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七怪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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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和洪七得知詳細消息後,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中,怎麽都吐不出去。
正在此時,大帳外又傳來吵嚷之聲,卻是一些江中湖人請見裘、洪二人,與守門弟子發生了一些爭執。
裘千仞道:“不必吵了,一些頭領人物且進來!其餘人在外麵等!”聲音不大,卻自帶威嚴之音,直傳出帳外,令得吵嚷之聲頓息。
過不多時,齊源、雷猛、魯有腳等兩幫長老,還有一些小幫派的首腦、散人代表等魚貫而入,大約有二十餘人,在堂下自發列好隊伍,然後紛紛望向上首並肩而坐的裘千仞與洪七,目中帶有探詢之色。
裘千仞不待有人相問,便將自己手中情報甩出,隻見三張紙並貼在一起,如電一般射向齊源,到得後者近前卻又慢慢飄下,正好落在其手上。
裘千仞擺手道:“詳細的情報就在這裏,你看完再給旁人看吧。”說罷微合雙眼,不再理人。洪七歎息一聲,亦把手中情報交給魯有腳,令眾人傳看。
堂下頭麵人物見到兩大首領都露出興致缺缺的模樣,心下已知不妙,等看過情報後,二十餘顆心更是如墮入冰窖一般,一時間喝罵之聲不止,又被齊源和魯有腳同時喝住,同時小心看向上首的裘千仞和洪七。
眾人這才驚覺自己過於放肆,不禁露出尷尬之容,向裘、洪二人請罪。
洪七搖手笑道:“不必請罪!該罵!罵得好!老叫化也要罵!去他乃乃的!”
眾人一愕間,就見裘千仞猛然睜眼,目中閃過兩道森芒,喝道:“罵街頂什麽事!又罵不死大宋朝廷!”
他倏地站起,向眾人團團一禮,道:“多謝諸位此番相助!以後有事時言語一聲,姓裘的絕無二話!現下宋金和議已成,仗是打不起來了,大家且各自散去吧!以後天高路長,自有相會之期!”
眾人亦趕忙還禮,客套一番。此後除了鐵掌幫和丐幫人眾,其餘人等便退出帳去,又對外麵等待之人解說一遍所聞訊息,自然招得一片罵聲。
又過些時,就連罵聲亦漸漸止歇,原來這些人或獨行,或三五成群,已紛紛離營而去了。
齊源、魯有腳等也向裘、洪二人告辭,打算安排幫眾,主持撤退事宜。等待眾人盡皆散去,帳內又隻剩得裘千仞和洪七,前者忽道:“洪七兄弟,我現在很想去臨安府,殺個痛快!”
洪七一驚,忙道:“不可!”還未待他設辭勸解,裘千仞已露出一絲微笑,道:“我也知道不可!朝廷雖說腐朽不堪,但總算是個朝廷,還肯承認治下百姓是人。我見過金國百姓的慘狀,那才叫民不聊生!哼哼!哈哈!”他忽然縱聲長笑起來。
洪七先是愕然,繼而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隨著眾多武林人士散去,這場宋金間的大戰也正式落幕。宋廷方麵彈冠相慶,慶賀這場國朝從未有之大勝利;金國則是喜悅更甚,本是一場潰敗,竟生生止住頹勢,還在歲貢方麵另有收獲,最緊要處,在於金主重新保住皇位,壓下國內一切動亂。
總之對於宋金雙方來說,乃是皆大歡喜之局。隻是可惜了眾多愛國豪士的一腔熱血,還有無辜百姓的累累白骨。
等到裘千仞領人回至鐵掌山總舵,已是一個半月後的事了。他此次回轉總舵後,除了參與些不可缺少的活動,如出麵為參與宋金之戰的幫眾頒布賞賜,鼓舞士氣;慰問祭奠死傷幫眾;再次確立幫內“抗金安民”的主旨大義。其餘諸事,都是委任齊源等人處理。自己則躲在白骨洞內,閑時讀書,琢磨些新近明悟的武學道理,以作消遣。
然而如此平靜的日子僅過了一個月,便被人打破了。
這一日裘千仞正在白骨洞內讀書,忽聽有人來報,江南七怪和楊鐵心聯袂來訪。
裘千仞聽聞又是這幾人,眉頭不禁一皺。他略想一想,便示意幫眾將其帶至側廳奉茶,自己等會兒便至。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數圈,又命人請齊源前往側廳,先行代自己見客。
過了些時,裘千仞估摸著齊源應與八人談說了一會兒,便離開白骨洞,往山下側廳而去。
到門外不遠時,就聽柯鎮惡的大嗓門道:“一碼歸一碼!共同抗金是不假,可卻不能抹殺我等的深仇大怨!”
裘千仞咳嗽一聲,推門進入,遊目四顧間,發現江南七怪和楊鐵心已分東西兩側就坐,柯鎮惡坐於西側上首,齊源坐於東側上首。
眾人眼見裘千仞進入,都站起相迎,唯有柯鎮惡安坐不動,發出“哼”的一聲。
裘千仞走到正北上首位置坐下,道:“諸位英雄再度光臨,還是為了先前那幾件事麽?”
柯鎮惡道:“既然裘幫主單刀直入,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錯,我們還是為了之前的事!先前我等有言在先,大義麵前,私仇可以暫時壓下,但壓下不等於放棄!如今仗打完了,咱們是該算算自己的私人仇怨了!”
裘千仞淡淡道:“是嗎?咱們有什麽私人仇怨來著?”
柯鎮惡怒道:“你!”
齊源忙道:“柯大俠且息怒,有事慢慢講來不遲,都是一起抗金對敵的夥伴,又何必這樣說話呢?”說著衝裘千仞使眼色。
朱聰忽道:“裘幫主,齊長老,並非我等咄咄逼人,而是此中牽連太深太廣,涉及楊鐵心兄弟的新婚妻子、結拜大哥,還有我大哥柯鎮惡的親兄長。對於裘幫主來說,更是涉及其親兄親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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