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請呂夫子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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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平袁氏的家主袁深,美姿儀,貌比宋玉、潘安。

    且有些文采,雖然隻是袁氏的分支,但在士林之中,也有些名聲,擅長辭賦,音律、書畫雙絕,自號玉安居士。

    主打的就是一個帥氣。

    放在幾十年前看臉的大漢,以這種出身,這種顏值,肯定能撈個大官兒。

    袁深沒有出仕東胡,畢竟胡人不太看臉,真不如當個清談客,經營西平袁氏這一畝三分地。

    以宗族為先,那麽他就不會太明顯的表露態度。

    無論是歸義軍在西平縣成功起事,還是張議平被張定國暗害,又或是歸義軍內亂,一通亂戰。

    他都沒有過多理會。

    乃至於如今張定國被擒,有大漢高官出麵治理西平,也是如此。

    東胡人很可能大舉來攻,以城中目前的情況來看,未必能守住。

    歸義軍和朝廷的高官,肯定會來爭取他們這些世家豪族。

    袁深想過很多種可能。

    比如呂奉父三顧袁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心規勸,以誠動人。

    又或是脾氣暴躁,偷摸在院牆放火,用以逼迫。

    唯獨沒想到,會這麽剛猛的破門而入。

    還口口聲聲說,是來教論語的。

    他兒子確實是到了讀書習字的年紀,但你這.

    一旁的袁淺有些手足無措道:

    “兄長,這……這……”

    袁深不等小老弟說完,急著打斷道:

    “哎呀,看你這樣子,定是跟東胡人勾結了!”

    “還趁著我小憩的時候,與家丁稱我外出了,拒絕接見呂主薄。”

    “真是可惡啊!”

    袁深歎了口氣說道:

    “為兄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雖然我們身處東胡人治下,但仍舊是漢人,有一顆大漢心。”

    “之前歸義軍未得大漢朝廷認可,我們可以不理會,現在來的可是朝廷要員,正當以禮相待。”

    “你非不聽,還想著待價而沽,如今惹禍上身了吧!”

    袁淺聽得一愣一愣的,兄長是個會甩鍋的。

    不過他也明白,呂奉父這麽做,還真讓人不好應付。

    比之那些彎彎繞繞大堆道理,或是以大義壓人。

    直接上手,無疑是最簡單明了的方式。

    而且東胡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攻過來了,呂奉父如此強勢,更是能最為快捷的解決西平之中的不穩定因素。

    袁深正是看見了這一點,認可了呂奉父的行事作風,從背後看出大漢對歸義軍的看重,才正式做出了選擇。

    袁淺想到這裏,咬了咬牙,道:

    “那咱們就想辦法,直接投靠大漢,和歸義軍一同守住西平縣?”

    “歸義軍的種軒能文能武,又以五十騎從五萬東胡人之中,生擒張定國,以其才能,再加上西平縣中的世家豪族相助,未必不能固守”

    “不。”

    袁深輕輕搖頭,道: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態度做足,至於是否相助,如何相助,出多少人,出多少力,這都是可以再計劃的。”

    “先看看那呂奉父是如何想的。”

    呂奉父的威逼,可以讓他們表明態度,但能得到多少真心,還真不一定。

    袁淺一臉無辜的望著袁深,道:

    “兄長,那就動手吧,呂奉父也快進來了。”

    袁深指著袁淺,喝道:

    “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當即便有家丁聞言,上前按住袁淺。

    袁淺也極為配合的大呼道:

    “兄長,你想幹什麽,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們袁氏著想!”

    袁深冷聲道:

    “我才是袁氏家主!”

    “北伐在即,你不思南歸,出力相助朝廷,反而欺瞞朝廷要員,稱我外出!”

    “這不是將整個袁氏,帶入歧途嗎?!”

    “你到底有何居心!!”

    “給我將他綁了,另外拿幾根荊條過來!”

    袁淺甩著頭發,大叫道:

    “兄長,你瘋了嗎?我可是你親弟弟!”

    袁深叱喝道:

    “我可沒有這種愚不可及的弟弟!”

    “我拿下你與呂主薄一見,若是呂主薄不願原諒你,就算是親弟,我也隻好大義滅親了!”

    “哎!”

    袁淺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雖說是逢場作戲,但歎氣是真心的。

    今天呂奉父打上門,可以為了家族,將他袁淺推出去背鍋。

    明天東胡人破了城,也可以為了家族,將袁深推出去背鍋。

    世家大族就是這樣,最不缺的,就是人。

    袁深讓家丁將袁淺五花大綁,順手把自己也綁了起來,背負荊條。

    正巧呂奉父也大步流星闖進了廳堂,就見著兩兄弟負荊請罪的一幕。

    這袁深是真的帥啊,就連被綁了,都顯得那麽有風姿。

    呂奉父晃了晃腦袋,臉色微沉。

    他打的是一通亂拳,沒想到袁氏不應,而是以退為進,做足了麵子,當真不好對付。

    “兩位這是做什麽?”

