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正式亮相
    “大膽開麥，要糊了！”
    廣告播出的間隙，藍桉低下頭，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
    周逸航坐在她旁邊，不停地往嘴裏放著爆米花，玩的嘎嘣脆，聽得藍桉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抬起頭來，憤怒地看了眼周逸航，忍不住向他吐槽道：
    “學長，你有沒有覺得，你吃得太歡快了。”
    周逸航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你放到桌子上，難道不就是為了和我們分享的嗎？”
    “每次都是我買零食，然後都被伱一個人吃了。”藍桉她皺起眉頭，隻覺得周逸航就像她讀書時候，遇到的那種最讓她討厭的同學。
    “我錯了。”周逸航敷衍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之後每天都買一袋零食，賠給你怎麽樣？”
    聽著周逸航的話，藍桉的表情這才是舒緩了許多。
    此時的她朝著周逸航挑了挑眉，接著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桌麵上：
    “你看，網友們好像對這次公演並不是很滿意。”
    然而趙友棠卻搖了搖頭，一如既往地用數據說話：
    “可今天的收視率已經破1.5了，這說明網友們嘴上說著不滿意，可實際上他們心裏卻是支持的。”
    “至於網絡熱度，你現在看一眼微博熱搜，就知道這節目多火了。目前前十有三個熱搜，而且都是高位。”
    “當然了如果口碑繼續爛下去。熱度的確會下滑。可逸航你的節目不是還沒播出麽？”
    這時候藍桉她笑了笑，用陰陽怪氣的語氣打趣道：
    “學長，節目組肯定想不到，他們節目的口碑竟然要讓你這個最開始內定的炮灰撐起來吧？”
    周逸航嗯了一聲，卻在認真地看著那個帖子。
    “這帖子裏的回複比微博正常多了，看起來大部分人還是會在意口碑的。”
    “每次看多了粉絲的發言，我都以為現在所有觀眾都不在乎唱功了。”
    “微博是這樣的。”藍桉嗤笑一聲：“網上最相信劇透，篤定你墊底是因為唱的差的，也是微博最多。而且隻要有人為你說幾句好話，就會立刻被人打成是你的粉絲。”
    周逸航忽然回過頭，有幾分古怪地打量了一眼藍桉，忍不住問道：
    “你怎麽這麽清楚，就好像那微博是你發的一樣。”
    藍桉她顧左右而言其他：“學長你怎麽這麽會聯想，我才沒有那麽閑呢！”
    周逸航笑而不語，沒有繼續追問。
    王嶼看破不說破，不過他很好奇，藍桉的小號是什麽畫風？
    心咚咚亂跳，藍桉她坐在電視機前，專注地盯著屏幕中正在唱歌的徐洋洋。
    “節目組的修音果然很厲害啊！”
    藍桉聽了一段之後，頓時有一種如果她不是在現場，都要被騙了的感覺。
    修音過後，徐洋洋雖然不至於變成了之聲，可她的歌唱也的確變得悅耳裏很多。
    “畢竟是錄播，修音是必然的。”周逸航並不意外：“而且節目主打的其實是創作，對於唱功倒是沒那麽在乎。”
    “可還是覺得不值啊，”藍桉癟了癟嘴：“如果隻看現場，學長你優勢還挺大的。結果現在靠著修音，差距就變小了。”
    “別人唱得如何和我們沒關係，”周逸航他心態很好：“隻要自己表現得好，那就沒問題了。”
    “學長你這心態真好啊！”藍桉笑了笑：“不過也是，要是我明天的表演，能有你上周的那個水平，我可能也會這麽淡定。”
    這是實話。
    現在藍桉回想起周逸航唱，她都還會感動。
    而且最讓她難以忘記的，一定是演唱到最後時，那個人奔向自己，牽著她的手……
    在某一個夜晚，藍桉甚至在夢中重溫了那一幕。
    起床之後，她發現自己的心髒都在砰砰亂跳。
    也不知道這一段播出之後，網友會怎麽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公演已然進行了大半。
    就和趙友棠分析得那樣，雖然很多人罵，可熱度卻是高漲不下，觀眾們顯然都是一邊罵一邊看。
    隨著前五名歌手的表演都告一段落，廣告時間網友們也給出了自己的排名。
    藍桉在幾個八卦論壇裏看了一眼，排名其實和最終排名出入不大。
