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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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姍見自己的爺爺跟自己的公公絞打在一起,就沒有顧忌父親羅布挨了一腳的死活,而是推開徐英,站起來,跑到公公和爺爺跟前,不知道拉哪一個好,就圍著他們打轉哭
牛山林這才明白他們為啥要打在一起,他見羅姍跑上去,跟著就跑上來了,向羅姍使了一個眼
趁二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各自抓起親人的兩條腿,使勁兒往兩邊
地下世界什麽都好,就是缺少布
牛山林和羅姍抓住二位老人身上的褲子一拉,就像撕報紙、扯爛棉絮一樣,嘩啦一聲開了,褲腰帶以下全拉掉了,隻剩一個圈圈在腰間,像個水桶
牛山林還沒啥,可是羅姍卻羞紅了臉,爺爺和公公都沒了褲子,她隻好鬆手,背過
陸心的腳一落地,就像掙脫束縛的蟒蛇,嗖嗖躥上去,一隻手抓住林正義的頭發,一隻手輪來打
林正義腳不著地,使不上力氣,隻有挨打的份
而牛山林是個死腦子,他不知道拉架是個藝術活,既然羅姍鬆開了手,他也就該撒手不管了,讓他們兩個人鬥去,打去,鬥累了,打明白了,跟畜生一樣,分出勝負,不就結束了嗎?
那時候戰友還是戰友,兄弟還是兄弟,是不可能改變
然而,牛山林卻沒有放手,而是拽住林正義的兩條腿,在空地上飛快地跑起來,他以為這樣做,是在幫父親,羅姍的爺爺就打不著他
其實,他是在害父親,搞得他被別人追著打之外,肚皮都磨
牛山林身強力壯,拖著林正義像拖死狗一樣,在空地上飛也似的跑起來,羅姍的爺爺哪裏夠得著他養父,喘著粗氣在後麵
可是,他戰友一生沒有碰過女人,肚子上沒有鎧甲,皮肉又白又嫩,還特別薄,在草地上那麽一拖,石子樹枝草皮一剮蹭,他那個胸膛宛如滲漏的牆麵,齊刷刷冒血水,宛如一道瀑
林正義見叫喚不好使,隻有自救,他不自救那就得再次輪
他抓住一棵小樹,原以為就可以停下來,沒想到牛山林鉚足了力氣,在慣性的作用下,小樹連根拔起,塵土飛揚,樹葉兒紛飛,林正義失望之餘,還是沒有忘記自
他再次抓住碗口粗的一棵李樹,這一次人是停下來了,可是牛山林卻向相反的方向,一個狗吃屎撲上來,重重地壓在他身上,喘大
林正義忍住痛,拚住氣,嗥叫一聲,才頂開牛山林沉重的身體,慢慢翻身坐起來,看著滿堂紅,搖頭哀氣,慘不忍
陸心也不追了,回身拉著羅姍,來到斑點狗和大黃狗跟前,蹲下來,撫摸著它們的頭:
“崽崽,你叫個啥名字?”
“我叫羅”
“那你叫個啥名字?”陸心看著大黃狗
“我叫徐”
“你們怎麽輪回成狗了?”
“爹,”斑點狗流著眼淚說,“孩兒一兩句話跟你說不清楚,今兒之果業,是我們在地麵世界一手造成的,這不怨別人,或許這就是地麵世界說的,沒臉見列祖列宗”
斑點狗看著羅姍說,“女兒,你以前是一頭老母豬,跟我在牛山林的院裏,田地裏,這塊空地上,我們戰鬥過,咬過,趴在地上靜謐過,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們是你的父母?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我們的孩”“那時我們不通語言,無法交”
“今兒個,你怎麽變成人了?”
“爺爺,爹,娘,”羅姍說,“我隻記得那一天,我突然開口說人話了,在院子勸牛山林去找他弟”
“牛山林是哪一個?”徐英
“他是我在地麵世界非常時期在火車站遇見的一個男”
“是你逃亡的時候嗎?”羅布
“是的!”
“看來他確實跟你有在地麵世界救了你,在地下世界你是母豬的時候,”徐英回憶地說,“我知道他沒有虧待過我當時還想,我咋沒有成為他家的豬”
羅布說,“他是好”
“哎,”羅姍說,“他是好人不假,可是他還是我們的仇人啊!”
