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我劉恪縱使背對蒼生,一樣無敵於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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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邊上就一個民用碼頭,劉恪趁清晨的大霧,還未散去,引著五百白衣士卒,渡江而去。
    “將軍,江麵上有人!!”
    先行一步的零散哨騎,匆匆來報,讓石周曷聰有些摸不著頭腦。
    “哪來的人?漢軍?!!”
    石周曷聰立即反應過來,整個長沙郡各個縣城都已經堅壁清野,野外早已荒無人煙,你江上有人,就很不正常。
    再看著那些人全都一身白衣,持著兵刃,更顯詭異。
    不是敵軍,還能是誰?
    “必然是漢軍,從方向上來看,應該是西邊過來的。”
    “多半是從武陵郡,分出的一股漢軍。”
    “看來軍師所料不錯,漢軍十有,想要水攻,來者定是那劉雉兒,想要趁著水攻,直接奪取荊南!!”
    石周曷聰抿了一會嘴巴,心中有些激動。
    他隻是外出一探,沒想到正好探著了漢軍。
    如果真是那劉雉兒親自率兵,他隻需引兵堵截,不讓劉雉兒上岸,便能輕鬆破局。
    畢竟江水以西,地勢低窪。
    若是水淹,必然討不了好,反而會危及自身。
    縱然上遊有漢軍修築堤壩攔江,也不敢貿然放水製造洪澇。
    石周曷聰趕忙點了一員親信,吩咐道
    “劉雉兒勇武難擋,若真是其親自領兵,隻怕不容易對付。”
    “你帶一百兵馬,先回城中調集人手。”
    “漢軍想要靠岸,還得花費一段時間,應該趕得上。”
    親信聽了,當即明白事情輕重緩急,立即領兵,請求支援。
    而石周曷聰一邊趕路,準備阻攔漢軍上岸,一邊緊緊盯著江麵。
    半晌之後突然嘿嘿笑了笑。
    “不躲不避?看來沒想著沿江而走,而是打著強行上岸的主意。”
    強行上岸,可沒那麽容易。
    石周曷聰手上也有三千人,因為是為了探查漢軍是否在上遊修築堤壩,其中還配備有五百騎兵。
    看著江麵上,至多也就四五百漢軍。
    漢軍再怎麽訓練有素,上岸後,也難以第一時間結陣。
    五百騎兵,一個衝鋒就給他們衝亂,再配合步卒,足夠亂殺。
    也就是侯君延所部的兵馬,讓他有些擔心。
    一旦侯君延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率兵來援,可能讓他腹背受敵。
    不過也就那樣,至多讓他一時被動。
    那些早前就埋伏出去的伏兵,都已經在回援的途中。
    見到這邊戰亂,就能一擁而上。
    到時候,管他侯君延還是李景績,全給他一波揚了。
    而且長沙郡城之中,還有智計卓絕,相當可靠的劉賓。
    斷然不會讓他有任何意外。
    石周曷聰越想,越是興奮。
    將劉雉兒堵在西岸之後,他再帶人去把上遊的堤壩給拆了。
    以目前的水位來看,長沙郡城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隻要埋伏在野外的兵馬,做好準備,會因為水淹而陷入困局的,就隻有身處於地勢低窪的西岸的漢軍!
    石周曷聰相當感慨
    “不愧是軍師,竟然料到了漢軍的水攻之計。”
    “如今那劉雉兒,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能施展水攻之策,自己被堵截在西岸,還得防備水攻。”
    ——
    岸上傳來東胡人特有的筒鼓鼓聲。
    漢軍早已聽得熟悉,心中一凜。
    “被發現了?”
    劉恪站在船頭,身後是一個大棺材。
    侯君延與李景績,趕到長沙郡,並修築堤壩,準備水攻。
    確實合了他的算計。
    但似乎也讓東胡人有所察覺。
    竟是出城搜索,正巧找著了正在渡江的自己。
    如果侯君延與李景績,隻是駐守在零陵郡之中,指不定東胡人還不一定會有所警惕。
    雖說現在有大軍在,能在水淹之後擴大戰果,不僅能奪城,還能最大程度殺傷東胡人的有生力量。
    但水淹的難度,也加大了不少。
    “隨朕渡江!”
