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張角的毒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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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在廣宗城頭,張角自刎而亡後,荀幽其實就一直在糾結那本曾被張角日夜攜帶在側不離身的妖書究竟被何人所
《太平要術》這本妖書的威力,輾轉於各州戰場的時候他就親眼目睹,深知其危害之
妖道於吉拿出來的禍亂天下的妖書,有一個張角引領就夠了,他可不想再去費心思去解決第二位大賢良
今夜倒是雙喜臨門,不但收了一頭上古妖獸,而且知道了《太平要術》的下
荀幽抬頭仰望著那本猩紅中夾雜著些許滲人漆黑的妖異光芒,盡管從未見過那本妖書,不過熟悉的感覺已經足夠讓他確定懸浮妖書的名
“也不怪剛才血煞定身符威力莫名其妙的大”荀幽感慨
他注視著地宮中不斷溢散而出的大漢國運,片刻之後,卻沒有什麽揪出那本妖書的好法
張角以古怪妖法,借他三魂七魄飼喂的妖書,此刻仿佛已經完全融入進了大漢的龍脈
倘使荀幽強行扯出妖書,勢必會牽連大漢國運,頃刻間就有可能摧毀掉大漢朝的根
“你這妖道,怪不得死得那麽決絕果斷,原來後手藏在這裏!”他無奈歎息一
盡管早就心知東漢大廈勢必會傾倒,但親眼看到一國國運從一枚小口子裏傾瀉而出,想到曾經那個盛漢正在不斷消亡,荀幽的心底不免升出了股悲涼的感
高祖曾伐秦破楚,光武帝曾再續二百年國祚,兩漢輝煌之後,大漢朝便走到了每一個王朝興盛以來不可避免走到的結
任由三國鼎立,最後天下歸晉,任由胡虜摧殘,荀幽自問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局
這也是為何他遠走涿郡,去尋劉備的一點原
他抬頭看著那本妖光溢散的《太平要術》,明明如死物一般的妖書上,荀幽卻仿佛看到了一位癲狂的道人正嘲弄著他,不,應該是正嘲弄著以他為代表,嘲弄著天下所有背離他創立黃天的所有
“反抗暴政並無過錯,但放任黃巾禍亂天下,任由他們燒殺擄掠,你以為的黃天盛世便是如此無半點規矩禮儀,你以為的黃天盛世便是肆意憑心而動?”荀幽冷笑一嘴,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宮,同時嘴裏不忘回敬那暗藏著張角三魂七魄的妖書,“不過為滿足一己私欲而成立的太平道教,也配稱為黃天盛世?糧食是種出來的,而不是搶出來的,先管管你們那群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黃巾軍吧!”
小心避開地道口子上巴蛇殘留下來,仍舊冒著青煙的劇毒,荀幽再重新回到逼仄的地道裏後,頓時釋放精神力,將這個地宮唯一的口子以寒冰堵
這個地方除了他與張讓還有那位昏迷過去的舞陽君,無人知曉,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讓劉宏知道
妖書此刻完全融入了龍脈,讓那位陛下得知這件事,天下免不了要雞飛狗跳,荀幽向來是不喜歡給自己惹麻煩
“張常侍?張常侍?該醒醒”從永安宮地道出來以後,荀幽操縱著精神力輕聲
昏迷的張讓睡夢裏似乎也不安生,他正被那頭巨大的妖蛇捆綁住,冰涼的蛇鱗席卷了他的全身,這位權傾朝野的大宦官先是一陣窒息,接著打了個哆嗦,陡然驚醒了過來,惶惶道:“妖蛇!妖蛇!”
瞧見一臉驚猶未定的張讓氣喘籲籲的模樣,荀幽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按住張常侍的肩膀,示意他放鬆道:“安心張常侍,這裏是永安宮,那巴蛇已經被我降服,現下無虞,不用繼續膽戰心驚”
全身顫抖不已的張讓頓時環顧四周,見並非方才那幽綠色火焰燃燒的地宮後,這才稍稍放心,他接著看向身旁的荀幽,聲音磕磕絆絆道:“荀小……小先生,那蛇妖可是當真伏誅?”
荀幽沉沉地點點頭,似乎是怕這位大宦官不信,又朝那地道口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常侍不若與我再下去一趟,那蛇妖鑿出來的地宮,現下可是空空如也”
一想到方才那張牙舞爪的恐怖巨蛇,張讓連忙將頭搖成撥浪鼓,擺手道:“荀小先生說笑了,你我兩人既能安然回來,已經足見小先生的本事,何況北宮夜裏莫名的吮吸聲如今也銷聲匿跡,我自然是信得過小先生,就不必再下去查探”
荀幽點點頭,他將目光從屏風後的地道口子上挪開,隨口道:“那裏妖氣彌漫,常人不便久待,現下我已將其冰封,永安宮足以高枕無憂,不論是何皇後還是舞陽君都不必繼續心憂那殘餘的妖”
張讓捂著胸口,安撫心中的餘悸,同時一臉拜服道:“荀小先生雷霆手段,讓欽佩至極,明日你我便去麵見陛下,告知北宮妖禍已除,想來陛下定會重賞荀小先”
荀幽聳聳肩,對劉宏會如何獎賞他,倒並不是特別在意,不過是誅除北宮裏作祟的妖孽,無非會賞自己一些金銀布匹等物,不涉及平國亂,平異族,爵位什麽的肯定就不用去想
於是荀幽指了指那一邊支支吾吾,悠悠轉醒過來的舞陽君,“去看看舞陽君吧,我還挺想知道那巴蛇究竟是如何混入永安宮”
張讓點點頭,回想起剛才的猙獰巨蛇,他其實也很好奇為何那種巨蛇竟會潛藏於永安宮的地底,倘若此事真與舞陽君有關,若被陛下知道,免不了要將此事歸咎於皇
當初王美人被毒殺之後,以他張讓為首的那批常侍宦官是竭力要保全何皇後
原因如何?
何皇後是太子劉辯的生母,也就極有可能是未來陛下的生
他張讓曾侍奉兩任陛下,替未來鋪路這種事,他做的信手捏
保住了何後地位,也就保住了他張讓後半生無
所以趁舞陽君尚且沒有完全清醒以前,張讓拉住了身旁的年輕士子,將他帶到了一扇墨竹搖曳的屏風背
荀幽挑眉,盯著身旁笑容古怪的宦官,疑惑道:“張常侍這是何意?有什麽話要暗中交代嗎?”
這位宦官點了點頭,他攏起衣袖蓋在嘴上,盡管聲音裏仍然有些餘顫,不過還是輕聲道:“荀小先生,你不久居深宮,肯定沒沒體會過什麽叫真正的伴君如伴”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落在陛下他耳中,陛下他都有可能琢磨出一些別樣的意”
說完這句話,仿佛是怕身邊的年輕士子不耐煩,張讓趕忙直言道:“今夜事,荀小先生如實稟報陛下沒有問題,不過我隻懇求荀小先生一點,不要將地宮以及舞陽君之事透露給陛”
這位大宦官接著朝荀幽露出了個善意的笑容,“從今往後,不論是我,何皇後亦不會怠慢了荀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