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地火明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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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敏和茹嫣雖然也很是失望,但卻仍然沒有絕望,於是再次頒布命令:“近日孫伏都、劉銖發動叛亂,他們的親信黨羽已經全部伏從今以後,凡是和大趙同心的人,歡迎安居鄴城;不同心的人,想去哪裏,都隨你們的”
命令頒布之後,鄴都建春、廣陽、中陽、鳳陽、金明五座城門不再關結果,方圓百裏之內的趙人全都湧進城來,離城而去的胡羯也堵滿了城
無需手下再說什麽了,石敏、茹嫣終於確信胡人是無法為自己所用不再猶豫,武德王石敏果斷下令:告知內外趙人,凡是斬掉一個胡人的腦袋送到鳳陽門的,文官晉升官位三等,武官全都升為牙門
《殺胡令》一頒布,就像火山爆發了一般,備受欺淩的中原遺民們做夢都盼著能有這麽一天,聞訊紛紛抄起家夥立即開始追討血債,僅在第一天就殺了數萬胡
石敏麾下董閏、王簡、法饒、蘇彥、周成、張乾、籍羆、白同、戴恩等將領不甘落後,也率領著部眾開始誅殺胡羯,一如胡羯當初對待中原遺民一樣,不論貴賤、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一律殺六夷死者迅速增至二十萬,屍體遍布城外,成了野狗、豺狼、禿鷲的口
至於屯戍邊疆的胡羯,石敏則以書信傳達命令,讓軍中的趙人充當將帥,把他們手下的胡人統統殺掉,以致許多高鼻深目、麵部多須的人因此慘遭無妄之
民意已經一目了然,官場仍然敵我難分,石敏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答
永和六年正月,第一次朝會,司空郎闓鄭重其事地道:“孔子說‘周朝之前,相繼統治天下的,有七十二家君主’,現在到處流傳著‘繼趙李’的讖語,各位大人有沒有聽說呢?”
太尉張舉語帶嘲諷地說:“郎大人這麽識時務者,真是人中俊傑”
郎闓訕笑道:“天道好循環,當年武帝石虎不就應了‘天子當從東北來’的讖語嗎?”
光祿大夫石嶽望著石敏、李農,麵帶怒容地說:“你們這是想改朝換代嗎?”
石敏懶得理會,李農當即嗬斥道:“讖緯之學博大精深,你不懂的話,就在一邊好好地聽”
太宰趙庶不滿地說:“如果真的合乎天命,怎麽可能會隻有讖語,而沒有符瑞呢?”
司徒申鍾一臉不屑地道:“讖語確實是這麽說的,趙大人如果略懂天象的話,就不會不知道如今正值德星鎮衛”
石鑒眼巴巴地望著石敏,無比緊張地問:“大、大將軍,那你看怎麽辦?”
石敏不容置疑地說:“陛下,既然天意難違,那不如就改石姓為李姓、改國號為衛好”
見趙庶、張舉、石嶽、張季等大臣全都噤若寒蟬,石鑒除了無奈點頭,別無選
皇帝石鑒於是下詔:改大趙國號為衛,改石姓為李姓,改年號為青龍,並大赦天
朝廷是一麵旗幟,掌控這麵旗幟的,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權踐踏皇權,並不是很可怕,很多權臣都這麽幹過,隻要旗幟在手,就可以號令天下,就能夠以順誅
易姓而王則不同,成功後,才叫改朝換代;成功前,那是亂臣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
從石鑒下詔更改國號的那一刻起,鄴城這麵石趙大旗便徹底倒下了,不管原來的關係怎麽樣,所有仍然想打著這麵旗幟的人便全都成了“李衛”的敵
燕國衛將軍慕容恪密切關注著後趙局勢的變化,見老對手石敏昏招迭出,知道時機即將來臨
不出慕容恪所料,“李衛”剛一立國,後趙太宰趙庶、太尉張舉、征西將軍石寧、中軍將軍張春、光祿大夫石嶽、武衛將軍張季,以及公侯、卿、校、龍騰衛士等一萬多人,便紛紛北上逃往襄國,投靠新興王石汝陰王石琨則出奔冀
緊接著,石趙地方勢力割據成風,西平郡公姚弋仲占據灄頭;略陽郡公蒲洪占據枋頭;撫軍將軍張沈占據滏口;衛軍將軍張賀度占據石瀆;建義將軍段勤占據黎陽;寧南將軍楊群屯兵桑壁;鎮南將軍劉國據守繁陽;遼西公段龕奪取廣各部族、各軍閥擁有兵馬一萬到數萬不等,不再聽從朝廷的號
支持武德王石敏的胡人將領,隻有車騎將軍王朗和涼州刺史麻秋,他倆率部從長安奔赴洛陽,決定回歸鄴
可讓王朗難以接受的是,麻秋竟真的按照石敏書信中的命令,殺掉了自己軍中上千名胡人兵於是王朗憤而轉投襄國,而匈奴人麻秋攜帶著上千顆人頭繼續前
略陽郡公蒲洪知道石敏早有除掉自己之心,唯恐石敏的實力發展壯大起來,當即派遣兒子龍驤將軍蒲雄率軍迎頭痛擊,一舉生擒麻秋,並任命他為軍師將
首先前來討伐“亂臣賊子”的是汝陰王石琨,新興王石衹也派張舉和王朗率部協助,聯軍共計有七萬人馬,氣勢洶洶地向南邊的鄴城殺
石敏命人先在城北的大道上布好絆馬釘,然後回到城中以逸待就在石琨聯軍快要把絆馬釘清理幹淨的時候,鄴宮城頭戰鼓猛地敲響起來,城北的廣德門瞬間大趁來犯之敵立足未穩,武德王石敏手執同心雙刃矛一馬當先,董閏、張溫、王泰、蘇彥、周成、籍羆、白同、張艾、戴恩等將緊隨其後,率領著一千“狂瀾”鐵騎如利箭一般飛速衝入石琨隊伍當中,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有如屠宰羔羊一
後趙士卒一直把石敏視為軍神,一想到要跟軍神對戰,心裏就沒有了底氣,加之遠道而來疲憊不堪,石琨、張舉、王朗根本就組織不起任何有效地抵抗,在損失了三千名將士之後,聯軍兵敗如山倒,潮水般地退出了城北戰
見曾經想要歸附自己的車騎將軍王朗主動擔起了聯軍斷後的任務,加上北邊的燕國蠢蠢欲動,石敏罕見地沒有下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