    阿泰目前票數最多，他代表的猴子樂隊也是這一期目前吸粉最多的。
    排在第二的是徐洋洋，大部分人都覺得她這首歌質量不錯，就是唱得太平淡了。
    當然唱錯詞這種低級失誤，也讓人質疑她的作品是代寫。
    然而藍桉剛剛看到類似的帖子，就發現被刪除了。
    “港圈雖然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公關速度真快！”
    藍桉嘖了一聲，沒有再去關心徐洋洋。
    因為接下來才是今晚的重頭戲，他們幾個人專門守候在這裏看節目，就是為了接下來的這首歌。
    藍桉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摩拳擦掌。
    “你怎麽了？”周逸航被她的動靜弄笑了：“結果不是早知道了麽？看你的反應，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名次有變化。”
    “我這是提前慶祝。”藍桉趁著周逸航不注意，直接把他麵前的零食拿走，然後都倒進了嘴裏。
    眼看著她臉蛋鼓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漂亮的花栗鼠，周逸航直接笑得差點沒喘上氣來。
    “你慶祝的方式挺可愛的。”
    “學長，你不知道，我現在去微博上搜一下你的名字，我的天，好多黑子！還有人說，你這個出場順序有問題，表明了你是皇族。”
    “我？皇族？”周逸航都覺得離譜了：“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有第一期鏡頭這麽少的皇族麽？”
    “我看到了。”趙友棠輕聲道：“你們仔細看，這些黑子很多都是新注冊的小號，而且就連黑你的話術都差不多。所以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買的水軍。”
    “我竟然有水軍黑我了？”周逸航挺意外的，他對自己的評價還停留在他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透明。
    不過是一個星期過去，竟然有人專門買水軍來黑他了。
    看來當局者迷，周逸航在第一周的表現，已經讓人坐不住了。
    現在周逸航都開始懷疑，這鋪天蓋地的劇透都是有預謀的。
    “這麽做有意義嗎？”藍桉愣住了：“節目總不可能不播學長的節目。那他們黑的這些，隻要看了節目，不就不攻自破了。”
    這時候賈小龍笑了笑：
    “學妹，你還是低估了很多人的碎片時間。有些人看節目，就是看個熱搜，再了不起，就等抖音推給自己一個短視頻。”
    “這部分人很容易被水軍洗腦，就會篤定逸航實力差。要是後麵逸航他逆襲了，這些人對於逸航是隱形皇族的言論就更加深信不疑。”
    “更可怕的是，這一類人最喜歡在網絡上帶節奏了。他們壓根不會看節目的。”
    藍桉眉頭緊皺，突然意識到，在這個時代，一個新人想要發展起來真不容易。
    你稍微冒頭了，就立刻會有人出來打壓你。
    即便有實力，可隻要不被人看見，那就永遠沒辦法走紅。
    她和周逸航還有顏值優勢，如果真是一個隻會悶頭唱歌的藝人，恐怕在這個節目就悄無聲息地一輪遊了，一點水花都不會有。
    “老趙，能查出來這些水軍的來曆麽？”周逸航輕聲問道。
    趙友棠笑了笑：“當然可以了，這些水軍質量都很一般，很容易找出來的。這件事交給我好了。”
    說罷，趙友棠認真地鑽研了起來。
    藍桉和周逸航都放鬆了不少，這種事情老趙還是很靠譜的。
    於是二人終於可以更加專注地看演出了。
    當周逸航看到自己上台的時候，他突然有幾分尷尬：
    “我那個表情，怎麽那麽奇怪啊！”
    “哪裏？”藍桉並不同意：“不是挺好的麽？”
    “你看，我表情好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有什麽心事兒呢！”
    周逸航打趣道，不過他也清楚，那是因為自己上台之後，共情的效果發作，讓他已經沉浸在了歌曲中。
    對他而言，這首歌很有共鳴。
    再度聽到自己演唱時，周逸航他發現，自己的心境還是會波動。
    “如果我說，”這時候周逸航開口道：“我覺得我唱得還不錯，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太驕傲自滿了？”
