒子提著衣領提起來的張予德，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懵。

    張楚嵐重新將張予德放在椅子上，雙眼當中也沒有了那憤怒的樣子。

    不過在張予德看來，張楚嵐現在這副冷漠的樣子反而看起來更加令人心驚，那仿佛看陌生人的目光讓他相當的不適應。

    “就像我說的那樣，老爹，你的格局現在實在是太小了，而且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老爹了。”張楚嵐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伸手指了指鄭曙。

    “在官方那裏的記錄中，寶兒姐是清源星人，而這個家夥是第三類接觸部門的人，你隨意襲擊外星來客正好處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好在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所以這件事情還有的談。”

    “啊？外星來客？”張予德一臉呆滯。

    “對啊，重新介紹一下，在下是第三類接觸部門的編外人員，鄭曙。順便一提，我在官方統計的種族是凱蒂星人。”

    鄭曙配合的從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了相關的證件，並且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展露出腦袋上的一對獸耳。

    看著張予德越來越呆滯的神情，鄭曙的笑容卻變得越發“親切”。

    “張予德先生，清源星人的科技水平遠遠超過地球上文明，而且本身還是星際聯合的一份子，在星際聯合當中相當的有名望，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們非常難做啊。”

    看著鄭曙腦袋上那不應該存在的器官，聽著他口裏近乎胡扯的話，張予德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混亂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在胡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馮寶寶……那個馮寶寶絕對不可能是外星人。”

    “我知道啊。”鄭曙平靜地點了點頭。

    “啊？”

    “張楚嵐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都沒有騙你，我的確是第三類接觸部門的編外人員，而且這世界上也的確是存在外星人，當然我也清楚馮寶寶根本不是什麽外星人。”

    張予德麵對鄭曙如此坦然的話語反而迷糊了：“那你……”

    “畢竟馮寶寶身為清源星人的證明還是我親自給她做的呢，簡單來說，那可是我濫用職權的代表性證據啊！順便一提，就算我在這裏宰了你也可以用我的職權壓下來哦。”鄭曙臉上露出了一個健康的笑容，朝著張予德比了個大拇指。

    麵對如此囂張跋扈以權壓人的話語，這位用了半輩子非法集結秘密集會的張予德陷入了沉默，這一刻，他突然對於正義的法律有了異常的渴求。

    ……

    ……

    又逗弄了一會張予德，滿足了自己的樂子人之魂，鄭曙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行了，不逗你玩兒了，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

    鄭曙伸了伸懶腰，順便從兜裏掏出了一顆珠子扔給張楚嵐。

    “用這玩意兒給你老爹治療，用法你知道，算是給他答案的報酬了。”

    “咦？不是還沒有問完嗎，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張楚嵐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鄭曙給的治療珠子，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老父親又賣了一遍。

    “其實這些年裏邊，伴隨著研究的深入早就已經有結論了，這次來見他隻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而已。”鄭曙伸了一個懶腰。

    “隻要確認了前麵的事情，後麵他所隱瞞的事情基本上也就不用再去問了。”

    張楚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剛才所說的我爺爺的那個秘密沒有說出來的後半部分……是什麽？”

    “啊，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是不能隨便透露的東西……”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出現，分別代表了鄭曙和張予德完全不同的態度。

    鄭曙看了張予德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聲，隨即又轉頭看向張楚嵐：“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就是能夠成仙罷了。”

    “成仙？”

    “對！成仙！”說這句話的人並不是鄭曙，而是張予德。

    “當初老爹他們之所以願意和無根生結義，就是因為他提出來的那個設想，那個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夠跨越資質的限製進行修煉，並且最終所有人都能夠成仙的未來！”

    “全世界的人都能夠成仙……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嗎？”

    即便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張楚嵐麵對這個結果還是被衝擊得有些失神。

    張楚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鄭曙，希望這位在自己的印象當中最神秘最博學的人，對這個天方夜譚的說法進行反駁。

