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死了就好了,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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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水警有關部門人員在領海附近查獲一艘大型醫療船隻.”
    即便是大晚上的,大型醫療船事件此刻正在被媒體報導的沸沸揚揚。
    這件事情的影響很大,不僅隻是在香江,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負責此次案件匯報的劉傑輝站在發布會的台前,麵對鏡頭侃侃而談。
    吳誌輝夾著煙,笑嗬嗬的看著電視中的劉傑輝:“劉Sir很是帥氣呢,一身白襯衣,很襯他的嘛。”
    他思考了一下,目光轉而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長毛:“長毛,你說,現在大家在全麵圍剿洪文剛。”
    “你說,他會怎麽應對啊?”
    “當然是往外甩。”
    長毛立刻接話,跟著說道:“把能甩的都往外甩,實在是甩不掉的話,那就找個死人,這樣就可以甩的掉了。”
    “鬼佬警司都反水解決了他們辦事的譚成,他們現在應該非常慌張。”
    “有道理。”
    吳誌輝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後麵正抽著煙的阿積。
    阿積察覺到吳誌輝的眼神。
    “別著急積哥。”
    長毛正了正戴著的眼鏡:“先抽煙,抽完煙我們再做事。”
    對自己人,長毛就更顯得有禮貌跟客氣了,彬彬有禮。
    阿積笑著搖了搖頭,嘬了兩口煙,掐掉煙蒂就出去了。
    長毛跨步跟了出去。
    “請大家相信香江警隊的能力,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香江領海。”
    “事實證明,警隊是完全有這個能力保證轄域內的安全穩定”
    截獲醫療船的事情,在劉傑輝的帶領下,儼然是大功一件。
    一長串沸沸揚揚的官方台詞以後,劉傑輝停頓了一下。
    這才跟著說道:“當然,我們也查到了這次事件,在香江同樣也有勢力參與。”
    長槍短炮對著劉傑輝拍攝,閃光燈將他的臉都染的白。
    電視畫麵中,還插入了被拉回港口的醫療船的照片。
    “警隊對此絕對是零容忍,請大家相信我們的能.”
    “啪!”
    電視畫麵忽然黑屏關閉。
    洪文剛冷著臉把遙控器放在了桌子上。
    他手拄著拐杖坐在座位上,目光怔怔的盯著黑屏的電視。
    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跳動著。
    好一會。
    他拐杖撐著身體費力的站了起來,來到櫥櫃前打開酒櫃。
    拿出一瓶威士忌來倒上了小半杯,仰頭一飲而盡。
    拿著威士忌就要再倒。
    “洪生。”
    隨身陪護的私人醫生連忙走上來:“還是不要飲酒了,身體為重。”
    洪文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倒也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這時候。
    手提電話響了,是高晉打來的。
    原本。
    這個點的洪文剛,應該出現在緬北這個地方,躺在手術室的床上。
    睡一覺。
    醒來。
    就擁有了一顆跳動有力的健康心髒。
    但是。
    現在他還在香江,更沒有得到新的心髒。
    因為,失敗了失敗的非常徹底。
    自己手下那些辦事的全部撲街,醫療船也搭進去了,被差佬掌控。
    至於賭船明珠號,現在停在維多利亞港那邊,燈光大亮呢。
    高晉操著一口普通話,說道:“怎麽沒有過來,老板。”
    “下次過來。”
    洪文剛牙關緊咬,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你繼續辦好你的事情。”
    “知道了。”
    “咳咳..咳.”