    然而周逸航卻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自己。
    這時候他側過頭，看向自己的周圍，才發現自己那三個室友都無比專注地看著電視，瞳孔裏甚至有些濕潤。
    賈小龍和趙友棠都是第一次看這段表演。
    雖然在上周，王嶼就已經反複和他倆強調，周逸航他唱得有多麽好聽，多麽動人了。
    可別人的描述，遠不如自己親自聽一遍。
    賈小龍他望著周逸航身邊的小男孩，眼圈都紅了。
    了解到豆豆的故事後，賈小龍對周逸航隻剩下了佩服。
    他其實是擔心的，擔心周逸航就和大部分藝人一樣，在走紅之後逐漸迷失，沉浸在聲色犬馬，流連燈紅酒綠。
    可看到周逸航帶著那個孩子，走出他們的繭，推開那扇門時，賈小龍隻覺得有一雙手也在捶打著他的心門。
    這首歌，絕對是今晚賈小龍聽過的最有誠意的作品。
    它的人文關懷，它對主題的契合，它那明顯高於同場其他作品的詞曲水準，都讓賈小龍驚豔。
    他終於明白，為何結果出來之後，藍桉會那麽憤怒了。
    換作他也是一樣！
    他真的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作品最後隻有倒數第二名！
    趙友棠他突然摘下了眼睛，然後側過頭，拿出紙巾擦拭著眼角。
    每個人聽歌都有自己的解讀。
    對趙友棠來說，他卻覺得周逸航和豆豆都像是一個孤島。
    他們唱著自己的過去和故事，白描一樣描述著自己的人生，那一個個第一次，當中滋味隻有他們自己能懂。
    而唱到最後，這兩個孤島終於鏈接在了一起。
    從來都不是周逸航在帶領豆豆走出來。
    實際上這兩個人都一樣。
    而正是如此，趙友棠才會如此感動。
    這首歌周逸航唱得太深情了，這讓趙友棠想起了藍桉的一個現場。
    女孩當時演唱時也是如此，他們不像是在唱歌，比賽，而是和過去告別。
    這樣的表演，趙友棠甚至覺得自己用各種數據去佐證它的優秀都是侮辱。
    時間會說明一切。
    等這一季節目結束之後，回頭看，這一定會是所有人都難以忘記的經典舞台。
    而這，恐怕也是周逸航從校園歌手，走向大眾的第一個舞台。
    歌名也相當得貼切。
    趙友棠突然中二地想到，並不是周逸航推開了門，而是這個世界為他的到來敞開了門。
    他在告訴所有人：
    “我，周逸航，我來了！”
    當歌曲進入到尾聲，賈小龍和趙友棠果然被周逸航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
    趙友棠敏銳地察覺到當時藍桉的表情，篤定地說道：
    “你們根本沒商量過吧？這應該是臨時安排的？”
    當他看到周逸航就這樣牽起了藍桉的手時，他差點暈過去了。
    這甚至比他寫的同人文還要離譜。
    逸航啊！你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會想到有一天它會播出嗎？
    他隻能說太帥了！
    當他們手牽著手，一起推門時，趙友棠覺得這一個動作升華了整個演出。
    倒是周逸航自己回頭看，有幾分不自在。
    他當時真的很勇哎！
    不過如果讓他重來，他還是會這麽做。
    藍桉嘴上說著尷尬死了，可實際上她笑得合不攏嘴了。
    隻不過她忘了，自己爸媽也在準時看節目。
    當周逸航牽起女兒的手時，藍桉的父親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小子！”
    梅羚倒是沒什麽反應。
    對她來說，周逸航的表現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雖然她在大學生歌唱比賽時，就感覺到這人前途不一般。
    可絕對沒有想到，他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多驚喜。
    他們的歌，梅羚每一首都聽過。
    而每一首，都讓她情不自禁地收藏。
    這首歌也是如此，像她這樣經曆過不少事情的中年人，聽這種歌感觸頗多。
    她甚至都有些不認識女兒了，她平時看起來不是傻乎乎的麽，怎麽能寫出讓她拍案叫絕的歌詞。
