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殺與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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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悼念城中百姓的事兒,劉邦停了三日的早
不是他懈懶……好吧其實確實有一
昨夜從思北樓回了宮,和王嬋說了說自己替她父親謀的營生,感動得王婕妤異常賣
縱使劉季自問本領高強,也不得不多番繳械投
此為其一,另外一個,這宋國的官兒沒甚本事,朝中諸人要麽就是秦檜的嘴替,要麽就是直接不開
一個個的和自己一樣,都在等著金人與嶽
這麽說一早上的話,怎麽也說不到重
如此,還不如自個兒找人來,有什麽想問的便直接問
今日沒有太陽,天氣不但沒有涼爽,反而悶熱得
劉邦未著袍子,隻穿了內裏的一身,頭發也沒梳得整齊,額頭邊上落了兩縷垂
雖覺得有些不妥,但就連辛次膺也沒敢亂說……他被堵嘴堵怕
不過,倒還是讓這選德殿中的幾人暗歎道:
好個農夫模
“那人的餘黨皆落我手,在臨安常出入思北樓的人也都調查過了,目前殿前司一共扣了七十二人,尚有十八人重傷在治,其餘的六十三人不願受降,已被盡”
頓了頓,楊沂中又道:“除掉花船上的娼妓三十三人,剩下還能說話的二十一人,俱是老弱之”
劉邦扭了扭脖子,問道:“審問了嗎?明州那邊如何?”
“連夜問過了,個個嘴巴都緊,隻是還沒動刑,至於明州那邊……趙都使還沒送來消息,約摸著今日稍晚,步軍司的人才能到明”
臨安到明州有個四五百裏的路程,不過好在通著水路,能省下大把的時
郭藥師的常勝軍不能為自己所用,這是劉邦最心痛的事
要麽就別讓自己知道這事兒,知道了又拿不到……這和他當年見了虞姬是一個感
“官家……”劉錡和楊沂中一樣,都是聽話老實戴了孝,此刻進言道,
“郭藥師,國賊也,此番拿了這人,是不是該讓百姓們知道?”
劉邦明白他的意思,靖康之亂由此人而起,此時這個人的出現,毫無疑問能夠洗刷一些趙家人的過
作為一個臣子來說,他倒是還體
不過還沒等劉邦考慮好,一旁還未上任的辛次膺插話道:“劉都使所言甚是!郭藥師當誅無疑,官家不可仁”
“此賊子三姓家奴是也,先帝如此厚待於他,他卻竊國賣主,雖是漢兒,卻長在於遼金之地,與女真契丹並無區”
“雜種是也,當殺!”
辛大人越說越氣,最後兩字竟然是嘶吼了出
他和很多人一樣,恨過金人,恨過郭藥師,恨過不戰而降的將領,甚至恨過病死的種師
唯獨沒有恨過皇
也許,這便是儒家的好處了
不過他這麽想殺郭藥師,倒是讓劉邦一下子就想清楚了這小子的意
郭藥師名義上還是金國的人,就算金國人早都不要了他,但若是在所有宋人麵前殺了他,毫無疑問是給了金國發揮的機
辛次膺,要麽是想逼著自己表明意圖,要麽就是想堅定自己北伐的決
小東西,想把老子當刀使是吧?
並沒有急著表態,劉邦問向楊沂中:“你覺得如何?”
後者眉頭輕皺,他和辛次膺的立場,毫無疑問是一樣
殺了郭藥師,對於他們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
但是……
“官家,包含秦六所傷的三人在內,那三十三名娼妓……均是有著其他的來”
劉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楊都使額頭都滲出了汗
“楊沂中,你若覺得領的這個差事不稱意,自個兒寫道請辭的信來便”
楊都使聞言,立馬跪地道:“非是臣有所隱瞞,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此時在劉邦的眼裏,楊沂中和辛次膺是一個意
他之前話沒說完,報的也是想讓自己殺郭藥師、好力求和金人開戰的
楊沂中頓了又頓……天氣本就讓人煩躁,劉邦正欲開口大罵,隻聽他道:
“三十三人個娼妓,均是各軍陣亡兵士的家屬……”
劉錡疑惑地看著楊沂中,辛次膺也是驚詫不
楊沂中咬牙:“未曾動刑,隻是當中有些人嘴軟,全說了她們這些人的來”
“自紹興五年始,思北樓便在兩淮尋找這種身份的女子……一開始隻是給些水飯,保得她們周”
“後來,便讓她們登上了船,自個兒去”
“她們的父親兄長丈夫……子嗣,有來自張家軍的,有項光世之前管轄著的,也有韓家軍中的”
“到現在,她們還不知道犯了什麽事……隻當是,隻當是得罪了秦相,那被秦六鞭笞的三人,想著舍了自個兒的性命,換得思北樓的周”
劉邦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是被逼迫的嗎?”
楊沂中道:“非是,據她們所言,一開始是想著為思北樓省點開支,後來有人看中了當中的一些,便把她們納回了家裏,再後來,她們便是搶著要去做”
這雨要下未下的模樣,雖隻是晌午,天色卻幾乎全暗了下
掌燈的宮女點了蠟燭……恐怕隻有皇家,才能一次性點上數十根這種玩意兒
這選德殿靜得可怕,從楊沂中跪下來開始,三人便再也不敢去看皇帝的
“起來”
讓他這麽跪著也不是個事兒,劉邦也沒有真想朝他發
隻是想著,那三個娼妓在大街上,將被秦六扒去衣服的時候,那些婦人口中的,
‘還不如死了算’
又想起,種家那丫頭連死都不怕,卻在自己用同樣的方法威脅之後,就什麽都招
在這麽一個把貞潔看得如此之重的地方,思北樓裏的那些女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去賣了身
她們可以不去
但是她們去
每當劉邦覺得自己已經接觸到這宋國的底線之時,它往往又能冒出更低的底線出
最主要的,這些人,是宋國軍人的親
他們連命都賣給了宋國,卻依舊未能護得家人的周
這事兒要是鬧了出去……就算再出十次淮西軍變,再出一萬個酈瓊,也是不奇怪
“各軍軍需報備,這些年間撥到各軍的軍餉糧草,以及各軍每年上交的開支明細……”
“查!”
他的聲音無比冷漠,即使是辛次膺這位長伴君側的起居舍人,也忍不住打了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