    劉恪一屁股坐在棺材上,沒有任何退意,最關鍵的時刻,來了。
    一旦他成功渡江,與侯君延所部匯合,讓李景績開鑿堤壩放水的同時,以【死亡詛咒】觸發洪災,就能將荊南的東胡大軍給淹沒。
    而如果沒能渡江,戰局又得陷入拉扯之中,不僅難以有所進展,還得提防自己被洪水給淹了。
    劉恪心頭亂跳,雖說坐在棺槨之上,卻有種揭棺而起的衝動,腺上激素分泌加快,總想動一下或是摸一下什麽地方。
    一曲有五百人,大多將軍的親信,都是兩曲之眾。
    像是樂順,他手上就有兩曲親兵,一曲先登,一曲陷陣,鋒銳驍勇。
    而與劉恪渡江的五百白衣士卒之眾,最高級的將官,就是一個曲長。
    江麵上受到的阻攔不大,東胡人射了幾波箭雨,都被大盾擋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這支兵馬,隻是為了探查消息,隨身攜帶的箭矢並不多。
    見著箭雨沒什麽效果之後,就沒有繼續射箭,而是在岸邊養精蓄銳,等著漢軍上岸。
    曲長帶著幾條船近百人,率先登岸。
    民用碼頭就那麽大,不僅是東胡人進來施展不開,也限製了漢軍的登陸效率。
    那曲長帶著兵馬上岸後,便開始倉促列陣。
    但耳邊的馬蹄聲,逐漸密集,以至於,他的心髒都在砰砰劇烈跳動著。
    敵軍大幾千人,想要阻攔他們上岸,而他們隻能倉促之間列陣,實在難以抵擋。
    “把大旗插在在這裏。”
    曲長雖然還在心裏祈禱著,讓那些東胡人千萬別靠過來,但手上已經做好了血戰一場的準備。
    他在陣列的前方站定,讓人將旗幟插在岸邊的泥土中。
    打仗得打一個士氣,漢旗不倒,漢軍不死。
    “不要停留!”
    劉恪也開始調度兵馬,一定要搶在東胡人猛攻之前,讓盡量多的人過江。
    但此時石周曷聰,也得到了後續已經有了援兵的消息,不再顧忌可能前來支援的侯君延所部,開始行動。
    他先是將那五百名東胡騎兵,從北麵一側奔來,轟鳴聲中,馬匹好似鋪天蓋地而來。
    奔襲中的東胡人,和胯下馬匹,宛如人馬一體,身影如浪潮一樣起伏。
    因為天氣微涼,甚至人馬噴吐出的白霧,都隱約可見。
    “他們不敢過來,不敢過來。”
    曲長有些擔心,他們倉促布下的步卒圓陣,隻怕頂不住幾次衝鋒。
    他不斷在心頭默念,手腳輕微的抖動。
    已經打過那麽多次東胡人,雖然在皇帝的帶領下,勝多負少。
    但每個人心裏都知道,東胡騎兵的衝鋒,可不是好相與的。
    隻感覺大地似乎都在震動,麵對大量高速衝擊的騎兵,自然而然,會發自本能的,想要避讓。
    劉恪隨手一個棋盤扔出去,當即砸了個人仰馬翻,高喊道
    “他們不敢衝進來,都給朕穩住!”
