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念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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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掉轉身時,電話鈴聲響馮華山看到是燕門玉打來的,他沒有接起,因為保健醫生躺在他身上,氣流不
    鈴聲一直在響,可是它怎麽喚得裝睡的人呢?
    保健醫生見鈴聲不斷,打斷了她的興致,從馮華山身上滑下來,縮進被窩裏,乖乖地一動不
    馮華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伸手拿起電話,像剛聽到一樣,從夢中醒來,不知是誰,就那麽喂了一
    燕門玉在那頭哭得不行
    馮華山像吃了炸藥,轟地一下坐起來,以為嶽母大人走了,駭一大他一邊詢問情況,一邊趕緊滑下床,一邊想,“丈母娘要是走了,玉耳的起居咋辦?墨掉那小子畢竟是個男人…”
    他鼓足勇氣,輕輕地問道,“媽還好吧?”
    “媽沒事!”
    “媽沒事你哭啥子?”馮華山鬆了口氣,抱怨說,“你大半夜來電,嚇我一跳,搞得我血壓都上來”
    “夢見我們的女兒”
    馮華山心裏一咯噔,“啥子?你也夢見玉耳了?”
    “華山,你也夢見她了?”
    “”
    “她給你說什麽了?”
    馮華山把夢裏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給燕門玉聽,燕門玉聽了,說,“華山,玉耳在夢裏給我們說她要結婚是啥意思?”
    “我想--我想不”
    “華山,玉耳是不是死了?”
    “你胡”
    馮華山聽到燕門玉這麽說,眼淚嘩地流出
    “夢見女兒結婚不就是走的意思嗎?”
    燕門玉分析得有道理,玉耳病入膏肓,這個時候托夢給他們,還帶來一個男人,說是要跟他結婚,不是要把她帶走嗎?
    兩個人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燕門玉抽泣著說,“我想回一九五八號山莊看看”
    馮華山看了看黑洞洞的窗外,想起玉耳犯病時那要人命的聲音,就毛骨悚然,他說,“大半夜回去,又進不了家,是不是挨到天亮再回?”
    “華山,玉耳可能死了,你不回去,我要回”
    馮華山兩眶淚水簌簌往下落,心裏反倒輕鬆了:“玉耳死了,也就沒有聲音了,長痛不如短痛,痛”
    思至此,於是應道,“等我來接你一道”
    馮華山掛掉電話,在一旁的保健醫生把他們通話內容聽得清楚,她說,“久病不死人,死人忽然相信我,玉耳不會有事,你們莫要自己嚇唬自”
    馮華山聽到這話,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玉耳要是不死,我們要跟著折磨到啥子時候呢?”
    於是看了保健醫生一眼,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要陪她回去看一”
    保健醫生聽了這話,爬起來到隔壁房間躺下難受不說,且說馮華山剛穿好衣服,走到門口,電話鈴聲忽然又響
    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是海洋對岸打來的,這讓他吃摸不定,是否要接?他忽然想起保健醫生的話,夢見打腦袋,要聲名大
    最近不是在跟國外一個公司談合作嗎?這個點,正是他們上班的時候,難道他們這麽快就答應了?
    馮華山心裏一喜:“這婆娘預測的還真準,國外友人要跟我簽大買賣了?我又要出名了?”
    於是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馮伯伯?”
    馮華山聽到這個聲音,身體涼了半截,便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是哪一個?”
    “我是玉耳的朋友夕”
    “哦,我記得你不是到國外念書去了嗎?”
    “是”
    “你這麽晚打來電話有啥子事情嗎?”
    “馮伯伯,我電話打到你一九五八號山莊,那裏沒人接聽,我這才打給你手”
    “不要緊,你有啥子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做夢”
    馮華山在心裏想,“你這女娃娃,你在大洋彼岸做夢,這麽晚給我打啥子電話呢?要打你最親密的朋友”
    想到這裏,馮華山有些哭笑不得,要在以往,他會大罵一通,啪一聲把電話掛了,自玉耳生病以來,他對娃娃一輩就格外有耐
    他說,“你想告訴我什麽呢?”