    “注意身體,老板。”
    “沒事。”
    洪文剛擺擺手,深呼吸一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看好那個臥底警察,別讓他出事,我要用到他。”
    “好的。”
    高晉點點頭。
    電話掛斷。
    高晉看了眼外麵混亂的監獄,放下電話走了出去。
    被抓進來的臥底警察陳國誌很不老實,把監獄裏搞的一片亂。
    “呼”
    洪文剛深呼吸一口,手裏的電話被他緊攥著,指關節發白。
    他表情扭曲,手掌捂著胸膛,呼吸有些不順暢。
    旁邊的私人醫生連忙把便攜式的按壓呼吸式氧氣瓶送到了他手裏。
    “嘶”
    氧氣瓶在按壓下往外噴著氧氣。
    “呼”
    呼吸麵罩下的洪文剛冷臉吸著氧氣,目光盯著前方。
    現在的洪文剛,處境有點難受。
    心髒的事情就暫且不提了,現在還有更嚴重的問題擺在麵前。
    自己的弟弟洪文標竟然消失找不到了。
    洪文標是自己唯一能夠適配到的可以立刻用上的心髒。
    回顧整個事件,怎麽看都像是吳誌輝他們提前做了防備。
    明珠號劫持失敗,安排去跟何生談判的張子強也失敗了。
    而且隻是剛走出了何生家的別墅,就在爆炸中被炸了個稀爛。
    這些明麵上的失敗就不提了,除此以外,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差佬現在正盯著自己查,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很快就會發現問題。
    這次賭船上去玩的富商不在少數。
    下了船的這些富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除了立刻給吳誌輝的輝耀安保匯過去承諾的安保費用以外,他們也在做事。
    何生的關係串上他們,大家是一個不小的集體圈子。
    洪文剛表麵上的玩具貿易公司已經被相關單位查封。
    同樣。
    這些富商多少都有點關係的,來自差佬的壓力非常大。
    正在對洪文剛所有有關的項目都在仔仔細細的審查,一個都不放過。
    呂文濤的投資公司,同樣也是個大問題,一定不能讓他成為突破口。
    洪文剛放下了氧氣瓶來,跨步走到落地窗前,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外麵。
    西裝革履的光頭助理快步走了進來。
    來到洪文剛身邊,看著發呆的他也不敢說話打擾他。
    洪文剛仿佛入定一般。
    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外麵的夜景還是在看被燈光倒映在玻璃中的自己。
    終於。
    得有小半分鍾。
    “準備的怎麽樣?”
    洪文剛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光頭助理:“這一次,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是的。”
    光頭助理看著洪文剛的表情,連忙點了點:“沒問題的老板,肯定會讓他閉嘴的。”
    “一定搞定他。”
    洪文剛又轉過身去看著外麵的窗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
    “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光頭助理連忙點頭,看了眼洪文剛:“那心髒的事情.阿標找不到了啊。”
    “先解決掉這些麻煩。”
    洪文剛頭也不回:“至於阿標,我會把他找出來的。”
    他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嘟囔道:“阿標這個人真是的。”
    “我跟他是親兄弟啊,我是他親哥哥啊。”
    “我的生意做的這麽大,賺了那麽多的錢在手裏,給了他那麽多錢,他的日子過得多舒服啊。”
    “現在我隻是要他一個心髒而已,他竟然不願意給我?!”
    洪文剛攥著手裏的拐杖,狠狠的用力懟在地上,聲音清脆。
    他喃喃自語,從牙縫裏擠出來聲音:“你讓我很生氣,也讓我非常不開心!”
    “竟然還跟差佬搞在一起,那就不要怪我了!”
    光頭助理看著陰沉著臉的洪文剛,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
    此時。
    中環的高端住宅區,即便是大晚上的,外牆的裝飾燈把大樓的輪廓呈現。
    呂文濤的家裏。
    老婆帶著孩子,看著慌張的呂文濤:“怎麽了?”
    “快快快,沒時間解釋了。”
    呂文濤拿著個帆布袋子跑到了保險櫃前麵:“收拾下拿證件,我們要離開這裏。”
    保險櫃打開。
    裏麵的鈔票塞的滿滿當,把保險櫃填的沒有多餘的縫隙。
    呂文濤抓著裏麵的鈔票就往帆布袋裏裝,但是思考了一下,又停止裝錢。
    他彎下腰,把堆在最下層的黃金拿出來往袋子裏麵塞。
    老婆看到他這樣,也連忙去收拾去了。
    晚上的事情,呂文濤自然也是收到了風。
    他一直在持續的關注著,挾持賭船的事情失敗,醫療船也出事了。
    一開始。
    呂文濤還能坐得住。
    直到看到譚成被鬼佬警司帶人射死的新聞出來以後,整個人徹底慌了。
    完了完了。
    原本負責幫他們辦事的鬼佬警司都莫名其妙的反水了。
    這件事,黃了,徹底的黃了。
    自己能跑的掉麽?一定會被差佬找的。
    搞不好,洪文剛也會把自己推出去。
    所以。
    得跑,立刻馬上跑,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沒多久。
    呂文濤額頭冒汗的拎著帆布袋出來。
    “你收你媽呢!”
    他看著正在往行李箱裏裝衣服的老婆,直接破口大罵:“別他媽的收衣服了。”
    “證件,證件,拿上證件就可以了,離開香江到外地買就是了。”
    老婆這才停手,手忙腳亂的合上行李箱,拉著女兒就往外走。
    女兒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不在這裏住了?”
    呂文濤走在前麵,招呼著她們快一點。
    打開門。
    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手裏拎著的帆布袋也掉在了地上。
    老婆跟女兒沒注意,直接撞在了停止的呂文濤身上。
    目光看去。
    門口。
    五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門外,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們。
    “咕咚.”
