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最後一堂課後，楊舒力來到林蔭道轉彎處等
    塗藝和黃敬蜀過來了，老遠就朝他招手，看來她倆都知道
    “恭喜恭”黃敬蜀說道，周圍還有人，不能說太明
    “今天我請客，不去食堂，你倆都是功”楊舒力說
    黃敬蜀對塗藝說道：“今天天氣好，我們到外麵找個地方吃”
    “好”
    於是三人一起往正校門走去，出校門時，老陳往他們這邊瞅，楊舒力抬手打了個招呼，老陳的表情比以前隨和一些
    楊舒力的高頻率收匯款單行為已經減緩，幾乎沒有了，雖然還有樣報寄來，說明這人沒啥問題，不用過於警
    另外，塗藝母親視察工作會來學校，老陳在學校幾十年了，可能知道塗藝是什麽單位的子弟，既然塗藝都和這小子在一起，那就沒啥問
    出門後楊舒力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竹屋餐廳，竹屋餐廳是小資情調，在淩江市有一點名氣，以往總是從門前過，今天趁請客的機會去試
    來到竹屋門口，兩個女生有點吃驚，不過還是跟著楊舒力進去了，裏麵有點昏暗，講究氛圍嘛，但光線暗了點，說是鬼屋更恰
    找了個光線稍好的地方坐下，楊舒力從兜裏掏出折疊的報紙，攤開給兩位女
    “昨天我都看了，標題為什麽改了？”黃敬蜀問
    楊舒力講了報社編輯陳海打電話來的
    話題圍繞這篇稿子進行，楊舒力先講了稿費標準以及聯網刊載，兩位女生感歎實屬“暴利
    “感謝二位的幫助，我們——親閨蜜明算賬，這篇稿子你倆都出了很大力，我就不多說了，每人這個數，行不行？”楊舒力微笑著，伸出右掌，五個指頭張
    怕兩位誤會，他又補充道：“5”
    “舒力，不用給錢，這頓飯就行”塗藝笑著說
    “舒力，你老是說錢的話，就要出大事”黃敬蜀手指敲著桌子威脅
    楊舒力也不想“出大事”，眼珠一轉，又說道：“好的，給錢就免了，就坡下驢，送小禮物怎麽”
    “不”塗藝說
    “真不”黃敬蜀說
    沒辦法了，恭敬不如從
    菜端上來，三人開吃，兩位女生覺得菜很有特色，看來這個老板也是有認真研究
    黃敬蜀對葉老師的事比較關注，聊了一陣她問，為什麽人生三大選擇中，對人的選擇排第三，她覺得可以排第
    其實上次她好像表達過類似觀點，應該是她對自己和薑哥的事比較在意
    楊舒力說，跟地方的選擇、事業的選擇比起來，人的選擇是最靠不住的，所以不能排在前
    “人的選擇確實很重要，特別對女人來說，因為女人對家庭更看重一些，但如果你把人的選擇放在第一位，很可能把握不住，因為人性是複雜的，人是善變”楊舒力說
    塗藝表示讚成，她就是首先選擇地方，“舒力，你覺得去國外好，還是國內大城市好？”她問
    “這個隻能自己選擇，別人是不能幫你回答”楊舒力說
    “國內的大城市呢，你會怎麽選？”
    “東海”
    “為什麽？”
    楊舒力認為，東海市百年開埠，經濟重鎮，海派熏陶，是國內最具現代文明氣息的城
    “燕京呢？”塗藝問
    “權力和文化中”
    “你覺得經濟中心比權力、文化中心重要？”塗藝問
    楊舒力回答：“權力和文化跟人性一樣，是複雜而善變的，我們最好選擇相對穩定的、有規律的東西，比如經濟規”
    一席話說得塗藝和黃敬蜀都點頭同
    “那你為什麽不願去東海市而留在淩江？”黃敬蜀問
    “水”
    “什麽？”兩位女生都不相信自己的耳
    楊舒力不得不重複一遍：水
    “舒力，你很多時候都說得對，但有時候是不是太偏執了，怎麽扯到水質上去”黃敬蜀嚷
    “這是特別提出來說的，我看重的是最基本的東西，比如空氣、水、食物，你得承認，這方麵淩江市還不”楊舒力說
    “舒力，你有沒有想過，淩江市很小誒，如果你遇不到想一起生活的人，怎麽辦？”黃敬蜀說
    “那就打光棍唄，有什麽大不了再說，有你們兩位兄弟陪著，大哥我也不寂”楊舒力說
    兩位女生吃吃笑起來，楊舒力一會閨蜜一會兄弟，弄得她們也身份錯亂
    飯局中得知，塗藝要開始準備全市的英語競賽，優勝者還要到錦城參賽，以前二中的成績要比一中差一些，塗藝參加後有改觀，這次學校寄予厚
    楊舒力則看到的是另一麵，塗藝英語這麽好，的確在貫徹往外走的方案，這應該是她母親早先為她設計，她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認可這個方
    楊舒力支持她往外走，雖然塗藝家庭條件在淩江市很不錯，但畢竟是三、四線城市，環境太局
    至於自己要留在淩江市生活，當然是一種非常另類的選擇，不足為外人
    放學後回到家，向叔叔又出現了，開業近在眼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商
    開業典
    淩江市的開業套路是，門前擺著單位或個人送的花籃，請一支老年秧歌隊在門前載歌載舞，然後舉辦開業大
    “元酥肉”這種小店，就不用擺花籃和扭秧歌了，至於開業大促，向叔叔想了一個方
    原定價6元一袋的酥肉，以3元一袋的半價大促，每天限量兩百袋，賣完關門，連促三這樣淩江市的很多人都知道元酥肉了，覺得好吃還會來
    雖然是半價，但酥肉利潤高，也虧不了幾個
    楊升元有不同意見，認為3天時間長了，沒必要，1天就夠
    然後他倆等著楊舒力發表意
    “不搞半價大促，原價賣，6元一袋，價格始終不”楊舒力說
    楊舒力解釋說，元酥肉不在乎大促帶來的眼球效應，靠的是品質和口感，半價大促會帶來一個問題，那些花3元買酥肉的，不大願意花6元買，他們會期望再次以3元買
    “大促吸引一些貪小便宜的人，他們不是元酥肉的目標群”楊舒力說
    花6元買一袋酥肉的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人，像秦華玉就不會買，她會到菜市場花8、9元買一斤肉回家做酥肉，雖然做酥肉在菜肴中算麻煩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秦華玉消費觀可能有變化，楊舒力這塊不僅不花錢，還能賺錢
    “舒力，那你就沒有招數把顧客吸引到攤位上來”向叔叔說
    “搞個免費品嚐就行”楊舒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