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擔憂不是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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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玉耳在馬車上坐了一會兒,實在覺得沒有勁,太寂寞人了,就跳下馬車,在空地上轉圈圈亂望,沒有盼到墨掉出現,就原路來找西門
    沒有西門歡就佇立在黑暗的世界裏,寸步難行!
    看見林正義在西門歡麵前抹在眼淚,覺得機會來了!
    於是趕緊走過去,說幾句寬慰的話,解救出西門歡,從而達到不請自回的尷尬局
    所以她抓住老人的手,“林伯伯,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上了?”
    “我不開”
    馮玉耳有燕門玉遺傳基因,天生就是演戲的
    她見老人傷心,跟著就流眼淚:
    “林伯伯,你快莫哭,玉耳也想”
    說著,那袖子給林正義抹淚
    “是哪個龜兒子王八蛋子惹你老人家不開心的?你說出來,馮玉耳找人弄死”
    “你就知道吹牛!”
    站在一旁的西門歡吼住馮玉耳之後,輕聲問道:
    “父親,你為什麽不開心呢?”
    “我這心裏難受啊!”
    林正義雙眼如泉眼,淚珠滾滾而
    “林伯伯,你是怎麽了嘛?”
    “我覺得好累,我覺得活著好沒意”
    “你不愁吃不愁穿,家裏七八個保姆照顧,你一天除了看電視,就是網上打牌鬥地主,累了,困了,渴了,還有咖”
    馮玉耳不解地說,“孩兒就是想不通,像你這樣的老人家還有啥子可煩累的?”
    “吃飽了喝足了,家裏有幾個錢,有幾個傭人就不煩累了?就是享福了?”
    馮玉耳沒有經過輪回轉換,就不知道地下世界的感情,腦子裏隻有地麵世界的記
    所以她說出的話,極具地麵世界正經派的口
    “西門歡,你說林伯伯是不是一個人生活得太寂寞了?”
    “父親怎麽是一個人在生活…?”
    “我知道你們孝順、都陪著他,”馮玉耳打斷了西門歡的話說:
    “你們雖陪著他,可是你們了解老人家內心之苦楚嗎?人老了老了,還是得有個老伴兒陪…”
    “住嘴!”西門歡虎視道,“別亂說話!”
    西門歡把馮玉耳拉到一邊,低聲道:
    “不曉得爹身體功能不全啊?!他要是有那功能,還用得著你我為他操心?”
    西門歡回頭看了一眼父親,對馮玉耳繼續說:
    “那不是跟你吹,當年父親當兵回來,村裏,鄉裏,縣裏,甚至市裏的妙齡女子,解了紐扣敞開膛子,哭著喊著要跟他過日子,要給他生孩子,可是他…”
    “可是他看著美女沒有辦法急火攻心,就把腦袋燒壞了?”馮玉耳蔑視地看著西門歡問道,“才收養了你們這些不肖子?”
    “歡歡,玉耳,你們不要吵”
    林正義知道西門歡在背後訓馮玉耳,所以他抬頭挺胸地說:
    “我雖說不具備男人的功能,但我不是廢一個先天身體棒棒的人,在後天戰場上戰沒了,我覺得不丟人!”
    “林伯伯,”馮玉耳動容地說,“我覺得你找個老伴兒還是可以”
    “為什麽?”
    “你們一起說話,一起散步,一起出去旅遊多快活!為啥子要想那麽多呢?”
    “玉耳啊,我可以不想,你敢保證別人也不想嗎?還是古人說得好:沒那金剛鑽莫攬瓷器算了,算”林正義擺擺手說:
    “你們就放過我吧,放過我就是放生!”
    “林伯伯,你是因為啥子事情搞得不開心的呢?”
    “我呀,”林正義頓了一下,本不打算繼續說的,可是聽馮玉耳這麽一問,又想說了,於是唉聲歎氣地說起來:
    “我本來是開心的,因為歡歡有出息,做了地下世界土地局要員,又找了你這麽一個美貌的媳婦,我好開心啊!”
    “家裏房子地上八層,地下一層,總共蓋了九層,傭人用到七八個,四輪兩匹馬拉的馬車,飛奔在大家街上,那是你們的風采,卻是我的風光!”
