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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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世界四季如春,不愁吃不愁穿,不勞動不上班,還有花不完的錢,確實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
西門歡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修得溫良品性
他沒有因為自己是地下世界土地局要員,就不聽林正義的話
他沒有因為自己是地下世界富得流油的人,就對林正義大聲哇氣地說話
他更沒有因為自己上過986,就在林正義麵前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樣
經過火燒,土埋,歲月沉澱之後,他還是
他低著頭,身子紋絲未動,就那麽靜靜地站在林正義麵前接受教
林正義心想,“千年王八熬不過萬年龜,你要耗死我嗎?此刻為甚不說話?”
所以他又發話了,“歡歡呀,你就這麽跟我耗著嗎?”
西門歡抬起頭,和平地看著林正義,叫了一聲“爹”,就是不作任何回
“你要說話我問你的話要回答!”
“我不能”
“為啥子不能說?”
“孩兒有苦衷!”
“你有苦衷?”
林正義從石凳上站起來,看著西門歡那雙眼睛越發亮
心想,“你一個地下世界土地局高級幹部要是都有苦的話,那些平頭老百姓還活人不?”
因此問道,“因為女人嗎?”
西門歡看著林正義醞釀了半天才說: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
林正義一聽這話心裏的火嗖地就躥上來了,燃得臉紅脖子
但礙於不是親生的,他又不得不壓住火氣,細聲慢氣地問:
“到底是,還是不是?”
西門歡也看出林正義的心思了,父親是帶著刹車在跟自己說話的,便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個,“”
便停頓了一下,又說,“如今不曉得哪塊辦”
“你在外麵有很多女人?”
西門歡看了一眼馮玉耳,馮玉耳也正好看著他,四隻眼問誰都不會說實
因為這樣的話題傻子都不會說的,更別說西門歡了,所以他隻說了“沒有”二
在泡妞這方麵,寧願相信地下世界的鬼,也莫信地麵世界男人的
但此刻,林正義懷疑西門歡的人品了,所以圍著西門歡走了一圈,站在馮玉耳跟前:
“一個她就讓你有煩苦了?那你哥哥有三個咋整?歡歡,你沒有跟我說實話?”
“我真的隻有一”
“呸!”林正義說:
“我雖沒有到過地麵世界,還沒有聽說過地麵世界嗎?記住,我曾經生活在那個世他們在鬼混,不是跟你在混嗎?”
“父親,看你這話說得,好像你兒子有多大能耐似的,還能到地麵世界一樣,我可沒那本事!”
西門歡說話滴水不漏,林正義聽了並不著急,他還是慢聲細語地說:
“我作為你的父父親對自己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你要是乘龍上天帶幾個仙女回來,我作為你爹那是莫大的榮耀啊!譬如說你哥哥,他一個種田地的人,如今討了三個媳婦,將來還會有,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哥哥有魅力,說明我林正義教導有方,這既是我的榮耀,也是你哥哥的福而你一個地下世界土地局幹部隻有她一個?莫說我不相信,就是你自己也不會相信吧?你真當我是鬼喲?!”
“父親,你老人家回憶回憶,這些年來我往家裏帶過其他女人嗎?”
“聽說有當官的大把大把把女人帶回家的嗎?反正我沒有聽說他們都是買了房子,養在外麵,隔三差五晃一圈,走一回,巡視一你也是幹部,而且是土地局大幹”
林正義拉著馮玉耳往後站了一圈,離西門歡有丈餘,才說道:
“地下世界土地局大幹部的苦衷我理解不了,但是地麵世界那些當官的幹部我倒是能理解…”
“父親,你怎麽把我想得跟他們一樣呢?”
西門歡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道:
“你理解別人,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兒子嗎?”
“別忘了你也是地麵世界來的”
“孩兒是地麵世界來的,但是孩兒經過火花,土埋,歲月沉澱,經過輪回轉換考,幹淨…”
“他們還經過公務員幹部考試”
“父”
西門歡沉默了,但馮玉耳說話
她說,“林伯伯,玉耳有個問題不知道問得問不得?”
“玉耳呀,這裏沒有外人,有啥子問題問不得!?”
馮玉耳看了看西門歡,然後說,“林伯伯,那我就問了?”
“你這孩”
“你不會生氣吧?”
“我生啥子氣?林伯伯堅決不生”
“你可說話要算數?”
“算數!”
“你兒子要是…”
“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一根頭發”
“林伯伯,那我就真的說了?”
“哎,你這孩子,有話就說嘛!”
“你和西門歡都不是東西!”
話一出,林正義和西門歡當時瞠目結舌!
林正義心想,“這女娃子不隻是真情流露,而是罵天下死鬼啊!”
“這婆娘是吃了虎心豹子膽,居然當著父親麵罵,這不是討打嗎?”
於是舉起拳頭就要掄
馮玉耳就往林正義身後躲,“林伯伯,你說話要算數,看你兒子,他要整”
林正義這才反應過來,拿眼瞪住西門歡:
“幹啥子,你要幹啥子?”
“賊婆娘罵人!討打!”
“罵兩句你我身上少秤了嗎?”
