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南倭北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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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時間,錦衣衛跟東廠的緹衛幾乎將整個京師翻了個底朝
不僅如此,京師的百姓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這般體諒緹衛的工作,甚至主動上門配合,提供線
他們是天子腳下的百
同樣,在他們,京師的百姓也是當之無愧的“邊民
知道事情原委之後,城內城外不少大家族老便組織小輩去北鎮撫司去認
隻不過事情顯然沒有陸炳想的那麽簡
別說是戶部、順天府的官冊了,就是連周圍的百姓都沒有一人見過此
隻有城中一家酒樓年前曾見此人來打
“大都督,小的要是知道這混賬是幹這等事,打死都不可能賣他酒啊!”
“他也配吃咱家的酒?我還送了他一觚,太晦氣”
坐在鎮撫司內的緹衛均是麵色凝
衙門內陸炳的眉頭也已然有數日未曾舒展
最怕的就是這種無頭案
連這個醉漢是從哪冒出來的,錦衣衛都查不出來,更遑論去查幕後指使
張佐坐在一旁愁眉不展的連連歎
“陸都督,君父震怒啊,若是咱們一直查不出來,怎麽給君父交代”
“陸都督,您說句話啊陸都”
聽著張佐的聲音,陸炳的心中煩躁的
“張公公,東廠若是有辦法,盡可去查,您難道真的猜不出來是誰指使的嗎?”
被陸炳嗆了一句的張佐登時便沒了話
現場的情況,他們都看過了,寧玦之所以能活,那是因為這刀是奔著張居正去
若不是寧玦站出來擋了一
張居正不可能
至於誰想殺張居正,無外乎就是有人不想再議河
“那咱們總不能什麽也不幹吧?”
陸炳捏著鼻梁歎息道:“張公公,依我之見,咱們恐怕還真的沒必要”
張佐一臉懵然的看著陸
“陸都督何意?”
“他們要殺張居正,無外乎就是河套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想到寧秉憲也要議河套,經此一鬧,他們的事情已經被攪黃”
陸炳端起茶盞泯了一
“河套之議已成,他們糟心事兒多著呢,君父近日怕是也要忙不少,也就是氣頭上的事,過兩天氣消了就好”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看君父旨意為何,待君父旨意降下之後,誰又跳的最”
“誰歡查誰,一準沒錯!”
張佐聞言一
“對啊!咱家怎麽就沒想到”
“多謝陸都督開解,咱家明白”
拋開了心中大石的張佐長出了一口氣,而後便欣然告
“這幾日盡盯著東廠的差事了,咱家得去趟司禮監了,這兒就有勞陸都督”
陸炳微微頷
張佐欣然離去,陸炳臉上的愁容卻未減分
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沒問題,但這些事情不止自己能想到啊!
能在朝堂上掀起這麽大風浪的人,壓根就不可能坐以待斃等著錦衣衛、東廠去
他們下一步要做的,才是陸炳真正擔心的事
這一點,嘉靖知道,陸炳知道,隻有張佐不知
看著張佐的背影,陸炳不由得竟心生幾分羨
難得糊塗,古人誠不欺我
“惟願我兒愚且魯,無病無災到公卿……唉,驚濤駭浪”
…………………………
陶
這幾日的時間,陶師賢幾乎日夜拉著翁萬達飲酒作
內閣議事究竟議到什麽程度了,翁萬達更是一字不
“齊之,內閣現在究竟什麽情況了?”
麵色微醺的陶師賢趴在一旁,慵懶的擺擺
“還能如何,還在議唄,票擬,算賬,日夜如”
翁萬達的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身上的殺氣亦是愈發凝
“初三淩晨,宣府外五十遊騎繞隘許久,烽燧至大同乃去,陶齊之,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翁萬達冒險入京,自然不可能什麽準備都不
點燃烽火的消息,最多也就是慢了兩日,得知此事之後,翁萬達登時便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聽聞此言,原本趴在桌上微醺的陶師賢卻是緩緩的抬起了頭,表情亦是愈發陰
“仁夫啊,您知道這麽多作甚?聽餘一句,勿在過問宣府之事”
陶師賢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
不待陶師賢說完,翁萬達登時便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陶師賢的脖頸
“你姓陶的要通虜?!”
翁萬達雖是文官出身,久在邊關練也練出來了,更何況翁萬達本就是廣南潮汕人
原本守在偏院外的家丁見主人被擒,登時便衝了進
陶師賢卻是背朝著自家家丁一聲爆
“一幫殺才,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沒看到我跟仁夫飲酒正歡呢嗎?!”
誰家刀架脖子上喝酒啊!
或許這就是老爺
陶家的家丁見狀也隻得陸續退了出
翁萬達眼中殺氣畢露,死死的盯著陶師賢,不解道:“陶師賢,你究竟要作甚?”
陶師賢風輕雲淡的用筷子又夾了兩口
“仁夫,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們再等等,萬一情況有變嗎?”
“京師已然百年未聞大警了,若是那韃子直接破宣府而入,京師戒嚴,咱們機會不就來了嗎?”
“南倭北虜啊!朝廷腹背受敵,總得先消停一個才能收拾另一個吧?跟韃子講理,你說的通嗎?不能”
翁萬達的牙關緊咬,死死的盯著陶師
“所以?”
陶師賢這才將手中的筷子往麵前的桌子上一
“所以,隻能是南麵!奏本我都想好”
“就寫寇自紈”
“罷了朱紈,江南繼續當大明的財賦重地,咱們各家繼續過各家的日子,君父的這紫禁城也就能安安穩穩的再也不會有北虜來鬧騰”
“你我得利,君父也得利,何樂而不為?”
翁萬達咬著牙看著陶師
“你怎麽確定君父一定會聽你的?”
陶師賢無奈的歎了口
“我也不確定啊,那樣的話,就讓君父帶著陸炳、嚴閣老去跟俺答拚命唄,屆時陶某必在後軍搖旗呐喊,忠君之事!”
“反正倭寇打不到京城,俺答可就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