    “理論上來說，是的。”鄭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張楚嵐的聲音有些變調。

    這時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的老爹會變得這麽的陌生，那可是成仙啊，是所有修煉者最終的目標和願望，就這麽擺放到了自己的麵前。

    張楚嵐懷疑，如果不是跟隨著鄭曙見識了太多的事情，他恐怕也會把持不住。

    “冷靜，隻不過是成仙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鄭曙拍了拍張楚嵐的肩膀，莫名的力量滲透他的全身，讓他終於從先前的狀態中冷靜了下來。

    “不，這應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張楚嵐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鄭曙的力量讓他冷靜了下來，但是理智上的衝擊依舊無法避免。

    “但對我來說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仙人而已，在不考慮一些亂七八糟的情況下，仙人的力量其實是可以計算出來的。”鄭曙打了個響指。

    聽到這話，不隻是張楚嵐，就連從剛才開始就一臉不屑的張予德也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向了鄭曙。

    “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張予德冷笑一聲，試圖倔強的找回自己的顏麵。

    鄭曙根本就懶得理他，而是給張楚嵐掰著手指算了起來。

    “你看啊，老天師當初被譽為最有可能成仙的人，以他的資質，如果沒有天師度的限製，最後能夠提高的實力其實完全能夠用統計學計算出來。

    當然，考慮到成仙後很有可能會發生實力上的急劇變化，所以也要將這一點考慮在內，我研究了各大勢力的秘傳修煉法，通過他們對於成仙的描述和記錄來進行推測。

    最後能夠得到一個結論，如果不考慮某個意外的情況，仙人的戰鬥力確實很強。”

    “哼！”張予德又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鄭曙這句話與先前不一致的虛偽。

    “我能打死他嗎？”鄭曙瞄了張予德一眼。

    “鄭老弟，鄭老哥，鄭爺爺，我的錯我的錯！咱不生氣，繼續，繼續吧。”張楚嵐嚇得直接撲到了鄭曙的身側，抱住了他的大腿。

    “嘖！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計較了，總而言之，仙人的戰鬥力確實很強，極限狀態下應該和我的一隻胳膊常態出力差不多，以‘人類’這個物種來說，這種增幅已經相當恐怖了。”

    “啊……那確實相當牛逼啊！”

    張楚嵐回憶著鄭曙當初肆意玩弄航空母艦的樣子，哪怕隻有一條胳膊的力量，那也應該足夠在現代橫著走了。

    “厲害歸厲害，而且也有相當程度上的可行性，但誰說的這東西就真的是好事了？”鄭曙撇了下嘴。

    實際上以鄭曙現在的知識水平，隻要他想的話，大概到天國裏麵花個幾年的時間，就能夠將他們的計劃完美地呈現出來。

    畢竟這個計劃的基礎：修身爐，鄭曙完全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複製出來，隻要稍微改良，就能夠變成完美改變人類資質的神器。

    至於說全民變成仙人什麽的，對於已經精研過各家秘技的鄭曙來說也不算困難，無非就是花的時間多一點。

    但這種事情到底算不算好事……說實話，鄭曙在型月世界裏就已經有了答案。

    “全民進化什麽的，這種亂七八糟的瘋子可比那些單純的惡人造成的危害要更大啊……”

    鄭曙嘀咕了兩句，也沒再繼續說什麽，而是和張楚嵐擺了擺手，幹脆利索地離開了這裏。

    ……

    ……

    一腳踏出，鄭曙重新回到了白雲觀內。

    坐在自己房間內的蒲團上發了會兒呆，鄭曙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繼續進行後麵的研究，而是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徑直來到白雲觀的書庫，鄭曙這次沒有去那些修煉秘典所在的地方，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書架。

    這上麵的書裏記載的，全部都是關於白雲觀和全真教曆史相關的信息。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應該在這兒能夠看到一些信息。”

    鄭曙掃了一眼書架，隨意地拿出一本看起來很舊的書翻看了起來。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