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初見馮華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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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清白在一九五八號別墅工作一個月了,算是一名老雇
    那天他看見楊淑珍和燕門關從大門裏推著一輛輪椅出來,就好奇地躲進竹林中,偷聽她們的談話,才得知輪椅上那個女子叫馮玉耳,並且有怪
    她犯病的時候,嘴裏發出著要人性命的聲不過幹爺爺把那種聲音屏蔽掉了墨清白聽不
    墨清白出入地下室,必須走車楊淑珍和燕門關不要他走樓梯,乘電梯,不要他上樓,不給他挪窩,不要他在餐廳吃飯,必須住在地下室,現在他全明白
    她們說的頂不頂得住,吃不吃得消,身體要是沒有問題,原來都是馮玉耳犯病發出的聲音要人
    她們這麽做是對墨清白好,在保護他,生怕他受到傷
    一個家有人身患重病,尤其是久治不愈,是多熬人、多心痛的事這一點墨清白自然清
    那時候,墨清白已經習慣溫度適宜的地下室,那裏不僅隔音效果佳,也是睡覺讀書、練功的好住
    在沒有聽到她們談話之前,有件事使墨清白很困惑,她們要他照顧花園,但沒人進園看花,她們要他到商場購物,買回的也沒人利用,她們讓他擦拭地下室書房,沒人進屋讀書作畫,天天好吃好喝地養著他,現在他也明白了,就是讓他留下來陪伴她
    當他聽到楊淑珍和燕門關叫輪椅上那個女子馮玉耳的時候,他差點衝出難道她就是回大城市生怪病、快要死了的支教老師馮玉耳嗎?
    一天,墨清白正在花園裏修剪樹枝,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叫喊聲,“喂,我說小夥子,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
    墨清白停下手中的活,循聲音望去,一個男人站在二樓陽台上,朝他揮手叫喊,“喂,小夥子,我叫你呢,趕緊進屋來,我有話要對你”
    由於傭人來得快走得快,一九五八號別墅的人來不及記住他們的姓名,幹脆不記
    進門既不問姓名,也不問住處,不是小夥子就是小姑娘,就是你呀我的稱
    墨清白立在花園的盡頭,就那樣支著脖子看著一九五八號別墅二樓陽台上穿得漂漂亮亮的男人,在心裏暗暗想:“他究竟是什麽人?我來這裏一個月了,怎麽沒見過他?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馮華山嗎?”
    想到馮華山,墨清白的心情特別複雜,有可能是對父親的偏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個烏龜王八,把老母女兒拋卻不管,自己生活在別處享清福,好不仁這類人不用去理”
    思至此,彎腰接著幹不過,他心裏很好這個馮華山回來做什麽呢?倒不如進去會會他?
    馮華山見墨清白隻在花園裏一聲不吭地工作,便對著他揮手又喊道:“嘿,小夥子,我叫你呢,你快進客廳,我有話要對你”
    墨清白抬起頭,看了看馮華山,然後放下手中的家夥,挺直腰杆,邊走向客廳,邊在心想:“這位馮大董事長有什麽事要對我說呢?”
    於是小跑步來到神秘的一九五八號別墅一樓大廳門口,剛推開門,眼前一幕讓他非常吃馮華山已經站在通往二樓的電樓梯口
    他迅速地走了過來,歡迎墨清白進屋,並指著紅木椅子說,“小夥子,你坐”
    墨清白哪裏敢坐,初來乍到,站在如此奢華的大廳,初遇如此威嚴的董事長,哪敢和他不分上下地坐在紅木椅子上呢?
    那一刻,他連手腳都無處安放但是,墨清白靜下心一想,“我不是他的員工,也不是他叫進來的傭人,為什麽要害怕他?”
    於是從馮華山身邊走過去,來到桌子邊,拉過一把皮椅坐下既不覺得頭暈,又不覺得屁股酸麻,相反感覺綿軟舒
    墨清白端坐在椅子上,直視馮華山的眼睛,看他說出什麽
    馮華山看他坐好了,也拉過一把皮椅,和墨清白麵對麵坐
    他麵色紅潤,總是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和藹可隻聽他說道,“我是馮華你叫什麽名字?”
    墨清白想了想,不準備再叫墨清白了,出門就是要“墨掉”過去,向前就想起母親賜給他的另外一個名字,也是他接下來要用的名於是說道,“叫我墨掉”
    “莫調”,馮華山點頭重複道,“莫調…”然後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和那位獲……莫言是一個地方人?”
    墨掉當時想吐他一臉口水,“你是什麽狗董事長,竟然問出這麽一個不靠譜的問題?”
    可是轉而一想,“不對頭啊,有些董事長的套路很深,他們從不按照常理出牌,否則當不好董事既然他這樣問,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因而回道,“他是高密的,而我是巴市的,一個在西,一個在北,西北相隔甚遠,還互不搭”
    “哦,”馮華山笑眯眯地說,“很遙遠但是你們同姓莫”
    “不一樣!”墨掉生怕分分秒秒背叛老祖宗,於是連忙解釋說,“他是莫得話說的莫,我是墨水的墨,我們不是一個”
    “莫水莫鹽,”馮華山唱道,“告密巴市…”
    “莫水莫鹽告密巴市,”墨掉在心裏想,“通風報信?你說的是什麽鬼話?”
    不過聽到馮華山念巴市的時候,畢竟墨掉的母親在那裏,畢竟支教馮玉耳老師在那裏停留過,還有陳魚雁大哥哥,有種想要哭泣的感
    為了轉移心中相思之苦,因此有畫蛇添足的意思,於是連忙補充道,“又叫城關”
    “城關鎮,巴市?”馮華山看著墨掉問,“你是城關鎮的?”
    “”
    “你幾歲了?”
    “十九,虛歲二”
    馮華山一直看著墨
    墨掉問道,“你到過城關鎮嗎?”
    馮華山低頭不說話,墨掉也不好亂說,隻有看看這裏,看看那裏,看到金碧輝煌大殿上一塵不
    忽然想到大雄寶殿,於是在心裏說,“這裏的神聖不是神”
    就在此刻,馮華山突然抬起頭,對墨掉笑了一下說,“說到城關鎮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隻不過此人不在世”
    墨掉張開嘴正想問問是那個人城關鎮,城關鎮這個地名太多,可沒給他發言的機會,馮華山緊接著問道,“聽說你住地下室一月了?”
    “是”
    “你會一直住在那裏嗎?”
    墨掉見馮華山盯著他看,於是回了一句,“那裏還不錯!”
    “還不錯?”馮華山接著問道,“你不準備離開嗎?”
    墨掉當時在心裏想,“你是啥子意思?我也沒有賴著不走再說,我也沒白吃白住,每天起早貪黑收拾院子,上街買東西,整理書房,沒有閑著盡管搞得不夠完美,起碼院子裏的雜草,藤蔓,蛛網,蜂巢都除了呀,你在趕我走嗎?”
    思至此,於是說道,“好像走不了”
    馮華山突然站起來問道,“你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