    呂文濤吞咽了一口口水,帆布袋一丟直接跪在了地上。
    領頭的男子跨步走了進來,圍著呂文濤走了半圈,在他麵前來回走動。
    姿態高傲,氣場十足。
    身後。
    四個手下跟著走了進來,在房間裏分散站開,表情譏諷一臉輕蔑。
    樓下。
    兩台轎車開了過來。
    一頭白色短發的阿積率先下來,抬頭看了眼樓上呂文濤家裏亮著的燈。
    長毛帶著四人跟著下來。
    單元樓門口已經停著兩台轎車。
    車內坐了個負責放風的。
    他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長毛等人,不由得表情警惕。
    這班人來幹什麽的?
    他盯著後視鏡裏的長毛幾人,跟著身手去摸放在旁邊的手提電話,準備提醒樓上。
    摸到電話。
    他的視線才從後視鏡上移開,跟著聚焦在手提電話上。
    他的餘光看著車窗邊上竟然站了個人,白頭發白衣服,把他嚇得一哆嗦。
    “你”
    “嘭!”
    阿積抬手一拳。
    男子腦袋一歪倒在了座位上。
    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阿積拽了拽外套下擺,雙手插兜跨步朝著單元樓而去。
    按下升降機。
    朝著十四層而去。
    樓上。
    大廳裏。
    “幹什麽?!”
    男子終於是開口說話了,看著呂文濤說道:“你想跑啊?!”
    “沒沒有啊.”
    呂文濤搖了搖頭,跪在地上往後退了兩步:“不是啊。”
    “沒有?”
    男子聞言一挑眉,彎腰把地上的帆布袋撿起來,拉開拉鏈。
    倒扣過來抖了抖。
    裏麵的鈔票跟黃金掉落出來,洋洋灑灑的鈔票滾落一地。
    “沒有,你帶著這麽多錢幹什麽?”
    男子把帆布袋丟在地上,臉色一冷將呂文濤踹倒在地上,鞋底踩踏在他的臉上:“來,你告訴我。”
    堅硬的鞋底將呂文濤的臉踩的變形扭曲,嘴巴扭曲鉞向了一邊,往外淌著口水。
    “唔唔.”
    呂文濤慌忙的搖頭。
    他的老婆見狀衝上來想要推開男子,還沒到跟前就被男子一腳踹飛,倒飛了出去。
    手裏。
    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槍管看起來就狹長無比。
    “biubiu”
    兩聲沉悶的聲音響起。
    呂文濤老婆的胸口上炸開兩團血霧,直接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男子咧嘴笑了起來,再回頭看著路文濤:“呂生,洪生讓我們過來,是有個事情他需要你幫手一下。”
    “事情你也看到了,搞的很麻煩,現在差佬就跟狗一樣咬著我們,需要人出來頂著。”
    他低頭看著呂文濤,手槍轉向了旁邊嚇的大哭卻沒有聲音的女兒:“要不然,就殺你全家!”
    “求你,不要!”
    呂文濤大驚失色,驚魂未定的他說話聲音尖銳:“我要怎麽做,怎麽做。”
    “很簡單。”
    男子不急不緩地說道:“現在去投資行,有人會幫影一段自首影像的。”
    “你隻需要把這些事情全部自己扛下來就行了,自首的證據一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剩下的麻煩我們自己處理。”
    在投資呂文濤的時候,洪文剛就做了兩手打算,提前準備了一手,如果有什麽事情發生,呂文濤足夠資格出來當替罪羊。
    “好,好。”
    呂文濤連忙點頭。
    男子不急不緩地又補充了一句:“影完,你要記得跳樓哦。”
    “!”
    呂文濤表情一怔,身體僵硬。
    “洪生說了,隻有死人,才夠資格讓人放心,因為他沒有思維了嘛。”
    男子拿著槍走到了呂文濤女兒麵前,槍口在她的臉蛋上蹭了蹭:“多麽可愛的小女孩啊,你看這細皮嫩肉的,嘖嘖”
    他扭頭回看呂文濤:“她是你女兒,你該不會不願意吧?”
    “願意,願意。”
    呂文濤點頭如搗蒜:“別搞她,求求你別搞她,有什麽我都可以配合你。”
    “這就對了嘛。”
    男子咧嘴笑了起來,一口牙齒很是潔白,顯眼。
    不過。
    很快就不白了。
    因為。
    他戴著的鴨舌帽破了個洞。
    嚴格來說,是破了個血洞,纖維往外炸開,隱約還帶著點點焦黑。
    腦門上。
    鮮血從帽簷下流出,順著額頭滑落,沿著鼻梁一路向下,然後滑進了嘴裏。
    原本還潔白的牙齒,此刻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嗯.白裏透紅。
    門口。
    一把帶著消音的手槍直指他,還帶著點點硝煙。
    “噗通.”
    男子的身體筆直的倒在了地上,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