“父親,你我雖不少斤缺兩,但是你也不能慣著一慣就要上房揭”
“掀房子都可以!”
林正義狠狠地看了一眼西門歡,然後問馮玉耳:
“孩子,你為啥子罵我們不是東西?”
“林伯伯,不是玉耳罵你確實太過分經你教育出來的兒子西門歡,他身為土地局幹部,吝嗇得要”
“噢!”
林正義倒是肅然起敬了,於是追著問:
“怎麽個吝嗇得要命?”
“他每次到我們家去,既沒有給我父母帶禮物,也沒有給我姥姥奶奶送禮品,而是翻牆爬窗,偷偷摸摸地鑽進我的閨”
“是嗎?”
“林伯伯,你剛才說當官的男人總是給女人買房子送車子,可是你兒子連一顆糖果都沒有給我父母,奶奶姥姥買過,就更別說送我鑽啊戒的”
說到這兒,馮玉耳傷心地抹起了眼
林正義趕緊安慰道,“玉耳,你別哭,叫他補上,我們補上還不行嗎?”
“時至今日,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馮玉耳忽然撈起衣服,露出肚皮給林正義看:
“把我身上老繭都睡起,還沒有請過我爸媽,奶奶,姥姥吃過一頓”
林正義聽到這兒,在心裏想,“還別說我家歡歡真是個人人家在外麵鬼混送金又送銀,還不一定搞到手,可是他”
隻聽馮玉耳說道,“他不但不給我爹娘買禮物,還喝起我爸爸泡製的鹿鞭酒,牛鞭酒,大力龍虎酒,萬裏廝殺酒,前天夜裏,一口氣把我爸爸泡製的七彩仙女酒喝了個精”
“龜兒子,”林正義在心裏暗暗稱讚道,“一毛不拔,還吃肉喝酒,有本事啊!”
心裏雖這麽想,但是他臉上還是不能有半點喜
所以板著臉對西門歡說,“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事?”
然後安慰玉耳說,“玉耳,他是怕見你爹娘呢?還是見不到你爹娘?”
“我爸媽雖說忙,但是他們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啊!姑爺要是請他們吃飯,他們再忙也會騰出時間來”
“兒女大事,做父母的心情都一樣!”
“是嗎林伯伯?”
“是!”
“俗話說媒要男方啟,席要男方擺,你們不主動搭台邀請,我爸爸媽媽怎好來你們家吃飯呢?要是不請自來,是不是女兒沒人要,嫁不出去?不能落下話柄——送上門給你兒子……?”
“玉耳,看你這話說得多難為”
“話醜但理不歪!”
“操這個字還是要少說,最好不”
“林伯伯,你和西門歡今天都在,我就想當著你們的麵問一下,你們躲著不見我家裏人,到底是啥子意思?”
“我林正義的家門一直對你和你的家人打開我可沒有躲著你”
“哼!”
馮玉耳瞟了一眼西門歡,把頭轉向一邊,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含沙射影地說給他們聽:
“掙那麽多錢不拿出來花,是不是在外麵養別的女人了?還是舍不得花彩禮?要是這樣的話,趁早散了!”
“別說氣”林正義趕緊打圓場:
“我不是說補上嗎?一律補上,統統補上!”
“補上補上,怎麽個補上?”馮玉耳閉著眼睛說:
“每天夜裏來我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按倒在沙發上,跟牲口沒什麽區不顧及我的感受就罷了,也不要顧及我父母的感受嗎?”
說到這兒,馮玉耳又抹了一把眼淚:
“我奶奶,姥姥七十歲的人了,天天夜裏還戴著耳塞捂住頭睡覺,一旦刮風下雨,遇到惡劣天氣,大白天一樣要戴耳塞捂頭躲在房間裏,門都不敢出,要是遇到梅雨季節,連飯都吃不上,還要餓肚”
林正義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覺得不可思
兩個人相愛,應該是美好的,怎麽說得跟要人命一樣呢?
捂頭戴耳塞,關門上鎖,層層防護,該是多大的響動啊?
思至此,咳嗽一聲問道:
“玉耳,你說的這些我咋聽不懂呢?”
“聽不懂問你兒子啊,他在你麵”
馮玉耳看了一眼西門歡,氣呼呼地說:
“我說怕是冤枉你兒子,讓你兒子自己說,他說比我說”
林正義看了一眼低頭不出大氣的西門歡,然後對馮玉耳說:
“我不想聽他龜兒子說話,玉耳,還是你說,我聽你”
“我說你信嗎?”
“信,怎麽不信呢!”
林正義見馮玉耳眼裏全是不信任,於是挺挺胸脯說:
“你都叫我林伯伯了,我怎麽不信你呢?”
“是啊,我都叫你林伯伯了!”
馮玉耳自我解嘲地說,“還沒有過門就叫你爹了,死皮賴臉要嫁你兒子不是?究竟看上你們的人呢,還是看上你們的官?人是一毛不拔,官是個看風水的,我到底看上什麽了?”
說著,從身上摸出一麵鏡子,對著臉照,然後大聲叫道:
“看到了,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