    “大戶人家的生活,就此住在了我的生命”
    “這一切雖在地麵世界算不得了什麽,但是在地下世界那是了不得”
    “所以,我應該感到驕傲,感到自”
    “可是歡歡啊,我今兒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林正義是打心眼兒裏喜歡你的,感激你”
    “因為在地麵世界沒有享受過的日子,卻在地下世界享受到了,我是個幸福的老人!”
    “林伯伯,你既然認識到了這一點,”馮玉耳打斷了老人的話問道:
    “你還有啥子還有煩累呢?”
    “玉耳呀,你先別打斷我說”
    林正義擺擺手,馮玉耳就在一旁站著聽著:
    “歡歡,你居然從天上給我整來咖啡機,咖啡豆,還買來普洱茶,大紅袍,茅台,五糧液,這就讓我已經很感激了!”
    “可是你還給我訂製了劉貴人特供的菩提糕點,每日按時送到,新鮮得不得了,吃起來可口舒服!”
    “孩兒做得還不夠好!”
    “你怕我吃了睡,睡了吃,身體會出問題,於是在八樓屋頂建起人工沙灘,請了美女教授遊泳,把身體鍛煉得跟牛一樣,這樣的待遇,莫說省市富人的爹沒有享受過,我想那首富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吧?”
    “林伯伯,”馮玉耳忍不住,於是又插話說道:
    “你應該知道滿足!人家親兒子都沒有對親爹如此孝順,你撿回來個兒子卻對你百般孝敬,你享福了!”
    “玉耳你說得很對!”
    “父親,你莫跟她說,”西門歡看了一眼馮玉耳,拉到一邊,“你就不曉得少說兩句?”
    “我說的是真實的”
    “你呀你,”西門歡點了一下馮玉耳額頭,“還是少說兩句好!”
    然後轉身說道,“我們這兒四季如春,是物產豐富的地下世界,孩兒不在此報答你的養育之恩,恐怕就沒有機會報答你”
    “是嗎?”林正義看著西門歡說:
    “我聽說地麵世界發展得更加不得了就說他們發射載人飛船的時候,我們地下世界都震動了!”
    “點火起飛的時候,衝勁兒大,”馮玉耳在一旁實在憋不住,於是插話說道:
    “連我家床都震動”
    “玉耳呀,我們在地麵世界的時候,把宇宙叫做天天上下來個飛船,人類是不是驚訝了?如今啊,地麵世界的人在天上,我們在地麵他們發射載人飛船,是不是該我們驚訝了?”
    馮玉耳淡定地說,“你繼”
    “就說你們給我整來的那台全自動咖啡機,是不是天上公司銷售給你們的?”
    “那玩意兒確實好用,經久不衰,煮製的咖啡喝了利尿之外,關鍵提還神,一提神,我午覺就沒法睡了,晚覺也睡不著…”
    “要是耽擱睡眠,你就少喝,或者不”
    “我要是不用的話,不就辜負你們一片苦心了嗎?”
    “歡歡啊,我們這些做老果果的,要理解你們年輕人的一片孝心,要知道你們對我們的好,我們也要感”
    “爹,你要是吃習慣了,就不會有你說的這種睡不著的現象以後你睡覺前,就莫要吃茶喝咖”
    “西門歡,”馮玉耳說,“林伯伯要是不喜歡那玩意兒,就把它搬出去扔”
    “玉耳,看你說的什麽話?”林正義生氣地說:
    “你們好心好意給我買回來,不就是讓我吃個新鮮,好好享受的嗎?怎麽又扔了呢?我喜歡,我現在離不開它”
    “你不是吃了喝了睡不好嗎?”
    “睡得著了,現在睡不著也睡得著了,”林正義感慨地說:
    “我在地下世界本是農民,喝的是山溝溝裏的礦泉水,自從和歡歡相聚之後,我就喝上了茶,喝上了咖”
    “農民人均收入增長了嘛!”馮玉耳說,“有消費才有經濟發展!”
