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使者癱坐在地上，他把頭別過去，不想再看月農一眼，以沉默對待。
    這一刻，黑衣使者隻想盡早地死去，不想再受月農的任何逼問了！
    他怕……
    他怕…他就要守不住秘密了！
    要是秘密被知曉了，他或她就危險了！
    不僅，性命難保，恐怕就連屍骨也要蕩然無存了！
    無相神宗自成立之日起，對待叛徒，向來心狠手辣！
    抽筋剝皮、挫骨揚灰！
    “就算你咬牙不說，也沒有關係！月某人，有辦法讓你開口！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月農口中為何會這樣念叨，他究竟要做什麽？
    難道……
    要刑訊逼供嗎？
    無相神宗之人，刑訊逼供的手段，那可是多達上百種甚至上千種？
    到底是那一種呢？
    以黑衣使者目前的身體狀況，他如何能夠扛得住呢？
    正當黑衣使者驚訝之際，月農猝不及防地伸出他的右手。
    碩大的手掌，五根手指頭緊緊地掐住黑衣使者的天靈蓋，用力地按壓著，使黑衣使者不得動彈！
    “啊！”黑衣使者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
    那叫聲，十分地淒慘、十分地痛苦。
    納蘭歆在另一側聽著真切，道：“月農族長要做什麽？”
    月隱把手指頭放在自己的唇邊，示意納蘭歆不要再問，輕輕地道：“月族長自有他的用意，我們靜靜地聽，靜靜地等待結果便是。”
    月隱知道月農動怒了，他用刑了，用他殘忍的辦法讓黑衣使者開口。
    細作，死有餘辜，誰也不值得同情。
    誰的命不是命，誰的命不值錢！
    如果所謂的同情心泛濫的話，那下一刻死的就是無相神宗的人，甚至生活在蒼穹山上的每一個人都逃離不了魔爪！
    但納蘭歆這邊，她也急需知道真相。她遵照月隱所說的，不再吭聲，靜靜地等待結果！
    月農和暗寧使用同樣的手法，探知受刑之人不肯說的真相，探知他腦袋中深藏的秘密。
    隻不過，用過此手法後，被探知之人，必死無疑。
    剛才，月農就已經知道黑衣使者什麽都不會說。
    所以，提下給他喂下大補丹，讓黑衣使者先殘活著，讓月農有機會使用此手法探知真相。
    黑衣使者的腦袋被月農的手緊緊控製著，他目光呆滯，像人偶一般。
    “我問你答！”
    “是！”
    其實，月農把手指頭按壓在黑衣使者的頭顱之時，他可用功法知道黑衣使者腦袋之中所想的一切。
    但為了讓納蘭歆也知曉事情的真相，月農才多此一舉，用最土的問答形式。
    “你是誰？來自哪裏？為誰做事？”
    “我是無相神宗的黑衣使者，來自蒼穹山，為某人做事。”
    “那你是細作了？”
    “是！”
    “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這時候，黑衣使者停頓了，他的潛意識在抗爭著，對抗著月農所使用的功法。
    不過，抗爭的代價就是用自己的殘命在做抵抗。
    黑衣使者的頭顱在微微地顫抖著，他的嘴角滲出越來越多的血液。
    他在咬破自己口腔內的皮肉，利用疼痛之感，使自己清醒，使自己僅守心底的秘密。
    “不說是吧！你在保護的那個人，看來在你的心中有很重要的位置！可以讓你，用自己的生命在維護！但，你栽在月某人的手中，你不開口也得開口！說，那個人，到底是誰！”月農吼道。
    片刻之後，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
    那隻好…下狠手了！
    月農的右手掌的力道加重了，他五個手指頭都掐進了黑衣使者頭顱的皮肉中去。
    頭皮發出“滋滋”的聲響，月農的手指頭都已經觸及黑衣使者的顱骨了！
    “啊！”
    又一聲大叫之聲響起，片刻後，黑衣使者眼中流出了血淚，他實在堅持不住了，他的思維，不受自己的控製，機械般地道：“背後之人是墨凝，她是細作，她是天懷帝的女兒，眾多子女中的庶女！”
    天懷帝的女兒？
    納蘭歆聽了，吃驚萬分，微微張開嘴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天懷帝，不！
    那時候，長孫懷，他還不是帝王。他就真的忍心把自己的女兒送來北宮暝那邊當細作了？
    虎毒不食子！
    他怎麽就……
    首先，他是一個父親，他怎麽忍心，怎麽忍心讓自己的才五六歲的女兒去……
    不過想想，墨凝身為庶女，她能有什麽選擇呢？
    五六歲的孩子，心智尚開，在其父母親的哄騙下，不得不從！
    又或許，墨凝以自己的犧牲，換取她母親更好的前途，更好的待遇。
    王侯將相府裏的妾室，她們的日子，可不是那麽好過的。要是遇到一個好的正室也就是主母，她們自己及子女的日子還好過一些誒。
    要是遇到一個歹毒的主母，那麽這些妾室及其庶子女的日子都不好過了，有的過的日子甚至比府中的仆人還不如！
    納蘭歆，算是世家小姐，這些京中達官貴人府中的奇聞秘史聽的也不在少數。
    在與芸姨相處的日子裏，納蘭歆曾經聽見過芸姨說起墨凝小時候，比任何人都來得成熟或者早熟些。
    墨凝，從小就刻苦練功，一刻也不敢怠慢。那是她同齡人所做不到的，自然而然，很快就受到了芸姨的青睞。
    再加上，墨凝根骨清奇，是練武的好材料，就投入了芸姨的門下，做了關門弟子。
    經過多年的打拚，成為無相神宗黑衣使者的屈指可數的統領之一。
    但就在真相被揭發的那一刻起，墨凝的那層保護的身份也將不複存在了！
    “既然她是天懷帝的女兒，你又是蒼穹山之人，你為何會與她扯上關係，成為她的人，成為背叛無相神宗的細作！說，給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喜歡上她…日複一日，愛意有增無減。不論她是誰，不論她是何人，隻要她有任何的需求，不論做什麽事情，就算是背叛無相神宗，就算是要宗主死，我都肝腦塗地，甚至奉上我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好在在所不惜！好個癡情種！那月某人就成全你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