    “我夢見了玉”
    “她跑到你那裏去了?”
    馮華山以為玉耳好手好腳,四處遊玩呢,才衝口而
    “我夢見了”
    “你夢見她啥了?”
    “我夢見她跟一個特別帥氣的男生來看我,說是他們要結婚!馮伯伯,恕我直言,玉耳病得那麽嚴重,是不是被那男人帶走了?”
    夕冰哭起
    馮華山心裏更沒底了,難道玉耳真的死了?他沉默不
    夕冰又說,“馮伯伯,你要不回去看看玉耳吧?”
    “我知道了!”
    馮華山掛斷電話,緊接著給燕門玉回撥電話,把夕冰的話說給她聽,燕門玉說:
    “你就不要過來接我了,你從家裏出發,我自己打車”
    掛了電話,燕門玉回病房看了一眼母親,見她緊閉雙眼,就悄悄退出來,沒想到老人閉眼是不想看
    聽她跟馮華山通電話,要回去看玉耳,老人又擔心地睜開了眼睛,從衣兜裏摸出一對耳塞:
    “你把這個戴”
    燕門玉接過來,緊緊地握在手裏,雙膝跪地,抓住母親的手哭起老人撫摸著她的頭發,長籲短歎,搖頭不
    “你們該回去看看”
    馮華山走到樓梯口,聽見電話鈴聲響起,他本想一走了之,與燕門玉在一九五八號山莊門口見麵,可是他擔心夜深人靜,燕門玉沒有打到車,又返回屋裏,接起電話:“語”
    語聲是馮華山的乳名,聽到楊淑珍的聲音,馮華山差點跌倒,她老人家從來不在晚上給他打電話,她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難道?
    因問道,“媽,你半夜打電話來有啥子事?”
    “語聲,我夢見玉耳”
    “媽,你是不是白天想的?”
    楊淑珍有時間想黃秘書,哪有時間想玉耳她說,“這是我第一次夢見”
    “媽,你夢見玉耳啥了?”
    “我夢見她帶著一個小夥子來看我,說是他們要結婚”
    “要是有這一天就好”
    “語聲,我前思後想,琢磨了好久,才給你打的電話,根據玉耳的情況,說她要結婚,是不是她要走的意思?”
    “媽,你們怎麽不念玉耳好呢?”
    “她那是好得了的病嗎?”
    “媽,再怎麽說,玉耳也是你唯一的孫”
    “我知道,我不是不念她好,是她那病無藥可”
    “玉耳的病我們是有責任”
    “我們有啥責任?該吃的藥,該花的錢,我們都花了,我們有啥子辦法?”
    “不是說前輩人積德行善,後輩人享福延壽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前輩人作孽多端囉?放你爹的狗屁!格老子的,按照你的意思,你那事業是怎麽搞起來的?樹苗生病怪土壤不好,去你大爺”
    “媽,你不要多想,我也隻這麽一”
    “說也不”
    “那好,我就不說,我這就回去看看”
    “那你過來把我也帶”
    “媽,這麽晚你就不要去”
    “你就說來不來接我?”
    “我看了她再來向你回”
    “那我叫黃秘書送我”
    “媽,這麽晚你麻煩人家不好吧?”
    “你不知道黃秘書離婚了?”
    “什麽時候的事?”
    “已經有兩三個禮拜他淨身出戶,沒地方住,現在住在我這”
    馮華山一拍大腿,哎喲一聲,“狗日的保健醫生,你說我家裏有喜事,是我娘跟那黃秘書要結婚了吧?你說我聲名大振,是我七十歲老母跟四十歲黃秘書讓我掩麵何曾吧?”
    墨掉聽到這裏,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半,是西門歡和玉二快進入地下世界的時
    他來不及跟蹤燕門玉和馮華山在一九五八號山莊的場景,趕緊撒開狗腿功,來到地中海飛來春大酒店前麵那塊空地
    西門歡牽著馮玉耳正好走出來,坐上馬車,揚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