    袁深恭敬道:

    “呂主薄,草民乃袁氏家主袁深,此人則是草民之弟,袁淺。”

    “我兄弟二人有罪,請呂主薄責罰!”

    呂奉父佯裝不知,順手往桌案上一拍,桌案哪裏撐得住,直接塌了:

    “哦?何罪之有?”

    袁深看了眼桌案,仿佛看見了自己,不自覺低下頭來,解釋道:

    “回呂主薄,蒲前部曾派人前來聯絡過我,說要不了多久,蒲前光就會派兵攻打西平。”

    “於是乎,想要請我做內應,隻是我不願,讓人將之亂棍打出。”

    “卻未曾想到,舍弟鬼迷心竅,竟是暗中起了待價而沽,見風使舵的心思!”

    “今日呂主薄上門,更是詐稱我在外拜訪友人,妄圖拒呂主薄於門外。”

    “舍弟心思不純,草民管教無方,還請呂主薄責罰。”

    呂奉父也無二話,換做別人肯定會頭疼,但如果是他,索性更進一步,隻是沉聲道:

    “那你說說,我要如何處罰你們?”

    “我們二人冒犯天使,已是死罪,隻求呂主薄能夠饒我全家老小一命!”

    袁深拜倒在地,帥氣的臉上毫無懼色,一心求死。

    袁淺臉色大變:

    “兄長!”

    他可以死,但兄長作為當今袁氏家主,不能也一起死了啊!

    呂奉父微微眯眼。

    世家豪族能屹立一方,確實是有手段的。

    這麽一出以退為進,他真不太好動手。

    而且看得出來,兩人都是敢以一死換家族平安的。

    況且他們姓袁。

    汝南袁氏勢力盤根錯節,影響極大。

    呂奉父又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同窗。

    海說和甄富,這兩人,都是無懼世家豪族的。

    聽說在基層幹的風生水起,再熬一陣子,估計就能高升了。

    到了他這兒,也不甘示弱啊!

    呂奉父也有自己的方式。

    想到這裏,呂奉父說道:

    “呂某來府中拜訪,不過是聽聞袁氏公子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級。”

    “正巧呂某乃是科舉士子,久聞袁氏大名,想要結個善緣。”

    “自當今天子登基以來,漢人何曾敗給過東胡人,縱然那蒲前光率兵在攻打西平,也是白白損兵折將罷了。”

    “你二人倒是想多了,什麽東胡人,呂某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想宣講教化。”

    袁深聞言鬆了口氣,不管呂奉父是個什麽心思,兄弟兩人的命都保住了,大概率整個西平袁氏,也不會出什麽事兒。

    “犬子袁廷和,願意聆聽呂主薄教誨!”

    “嗯!”

    呂奉父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道:

    “三日後,呂某在縣衙邊上的杏林中講課,還需你將其送來。”

    “是是.”

    兩人忙不迭的應著。

    呂奉父嚴肅道:

    “但城中不久前遭逢戰亂,隻怕多有盜匪,還得三五百家丁護送陪讀。”

    “這”

    袁氏兄弟聽得一驚,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呂奉父的意思?

    哪家的陪讀,還得三五百精壯的家丁?

    這就是明裏暗裏,在抑製世家豪族的勢力。

    想要通過講學,將家丁看管起來。

    沒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世家豪族的嫡係子弟,可不敢親自出手搞事情。

    但事已至此,呂奉父如此強勢,又是動輒推翻門板,拍碎桌案的,著實讓人心中膽寒。

    他們是真沒見過這麽治理地方的啊!

    不得不說,還真有用。

    兩人也隻得,連連點頭稱是。

    呂奉父這才滿意的道了別:

    “既然如此,呂某便離去了。”

    “既是講學,隻一家,是不夠的。”

    “城中適齡孩童不少,呂某再去其他家,問詢一二。”

    “你二人若是有意,也可介紹些適齡孩童。”

    他上去親自給兩人鬆綁,轉頭又去下下一家。

    “開門,講論語的!”

    呂奉父就這麽一家家拜訪,不知有多少門板遭殃。

    以至於到了後麵,多有世家豪族,為了保全自家門板,主動上門求見。

    你要幹啥幹啥吧,砰砰幾聲,門板哪是砸在地上啊,分明是砸在他們心裏!

    這誰頂得住?

