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麵具下的真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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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經驗豐富仵作仔細檢查他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還是可以發現輕微的傷口痕跡存在。
當一個人的武功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隻往往需要一招就可以取人性命。
納蘭歆從葉鬼斧的口中得知,納蘭署曾經迎戰過東澤一斬,東澤一斬的“斬字訣”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
當時,東澤一斬打敗了安虞國幾乎上上下下的武林高手。
東澤一斬對於戰敗者,從不手下留情。
他的刀下,從來沒有一個活口,這也是其他隱世的武林高手不敢再出來迎戰的原因之一。
那一戰,還好有神醫仙師的丹藥相助,不然父親(納蘭署)也沒有把握勝得過東澤一斬。
納蘭歆通過無相神宗內愛嚼舌根的人,知道風雪衣就是東澤先生的徒弟,那東澤先生或許就是東澤一斬無疑。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宗主絕對不會放棄一個大好機會,他一定會把東澤一斬拉入自己的陣營。
那風雪衣白得的右使名號,自然也解釋得清楚了。
那風雪衣功夫自然高深莫測,他會“斬字訣”也不奇怪。
“難道真的是我錯怪了他?”納蘭歆撫摸著自己左胳膊上的傷,自言自語道。
看來,真的是風雪衣手下留情,不然我這胳膊還有我這條命早就沒有了。
“墨彤姑娘,你說什麽呢?”
“沒有,我沒有說什麽,你聽錯了!對了,你剛才所說的安隱村,能不能夠給我說說?”
“安隱村,是我自幼長大的地方。那個地方男耕女織,其樂融融,不被外界所打擾,簡直是世外桃源。”
“那裏的人?”
“那裏的人有許多是以前安虞國的難民,還有一些被宗主的抓獲的武林高手,這些不願意歸降的武林高手被廢了武功,吃下了藥物,抹除了之前的一切記憶,猶如一張空白的紙,就在安隱村紮了根。因為安隱村裏的人不知道他們的過往,就算知道也會守口如瓶。反正,這些武林高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不再過問自己的身世,慢慢地成了安隱村的一員,過著普通百姓應有的生活。”
原來,那些被無相神宗所抓的人不都被宗主所殺,而是像傀儡一般被強製留在了蒼穹山。
也好,這些人忘記前塵舊事,不用再過著刀劍舔血的生活。
這時的納蘭歆,對宗主的映像有稍稍的一些改觀,她覺得宗主不像外人描述的那麽可怕。
不論對自己,還是對他人,宗主總算留有一絲絲的善心,沒有全部趕盡殺絕,還不算無可救藥。
“那安隱村所在何處?應該離這兒不遠吧?”納蘭歆根據李嬸請假往返的時間,推算著安隱村的所在位置。
“不遠,離我們這裏十幾裏地左右的距離。灼湖小院在第四座峰與第五座峰之間,而安隱村在第五座峰的後一側。安隱村內很多都是老幼婦孺,許多年輕的男子和女子都到宗內做事,也就是黑衣使者。”
“也就是說安隱村實際上就是一個無相神宗傳宗接代的地方,為無相神宗提供源源不斷的人丁。”
婢女點了點頭,她想不到墨彤腦洞大開,把安隱村描述成為那種地方,不過她說得也是實話。
隻不過,表達過於直接。
納蘭歆望著眼前的婢女,若有所思。
經過一階段的相處,納蘭歆對這個婢女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平時,婢女的話語就不多。一天下來,跟自己說不上十句話。說得最多的,除了用膳還是用膳。今天怎麽突然跟自己聊了這麽多,有點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婢女或是受他人指使這麽說的或者……
還是不要點破,看以後的事態如何發展!
納蘭歆又扒拉幾口粥,就著菜,把一碗粥都給吃了。
最後,一碗苦藥下口,把納蘭歆臉上都擠出了好多條的皺紋,擠出了痛苦的神情!
苦,實在苦!
這神醫,難道跟我有仇,怎會配製出這麽苦的藥!
婢女收拾完東西後,她就離開了,給房門上了鎖,留納蘭歆一人。
納蘭歆打了個哈欠,今天她也玩夠了,也累了,早早地就寢了。
婢女在納蘭歆熟睡後,她把屋內的燭火都熄滅了,鎖好房門,就又離開了。
夜裏,灼湖小院內的機關全部開啟,黑衣使者大部分退守到灼湖小院的外圍。
小院內,有暗樁的死士看守著,再加上納蘭歆現在已經鐐銬附身,應該暫時不會出逃。
半夜,納蘭歆睡著睡著,覺得風吹得有點涼,半醒不醒地摸索著被褥,要往身上蓋。
可哪裏也抓不到被褥,被褥早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納蘭歆睜開朦朧的雙眼,她發現她幾步之遠立著一個白鬼。
她嚇了一大跳,手腳上的鐐銬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剛開口,本想喊,白鬼閃現到她的麵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出聲。
白鬼的手很大,很粗糙,把納蘭歆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隻留兩個鼻孔透氣。
白鬼的衣袖上有淡淡的清香味,應該是焚香所致。
納蘭歆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她看清楚眼前的人,麵前的不是白鬼,而是活生生的人,風雪衣。
這次,風雪衣潛入納蘭歆的臥房,納蘭歆完全沒有察覺。因為傍晚之時,婢女在納蘭歆的粥裏加了安神的藥物,在藥物的作用下,納蘭歆也陷入了昏睡之中。
那藥物的劑量本想讓納蘭歆一覺到天亮,沒想到她這時候就醒過來了。
納蘭歆被捂住嘴巴,不斷地掙紮著。
風雪衣見狀,知道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輕聲地道:“你不要出聲,我把手放開。”
納蘭歆點了點頭,風雪衣把手放開了。
納蘭歆生氣地瞪了風雪衣一眼,輕聲地道:“大半夜,一個右使擅闖女子的閨房,這不大好吧!要是宗主知道了,我想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墨彤姑娘,在下無意冒犯。今夜來此,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想找姑娘一解心中疑惑。”風雪衣輕聲地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