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張飛的罵功周二求追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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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見當世大儒,饒是放蕩不羈如郭嘉,這時也收起了平日的狂傲,在走進營帳後,拱手行禮道:“潁川郭嘉,郭奉孝,見過盧中”
聽見潁川郭氏的名頭在前,盧植麵色稍霽,既然這位張狂的年輕人有自己的弟子做擔保,他還是比較樂意聽聽
盧植擺擺手,將自己的親兵揮退後看向郭嘉道:“方才說我按兵之法不妥,那想必你心中定有良策,說來聽聽,老夫向來不是什麽剛愎自用的人,若當真是妙法,他日定給你記上一”
郭嘉麵色依舊,心中倒沒有什麽波
他方才遠遠打量了一番那被張角修葺地無比高聳的廣宗縣城,也就理解為何盧植多日久攻廣宗縣城不下
易守難攻的廣宗縣城,他並不覺得皇甫嵩率軍趕來後,兩軍就能輕易吃下張角,於是郭嘉直言道:“張角妖法詭譎,廣宗縣城易守難攻,嘉以為,在皇甫將軍趕來前,必須先挫其銳氣,亂其心神,方有一戰而勝的可”
盧植肯定地點點頭,大道理誰都會說,但他想聽的可不是這種空泛的大話,於是他給麵前的郭氏神童使了個眼色,示意繼續說下
“將軍可將兵卒分為三撥人馬,早中晚輪番進攻廣宗縣城,無需強攻那般賣力,走走過場擾張角安寧即”郭嘉口齒清晰,出口成章,縱然在大儒麵前,也絲毫不怯場道:“半月的侵擾,任他廣宗如何高大,任他張角妖法如何通天,那些負隅頑抗的黃巾軍肯定受不了的,而我軍三撥人馬輪流進攻,也不會過於疲憊,盧中郎以為此舉如何?”
主將營帳中,一陣沉
仿佛是在推演郭嘉計策是否可行,盧植在數十息過後,忍不住地扶手稱讚道:“潁川人傑地靈,久負盛名,傳言果真非”
他走到荀幽與郭嘉跟前,分別張開手,暢快道:“大漢的年輕一輩,有如你們這般的天才,必當蒸蒸日好,我記住你了,潁川郭奉孝,真乃妙計”
荀幽這時突然靈機一動,露出一抹壞笑,陡然開口道:“盧中郎既然接受了奉孝的計策,那我舉薦一個人讓他去統領早晨的兵馬如何?那家夥絕對能擾得張角睡不了安生覺”
盧植眉毛一挑,仿佛已經猜到了荀幽口中提到的那位,“依荀小先生所說,莫非是玄德的三弟?”
荀幽點點頭,讓他張飛來幹這種罵戰騷擾等事著實再合適不過
天生的大嗓門,加上那滿肚子的鄉野髒話,在這個馬超還是小娃娃的時間段,他張飛稱一句天下難逢敵手並不為
“盧中郎猜的不錯,正是翼德兄了,他前些日子才力敵張寶喚出的上古凶獸封豨,現在勢頭正盛,派翼德兄去,盧中郎以為如何?”
荀幽話音剛落,劉備這時又站了出來,點頭附和道:“不群所言非虛,三弟雖然魯莽,正式場合上不得台麵,不過他倒是深諳辱罵一道,我願替三弟擔保,他必然能罵得賊首張角七竅生煙,恨不能出城決一死”
盧植看了看自信滿滿的弟子,聯想起那日一同走進營帳的黑臉漢子,滿意點頭道:“如此最好!”
望著領命告退的三人,看著潁川的兩位新星跟在自己弟子身後,盧植一臉的欣
盡管不明白當初落魄的弟子為何多年不見變得如此意氣風發,不過他這個做老師的可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弟子成材,他隻需要欣慰就
……
一連半月,晃眼即
再度縱馬跑來廣宗縣城下的張飛,已經不見最開始那天的興
一臉不情不願的頹廢模樣,渾然沒有了當初那個金甲將軍的威風氣
他是擅長罵戰,畢竟每次對敵前,不問候一下對方的話,簡直不符合他‘燕人張翼德’的身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任誰一連半個月地來廣宗縣城下問候張角的祖宗十八代,就算喉嚨不出問題,那也離出問題不遠
但又想到這是大哥還有荀幽好心替他爭取來的掙臉麵的機會,黑臉將軍隻得又開始在心中醞釀起別出心裁的罵人言語,扯開沙啞的嗓子,朝廣宗縣城頭道:“張角鼠輩,你爺爺在這城下罵喊了半月,怎還不見你開城迎敵,與你張爺爺決一死戰?”
“張爺爺原以為你這鳥道隻是邪門外道的本事厲害,沒想到你這臉皮也和廣宗城牆一樣厚?你那兩個沒用弟弟,已經被俺老張捅了不知道多少個透明窟窿,做哥哥的還在城上藏頭露尾?”
“幾個月前,你這鳥道在城上不是能說會道得緊嗎?怎麽最近你張爺爺一來,就縮起頭不來逞口舌之利了?哼,管你鳥道什麽打雷的本事,敢出城的話,你張爺爺非得扇你幾個大耳瓜”
……
“讓俺老張數數,你張角三兄弟,張梁一個,張寶一個,都因你而死,大災星一個,不出城為兄弟報仇,你張角必定遺臭萬年,下黃泉後,張爺爺看你有何臉麵去見你爹娘叔”
盡管音調有些沙啞,但是張飛的聲音依舊宏亮,看得來換班佯攻的漢軍一愣一愣
這個黑臉將軍半月來的罵功,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幾天下來的罵詞幾乎都不帶重樣,簡直是在不停刷新他們的認
當然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因為盧植的交待,城下佯攻的漢軍隻是抱著劃水的心態,估摸著到點就能換
然而城上的守備黃巾卻各個如臨大敵,縱然他們臉上各自帶著沒修好的疲倦,麵對摸不清來意的漢軍,也不敢掉以輕
畢竟他們做的造反的行徑,是要殺頭
誠然,生理上的折磨是一回事,城門下,張飛那精神上的折磨又是另外一回事
黑臉漢子的聲音在山君猛虎的加持下,不說傳遍廣宗縣的每一個角落,大賢良師歇息的府邸肯定是聽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大賢良師府,張角衣冠不整,滿眼都是血
比起荀幽上一次的造訪,現在的張角瘦若骨柴,他此刻跪坐在一枚蒲團
這位大賢良師的麵前,擺放著兩枚牌位,分別是他二弟與三弟
因為沒法收屍,所以隻能以此來聊以慰藉,聊表追
他自從得南華老仙傳授天書《太平要術》以來,一日不敢忘記苦修,手握仙術,本以為能借此與兄弟一並享受皇帝般的榮華富貴,從未想過竟落得天人兩隔的地
府外不斷響起那粗鄙不堪的辱罵言語,張角渾身顫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過度悲傷,還是過度的惱
他緩緩從蒲團上起身,點燃了幾炷香分別供奉在了二位弟弟的靈位
這位大賢良師旋即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府邸,披著他那件熟悉的黃色道袍,手握那柄巨大太平旗,走向了城
那些正守備廣宗縣的黃巾軍無不驚恐發現,他們大賢良師的臉頰竟然掛著淚滴,是摻雜著憤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