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陳韜。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還很瘦。
    不是，我的意思是……很久以前，我還是布魯斯·韋恩。
    多元宇宙之母帕配圖阿：……？
    她再次查看了一下超時間流上遊的事實。
    你是個鬼！
    她非常清晰明確的看到在陳韜這個靈魂占據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布魯斯韋恩肉身的時刻，原本的那個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就……
    嗯！？
    一瞬間，帕佩圖阿意識到蝙蝠俠真的如他所願，扭曲了多元宇宙超時間流的過去，亦或者這過去本身就存在，其實並非扭曲？
    不，這純粹是扭曲的產物，但也是事實。
    蝙蝠俠之龍將這一切變為了事實，那個黑暗多元宇宙原本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靈魂，僅僅存在於超時間流的上遊，但從陳韜的靈魂穿越過來的節點，兩個靈魂共融了……
    或者說，按照陳韜的設定，“陳韜”這個人格隻不過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主動創造的副人格。
    然後“布魯斯·韋恩”主動毀滅了自己。
    以上，至少就是帕佩圖阿目前所讀到的起源。
    “你竟然……”
    “我確實能做到。”
    迎著那雙金色的眼眸，陳韜說道：
    “別鬧，我可是……”
    他微微低眸，淺淺的低笑：
    “不可以被定義的男人哦。”
    Dc多元宇宙有史以來，擁有最多起源故事的是飛鷹俠，卡特·霍爾，比如埃及王子的轉世，外星警察，等等等等。
    根據統計，飛鷹俠的起源共有17種之多。
    另一位具有多種起源的人物是小醜。
    除了常見的三種起源形成了經典的三個小醜，戴著紅頭罩掉進化學桶裏的那幾個起源，他還有無數個口述版本的，比如對著哈利奎因所說的那個自己的起源……
    在小醜不同漫畫中不同的口述故事裏，他的起源故事變來變去。
    一個擁有糟糕一天的郵差，黑道混混，父親的兒子……
    小醜沒有撒謊，這些起源故事都真實的存在於dc多元宇宙裏。
    因此，今天……
    蝙蝠俠之龍，名為【陳韜】的生物，也就是蝙蝠俠。
    將會擁有不同的、屬於自己的起源故事。
    “休想……”
    帕佩屠阿打算阻止這一切，但緊接著迎接她的就是三位子嗣的聯手鎮壓。
    帕佩圖阿沒有肉身，這使得她陷入了極大的不利因素中，再也沒法阻止蝙蝠俠之龍的吟唱。
    “我是蝙蝠俠之龍，也是陳韜，在很多年以前，當我還是布魯斯·韋恩的時候，作為一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我意外的窺探了多元宇宙的真相。”
    至於怎麽窺探的，具體是哪裏窺探的，用什麽東西窺探的？
    陳韜沒說。
    超時間流會自己幫陳韜補齊的。陳韜隻需要繼續吟唱就可以。
    “在意識到黑暗多元宇宙的未來必然引向毀滅，以及那隱隱綽綽的未來中巴巴托斯和狂笑之蝠的虛影，當時的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人類是有極限的，所以……”
    帕佩圖阿聽到蝙蝠俠之龍頓了頓。
    “我不做人了噠！”
    “你在說什麽鬼話……”帕佩圖阿還不死心：“眼前的這個起源才是正確的，在某條超時間流的未來，作為世界核心的陳韜……”
    她本來可以強行憑借自己的位格和力量通過吟唱覆蓋掉蝙蝠俠之龍所述說的過去，但是它的三個子嗣撲了上來，讓帕配圖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隻能一邊應付著自己造物的攻擊，一邊難受的聽著蝙蝠俠之龍從容布置好一個起源故事，從而直接化解掉她意圖直接操縱對方的計劃。
    “我用某種方法獲得了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的力量。”
