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順著柔軟的頭發往上摸，突然觸到了一處堅硬的還沒有摸清楚是什麽，楚或便迅速抬頭躲開了她的手。
    他這一躲，清禾的手滑到了楚或的臉頰，指腹處傳來凹凸的紋路感——細細的、長長的，兩邊各一條，像是嵌在了皮膚之中。
    楚或呼吸一滯，偏頭想躲，但是又不舍得放開懷中的柔軟，於是便整個人僵住了。
    “阿或，我可以看嗎？”清禾溫聲細語地問。
    “醜。”楚或低哀，粗啞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委屈。
    掌心處的麵部肌肉微微搐動，清禾順著臉頰向下摸到了楚或的嘴巴，食指輕輕地抵著上唇。
    “乖，別咬。”清禾哄他。
    一旦情緒波動較大，就會用力地咬下唇——這個壞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改。
    而且，還咬得這麽狠，她都摸到血珠了。
    楚或聽話地放過了早已被咬得不成樣子的下唇，還悄悄伸出舌頭，快速地舔了一下清禾的食指。
    甜的。
    如果清禾知道楚或此刻在想什麽，她一定很想把他臭罵一頓——甜你媽甜啊，老子手上是你的血你心裏沒點ac數嗎？
    不過此時清禾滿心滿眼都是楚或的傷痕和血跡，，她知道流血流不死他，但是這麽多血，該多痛啊。
    想到這裏，清禾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楚或一直緊張地關注著懷裏的人的反應，卻聽到一聲低歎，不由得慌亂了起來。黑暗中，他的眼睛澀得發疼，濕漉漉的長睫上沾著的不知道是血珠還是眼淚。
    他怕，他怕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樣，就算把她弄髒，他也留不住她了
    清禾感知到對方愈發僵硬的身體，隻好輕聲問：“那我，可以摸摸你嗎？”
    楚或垂下腦袋，自暴自棄地應了一聲：“唔。”
    他心存僥幸——如果她摸完了，覺得還可以接受，那她真正看到了也不會很害怕或者很討厭他吧？萬一她還喜歡
    算了，誰會喜歡你這個妖怪啊。楚或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與楚或的自哀自怨相反，清禾已經興奮地搓搓小手，準備對楚或上下其手了。
    別的不說，就這個腰吧，她剛剛抱著他的時候就用雙腿丈量過了。
    腰身精瘦而結實，兩側沒有多餘的贅肉，而小腹處是微微鼓起的肌肉雖然看不見，但是單純想想便足以讓人血脈僨張。
    可以名正言順地吃豆腐，真讓人害（興）羞（奮）呢。
    “那，我開始了喔。”清禾舔了舔嘴唇，伸出自己的狼爪子。
    “嗯唔！”
    清禾沿著楚或脊骨往上摸，終於，在斑駁粗糙的傷痕與粘稠的血液中，她摸到了兩塊硬生生從脊背上穿插而出的骨頭根據清禾多年博覽誌怪小說的經驗，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對翅膀，而且還是一對稚嫩得不行的翅膀。
    好奇心促使清禾對著翅膀一頓亂摸，楚或小可憐卻被折騰得快要瘋掉了。
    新生的翅膀還未長出羽毛，就像是沒有外殼的幼龜，嬌嫩敏感得要命，此刻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任人擺布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翅膀傳到脊背，再順著脊骨一直傳達到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經仿佛都沾上了興奮劑，刺激著楚或的身體，讓他丟人地溢出了生理性淚水。
    真的好奇怪。
    “不要”終於，楚或忍不住開口打斷玩得肆意的少女。
    “不要什麽？”清禾一邊問，一邊壞心眼地揉了一下與脊背相連處的骨頭。
    “唔——”
    翅膀一顫，楚或忍不住喘了一聲。
    黑暗中，他的眼尾早已通紅，睫毛被生理性淚水沾得濕漉漉的，抱清禾的力道也鬆了不少。
    清禾原本是正對著楚或，雙手越過他的身子去觸碰他身後的翅膀，趁此機會掙脫了他的懷抱，然後從包裹著她們的翅膀中鑽出去，跑到了楚或的後方。
    “是翅膀嗎，阿或？”清禾摸上了翅膀的背部。
    “唔。”楚或的呼吸粗重，原本緊緊地抿著唇憋住了聲音，但此刻因為這個回應又泄出了一兩聲喘息。
    “好厲害！”清禾由衷地誇獎。
    楚或一愣，她說什麽？她說他很厲害嗎他沒有聽錯嗎？
    “可以飛嗎？”清禾繼續問。
    “我還不會。”這是最近才長出來的，他自己也控製得不是很好。
    然後，他又很緊張地補充：“我，我會學很快的，我會”
    如果翅膀會飛對她而言有價值，那麽，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有價值，就不會被嫌棄。
    “沒關係，阿或，我很喜歡你的翅膀。”
    說罷，清禾在兩隻翅膀中間，隔著薄薄的布料，在楚或背上落下了一個輕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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