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專員，剛剛得到可靠消息，葉萬生投靠日本人去了。”
    “哦？”
    張庸眉毛上揚。
    這個有點意外。
    還以為是李世群、丁墨村他們先投降呢。
    沒想到，漢口還沒陷落，葉萬生就投了。
    這個家夥，還真是……
    坑叔叔啊！
    葉秀峰知道，恐怕要親自清理門戶。
    否則，除非是他也跟著投降日寇……
    心思一動。
    雷達地圖顯示，葉秀峰來了。
    一輛車。沒有其他人。孤身一人來的。甚至沒有帶槍。
    但是車上有金條標誌。顯然是懂規矩的。也很有誠意。
    “葉秀峰來了。放他進來。”
    “是。”
    王天木去安排。
    一會兒，葉秀峰就急匆匆到來。
    提著一個時髦的鋁合金行李箱。一看就是進口洋貨。
    在當時，鋁合金還是非常高級的。一般人舍不得買。也沒有多少人識貨。
    但葉秀峰是喝過洋墨水的。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自然懂得。
    很快，葉秀峰來到張庸麵前。神色黯然。
    “葉局長，你都知道了？”
    “是……”
    葉秀峰聲音虛弱無力。
    他也沒想到，葉萬生會愚蠢到這般地步。
    看來，自己平時的縱容，真是害了對方。
    “我什麽都不知道。”
    “唔……”
    “軍統不知道這件事。你自己清理門戶。”
    “謝謝！”
    葉秀峰放下手提箱。轉身離開。
    張庸將手提箱拿過來。按開一條裂縫。朝裏麵看了一眼。
    確實有很多的金條。大小都有。還有一些美元什麽的。還有一些銀票。估計價值不菲。
    後世很多人都說戴老板會斂財。其實是不對的。
    事實上，戴老板確實斂財。但是要看和誰相比。
    如果是和徐恩曾、葉秀峰相比，戴笠就是小兒科。連對方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徐恩曾、葉秀峰才是最懂得斂財的那一撥。
    戴老板忙著抓權。
    徐、葉忙著大肆搜刮錢財，中飽私囊。
    49年逃往孤島，葉秀峰個人的身家，就有2700根金條。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可惜，這些資產在太平輪上麵，隨著太平輪一起消失了。
    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隻有天知道。
    就好像是戴老板的死，永遠都沒真相。
    “王站長。”
    “在。”
    “這件事，你和戴老板報告一下。”
    “好。”
    王天木答應著。
    張庸的意思，就是這件事，軍統就別管了。
    如果是以前，張庸這麽說話，戴老板肯定不舒服。但是現在嘛，戴老板肯定會聽從的。
    張庸直接將李士珍弄下去，對戴老板其實是有好處的。
    李士珍和戴老板向來關係很差。
    現在換上陳世文，關係至少能夠緩和一點。
    為了葉萬生一個小角色，和專員大人生分，那是沒腦子。
    “你們兩個！”
    張庸朝餘飛、包銳招招手。
    兩人快步過來。等候吩咐。
    “葉萬生投敵了。他們五個可能也有重大嫌疑。你們倆將他們帶回去，好好審訊。”
    “是。”
    “審訊完畢，你們自己處理。”
    “是。”
    “去吧！”
    “是。”
    張庸擺擺手。將人打發走。
    既然是假冒的紅黨，那就交給真正的紅黨處理。
    也是給真正的紅黨提個醒。以後的鬥爭，可能會更加複雜多變。注意提高警惕。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確實有人假冒紅黨作奸犯科，故意破壞紅黨名譽，甚至是故意挑起兩黨摩擦的。
    處理完畢。繼續正襟危坐。
    其實，他今天沒有特別的任務。就是露麵。
    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張庸，在漢口。
    之前在漢口，他都沒有公開露麵的。
    漢口警備司令，一直都是錢司令。他一直隱藏在暗中。
    現在，公開露麵，到底是要做什麽。不懂。
    今天是光頭的吩咐，聽就是了。
    人群在歡呼勝利。
    雖然是短暫的勝利。但確實是勝利。
    而且，在七年以後，在這裏，還會舉行盛大的受降儀式。
    駐守漢口周圍的日寇，就是在中山公園，向國軍投降的。