    現在最好能結車陣固守,就像劉裕當年以卻月陣據江而守,大破騎兵一樣。
    以劉恪手上的幾個驢車天命,直接反守為攻,讓東胡人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奔襲。
    隻可惜他白衣渡江,一切從簡,隻有他一直乘著的唯一一輛驢車。
    手頭上別說其他車了,就是輪子都沒有。
    好在棋盤還是穩定發揮。
    不少士卒看著皇帝依然悍勇無比,紛紛穩住陣腳。
    那曲長也是深吸一口氣,認真觀察與東胡人的距離。
    從以前的經驗看來,東胡的馬兵是不會傻愣著衝入步兵軍陣的,衝陣也講究方式方法。
    而且東胡人很可能是要逼他們退走,而不是全殲,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起衝鋒。
    隻要挺過這一段,進一步穩固陣型,騎兵衝擊的威脅,就會大大下降。
    雖說他們人少,但皇帝著實牛逼,是以一敵萬的猛男。
    五百人破三千,似乎也沒什麽難度。
    不過現在渡江上岸的,還不到五百人。
    漢軍在岸上麵對三千東胡士卒,著實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後頭還有些剛剛下船上岸的士卒,因為慌亂,一個沒站穩,跌入水中。
    本就是戰時,人人神經緊繃,一時間引起陣陣驚叫,其他人慌忙去救,又是拖延了登陸速度。
    以至於好幾隻船,都不得不停留下來,渡口出現了擁擠。
    那曲長見皇帝扔棋盤扔的上頭,便幾步跑到水邊,嘶吼道
    “你在幹什麽,任何人不得停留,無論是誰大喊大叫,擾亂軍心,一律斬首!”
    方才那名掉落水中的士卒,似乎是完全慌了神。
    盡管這批人,都是劉恪挑選,懂得水性的士卒。
    但這士卒,在慌亂之中,竟是忘了自己會水,沒有及時上岸,反而在水中撲騰嚎叫。
    以至於去救援的士卒,實在無法將之托起。
    曲長直接一箭射了過去,鮮血飆飛中,水中的士卒動作一頓。
    白衣成了血衣,人已是沉下,隻有小片衣物,浮在水麵上。
    很快隊伍便恢複移動,連貫上岸。
    那曲長臉色顯得有幾分猙獰,轉頭對後續船隻喝道
    “速速上岸!”
    劉恪見此挑了挑眉,這曲長倒是個果斷的人,指不定是個人才。
    但現在沒時間給他多想,東胡人的騎兵,已經逼近,最多也就三五百步的距離。
    他一聲大喝
    “固守!”
    奔騰的騎兵身影聳動著,隆隆的蹄聲震人心魄,向著漢軍撲麵而來。
    “挺槍!”
    劉恪額頭上浸出了密集的汗珠,現在隻能靠槍陣稍微攔截一下騎兵。
    如果東胡騎兵真的一頭撞進來,說不定很快就能擊潰這邊人數不多的步卒。
    “放箭!”
    有百餘士卒持弓射擊,這一曲兵馬雖然人數少,但各類兵種,還挺齊全的。
    嘣嘣的弓弦振響。
    輕箭離弦而出,但幾乎與此同時,五百東胡輕騎,也是在馬背上射出一波箭雨,然後開始減速。
    “減速?”
    劉恪稍稍鬆了口氣,看來東胡人沒打算全力衝鋒。
    也是,三千打五百的局麵,不必拚盡全力。
    東胡人更大的可能,是想要將他們逼回對岸去。
    畢竟自己太猛了,如果拚死一戰,沒有東胡人想硬吃棋盤。
    而且那五百騎兵如果全力衝鋒,固然能衝破漢軍在岸上的步卒,但對船隻上的步卒,卻沒什麽辦法。
    而且岸邊的土地濕軟,也不太適合衝鋒。
    等到漢軍全都登陸,一口氣衝鋒,才是最大收益,現在用作戰略威脅就夠了。
    雙方開始對射,周圍嗚嗚的破風聲。
    接著是接連不斷的噗噗聲,不時有人發出慘叫。
    弓弦的嗡嗡聲一直沒有斷絕。
    劉恪腦子裏仿佛都能彈出一首民歌。
    彈棉花咯——
    沒有兄弟,他是不射箭的,一手拿著棋盤矛蓄勢待發,一手不斷拿著棋盤亂砸。
    這個距離,這個密集程度,不用怎麽瞄準,也能輕鬆命中。
    棋盤的威懾力,比騎兵的威懾力強大得多。
    五百本來是用作威懾的騎兵,反而被一個人的棋盤給威懾住了。
    東胡人的馬群中,接連傳出嘶鳴聲,幾匹馬被棋盤砸得翻滾在地。
    以至於後續的騎兵,不得不避讓開來。
    還沒衝著漢軍的陣呢,他們都快要被棋盤砸的自亂陣腳。
    偏偏石周曷聰也沒什麽好辦法,人家這個武力值擺在這裏,你有什麽辦法?
