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4不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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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不屑地說:“我師弟講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
八戒和沙僧見狀,也邁步跟了上
玄奘擔心三個徒弟動粗,驚擾了聖駕,趕緊開口勸道:“徒弟啊,陛下問你們什麽,回答就是”
悟空見天竺國王竟敢讓師傅侍立宮中,連個座位都沒有,陰沉著臉說:“陛下重己輕人,好大的官威啊,難道不知道‘四不可輕’嗎?既然要招我師傅為駙馬,為什麽眾目睽睽之下讓他站著?世間稱公主的夫婿為貴人,哪有貴人不坐的道理呢?”
曷利沙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直覺殿中瞬間布滿了殺氣,滿殿之臣好像失了魂一般,輕舉妄動,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這時若想要開溜,別說根本溜不掉,就是麵子也掛不好漢不吃眼前虧,大驚失色的曷利沙強顏歡笑道:“毒蛇、小火、太子、沙彌,四不可神僧提醒得好,是寡人疏忽了,賜座!賜座!”
回過神來的近侍趕緊取了個繡墩過來,恭請聖僧坐
悟空這才語氣平和地說:“老孫祖居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父天母地,石迸而先為山中王,後為人間帝;參仙不辭苦,訪道未泄功成洞天,嘯聚福地;龍宮為鄰,演武為天庭封我鬥戰天王,觀音贈我神兵利玩賞瓊樓,嬉遊寶朝會仙家,日日歡歌;夜居聖境,天天快我師受命出東土,取真經;觀音教令護聖僧,得善寄身佛門修行客,法名悟空,別號行”
曷利沙一聽悟空的來頭這麽大,連忙下了禦座,當著眾臣的麵,走到玄奘身前,禦手相挽,歡喜地道:“月老入夢,果然得到了聖僧這樣的乘龍快婿,真是天賜良緣啊!”
玄奘自是滿口謝恩,請戒日王回到禦座上去說
曷利沙:“誰是聖僧的第二位高足?”
豬八戒掬著長嘴,神氣活現地說:“老豬我先世為人,貪歡愛一生混沌,亂性迷不知天高地厚,哪曉海闊山忽然閑裏遇高僧,勸我回心莫沉淪;當時省悟便受戒,聽言意轉始修行;功圓行滿歸西天,寶刹覺仙來相迎;突聞天師把兵借,身輕體健入天庭;命裏有緣遇上仙,五氣朝元得成想當年,荷蒙玉帝厚恩,官賜元帥,管押河兵,逍遙漢闕;隻因瑤池酒醉,戲弄嫦娥,依律問罪,貶謫凡糾察靈官,火眼金睛;手執神鞭,翻臉無情;罰投豬胎,貌醜嚇人;耆闍崛山,暫且托身;造惡無邊,幸遇觀音;指明善道,保護唐僧;皈依佛教,脫苦修別號八戒,法諱悟”
滿殿的天竺人哪裏見過有誰說話聲若洪鍾的,一個個膽顫心驚,不敢直
八戒愈發得意,搖頭晃腦,撅嘴擺耳,哈哈大笑個不
玄奘擔心呆子驚擾了聖駕,厲聲喝道:“八戒,收斂!”
八戒這才收了笑聲,袖手拱立,竭力裝出一副斯文的樣
曷利沙望著沙僧,壯著膽子問:“這位高足為什麽出家呢?”
沙和尚合掌道:“老沙不是凡夫,孽緣難斷訪雲遊海角,浪蕩天常得衣缽隨身,每煉心神在但懷虔誠,得逢上養就嬰兒,配緣姹功滿三千,合和四超天界,拜玄穹,侍禦鳳輦龍車,官授卷簾大隻因瑤池會上,失手打破琉璃盞,貶在強伽河,改頭換麵,造孽傷幸喜菩薩遠遊東土,勸我皈依,等候唐朝佛子,護送真經回幡然悔悟,複修大覺,指沙為稱名沙僧,法諱悟”
曷利沙聽完,真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愛女招了位聖僧,驚的是聖僧的三個徒弟堪比凶
正驚喜交加的時候,婆羅門祭司入宮啟奏道:“陛下,本年本月十二日,壬子辰良,周堂通利,宜配婚”
曷利沙:“今天是什麽日辰?”
祭司毫不遲疑地說:“今天十月初八,為戊申日,猿猴獻果,正適合進賢納”
曷利沙大喜,即命當駕官調派人手打掃禦花園館閣樓台,請駙馬同三位高足暫住,隻待吉日良辰一到,便安排合巹佳筵,與蘇摩公主完
當駕官領了旨意,轉身就去安曷利沙又傳旨曉諭天下,忙完之後,這才滿意地宣布退朝,眾官各自回
衛生沒有打掃完之前,玄奘師徒被帶到館閣樓台裏,天色漸晚,奴仆們送來了素
八戒歡喜地道:“這時候,也該吃飯”
管辦人即命奴仆們將茶果、米飯、麵餅等食物,整擔地挑了進來,一一擺
沙僧好奇地問:“這飯是什麽米做的?怎麽這麽香?”
管辦人得意地說:“這是我們天竺國的特產,供大人”
玄奘也頗感興趣地問道:“為什麽叫‘供大人米’呢?”
管辦人:“你們也看到了,這種米十分奇特,顆粒比一般的稻穀要壯實得多,成熟時香氣四溢,煮成飯後,光澤殊勝,極為可可惜產量實在太低了,所以曆代國王都隻準少量種植,收獲後全部由官府收去,專門供養王室和一些重要人其餘人等別想染指,即便是種植者也不允許享用,否則,便要大刑伺因此,我們稱這種米為‘供大人米”
聞言,悟空心想:原來這所謂的天竺佛土,跟赤縣神州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所有好東西都是權貴們的禁
八戒卻大呼過癮,吃了又添,添了又吃,直吃得腸撐腹脹,飽嗝連連,這才放
吃過了齋飯,管辦人收拾幹淨,吩咐奴仆們點上燈,請玄奘師徒到留春亭裏安
侍候的人都離開後,玄奘見沒了外人,滿腔怨氣地說:“悟空,這次被你這猢猻害慘了!我說隻去倒換關文,別往彩樓那邊去,你卻非要引我過去看看,這熱鬧有什麽好看的呢?如果當時你聽了我的,哪有現在這些麻煩事?”
悟空陪笑道:“師傅說:‘家母也是拋打繡球,選擇夫婿,與家父喜結良緣的!’聽起來,似乎有些仰慕的意思,所以老孫才勸你過去看看再說我們答應了布金禪寺的長老,要幫他辨別公主的真假,沒有這個機緣,怎麽見得到公主的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