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姑娘，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世間之事，真相如何，往往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要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順從自己的內心，不主動為惡即可！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安心地把他們的對話聽完。至於，墨凝……要是她真的是細作的話……那她自由宗主和芸姨處置…輪不到我們評頭論足！”
    無相神宗，規矩森嚴。
    他們自上而下，層層嚴守宗規，才有今日屹立在江湖上的第一大派。
    “嗯！”納蘭歆聽後，點了點頭。
    納蘭歆看看自己手腳上的鐐銬，她自己都是囚徒，且就連斜月山莊大門都走不出去。
    她何來的能力去不相信，墨凝就是細作呢！
    就算墨凝是細作，納蘭歆自己又有何能力去救墨凝呢？
    納蘭歆想想，自從她被俘虜以後，就隻有墨凝曾經真心對待過她。
    那種真心，是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
    但……
    但墨凝為何又會與蘇語成為同夥，她又怎麽突然要納蘭歆的命呢？
    說不通啊！
    如果墨凝真的是細作的話，那納蘭歆被關押在石室之時，在納蘭歆自尋短見之時，墨凝隻要放任不管，納蘭歆就早已經死透了！
    何必等到現在，多此一舉，要與蘇語，那個蛇蠍心腸的人合作呢？
    不等納蘭歆細想，屋內再次傳來了他們的對話聲！
    “墨凝是天懷帝的人！”月農歎氣道。
    天懷帝？
    怎麽又扯上天懷帝？
    事情越來越離譜了！
    葉鬼斧曾經告訴過納蘭歆：當年大戰過後，安虞國一部分幸存的北宮皇室之人逃的逃，死的死。
    亡國的皇室之人，最為可憐。不論他們逃到哪裏，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就算真的有北宮皇族逃到別的地方，他們都不會以北宮的姓氏示人，早就該做他姓，過著隱居般的生活殘存著。
    如果北宮皇室有剩餘的話，那應該屬北宮暝麾下的暗衛營。
    （有些皇室王侯的庶子會加入暗衛營，為自己謀一份前程，他日有機會立功，以擺脫庶子身份的枷鎖。）
    那些人，隨北宮暝，不知蹤跡。
    後來，納蘭歆被俘後，她從宗主的口中得知他就是北宮暝。
    他一手創立了無相神宗，而無相神宗內的人很多是他以前暗衛營手底下的兄弟。外加，入蒼穹山之際，那些願意追隨他的安虞國百姓。
    但那時候，墨凝才五六歲，她怎麽可能就真的有機會混入安虞國的難民人群中？
    而偏偏，墨凝，她就有機會得到芸姨的賞識，成了芸姨座下嫡傳大弟子？
    定是有高人，安排了一切，且天衣無縫！
    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太突然，納蘭歆的腦袋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黑衣使者咬死不認！
    隻要他不認，月農他們所謂的證據，不一定真的有。
    如果月農真的有，那月農哪裏還需要在這兒苦苦地逼問呢？
    又或許真的有，但證據不一定板上釘釘。
    隻要不認，那墨凝還有一線生機！
    “你不認沒有關係！但你告訴我，墨凝和天懷帝是什麽關係？”月農嚴厲地道。
    天懷帝？
    黑衣使者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他不知道月農或者宗主哪裏來的能耐，竟然能夠查到天懷帝的頭上。
    黑衣使者的細微變化，都逃不過月農的法眼。
    離解開真相的那一步，越來越近了！
    “天懷帝？月農族長，我也在無相神宗，也在蒼穹山上生活。況且，這是我第一次隨大夥出蒼穹山辦事，我哪裏知道墨凝與天懷帝是何關係？要麽，如你所說，墨凝，她曾是安虞國的難民。現在，天懷帝統領天源國，那墨凝算得上是他的子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哈，哈，哈！”
    死豬，不怕開水燙！
    月農狠狠地扇了黑衣使者一個嘴巴子，把剛才他受的屈辱都討要了回來！
    一個嘴巴掌，還不解氣！
    月農還想多打幾個嘴巴掌，可黑衣使者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打下去，他就會死的。
    所以，還沒有套出話前，月農忍了下來。
    “惱羞成怒了！你惱羞成怒了！哈，哈，哈！”黑衣使者滿嘴是血地望著月農，有恃無恐地笑著。
    反正，他都快要死了，無所畏懼了！
    斜月山莊外麵的蘇語，她看見一隻和她竹筒裏的蠱蟲一模一樣的蟲子，飛到她的手上。
    小蟲的尾部，還自帶著微暗的熒光。
    她露出笑容，轉身對屠霸，道：“動身，走，我們去斜月山莊！”
    “師妹，你為何突然間又要進去了？是不是……”屠霸不解道。
    “因為裏麵的人發出信號了，我們可以動手了！”
    裏麵的人？
    難道，蘇語不單單和扶桑武士有合作，她又與其他人有合作？
    他人，還能有誰呢？
    師妹，她到底還瞞著屠霸什麽？
    屠霸，有些不信任，有些不自信地擠出了一個字：“嗯！”
    蘇語走後，屠霸還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曾挪動。
    屠霸第一次感覺心中一絲淒涼，她的師妹讓他感覺有一絲的害怕，他越來越看不懂她的師妹了。
    他的心中開始動搖了，他助紂為虐的心開始疼了！
    屠霸從這一刻開始，他明白他的大師兄為何不喜歡蘇語了！
    蘇語，太狠了！
    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借助任何人的手，不管是扶桑武士，還是其他人。
    就連屠霸，也僅僅是蘇語手中一顆任她擺布的棋子而已。
    愛意，始終戰勝了屠霸心中的疑慮。
    或許，今夜過後，誰將也不複存在。
    那就由屠霸，以師兄的身份，陪蘇語走完最後一程，也算了屠霸和蘇語的各自心願。
    之後的路，一切聽天由命！
    就算是下地獄，日夜接受烈火焚燒的懲罰，也在所不惜！
    “屠霸師兄，你還不走，愣在那邊做什麽呢？”蘇語回頭喊道。
    她的語氣中有些不滿，有些催促！
    “來了！師妹，莫急，莫急！”
    一切事情，都將要在斜月山莊結束了！
    斜月山莊內，月農再一次地質問黑衣使者，道：“最後問你一次，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