    他讓騎兵減速,也是迫於劉雉兒的武力威脅。
    當年項羽在烏江,絕境之中都能幹掉大幾百號人呢!
    不對啊,你老劉家的正統皇帝,怎麽老讓人想到項羽??
    石周曷聰不得不讓兩翼騎兵,往外轉去,正麵隊形留出空擋,讓步卒接戰。
    騎兵真的成了騎兵,隻能騎在馬背上的兵。
    所幸東胡人精於騎射,騎難以發揮作用,射還是不錯的。
    所有的騎兵都配備有弓箭,五百騎兵的齊射,就已經能蓋住岸上的幾百漢軍。
    連綿不斷的箭矢,飛蝗般射來,密密麻麻的落在漢軍陣中。
    漢軍被澆了臨頭大雨,周圍的地麵上,插滿箭矢。
    射遠的弓箭,則落入江水之中,帶起幾朵浪花。
    還有倒黴蛋的漢軍士卒,在船上沒有防備,就被射著,掉落水中。
    那名曲長身上也中了一箭,好在他以前是跟狄邯混的,對於中箭稍稍有一些經驗,疼歸疼,不至於亂。
    嗖一聲響,一支利箭從耳側飛過,帶起幾縷發絲。
    劉恪甚至能感到,箭矢尾羽帶起的風。
    石周曷聰?
    彎弓搭箭的石周曷聰,搖了搖頭,在為這差之毫厘的一箭,感到惋惜。
    劉恪皺了皺眉,要不是他開著驢車,有【自駕遊】提供的安全性,這一箭指不定就中了。
    沒有典褚,果然還是缺個擋箭的人。
    劉恪知道自己是定海神針,這個關鍵時刻如果退後,很可能引起連鎖反應。
    而且百戰百勝,又豈能退走!
    他當即調轉驢車,站在車板上,屁股對著石周曷聰。
    萬一石周曷聰什麽時候準頭來了,射中了,鐵屁股還能擋一擋。
    劉恪這時候,也不忘忽悠一手,提一提士氣。
    “東胡宵小,有何懼哉!”
    “朕縱然背對蠻兵,一樣能縱橫天下!”
    “今日就讓朕看著你們的臉,看著你們,如何擊破敵軍!”
    如今的場景,就相當微妙。
    漢帝調轉驢車,屁股對著東胡大軍。
    而東胡人的箭雨,愣是碰不著。
    甚至連那匹驢子,都傷不著。
    而一方方棋盤,不斷拋落,但凡被砸中,管你是人是馬,必死無疑。
    漢帝哪怕背對眾生,但一樣無敵。
    石周曷聰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嘲諷。
    這種羞辱,讓他沒來由的湧起一股憤怒,雙手攥得死死。
    這踏馬是在戰場啊!
    哪個將軍會教你,在戰場上背對敵人?
    就說哪個頗有名氣的鐵麵將軍狄邯吧,如果他敢如此背對敵軍,背後必然被射成篩子。
    石周曷聰哪忍得住啊?
    又是一箭射了過去。
    這次他瞄準了很久,必然不會有失。
    而且他瞄準的不是背心,而是屁股。
    石周曷聰還是很有想法的,背對敵軍,縱然是托大裝逼,也肯定會防範要害之處。
    如果這一箭,真的是衝著背心而去,以那劉雉兒的勇武與反應能力,加上身上的甲胄,十有,能擋下來。
    如果是屁股,則不同。
    射在屁股上並不致命。
    而且很容易疏於防備。
    那麽就有可能穿甲射中。
    那劉雉兒一旦屁股中箭,必然狼狽無比,漢軍士氣,也會跌落穀底。
    你不是背對敵軍,羞辱咱們嗎?!
    那就看看,是誰羞辱誰!