    到了講學的日子,整個西平縣一片和諧。

    杏林之中人頭攢動。

    不僅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更有不少平民。

    因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以至於有些沒什麽秩序。

    一塊簡陋而平坦的巨石作為講台,上麵放著幾卷經書和文房四寶。

    呂夫子一襲單衣,目光透著一種.溫和的威嚴。

    他直接把巨石搬了起來,換到了樹蔭下。

    以至於嘈雜的眾人見了,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四周頓時一靜。

    也不知是誰帶頭,清脆一聲。

    而後人人齊聲:

    “請呂夫子開講!”

    呂奉父很滿意,就是這個範兒!

    隨著呂奉父三天一小講,五天一大講,加上平日的治理,竟是真的初步讓西平縣,給穩定了下來。

    話分兩頭,在臧禮回歸軍中之後,蒲前光也準備對西平動手了。

    蒲前光對著臧禮道:

    “臧將軍,王略責罰你四十軍仗,著實有些過了。”

    “但還請將軍不要放在心裏,如今那劉雉兒孤身在西平縣城之中,隻要將之擒獲,一切危機迎刃而解。”

    “這時候,我們更加不能內鬥,要一致對外啊!”

    “如今汗王已經派出兵馬去往新野、宛城,眼見著時日已是差不多。”

    “我予你三千兵馬作為先鋒,先行一步,去西平縣城之下,探一探虛實。”

    “若是西平縣中未有穩定下來,你可以借此派出人手偷入城中,引城中世家豪族為內應。”

    蒲前光不知道王略對臧禮的苦肉計,也不知道藏在苦肉計之下的陽謀。

    更不知道無論是蒲前永固還是王略,都覺得能趕走劉恪就算成功的想法。

    因而蒲前光還蒙在鼓裏,想著辦法圍城,生擒漢帝。

    平日裏你可以驢車跑路,可在城中被圍,總歸是跑不掉了吧!

    臧禮聞言,拱手說道:

    “是!”

    蒲前光拍了拍臧禮的肩膀說道:

    “臧將軍,你也知道汗王的計劃,我們已經聯合了乞顏部、石周曷部,三部合一,未必不是漢軍的對手。”

    “反攻之勢,自你我而始。”

    臧禮拱手說道:

    “將軍放心,末將心裏有數!”

    他草草應付著,多虧王略還準備了一手苦肉計,不然你蒲前光就這麽去圍城,勝算還真不知道有幾何。

    隻不過這苦肉計嘛

    臧禮心中,也是另有一些想法的。

    看情況吧!

    蒲前光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情緊急,汝南城中已運來了糧秣,明日你便率兵出征吧!”

    臧禮滿臉正色,握緊了兵刃,道:

    “將軍放心,我必定不會墮了蒲前部的名聲!”

    “去吧!”

    蒲前光擺了擺手,臧禮隨後便下去準備了。

    蒲前光隨後看著身邊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消瘦文人,詢問道:

    “全大人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此人名為全翼,汝南郡郡守,蒲前永固的心腹之人。

    當年正是他和蒲前永固秘議之後,推翻了前任蒲前部汗王。

    全翼捋著長須道:

    “老夫已在汝南暗中屯兵三萬。”

    “青陵、舞陽、冶爐、遂平四縣,皆有兵馬集結。”

    “若西平城戰事旦有一二,這些兵馬可以在十天之內抵達,將軍不必擔心。”

    蒲前光笑道:

    “不是擔心西平縣戰事,隻怕那劉雉兒跑了。”

    “多虧全大人籌謀,這四縣兵馬,無形之中,形成了合圍。”

    “縱然那劉雉兒得以從西平縣的戰事之中脫身,我軍依然能追擊一二。”

    劉恪深入敵境的劣勢再度顯現,人手不足,完全就是個瞎子、聾子。

    一些有心之人,會將例如臧禮受刑,王略借兵,等明麵上的信息,送到西平縣之中。

    但暗地裏的調兵,他們也很難知曉。

    因而,劉恪根本不知道東胡人會如何調兵遣將,相當被動。

    全翼點了點頭,道:

    “這話倒是不錯。”

    “此戰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將那劉雉兒驅離汝南,保證汝南安全。”

    “不過若是能拖延時間,將之陷在汝南,使得漢軍主力兵馬,無人穩定大局,也能方便我軍在荊北打開局麵。”

    全翼頓了頓,繼續道:

    “這一戰,咱們隻需要威逼西平即可,不求勝,但求將劉雉兒困於西平之中。”

    全翼的謀略,也算是不在劉賓之下。

    他知道王略和蒲前永固的想法,兩人都想將劉雉兒從汝南驅趕出去。

    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能禦敵於荊北,不在浦前部的土地上打仗。

    於國於民,都是有利的。

    不過全翼早些年敢攛掇蒲前永固奪位,行事自然更為大膽一些。

    為什麽不將劉雉兒困在西平縣之中呢?