    至於這個某種方法具體是哪種方法，陳韜也不說。
    超時間流也會幫忙補齊，這很好。
    就決定是你了，超時間流！
    “但即使如此，我終究意識到布魯斯韋恩是無法打敗布魯斯韋恩的，隻要還有著布魯斯韋恩的思維，我就可以被預判，可以被掌控。
    即使在未來擁有著接近超人的力量，乃至超越這一切，我都必然會被自己內心的黑暗吞噬，因為我太純粹。
    一個純粹的蝙蝠俠是不應該擁有力量的，在掌握了平行宇宙蝙蝠俠的力量三小時之後，我就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些我的執念太深，痛苦太多，內心到處都是陰暗，也許小醜和阿卡姆瘋人院的瘋子們說的對，蝙蝠俠也是一個瘋子。
    我曾經無數次克製著自己，不要去尋求強大的力量，因為一旦擁有了強大力量，我的內心就會被這力量所吞噬。
    對他人無窮無盡的拯救欲會驅使著我成為世界的神，君臨天下，這就是為什麽對我而言，自我約束如此尤為重要，每一場失控，都是從一次停止自我約束開始的。
    而我現在就已經邁入了失控的邊緣。
    這個名叫蝙蝠怪車的平行宇宙蝙蝠俠掌控了整個世界壓迫他的人民，最後又被這些被他壓迫的人民所推翻。
    這簡直就是我。當我完全受到內心保護人民的欲望所掌控之後，極有可能會造成深重的災難。沒有人類能夠扮演救世主，哪怕是我也不行。
    不，等等，我突然意識到，現在我的這幅狀態必然失控，我在無意間踏入了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必然踏入的陷阱：掌握某種強大的力量，然後逐漸被這種力量所吞噬，緊接著徹徹底底的完蛋，就像我所捕獲的蝙蝠怪車一樣！
    這是對於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的詛咒，不可逆的詛咒！
    我在未來必然會將我的宇宙毀滅，就像是蝙蝠怪車那樣，所有的民眾都起來反對他，世界毀滅與浩大的戰爭中……我的眼前又浮現起狂笑之蝠狂笑著用兩挺烏茲衝鋒槍掃射蝙蝠家族的樣子。
    我一定會變成那個樣子，即使我現在有多麽不情願，多麽想要阻止，這都隻不過是短暫的清醒。
    沒有蝙蝠俠能逃脫這樣的命運，我的聰明才智反而成為了害死我的元凶，我真不該……不，沒用的，如果不是我今天想出來也會是別人或者是其他人在明天想出來，這一切總歸會到來，整個宇宙都沒有希望……
    除非……”
    陳韜將故事講到了這裏。
    而曆史也已經重塑到了這裏。
    很難說這個曆史究竟是陳韜所創造出來的，還是另一種可能……
    一切的故事本來如此。
    “我的宇宙必將毀滅，一切都將化為微塵，這是必然的結局，除非……除非我願意舍棄我自己，並且自行抹除在超時間流時間線上的自己，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一切變成一段未曾知曉的故事，隱匿在超時間流的河底深處。”
    所謂起源，便是讓人完全分辨不出真假。隨著陳韜的話語，如果有人來倒查超時間流的過去，一定就會發現超時間流上遊的曆史和他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就是陳韜，陳韜就是我，陳韜是我分裂出來的一個副人格。隻有一個非布魯斯韋恩但又自號蝙蝠俠名號的人才有機會脫離束縛，在無限延伸的未來後麵，超越命運的極限！
    陳韜誕生了，在他誕生的那一刹那，無窮的曆史回路在那一刹那間成型，幫助他完成了整個力量的原始積累，甚至高遠到了我所不能夠理解的程度。
    我在陳韜的腦海中種下了一個執念，他永遠都會是蝙蝠俠，他會永遠想要退休，但卻永遠隻差臨門一腳，原諒我，自己……這是我最後能夠為自己和整個宇宙做的了。
    還有我的蝙蝠家族。
    在我決心要創造一個叫做陳韜的副人格來代替我的主人格布魯斯韋恩的時候，我挨個給我的蝙蝠家族成員們留下的心理暗示，哪怕是遠在其他城市和喪鍾即將爆發大戰的夜翼也一樣。
    我希望我的新羅賓提姆·德雷克退休，他還是個孩子，自從我的傑森死後，他是主動找上我的小偵探，出於他招惹企鵝人和我與他之間的賭局，我被迫收下了他成為羅賓，但這不是這孩子該過的人生。
    當我與平行宇宙的蝙蝠俠產生同頻共振的時刻，我曾短暫的與一個藍色的蝙蝠俠共鳴，這使得我短暫的看到了主宇宙時間線上的提姆，德雷克會經曆的一切：全部死亡的家人。
