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疾風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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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康四年正月,慕容皝派都尉趙槃前往鄴城,打聽後趙軍隊出征的日石虎招募了三萬驍勇善戰的羯族士兵,全部封為龍騰中郎,準備北上攻擊段但出人意料的是,段遼竟然主動出擊,派堂弟揚威將軍段屈雲率部進攻後趙的幽州地區,幽州刺史李孟退守易
    消息傳到鄴城,石虎隨即決定擴大戰爭的規模,任命元老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冠軍將軍,率領步、騎七萬將士為前鋒;任命桃豹為橫海將軍,王華為渡遼將軍,率領十萬將士走水路,由漂渝津出發,預定於四月間與燕軍在段部鮮卑都城令支會師,共同討伐段
    三月,趙槃回到燕都棘城,如實匯報了後趙的情
    燕王宮裏,左常侍黃泓憂慮地說:“石虎大動幹戈,看來是想要一舉吞並掉段部鮮卑”
    一旦沒了段部鮮卑,燕國就將直接麵對後慕容皝醒悟過來,懊悔地道:“寡人這是在引狼入室”
    相國封弈麵對地圖,鎮定地說:“大王,與其後悔過去,還不如抓住現”
    慕容皝一臉急切地道:“相國有什麽對策呢?”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加強防守,做好充分的準”封弈在地圖上指劃著棘城西南方向,冷靜地說:“而段部鮮卑這塊肥肉,說什麽也不能讓它全部掉進後趙的碗”
    燕國迅速行動起來,慕容皝親率燕軍征討段遼,趁機掃蕩了令支以北的許多城
    段遼想要迎擊,從慕容鮮卑投奔到段部鮮卑避難的慕容翰勸諫道:“大王,如今恐怕不能兩麵樹石虎來勢洶洶,有吞並我們的野而慕容皝雖然親自掛帥,士卒精銳,但隻不過是想占點便宜而我軍分兵北上迎擊燕軍,萬一失利,還怎麽能抵禦得住南邊的強敵呢?”
    段遼的胞弟段蘭憤怒地說:“石虎這條惡狼就是你弟弟慕容皝邀請來的,要打破他們的夾擊,就隻能各個擊破”
    於是,段蘭率領手下現有的全部人馬攻打燕軍,慕容皝設下埋伏,大敗段蘭部眾,斬首數千但慕容皝得勝後,並沒有如約與石虎會合,而是在擄掠了段部鮮卑五千戶民眾、數以萬計的畜產之後,直接率軍返回了棘
    後趙軍雖然先行出動,前鋒部隊長驅直入,但收複失地不像掠奪那麽容易,等將段屈雲部趕了回去,支雄率軍開入薊城的時候也已經是三月份隨後,石虎在郭黑略、石敏、郭太、麻秋、石璞、趙攬、張豺等文臣武將的陪同之下順利進駐金台,段遼所任命的漁陽、上穀、代郡等地官員全部歸降,後趙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四十多個城
    處理完一應事宜之後,石虎揮軍繼續向令支推進,一路勢如破竹,順利開進到徐
    段遼因段蘭、段屈雲相繼戰敗,不敢再戰,帶領著妻子、宗族和當地豪強一千多家,放棄令支,逃奔密雲
    見段部鮮卑敗局已定,段遼的左右長史劉群、盧諶、崔悅等人封存府庫向石虎請
    石虎派將軍郭太、麻秋率領兩萬黑槊龍驤輕騎兵追擊段二將在密雲山抓獲了段遼的母親、妻子,斬首三千餘段遼單騎逃往險要的地方,派兒子段乞特真向石虎獻上名馬,奉表乞石虎欣然接
    石虎進入令支宮室後,對將士們論功封賞各有差等;把段部鮮卑的兩萬多戶民眾遷徙到司州、雍州、兗州、豫州;士大夫中有才能、德行的,都予以提拔;段遼燕郡太守陽裕到軍門前請求歸降,石虎拜授陽裕為北平太
    慕容皝雖然打敗了段蘭部,但因為沒有如約與後趙軍會師攻打段遼,卻獨自擄掠走了令支以北的民眾和畜產,引起了石虎的強烈不
    後趙軍進展過於順利,以致石虎“胃口”陡增,讓慕容鮮卑頭疼不已的段部鮮卑已被自己輕輕鬆鬆地給滅掉了,慕容皝又能夠強到哪裏去呢?
    隨即,石虎派遣使者四處出動,招納、誘降燕王慕容皝所委任的各地官燕國的成周內史崔燾、居就縣令遊弘、武原縣令常霸、東夷校尉封抽、護軍宋晃等都聞風響應;冀陽僑居的士人們一起殺死太守宋燭,以城歸附後石虎兵不血刃,就獲得了三十六
    後趙太史令趙攬見石虎打算討伐慕容皝,當眾勸諫說:“臣夜觀天象,歲星正當燕國的分野,出師必然無”
    石虎手拿著馬鞭,陰沉著臉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不知道嗎?”
    趙攬仍不識趣,一臉認真地說:“陛下,《春秋》強調災異,夫子無疑是重視天人感應”
    “你學藝不精,就不要在這裏胡亂賣弄”石虎已是箭在弦上,見趙攬不分場合擾亂軍心,頓時火上心頭,甩手就“賞”了他一頓鞭
    五月,石虎率領著十餘萬大軍從令支向燕都棘城進發,九日,後趙軍兵臨城
    慕容皝遙見後趙軍浩浩蕩蕩,不禁心生怯意,打算在敵軍合圍之前,逃往遼
    帳下將慕輿根勸諫道:“如今敵強我弱,大王一旦出城,敵軍必定氣勢高如果讓石虎擁有並安定了大棘,兵強馬壯,就沒有辦法再與他抗衡微臣私下猜測,石虎恐怕巴不得您這麽做,大王為什麽要中他們的計呢?現在大棘城堅糧足,我們將領必須拿出堅守的決心,士卒才能信心百倍地戰鬥,趙軍即便猛烈進攻,短時間之內也奈何不了我大王不妨先靜觀一下形勢的變化,然後伺機出動求取利如果實在堅守不下去了,再撤退也還不晚,為什麽要望風而逃,讓自己陷入危亡的境地呢?”
    慕容皝剛剛才放棄逃跑的打算,後趙軍就四麵包圍了棘望著城外漫天的旌旗、營帳,慕容皝無法控製心中的恐懼,躲在王宮裏惶惶不可終
    玄菟太守劉佩見狀,慷慨地說:“現在強寇在外,人心恐懼難安,事情的安危,就係在您的身大王無可推委,應當自我勉勵,以鼓舞將士,不應當顯示出怯弱的樣眼下事情很危急了,我請求率軍出擊,即使不能大勝,也足以安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