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封官

    尹嶙卻笑道：“先生，官家今日，也和你說了一樣的話。”

    “什麽？！”

    莊學究聞言一愣，詫異道，“那、那你……”

    他想問，尹嶙是不是因此改變主意了，如果是這樣，那還有挽回的餘地。

    尹嶙知道他的意思，搖了搖頭：“學生隻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說完，尹嶙仰頭飲盡杯中之酒。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莊學究聽聞此話，如遭雷擊，怔怔地站在原地，雙目似爆發出強烈的神采，卻又似空洞出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嘴裏卻在念叨著尹嶙那句話。

    此時，尹嶙看著莊學究說道：“是文是武，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然後在心裏補了一句，重要，但我有掛啊！

    其實誰都不比尹嶙明白。

    他做了幾十年的皇帝，難道還不清楚？

    如今重文抑武，是因為太祖從五代十國的亂世一路走來，深感武將擅權的危害，他自己本身也是因為有了兵權，所以黃袍加身，所以創建大宋後，自然要壓製武將的權利。

    但壓製，不是單純的壓製，帝王之術的本質，就是平衡。

    你武將冒頭，我就用文官，用大義壓伱，讓你出不了頭，等到什麽時候，文官勢大，像後世明朝時那樣，幾乎比皇帝說話的聲音還大時，我就用武將壓你，抄家滅族。

    本來想法是極好，可惜終宋一朝，那些皇帝沒能領悟到這一點，重文抑武的風氣，直到靖康之後，仍然沒有太大的改變。

    若隻是尋常的穿越者，依靠自己穩紮穩打，那就要隨著大勢，像尹嶙這麽做，那就是在作死。

    但尹嶙不同，他有掛啊！

    狗係統升級之後，明顯給力了許多。

    聽了尹嶙此話，莊學究明顯更加茫然，他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意氣風發，與一眾好友高談闊論，誓要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少年。

    如今，卻久久不能言語。

    ……

    第二日，宮裏便送了兩個匣子來到尹宅。

    一個匣子中，裝著一套朝服，其中有一件青色官袍，還有特有的宋代長翅帽，一雙官靴，還有一支笏板。

    這是明天尹嶙等一眾進士，要朝見官家所穿的衣物。

    可能很多人，終其一生，也隻能穿這一回。

    畢竟即便是進士及第的尹嶙等一甲三人，最高也是從八品的官職，除了第一次朝見敕封之時，其他時候是不能上朝的，若是一生沒有升遷，那便也止步於此了。

    而日常的官服，則要等到明日封官之後，再行賞賜。

    一般來說，高中的進士，都是一個匣子，但尹嶙這裏卻是兩個匣子。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套鐵甲。

    鐵胄、鐵甲批膊、鐵綁腿……還有一個虎頭兜鍪。

    尹嶙一看，這不是那天入宮時，禁軍所穿的款式麽？

    見到這套鐵甲，尹嶙心頭微定，看來趙禎是打算將他歸於武職了，隻是不知道，會放在哪個位置上。

    “哥兒，這怎麽還有一副鐵甲？你一個文官，怎麽用得上這個？”衛姨娘看見這套甲胄，一顆心不禁懸了起來。

    “也不一定是文官呐，說不定是武官呢？”尹嶙搖頭一笑。

    “哎呀！”

    衛姨娘驚呼一聲，“武、武官？這可怎麽是好啊？你、你都中了一甲第三，怎麽還要去做什麽武官呀？”

    尹嶙見她這般，連忙寬慰道：“武官也沒什麽不好，都是替官家辦事，放心吧二姨，武官做得好了，說不定還能封侯呢，到時候給您掙個誥命，您說是不是？”

    衛姨娘白了他一眼，說道：“胡說八道什麽？你可是尹家的獨苗，我用得著你去給我爭什麽誥命？當那勞什子武官，傷了性命可怎麽辦？你那誥命於我無用，我隻想著到時如何跟你娘交代，誥命不誥命的，留給你將來的大娘子吧。”

    尹嶙嘴角一抽，心中暗道，這古代人真是沒得說，才四十不到就半截入土了。

    “哈哈哈，二姨放心吧。”

    尹嶙大笑一聲，然後轉移話題，說道，“這兩日我看來登門的媒婆不少，您啊，還是操心操心如何打發他們吧。”

    衛姨娘又白了他一眼：“你這哥兒還好意思說，那麽多家的好姑娘，你愣是一個也不在意，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早些開枝散葉，繼承香火才是正理。”

    尹嶙訕笑道：“還早，還早。”

    成親？

    先把前路先蹚一蹚再說吧。

    ……

    放榜第三日，新科進士入宮麵聖。

    此番進士共有數百人之多，其中狀元為賈黯，年紀也不大，僅有二十六歲，原本曆史上的一甲第三名謝仲弓，因為尹嶙的出現，成了第四名。

    宮門處，有內侍唱名，盛家嫡長子盛長柏也赫然在列，唱名之後，諸進士便在大慶殿外麵聖。

    尹嶙與狀元賈黯、榜眼劉敞並列，站在諸進士的前麵，賈黯在中，劉敞在左，尹嶙在右。

    “門下，天下之本……”

    “今封丙戌科進士五百三十六人，及第三人，為河南賈氏黯，臨江劉氏敞，河南尹氏嶙……”

    “特封河南賈黯為丙戌科狀元，為宣德郎，領著作佐郎職，值集賢院……”

    “特封臨江劉敞為宣奉郎，領大理評事，通判蔡州……”

    賈黯的宣德郎是正七品文散官，也就是虛銜，實職是集賢院著作左郎，而劉敞的宣奉郎是從七品文散官，同樣是虛銜，實職是大理評事，但在蔡州通判。

    這幾乎沒什麽問題，也是大宋曆年科舉，進士及第三人的主要官職，虛銜是皇帝的獎賞，實職也隻是個過渡。

    等作出一些成績，還是會很快進行升遷的。

    本來大家以為這次科舉，也與曆年一樣中規中矩的時候，內侍接下來宣讀的聖旨，卻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包括在場的朝官大員們，還有今科的諸位進士們。

    “特封河南尹嶙為今科探花郎，為致果校尉，領武功大夫，值皇城司副都頭，掌禁軍……”

    此言一出，眾官嘩然。

    晚上去喝發小的喜酒，晚上回來還有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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