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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一切都平靜下來,而孫子建也清醒過來後,他的述說和解釋,都無濟於
    他老婆怎麽都不肯相信,直罵他是個神經病,氣得連晚飯都沒有做,還是王子建給叫了外賣,並賠禮道歉了許久,這事件才算是平息了下
    隻是他老婆雖然是平靜下來,恢複正常了,但他卻再也無法回到正常雖然他一再發誓說隻是騙自己老婆玩的,可是,真的假的,他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晚上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了,他使勁的回想著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回想著他那時身影變淡又悄然消失時讓自己撲了個空時的感受,就感覺自己的整個三觀都被動搖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鬼怪嗎?那不應該是封建迷信嗎?啊,我我……我是個現代人啊,絕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隻是……隻是……那個男人又是怎麽會子事呢?
    第二天起床時,孫子建的老婆劉桂花看到他一雙國寶般的雙眼,詫異地叫道:“子建你這是怎麽了?”
    孫子建無奈地苦笑道:“唉,就是失眠”
    劉桂花哼了一聲道:“你這一天到頭無所事事,這就是閑啊,你看看人家那誰,在網上炒股,賺了好多錢;還有那誰,一邊工作一邊辦了補課班,也沒有少就是你,又懶又……無能,哼,要你這樣的男人有什麽用!”
    孫子建的思緒徹底被他老婆從那個男人那裏拉了回來,他無奈地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女人,回想著她年輕時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她怎麽會變的這樣市儈了呢?
    見孫子建不理自己,劉桂花更惱道:“想想多久沒交公糧了,別總是一副死樣子,讓人一點生氣也看不過,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了!”
    孫子建很無奈,女人就是愛嘮叨,特別上了些年紀之後更是如此,想一想她應該要更年期了吧,算了,忍了
    不過,他又忽然想起有位老相識的鄰居,神神秘秘地曾經對他暗示過,他老婆在舞場上和一個什麽老頭有些走得很
    想到這裏他便下意識地看了她一
    誰知這一眼去被劉桂花注意到了,瞪著他道:“看什麽看,嫌棄老娘了?哼,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敢提,老娘就敢跟,哼,還怕了你了,也不看看你這瞎包樣!”
    說罷,用身子撞開了孫子建,也不管他跌坐在了床上,氣哼哼地走了出去,洗漱一下,換了件衣便推門出去,應該是又去跳舞去
    過了一會兒,孫子建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的在某個方麵有些拉胯也有些抬不起頭
    一邊想著一邊去洗漱了,出了衛生間坐在沙發上發了一回呆,四顧之下有一種空空如野的感覺,那孤獨無助的情緒糾結著,這人啊,就不能有毛病,一旦有了,就一定會被人
    再熬幾年,就退休了,那時自己也許更加的不堪吧,想到這裏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起身換鞋出門尋個地方吃過早飯去了單
    下午下班回來時,想起那張怒衝衝走出家門的臉,他想自己如果不好好地表現表現,怕是這家裏要出現一季長冬
    因此順便去了菜市場,買了些自己拿手的菜,邊回家邊煩躁,當快到家門口時,才壓了下生活啊,特別是老男人的生活……唉,自己真的老了嗎?!
    晚餐的情況很好,當時,老婆的電話裏一直在催她快去跳舞,或者與此有關吧,劉桂花並沒再難為他,而且,還誇獎了一下今晚的菜不過,之後便又匆匆地出門走人
    他默默地吃著飯,心思卻回想著自己和劉桂花初期相識時的情景,那時的她年輕漂亮,到處都透露著一股子吸引力,自己那時被她迷的找不著北,那次見麵,不都是像欣賞這世間最美的花兒一樣地去癡癡地脫不開眼睛
    是什麽時候竟然對她沒了感覺了呢?或者說,自己對所有的女人都沒了感覺了?他一邊吃飯一邊努力地回想著可是卻都沒有什麽答複,也許就是時光歲月把自己蹉跎成了這樣
    也許不是自己老了,而是得了那方麵的病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一陣子心悸,自己真的當不成一個男人了?他猛地抬頭看向前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今後隻怕在老婆麵前更加難以做人
    他顫抖了一下,趕緊低下了
    深夜一對老夫老妻凝視著彼此,一種莫名的壓抑濃縮在那夜一樣黑暗的沉默裏,突然,一個女聲道:“你吃了那藥了?”
    “吃了……”
    “吃”
    “那……怎麽還……這樣?”
    “我……”
    之後就是無限的沉默,氣候從春天轉身返回了冬天,大片片的雪花落了下來,所有的花兒葉兒也都落了下來,一切的顏色都消失了,而那些流淌的都冰凍了,世界似乎停止了一孫子建感覺自己已經死
    第二天早上,劉桂花怒氣仍然未消,她突然說:“你去女兒那屋睡吧,我……不想和你睡一”
    孫子建無聲地點點頭,將自己的被子枕頭抱走,來到女兒的房間裏,女兒去年出嫁的,嫁得很遠,是在網上認識的,據她傳來的信息,過得很幸
    孫子建看著這個裝飾很是青春的房間,突然有一種很諷刺很悲哀的感覺,他想哭,但他不他不想成為一個失敗者,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失敗者了,但他還是固執地堅持著,堅信著自己不是一個失敗
    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吹來,讓他打了個激他抬頭看了看窗子,都關得好好的,而窗外也沒有風,那綠油油的樹,平靜著一動也不那麽,那裏吹來的那股子冰冷的風呢?孫子建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將被子枕頭放下來,然後默默地收拾著床鋪,也許吧,自己就是一個失敗者,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人!
    孫子建一下子僵在那裏,許久才歎了口氣,換了桂走出門去上班,他連洗漱都忘記
    晚上孫子建又去了個小酒館,他覺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可是,卻怎麽都沒有醉意,他總是覺得很冷,這是一種從內向外的冷,他不知道怎麽抵製,這跟衣服沒有關係,跟氣溫也沒有關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再去摸瓶子,卻又發現又空他想再要一瓶,可是低頭卻突然看到,眼前竟然有了三個空瓶,他竟然已經喝了三斤了嗎?這……可是四十二度的二鍋頭
    他有些蒙圈了,甚至是有些震驚,他這個半斤的量,居然已經喝了三斤了,而且,居然還沒有喝醉,這……他猛站了起來,並沒有頭暈的感覺,他再走了幾步,穩健的異常,他再走了幾步,又走了幾步……突然被人拉住
    回頭看到了酒館的老板,一臉警惕地凝視著兩人凝視了一會兒,那老板才怯聲道:“我這小店……”
    孫子建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感覺中突然問道:“我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