“怎麽回事?”羅布
“他是林正義收養的兒子——西門樂,他還有個孿生弟弟——西門”
“我明白了,”羅布說,“難不得林正義一聽說我是你父親,他就抬腳踢我的腦”
“你們怎麽把我說糊塗了呢?”陸心拉著羅姍問,“孫女,你給爺爺說道說”
羅姍簡明扼要地把地麵世界的事給爺爺說了一遍,陸心聽完之後,慢慢站起來,在原地打了一個圈,然後朝林正義走
林正義坐起來,見滿身傷口,咕咕冒血,一時蒙圈兒
他一生那敗得一塌糊塗的?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那兒發怵
牛山林是個孝順好孩子,他趕緊走上前,要扶養父進屋上他一彎腰,林正義像暖和過來的兵馬俑,一把揪住牛山林的頭發,揮舞拳頭,雨點般落在頭
牛山林知道自己錯之外,還知道感激養父的養育之恩,所以覺得這條命是他給的,如今他要收回去,就咬緊牙,趴在地上,一聲不吭,任憑養父打
陸心走到林正義跟前,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扶起牛山林,“你回”
牛山林口出鮮血,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頭垂在胸前,如死去一般,羅姍跪著走過來,趕緊給他擦拭血
陸心跪在林正義跟前,低著頭,“大哥,你要打就打我吧!殺了我也”
林正義一驚,身體往後傾,“你剛才多牛逼呀,還動手打我?這會兒咋跪在地上說這樣的話了?這不是我們當兵人性格,有種,你我站起來,整個輸贏,那才是男人本色!”
“大哥,”陸心流著眼淚說,“我不是來跟你爭輸贏、論道理兄弟早死,老婆改嫁,兒子改姓,我在這地下世界曉得不?”
林正義低頭不
“我曉得不?”陸心再
林正義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你不曉得!”
“我兒子犯下的滔天大罪,你說是哪個的錯?”
林正義低頭不
“我兒子犯下的滔天大罪,你說是哪個的錯?”陸心又
林正義再看他一眼,支支吾吾地說,“這個,這”
“大哥,你不要說這個那個,你應該說是我的錯,誰叫我早死不是?誰叫我老婆早死不是?我們不早死,他會成那個樣子,他們會豬狗不如?”
“兄”林正義抓住陸心的手說,“他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最起的責任總該曉得哇?”
“我死早了,他不曉”
“那些有娘有爹的孩子不是也犯下滔天大罪嗎?那些爹娘健全的一樣沒有看住自己的子女多的你說你們不早死他們就不作孽了?”
“我看,你要是不早死官更大,權更高,他們站在你的肩膀上,將會犯下更深重的罪孽呢!一個人犯錯,跟爹娘有關係又沒關係,關鍵在他們自己!”
陸心聽了這話,肚子差點氣爆,他叫起來,“你不能叫我兄弟了,我不是你兄弟!我們死之後,你去看過我兒子嗎?兩山水淹之前,你打聽過礦山老板是誰?他婆娘是誰?老板爹是誰?他婆娘的爹娘是誰,你隻知道救坑下那些吃苦受難的弟兄,你就不知道救壞事做絕的兒子和孫女?你堵住了源頭,不就全部都救了嗎?”
“我說的話他們會聽嗎?”
“你說的什麽話他們沒有聽呢?你說是陸心的戰友,是王炎老公的兄弟,羅布不姓羅,而該姓陸,羅姍不該姓羅,也該姓陸,他們都該叫你一聲伯伯,他們沒有叫,還是你沒有用心查明真相告訴她們”
“不不不,不能這麽說,也不能這麽想,”林正義搖晃著頭語無倫次地說,“我沒有那個能力弄明白這些人的身”
“大哥,你怎麽有能力調動楊雄,利用楊煙上演美人計?從而使羅姍與六天不和?與老丈人互不相信,結下仇恨?”
“我那是不得已的不得已啊!”
“大哥,”陸心抹了一把眼淚說,“今兒個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陸心的錯,誰叫我早死呢?我一早死,就造成今天這個局麵了不是?按照羅姍的話說,這就是我們兄弟,父母,夫妻,相見時的果業報應吧!”
說完,陸心給林正義磕了一個頭站起來,往羅姍父女們這邊走他走到途中,又折回去,看著林正義說:
“大哥,牛山林雖然是你養大的,但是你沒有權利剝奪他的生命,你要好好待人家才地下世界今兒你是大哥,明兒個你還是德高望重的大哥嗎?你要好自為之!”
說完,陸心大踏步來到羅布跟前,拉起羅姍,走在前麵,斑點狗和大黃狗走在他們後麵,一字兒朝村口走
墨掉見事情已經達到預想要的效果,趕緊關掉斑點狗和大黃狗與人通話的語言係統,把它們恢複普通
回歸到四眼狗,大白狗,大黑狗,雜毛狗之列也就在這個時候,林正義清醒過來了,他顧不上傷痛,翻身爬起,高聲叫道,“陸心,陸心!”
陸心和羅姍回過頭看著林正義父子二
“兄弟呀,我們上當了,我們上當了啊!”
說著,他們已來到陸心和羅姍跟前,四人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