    他不是輕敵,反倒在心裏,更加重視劉恪這個敵人。

    全翼覺得,和漢軍主力匯合的漢帝,比孤身在西平的漢帝,更難對付。

    漢帝在西平,這樣的話,荊北前線的大軍,也就不用害怕漢軍。

    如果對付的,隻是漢軍之中的其他將領,浦前部聯合石周曷部、乞顏部,哪怕少了蒲前光手中的五萬人,未必不能勝。

    打的就是一個漢帝分身乏術,從而發揮三部聯合之後的兵力優勢。

    就相當於你有個神裝打野,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但我可以三路分推啊!

    抓一路人,清一路線,總歸有一路,能讓你顧此失彼,把基地給推了!

    至於這劉雉兒

    大軍圍城,圍而不攻,一門心思堵路就好了。

    蒲前光五萬大軍,隻為了圍困一個人。

    這已經足夠牌麵了。

    你劉雉兒被困在城中,還能做什麽?

    難不成帶著最多一萬的農民軍,反攻出來嗎?

    最多,也就是一人衝陣。

    再加個呂奉父。

    再.再加個種軒?

    總而言之,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就算最後真給那劉雉兒單騎衝陣,闖了出去。

    那麽全翼依然可以靠著,提前布置在周圍四縣的兵馬,圍追堵截。

    從而不斷拖延劉雉兒南歸的進程,為荊北的拉扯創造機會。

    一國之君,孤身入敵境。

    哪怕打出了一個駭人的五十人劫營,但終究沒有足夠的斬獲。

    這在全翼眼中,無疑是一記昏招。

    隻能鼓舞士氣,無法打開局麵,在大局上無關痛癢。

    要兵沒兵,要糧沒糧,個人能力再強,你總不可能單騎入汝南,再把汝南給打穿了吧!

    漢軍諸將沒有阻攔那劉雉兒,隻怕也是被百戰百勝,給迷了眼。

    這天底下,哪裏又有什麽永遠不會敗的人呢?

    “那臧禮”

    “王略應該另有定計,不必理會。”

    ——

    次日,臧禮率兵三千,出了大營,往西平方向而去。

    又聾又瞎的劉恪啥都不知道,還在西平縣裏備戰。

    一直到臧禮兵臨城下了,他才去到縣衙裏,召集眾人準備迎敵。

    靠得住的,也就呂奉父和種軒。

    有名有姓的,至多加上一個陳瑞。

    兵馬,也隻有不到一萬,沒接受正規訓練,甚至甲胄都沒配齊全的歸義軍。

    劉恪是真沒打過這麽寒酸的仗。

    不過能在敵境之中,占據一個敵後大本營,已經很不錯了。

    “臧禮已經兵臨城下,兵馬約莫三千左右,隻怕蒲前光所部大軍,不日也將抵達。”

    “我軍已經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守城,同時等待兵馬支援。”

    下頭的陳瑞十分不解。

    這種局麵,留守西平到底圖什麽啊?

    就算皇帝在這裏,漢軍主力難道就真能支援的過來?

    邊境的東胡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甚至就連之前整頓西平縣都不應該,直接跑路南歸,和大軍匯合,在徐徐圖之,才是正確的做法!

    現在的大漢,在漢帝進入汝南之後,得同時應付乞顏部、石周曷部、蒲前部三部敵人。

    危機重重啊!

    種軒心裏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凡事都有兩麵性。

    固守西平縱然難度很高,但也同時能拖住蒲前光的五萬大軍。

    以不到一萬之數的歸義軍,拖住了五萬東胡正規軍,這對於戰局來說,應該是有利的。

    就是他不太確定,漢軍主力在沒了皇帝坐鎮的情況下,是否依然能百戰百勝。

    “不錯,唯有固守。”

    呂奉父倒是沒想太多,跑路不是他風格。

    再說了,他苦心治理西平,挨家挨戶的教論語,是圖什麽?

    不就是圖一個萬眾一心,好禦敵於城外嗎?

    “既然如此,那諸位就下去準備吧。”

    “以守為主,勢必要守住西平縣,守住這敵境之中的,唯一一抹火光。”

    劉恪點頭,各自分配下任務。

    其實他心裏有數,之前預兆的蝗災,估算時間,最遲不會超過今年。

    蜀中蝗災一出,石周曷部就廢了。

    得虧是最近預兆的災害,都在北方,要是有個洪災、地崩之類的落在蒲前部治下,他敢打的更激進一些。

    而且在見識了【下馬】這個天命之後,劉恪心頭就沒來由一陣鬼魅。

    生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不過在此之前,確實得借著西平縣,守住東胡人的第一波攻勢。

    一則練兵,二則聚人心。

    歸義軍這把火,隻是生擒了叛徒還不夠,還得打出一個足夠漂亮,足夠震撼天下的戰績。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