    而黑暗多元宇宙是主宇宙的投影，這意味著如果我的提姆繼續下去的話，那麽主宇宙所發生的一切就會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他卻茫然無知。
    我要改變這一切，為了你，提姆。
    金杯好盡，舊夢難當。
    一切都該結束了，你該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如果我的計劃並沒有出錯，我的副人格應該完全有能力守護這個宇宙，乃至挽救其他黑暗多元宇宙的安危。
    哥譚和這個宇宙已經不再需要提姆德雷克出生入死。於是我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我所創造出的新人格陳韜會幫助我讓小提姆退休的。
    還有一旦我重新構築出陳韜這個人格，我的蝙蝠家族必然會大吃一驚，而且滿懷懷疑，可我又不能夠提前告訴他們。我要消融於陳韜這個人格當中，因此……我還得給我的蝙蝠家族們挨個下心理暗示，讓他們不要懷疑陳韜的身份，並且徹底的配合他。
    首先是阿爾弗雷德，我的管家。給阿爾弗瑞德下心理暗示非常的容易，他一直希望那個死在犯罪巷中的孩子能夠回來……
    現在這個孩子回來了，好好待他，阿爾弗雷德。那時候的我將給予你慰藉。
    然後是提姆，他不太容易直接相信，但我隻需要增強，他認為“蝙蝠俠能夠挽救哥譚就是蝙蝠俠”的思想，再輔以阿爾弗雷德的勸說，就能讓他不做出過激的舉動。然後之後嘛……提姆會直接脫離一線，當他受困於學校的案牘之間的時候，就不會再想那麽多了。
    迪克·格雷森。大名鼎鼎的夜翼，我的第一位羅賓，少年泰坦的掌舵人。給他下，“我很忙，沒時間理蝙蝠俠”的念頭——不用我下，他經常這麽想，我隻需要放大這種想法。等到他反應過來，蝙蝠俠已經大變樣的時候，木已成舟，所有人都認為蝙蝠俠很正常，我們的迪克會懷疑自己的。
    對了，我還找到了一個讓我有些吃驚的人，我已經死亡的孩子傑森。
    他的心理防禦很強，我減弱了他向我複仇的想法，就這樣了，重生成為陳韜之後我能夠應對。
    塔利亞，我與她育有一子。
    放大她的獨立思想。
    那個叫做達米安的孩子。
    也一樣。
    雷宵·奧古。
    讓他少來煩我。
    以及最後……
    我的貓女，我的瑟琳娜。
    他絕不會接受自己的愛人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我不得不這麽做……但她不會同意的，她會是陳韜的阻礙，她愛我愛的發癡，我也一樣。
    盡管我與她若即若離，但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我曾經無數次訴說我對他的愛意，我的瑟琳娜，小貓。
    對不起。
    我把我的愛人送到了另外一個安全的平行宇宙。並且從所有人的腦海中盡可能地減弱了她的影響。
    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我懷著無限的愛意，無限的歉意，以及無限的決然。
    每一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都隻會是那個宇宙的禍亂根源。
    我必須斬殺自己，挽救我的宇宙。
    這個名為陳韜的副人格，會代替我拯救這個宇宙。
    無論付出多麽可怕的代價……無論……
    讓誰付出這種代價。
    他絕不會屈服，絕不會放棄。
    我是蝙蝠俠，我是布魯斯韋恩，我是陳韜。
    我擁抱了自己的副人格，我成為了陳韜。
    這就是陳韜的起源故事。
    ……
    ……
    ……
    超時間流上遊的某個時間節點。
    陳韜的多元宇宙中，一片寧靜。
    此時正是深夜，提姆德雷克已經上大學了，他在宿舍中睡得正香。
    夜翼在巡夜。
    一切都很平靜。
    非常的好。
    我想，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是蝙蝠俠，也是陳韜。
    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