    “劈劈啪啪……”
    “劈劈啪啪……”
    忽然間，有鞭炮聲響起。
    張庸抬頭一看。發現是有人燃放鞭炮慶祝。
    一串串長長的鞭炮擺在地上，擺成一圈又一圈，然後點燃，十分壯觀。
    【戰車工廠進度+1%】
    忽然，有係統信息到來。
    張庸剛開始的時候沒在意。無動於衷。
    每次都是進度1%，一點卵用都沒有。但是無意中查看一下……
    大喜！
    驚喜！
    狂喜！
    有75毫米野戰炮了。
    準確來說，它的名字就是叫意大利炮。
    就是法製M1897型野戰炮，轉手到了意大利人手中，刻上意大利文。
    李雲龍他們以為是意大利生產的，其實不是。原型是法國人的。但是意大利人也有可能仿製有。
    到了他張庸這裏，必須是意大利人人。不。必須是西西裏人的。
    西西裏人必須背這個鍋。天塌下來都得背。
    高興。終於是有野戰炮了。
    終於熬出頭了……
    急忙查看。
    發現居然有六門那麽多。隨時可以安排送來。
    可以水運。可以陸運。
    哈哈！
    哈哈！
    想要仰天大笑三聲。
    忽然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朝自己走來。
    有點害羞。
    有點緊張。
    走走停停。又悄悄的看他。
    穿著精致典雅的淡青色旗袍。胸前別著一枚胸針。
    他心情極好。於是一直瞅著對方。漂亮的姑娘嘛，誰不想多看幾眼？
    結果意外發現，那個姑娘，居然是朝他來的。
    下意識的扭頭看著楊森。
    這個家夥，也是風流的不行。姨太太一大堆。
    “專員，如何？”
    “什麽？”
    “我給你安排的姑娘，你看如何？”
    “你安排的？”
    “精挑細選的哦。我本家的姑娘。也是姓楊。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楊什麽？”
    “單名一個黛字。林黛玉的黛。”
    “哦。”
    張庸點點頭。
    心想，你還知道林黛玉？
    切，就不要在我麵前賣弄學識了。
    你和張宗昌、韓複榘沒什麽差別。
    當然，我張庸也是。
    我們都是不學無術。
    楊黛顯然是認識楊森的，來到楊森身邊，彎腰，低頭，雙手放在右側，行萬福禮。
    “總司令。”
    她穿著淡青色的旗袍，有點青花瓷的韻味。確實令人賞心悅目。
    如果會唱戲的話就更好。這年代，沒什麽大眾娛樂活動。唱戲就是其中之一。
    好像很多大佬的姨太太裏麵，都有一兩個會唱戲的。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向往。
    “來，來，別害羞，去請張專員跳一支舞。”
    “是。”
    楊黛低頭答應著。
    臉頰有些暈紅。然後挺直身軀。
    張庸已經站起來。直接來到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腰。
    姑娘，咱們別浪費時間。
    趕緊的。
    咱們跳個貼麵舞。親親熱熱。卿卿我我。
    “專員大人……”
    “走！”
    張庸一把將她摟起來，腳不點地。
    直接進入下麵的露天舞池。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名流和姨太太了。
    如果不是外麵還站著很多憲兵。誰也想象不到，外麵戰火連天呢！
    醉生夢死。
    紙醉金迷。
    粉飾太平。
    可能很多人還不知道戰局的殘酷吧！
    “專員……”
    “弄痛你了？”
    “嗯……”
    “給我看看你的胸針……”
    “專員……”
    楊黛還沒反應過來，張庸已經將她的胸針拆下來。
    用手輕輕一捏。胸針就露出一枚尖刺。尖刺的上麵，隱約能看到淡綠色的光芒。
    “我……”楊黛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然後渾身無力。
    “監視你的人在什麽方向？”張庸將胸針重新組裝好。
    “我，我，我……”她氣若遊絲。
    “幸虧我好色。舍不得你死。否則……”張庸聲音平靜。
    “我不知道……”
    “那你就繼續陪我跳舞。結束以後，我會安排人保護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是楊森安排來的。和他有關嗎？”