    石周曷聰拉滿了弓弦,這怒火中燒的一支箭,飛快地穿越戰場,瞄準了劉恪的屁股。
    在兩軍士卒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似乎時間都凝固了。
    但就在箭射到劉恪屁股的瞬間,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劉恪並未像石周曷聰想象的那樣被射中,捂著屁股哇哇大叫。
    反而他的屁股發出了一聲“啪”的脆響。
    箭頭被堅硬的臀部,彈開了。
    士卒們無不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周曷聰也瞪大了眼睛。
    他自信滿滿地認為,這一箭可以讓背對眾生的劉雉兒付出代價。
    卻沒想到,那劉雉兒的屁股,竟然如此之硬。
    “不對,應該是厚甲”
    石周曷聰稍微一想,便能接受了。
    甲胄也不是不防護屁股的。
    以劉雉兒的萬金之軀,甲胄更好一點,充分防護了屁股,也很正常。
    很可能白衣之下,穿的是重甲。
    畢竟以那劉雉兒的勇武,穿著重甲,也能行動自如。
    劉恪
    這波啊,多少有點危險。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
    皇帝背對敵軍,麵不改色,甚至敵軍大將偷襲放冷箭,都沒能傷著分毫。
    頓時,一種特殊的情緒,開始在漢軍中蔓延開來。
    這種氛圍如同晨曦初露,逐漸照亮每個士卒的內心。
    天命在漢!!
    萬箭辟易!!
    將士們內心的團結,和士氣振奮,隨之而來。
    每一個士卒的目光中,都透露出堅定的信念,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戰意,鬥誌如火。
    一時間,哪怕隻有數百人,也是陣腳整齊、刀槍如雨。
    驀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劉恪身後。
    正是那員中了箭的曲長。
    曲長舉著一麵大盾,特意舉高了一些。
    沒有防護他自己,而是特意擋住背對眾生的劉恪。
    皇帝可以背對眾生,但他不能任由皇帝這麽浪。
    萬一出事了呢?
    得,有個擋刀的就行。
    感受大盾的籠罩,劉恪心中稍安。
    這曲長是個會做人的,不僅給他當肉盾,要是這一仗打輸了,還能扔車底,給驢車加加速。
    現在兩軍已經開始近距離交戰。
    數百人的漢軍,麵對兩千五百人的東胡步卒,陣列竟是沒有崩潰。
    前排有甲具,又有刀盾兵掩護,士卒傷亡很少。
    倒是登陸的士卒,因為來不及舉盾,或是手腳匆忙,被箭矢傷了不少。
    東胡人確實天生精於騎射,箭矢的精度,比漢軍士卒,強出了不少。
    不過與此同時,東胡人的體力,也在快速消耗,而且剛才劉恪那一波背對敵軍,著實有點傷及東胡大軍的士氣。
    這怎麽打?
    自家將軍放冷箭偷襲別人後背,還是射的屁股,箭矢都被擋開了!
    劉恪也懶得再轉回去,索性就讓曲長指揮兵馬,自己則是調度後頭的船隻,讓剩餘士卒,趕緊上岸。
    上岸才是第一件事,打不打得過東胡人,都是後話。
    他們也不是沒有援軍,等著侯君延趕來,局勢就會好很多。
    當務之急,是讓所有人上岸。
    漢軍士卒開始有序登陸,後方每往前頂上一個小隊,空出位置,就會有一個小隊登陸,填補上來。
    以劉恪的統率來看,小範圍小規模的兵馬調度,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打了這麽些年的仗,總歸是學了一些。
    士卒在飛舞的箭支下,絡繹不絕的登陸上岸。
    五百東胡騎兵,依然沒有發動衝鋒。
    而隨著雙方體力的下降,箭矢的射速,也有些降低,殺傷力也弱了許多。
    “看來是在等待時機”
    漢軍幾乎快要完全登陸,但劉恪心中,卻沒有多少輕鬆。
    石周曷聰顯然是打著,等著漢軍都上岸之後,讓東胡騎兵來一波總衝鋒,衝亂所有人。
    再配合步卒,一通亂殺。
    而侯君延的兵馬,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變故,始終沒能趕到。
    後麵才是硬仗啊!
    江中水流很緩慢,還有大片紅色的血跡,在江中漂浮。
    最後一隻船上的漢軍登陸完畢,東胡人的箭矢,也越來越少。
    但這意味著,東胡人的總攻,也要開始了。
    弓箭手在為騎兵的衝鋒,做著準備。
    “穩住陣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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