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加大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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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邊,這些日子內閣做的工作也沒有那麽複
    每日就是算
    一邊是想將當初曾銑的那個預算給壓下來,但是這一次嘉靖在河套之議後麵補上了一句重建東
    這就等於是絕了內閣花個百萬兩銀子搜兩下河套的韃靼人就拉倒的念頭
    無論內閣用盡了多少心思,這項開支沒有兩千萬兩銀子是想都別
    哪怕是重建東勝之後九邊每年剩下的軍費用十幾二十年就能補上重建東勝的虧
    這筆銀子總不能先省出來再花,朝廷現在就缺銀子!
    但凡是有別的法子能湊出這兩千萬兩銀子,大明也不至於這五年來赤字長期停在百萬兩以
    說白了,偌大一個帝國,完全就是靠著流水在撐著,稍有天災斷了這夏賦秋稅的流水,大亂必
    看著嚴嵩這班重臣手忙腳亂的模樣,張居正反倒是樂得輕
    張居正知道,不讓這幫老狐狸死心,這幫人是不可能踏踏實實做事的,不如任其素
    忙活完了一日的張居正抽出點功夫,便尋著寧玦家跑了過
    寧玦是替張居正擋的刀,這點天下人都知曉,張居正總是要勤加探
    剛一進門,便見到寧玦麵色雖然依舊慘白,但臉上明顯已然平添了些許血色,朱希忠則是端著藥站在寧玦床榻
    “寧兄身子可大好了?”
    寧玦坐在床榻上,心神俱疲的看著麵前的這幾個
    “別,不用給我灌!”
    “我自己來!”
    說罷,寧玦便從朱希忠身旁端起了那碗“安神湯
    經過這幾日的調理,寧玦的傷口明顯已經好轉了不少,甚至都要結痂
    咋就不能多攮兩刀呢!
    “無論如何,你們起碼聽我說完”
    寧玦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尚
    “老英雄,你說沒有正月打草穀的,但是誰規定俺答南下一定是要打草穀?!”
    周尚文的眉頭一
    “不是打草穀,那他吃飽了撐得來作甚?”
    周尚文是武將,隻知上陣殺敵,哪裏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東
    寧玦用食指不住的敲著桌案無奈的歎息道:“俺答是為了互市啊!”
    “草原物產微薄,哪裏養得活那麽多人!自前元北遁大漠後,草原各部早就想明白了,要麽跟中原共生,要麽同死,大明不賣,他們就隻能來搶,以搶逼貢啊!”
    “縱觀古今凡是雄主,何來窮兵黷武之輩?動刀兵,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俺答越是能力壓草原各部,俺答便越需要互市,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下麵的部落聽他的,俺答根本沒得選啊!”
    寧玦話中的深意周尚文不知道,但張居正知
    自宣德以降,中原便開始調整起了對草原的戰略,玩起了平衡戰術,自也先之後,平衡戰術也失靈了,隻是大明出了一個成化帝,強行打出一個威寧海大捷差點弄死俺答他爹,遲滯了草原重歸一統的趨
    正德末年俺答之兄吉囊扶持大侄子小王子重見統攝草原之勢,應州之戰,朱厚照雖然贏了,也隻是又往後稍拖了幾年罷
    明朝用276年的時間證明了平衡戰術的最終結果一定是平衡出一個妖孽而後徹底打破平
    而大明親手平衡出的那兩個妖孽,一個叫也先,一個叫努爾哈
    “依寧兄所見,今春俺答必入寇?”
    寧玦無奈的歎了口
    “俺答早晚要打到可以跟大明正常互市為止,否則俺答就得身死國滅,他俺答可不是草原正統啊!虜酋嫡房,天天在遼西盯著他”
    說到這裏,寧玦隻覺口幹,也顧不得許多,端起手中的湯藥便喝了一
    隻不過這藥勁兒對於寧玦來說,似乎是越來越
    周尚文不解的緊蹙眉
    “可是俺答即便來了,邊關還有翁萬達頂著,撐到援軍到不是什麽難事”
    雖然瞧不起文官,但周尚文還是不得不承認,翁萬達多多少少是有兩把刷子
    “詹榮身死,河套之議又起,閩人粵人群龍無首,眼看西北的軍費就要落到海禁上去了,他翁萬達在宣府真的坐得住嗎?”
    “哪怕是他翁萬達真的坐得住,也定然有人會讓他坐不住啊!”
    寧玦不厭其煩的看著周尚
    周尚文一拍桌
    “這咋就坐不住?銀子跟腦袋哪個大他們這幫文臣分不清?不就是跟宣大那幫老西兒幹的一樣的事兒嗎?”
    這些東南文官蠅營狗苟的事情,周尚文自然也是聽過些許
    無外乎就是私自賣點貨物,烏鴉落在豬背上,誰也別說
    “這,這不是一回事”
    表麵上,東南的海商跟山西的晉商都是走
    但本質上東南海商走私牽扯到了貨幣主權外循環,而晉商依舊是原始的小農商品經濟內循
    一個是絕的是出路,一個是斷的是退
    完全是兩件看著一樣、實則完全不一樣的兩件
    寧玦不知道該如何跟周尚文解釋,因為寧玦知道自己解釋了周尚文也聽不
    但張居正的麵色卻是難看了起
    “寧兄,你的意思是翁萬達現在有可能就在京師?”
    寧玦悵然道:“不是說有可能在京”
    “而是如果翁萬達就在京師,俺答入寇,何解?邊關無將,畿輔百萬生民,何以自處?”
    嘴上說著,寧玦將手中最後一點湯藥一飲而
    “你們能用這湯藥灌住我有甚用,倘若俺答來了,誰來阻擋?!”
    “靠仇鸞嗎?!大軍入寇,必生板蕩,若是被人渾水摸了魚去,莫說河套了,整個九邊的百姓都要跟著遭殃!”
    周尚文忍不住開口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若是不來呢?!克終,你想過沒有,若是俺答沒來,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過?!”
    “在說了,宣府不隻有翁萬達,還有各州府縣,俺答即便是來了,沒有翁萬達他能到京師嗎?”
    周尚文的顧慮很簡
    你說俺答會
    他要是不來,你我怎麽辦?
    而且翁萬達即便是不在宣府,那韃子也不一定能打到京師
    在周尚文的眼裏,那這件事做賭,無論如何都是輸麵大
    寧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尚
    “我若得罪則百姓免遭塗炭亦無悔”
    寧玦明顯感覺到,這藥已經快要壓不住自己
    這一碗湯藥入口,寧玦本應早已昏昏欲睡,今日卻是沒有半點睡
    “寧兄且寬心,這些事情張某來想辦法,寧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
    經寧玦這麽一說,周尚文雖然察覺不到,張居正卻是隱隱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
    而躺在床榻上的寧玦,看著庭院中的武器
    寧玦的眼睛不由得愈發明亮起
    我劫持不了你們,我還劫持不了我自己了?!
    張居正拉著周尚文退出了寧玦的臥房,剛一出門,周尚文便忍不住開口道:
    “張侍講,你要怎麽辦?”
    還不待張居正開口,朱希忠便看著手中被寧玦喝的一幹二淨的湯藥碗愕然道:“加,加大藥量?”
    剛一說
    朱希忠便看到了周尚文跟張居正兩人那看傻子般的眼
    “滾去紮馬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