    “不是的。我是他的四太太找來的。然後，然後……”
    “有人找到了你，威脅你，要你來暗算我，是不是？”
    “是……”
    “跳舞吧！”
    張庸無動於衷。
    美女在懷，懶得多想。
    這種事，沒什麽危險。
    對方才出現，他就覺察到異常了。
    如果是正常人，好感度肯定在50以上。高的甚至超過100。
    畢竟，他張庸可是擁有三枚國光勳章的英雄少年。很多漂亮姑娘的好感度都在80以上的。
    唯獨這個楊黛，好感度隻有個位數。連10都不到。沒有鬼才怪了。
    其實，這也是辨別漢奸的一個很好的辦法。
    即使不是漢奸，也是對手。
    比如說葉萬生這樣的。反正，都是和他張庸有仇隙的。
    跳舞。
    打個手勢。
    嶽神州悄悄的過來了。
    馮允山和竇萬疆也悄悄出現在不遠處。
    他們都是張庸的暗衛。從來不在公開場合出現，都是隱藏在暗處。
    一曲舞畢。
    嶽神州將人帶走。
    張庸若無其事的回到楊森身邊。
    楊森含笑說道：“少龍，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對眼緣？”
    “是。”張庸點點頭，“可惜隻有一個。多幾個就好了。這麽漂亮的姑娘真是少有啊！”
    “你就放心吧。隻要你喜歡，我幫你物色。保證質量。”
    “那好。先謝謝老哥了。”
    “好說。好說。”
    楊森心頭大石落地。覺得張庸還是好對付的。
    畢竟是年輕人，好色，貪財，乃是人之本性。
    張庸坐下來。想起一件事。
    “楊處長！”
    “在。”
    “幫我接通145師的電話。”
    “是。”
    楊麗初去安排。
    她剛才已經看到那個楊黛了。
    以她對張庸的了解，明白那個楊黛是有問題的。
    之前她還擔心張庸會被女人暗算，現在想想，自己是多慮了。他才沒那麽容易上當。
    不過，那個楊黛確實漂亮。張庸肯定是舍不得處理的。遇到張庸，真是她的福氣啊！
    就怕以後還有什麽李黛、王黛、吳黛……
    對他沒什麽傷害。但是他又舍不得下狠手處理。隻會導致人數越來越多……
    很快，電話接通。
    電話那頭，是川軍145師師長屈原山。
    “專員大人……”
    “你立刻帶人去漢口碼頭，接收一批軍火。裏麵有六門意大利炮。”
    “意大利炮？”
    “就是七五山炮。我從意大利人那裏搞來的。就分配給你們師。你們自己組建一個山炮營。”
    “明白！”
    屈原山頓時精神抖擻。
    意大利炮！
    七五山炮！
    六門！
    驚喜。
    自己也擁有山炮營了！
    老天爺啊！自己終於是擁有一個山炮營了！
    話說，在當時，幾乎所有的指揮官，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個山炮營！
    其他的不敢奢望。隻有七五山炮可以奢想一下。
    然而，山炮數量非常有限。
    師級單位，隻有幾個精銳的王牌師才有。
    哪怕是軍級，擁有七五山炮的也不多。都是嫡係才有的。
    他一個川軍，還是獨立的師級單位。就別想了。
    誰知道，張庸居然給自己搞來了。
    果然，跟著專員大人，就是痛快。
    急忙帶人來到碼頭。找到張庸說的運輸船。
    果然，船上有六門75毫米山炮。新簇簇的。一看就是精品。
    還配備有炮彈。一門炮五百發炮彈。
    “搬走！”
    “搬走！”
    屈原山興奮的直搓手。
    立刻找電話打給張庸。報告說已經接收到了。
    “好。”
    張庸掛掉電話。
    總算是完成從零到一的突破。
    雖然目前隻有六門。但是，假以時日，肯定會更多……
    就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戰車工廠升級了，回收功能沒有了。
    也就是說，沒有小錢錢了。大洋和金磚都暫時沒有了。
    應該是都用來生產75毫米山炮了？
    果然，有得便有失。
    既然自己能生產，當然沒必要回收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但是無所謂。他能接受。
    此時此刻，還是75毫米山炮實在。
    賺錢這種事，隻要手裏有家夥，還擔心賺不到錢？
    實在不行，可以販賣意大利炮……
    打住！
    打住！
    胡思亂想什麽呢？
    忽然，空指部地圖提示，安慶有日寇戰鬥機起飛。
    一架……