    “後來歡歡把你帶回來,我們這個家處處都是光,到處都是彩,香氣滿我當時就想,要說感激,首先要感激我的父母,是他們教會我一顆善良的心,再就是感激我的部隊,是他們培育我有一顆正義勇敢的”
    “我才收下歡歡和樂樂兄弟二這是老天送給我最大的禮物,致使我在輪回考試的時候,沒有因為我書念得少,就給我低分,而是因為有了他們,我才再次輪回成人,過上人該有的生活!”
    “父親,你不收養我們,一樣輪回成”
    “那不一定!見死不救是小人,輪回考試得零分,”林正義說,“這一條監考官說得很清”
    “林伯伯,”馮玉耳有些等不及了,因為她急需西門歡輸氧氣,所以催促道:
    “說說你的煩累吧?”
    “地下世界是一個享受的美好世界,可是還沒有好好享受歡歡和樂樂為我打造的美好安逸的生活,我,我怕…”
    林正義說到這裏,號啕大哭起
    西門歡急得團團轉,心想爹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很快就要再次輪回轉換了?
    因而嚇得兩腿發軟,就跪在了林正義麵前:
    “父親,你不要嚇孩兒!”
    馮玉耳也問,“你哪裏不舒服?”
    然後拐西門歡的身體,“趕緊送林伯伯去醫院呀,你憨在這兒整啥子?”
    西門歡一時手忙腳亂,趕緊站起來,轉過身,讓馮玉耳搭手,把林正義往馬車上
    林正義抬頭看看馮玉耳,又看看西門歡的背:
    “你們不要管”
    “林伯伯,你病了我們不管你哪個管你?讓他背你上車去醫”
    “我又沒”
    “父親,你說那些話…”
    “唉,”林正義歎道,“此次往後,我恐怕就過不上安靜的日子”
    “林伯伯,你這話從何說起?”
    林正義抹了一把眼淚,說:
    “玉耳,歡歡,你們不會不知我的擔憂吧?自從那墨掉下來了之後,你們說,我有沒有過一天安穩日子?”
    馮玉耳看著西門歡,西門歡低下了
    林正義接著說:
    “當然我也知道,他來了也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煩惱,添了不少堵,但是他讓我找到了樂樂,單從這方麵講,我是感激他可是,可是他”
    “林伯伯,你不要這麽激”
    “我能不激動嗎玉耳?”林正義說:
    “自從墨掉出現以來,我多少時候都在尋思,麽麽廣場柳絲絲經營五百年的麵館關門了,田思路著名的麗人院老板娘不在店裏招呼客人了,還有樂樂家那頭會上樹的老母豬居然會說人話了,心轉善念還變成了人,跟你哥哥圓了”
    “這一個個不該也不曾發生的事情,卻一連串發生”
    “豬狗牛說人話,花草樹木說人話,雞鴨鵝說人話,將來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東西要說人話?”
    “它們張嘴閉嘴,說的話都與我們家有關,你們自己說奇不奇怪?反不反常?”
    “歡歡,你不是地下國土地局長嗎?一個國土地局長身邊相繼有如此多的怪事發生,你難道就不怕惹人注目?難道就不怕上麵的領導下來調查你?”
    “父親,”西門歡低聲說,“我沒事!”
    “歡歡,”林正義不給西門歡辯解的機會,一口說道:
    “你應該知道蒼蠅不叮無縫地蛋這個原理吧?”
    “那墨掉沒有找養羊專業的兒子吧?那墨掉沒有找染布坊的兒媳婦吧?為啥子要找你?為啥子要找你哥哥?為啥子要找我林正義?”
    “他打你的嫂嫂,罵你的嫂嫂,將來是不是還要睡你嫂嫂?”
    “林伯伯…”
    “事情沒搞清楚,暫且別叫我林伯伯了,”林正義製止道:
    “玉耳,你先別插嘴,等我說完之後,你再說可行?你們要曉得,老人的擔憂從來都不是危言聳聽”
    “要得,你說我們聽!”
    “歡歡,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爹,你就跟我說句實話,那墨掉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這段時間我聽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牢牢地記在心這麽跟你們說吧,一切的一切,隻為明辨是非,不做糊塗鬼!”
    說完,林正義在西門歡麵前擺出一副聽不到準話,誓不罷休的架
    可以說是倚老賣老,仗勢自己是他們的恩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西門歡,逼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