    這時候藍桉的父親表情很是複雜。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觀眾，最後那一幕他看得都有些心動。
    甚至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年少輕狂。
    然而那個女生是他的女兒，這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他倆，該不會已經那個了吧？”
    “……”梅羚無奈地說道：“女兒已經成年了。而且她現在，不，她未來在歌手這條路上會越來越好。我們也控製不了她了。”
    “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我很意外。”
    “人嘛，總是要認清形勢的。他們兩個人在音樂上的天賦，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
    “這時候如果我還要去阻止他們，那我成什麽了？我又不是後媽。女兒好，我是高興的。”
    “至於她和周逸航，我倒是覺得這兩個人還沒到那一步。”
    “真的嗎？”男人向來是相信老婆的，立刻鬆了口氣。
    “嗯，他倆互動就很純情，羞澀。應該屬於互相有感覺，又沒戳破的狀態。”
    梅羚難得微笑起來，今夜穿著旗袍的她，望著月色，竟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就像我們讀大學那會兒？”男人也笑了起來。
    老夫老妻相視一笑，竟然燃起了青春的火花。
    而男人也把自己想敲打敲打周逸航這件事拋之腦後，而是抱著老婆，走向了臥室。
    ……
    “李姐！”
    “剛剛唱歌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們周逸航嗎？”
    李麗瓊不住地點頭，她真的沒想到兒子會唱得這麽好。
    “是他，他，他唱得特別好，是不是？”
    “是的。”眾人異口同聲道，眼中是驕傲和羨慕。
    驕傲是因為他們這小地方，要走出去一個歌手了。
    羨慕是李麗瓊修得正果，這輩子不愁吃穿了。
    當李麗瓊看到周逸航牽著藍桉的手時，她更是笑得紅了眼睛。
    “這孩子，關鍵時刻還是明白的。”
    “可我記得，”這時候有人不解地問道：“劇透裏說逸航他墊底啊！這表演，怎麽可能墊底？”
    ……
    “是啊，這怎麽可能墊底！”
    女生宿舍裏，小袁捂著頭，不敢相信。
    她眼角還有沒擦去的淚水。
    如果說聽歌時，她是感動的。那麽聽完之後，回想起劇透的結果，她隻剩下憤怒。
    “這垃圾節目，能不能立刻倒閉啊！”
    “這表演，就算是放到，都不可能墊底！這可是原創歌曲啊！”
    “馬文難道忘記初心了嗎！這種表演倒數，隻能說明現場都是一群聾子！”
    室友們並不覺得小袁在發瘋，隻覺得她是她們的嘴替。
    她們其實都不是周逸航的粉絲，甚至一開始覺得小袁喜歡上對方隻是因為臉。
    可當她們看完了剛剛的演出之後，終於理解小袁，並且成為小袁了。
    此時彈幕都是一片驚呼：
    “我的天，今晚最佳！”
    “這首歌直接讓這一期節目漲了五分！”
    “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太牛了！立意好，詞曲好，唱的也好！”
    “有沒有人和我一樣，看到最後一幕，他們一起推門的時候，又哭又笑的。”
    “他們是情侶吧？一定是情侶吧！甜死我了好嗎！而且一個人寫詞一個人譜曲，這也太浪漫了！”
    “這麽好的歌，竟然還是原創。以後誰說華語樂壇死了，我就用這個視頻打臉！”
    “這人上一期都沒鏡頭啊，沒想到開口這麽驚豔！”
    彈幕在狂歡，黑子在沉默，徐洋洋在發瘋，馬文在看戲，投資人在抉擇，周逸航在等待。
    如果這是一首歌，那現在隻是前奏。
    等到投票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才是華彩。
    抱歉啊各位…存稿忘了定時……
    之後還是八點固定發，今天是個意外，明天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