    五架……
    十架……
    咦？大編隊起飛？
    想要做什麽？來漢口？搗亂集會？
    早不來，晚不來，現在才來？特麽的，一點都不配合啊！
    你要是早點來，我還能多賺幾塊金磚。
    現在來就沒意思了啊！
    除非是能夠多賺幾門意大利炮……
    咦？
    是這樣嗎？
    大洋和金磚沒有了，變意大利炮了？
    滿懷期待。
    朝楊麗初招招手。
    楊麗初立刻乖巧的附耳過來。
    “安慶有日寇戰鬥機出動。通知漢口機場準備。”
    “好。”
    楊麗初立刻去安排。
    隨後，張庸通知俞鴻鈞。集會結束。人員有序疏散。
    日寇戰鬥機並沒有全程拉高速。而是保持每小時350公裏左右的速度。大約40分鍾以後到達。
    “陳世文！”
    “到！”
    “穀八峰！”
    “到！”
    “你們安排集會群眾疏散。20分鍾以後，拉響防空警報。”
    “是。”
    兩人急忙答應著。然後去安排。
    剛剛上任警察總署署長的陳世文，當然是最積極的。渾身都是勁。
    中山公園本來就是很寬敞的，周圍很多空地。有利於人員疏散。公園下麵還有大量防空洞。
    楊麗初帶人來到張庸的身邊，準備拆卸無線電。
    “不用。”
    張庸擺擺手。
    沒事。他就在主席台上指揮。
    日寇戰鬥機二十四架，兩個編隊，還威脅不到他。
    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讓日寇戰鬥機沒有機會對地麵發動攻擊。主席台安然無恙。
    “等等！”
    張庸忽然想起一件事。
    將陳世文和穀八峰又叫回來。吩咐。
    “不用拉防空警報了。”
    “是。”
    兩人答應著。各自去安排。
    這邊，楊麗初等人將無線電打開。開始調試頻道。
    幾分鍾以後，就已經和機場方麵完全對照完畢。所有飛機的編碼，代號，全部記錄在案。
    張庸拿起話筒，直接下令，“全部戰鬥機起飛！不掛炸彈！”
    很快，漢口機場的伊16戰鬥機起飛。
    然後是BA65戰鬥機起飛。
    每起飛一架戰鬥機，張庸都要確認一下。以便空指部做標記。
    兩個戰鬥機編隊，一個由徐煥生帶領，一個由佟彥博帶領。在高遠航犧牲以後，就是他們兩個主導了。
    隨後，蘇聯人的一個伊16戰鬥機編隊跟著起飛。
    “張，我是瓦雷丁！”
    “知道。祝你好運！”
    “張，我和別人打賭，這次我要擊落兩架敵機！”
    “好。盡量安排！”
    “謝謝！我的勳章有你一半！”
    “好說。”
    張庸切斷通話。
    無論兩國高層有什麽博弈。這些基層飛行員還是很值得尊重的。
    畢竟，他們是真的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和凶殘的日寇搏殺。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犧牲在藍天白雲之下。
    “他在做什麽？”
    “不知道啊！”
    “看看……”
    有些人留下來了。
    他們都是好奇的看著張庸。
    張庸視若無睹。
    有觀眾也是好事。要是來點打賞就更好了。
    很想說一句，老鐵們，趕緊給我刷火箭啊！
    100公裏……
    50公裏……
    日寇戰鬥機越來越近。
    張庸保持沉默。空中的戰鬥機編隊也保持沉默。
    30公裏……
    20公裏……
    終於，日寇戰鬥機出現了。
    幾乎是從望遠鏡裏麵就能看到。地麵上也有人眼尖看到了。
    “啪勾！”
    “啪勾！”
    有尖銳的告警槍聲傳來。但是防空警報沒響。
    沒有必要。不需要防空警報。
    “瓦雷丁！高度2400！航向149！”
    “徐煥生！高度3100！航行243！”
    “佟彥博……”
    張庸有條不紊的下令。
    想偷襲我？
    嗬嗬。送人頭。我笑納。
    巴不得你們來送死！
    “嗤嗤嗤……”
    “嗤嗤嗤……”
    很快，空中就猛烈開火了。
    頃刻之間，就有三架日寇戰鬥機被打中起火。
    係統提示，又有三門意大利炮。
    張庸：……
    歐耶！
    擊落一架日寇戰鬥機，就有一門意大利炮！
    老鐵們沒有人給自己刷火箭。但是日寇幫忙刷了！
    美滋滋！
    爽歪歪！
    這個生意做得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