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 朱高煦:爹,我去把那假扮皇爺爺的賊子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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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我父皇沒死?他又活了?!”
    北平城外,朱棣驚呼出聲。
    瞬間變了臉色。
    不是朱棣定力不行,實在是聽到的這個消息,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勁爆了!
    讓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任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朝廷那邊來的使者,所傳達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而隨著他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關於他爹朱元璋的諸多事情,也一幕幕的浮現在了心頭。
    有他爹對他的教誨,關愛,以及父皇對他的期望。
    還有父皇去世的消息傳來後,與之一同傳來的,不許他們這些藩王進京前去吊唁,不能送父皇最後一程,見父皇最後一麵的遺憾。
    朱棣豈能不明白自己父皇對自己最大的期盼,就是讓自己能夠在自己嶽父大人,大將軍徐達去世之後。
    可以代替嶽父大人,執掌重兵,駐守北疆,抵禦北元韃子,成為大明朝北方的屏障?
    至於大明的皇位,大明的江山,是大哥的。
    大哥不在了,那就傳給大哥的兒子。
    需要一直在大哥那一脈的人中流傳。
    絕對不能落於別人之手。
    哪怕父皇對自己非常信任。
    可在這件事情上,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含糊。
    他豈能不明白,父皇去世之前留下遺命,不讓他們這些藩王,進京前去吊唁,又是為了什麽?
    一方麵是擔心他去世的消息傳出之後,他們這些駐守邊疆的藩王,在此時返回京城去吊唁,會給北元餘孽一些可乘之機。
    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大明動手,引的邊境動蕩。
    但最重要的一方麵,還是怕他們這些藩王之中,會出現一些心懷不軌之人。
    趁著父皇去世,給父皇吊唁的時候,在京城那邊,搞出事情來,奪了大侄子的江山……
    可自己現在卻起了兵。
    嘴上喊著是奉天靖難。
    可實際上朱棣自己心裏卻明白,自己的奉天靖難,和父皇所說的奉天靖難是不一樣的。
    雖然也算師出有名,但真從根子上論起來。
    自己的行為就是造反!
    哪怕自己是被朱允炆給逼的,是朱允炆還有齊泰,黃子澄那一幫的人,不給自己活路。
    要拆自己這個,父皇留下來的長城。
    那也一樣不成!
    造反這件事上,沒有理由!
    依照他對父皇的了解,倘若父皇真的能活,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在聽到探子所傳達過出來的消息後,不僅朱棣變了顏色。
    就連那跟在朱棣身後,手拿長槊,剛才還耀武揚威給他爹說,他帶領兵馬便可取李景隆項上人頭的朱高煦,也同樣是麵色大變!
    作為孫子,他太清楚皇爺爺到底有多大的威懾!
    爺爺若是真的活過來,那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別看這個時候,他們這邊打的挺熱鬧。
    皇爺爺真活過來了,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這些人都給清理幹淨。
    “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父皇都已經仙逝兩年了,怎麽可能又活過來了?
    又怎麽可能會給我降下詔書?!”
    現在的朱棣,早就不是當初的小年輕,性格越發的沉穩。
    突然聽到消息後,雖然吃驚,卻也很快便將那份震動給壓下去了不少。
    理智回歸了以後,開始本能的去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其實根本不用去多想,他就覺得這事兒是假的。
    人死不能複生,仙逝的父皇又怎麽可能會歸來?
    父皇要是真能回來的話,那也應該在建文這個扁腦殼,剛開始作妖時就回來。
    將建文的胡作非為喊停,不讓他如此行事。
    朱高煦也目光冷冷的看著這人。
    在他爹反問出聲後,他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更為自己猛然聽到皇爺爺複活的消息時,心中出現了震顫恐懼,而感到羞恥。
    他朱高煦可是絕世名將,怎能因為這等事兒就露了怯?
    被朱棣還有朱高煦用這樣的目光望著,那前來傳遞消息的探子,壓力山大。
    額頭上瞬間就出了一層汗,有著熱氣,蒸騰而起。
    “回……回稟王殿下,那……那前來的使者,就是這樣說的。”
    朱棣聞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沒有說法。
    朱高煦卻忍不住了:“朱允炆這個扁腦袋,他就是看南軍在我們手下,接連吃了虧。
    李景隆不足為依仗,所以就開始出昏招了,想要用這招對付咱們。
    以皇爺爺的名聲,對我們進行威懾,亂我們的軍心!
    當真打的好主意!
    隻是這主意也太蠢了!
    是真把咱們這些人,給當傻子了!
    多少年下來,誰聽說過人死能複生?
    那些追求長生的始皇帝等人,哪個真的長生了?
    哪個死了之後又複活了?
    更不要說皇爺爺,本身就不信什麽長生。
    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就是朱允炆那邊弄的昏招!
    爹!別想那麽多了,我這會兒就帶人過去,把那什麽使者給砍了!
    把什麽詔書給燒了!
    看他還敢不敢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來騙人!”
    朱高煦說著,便一抖馬韁,控製著戰馬就要越過朱棣竄出去。
    “高煦,停下!”
    朱棣的聲音,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喊住了朱高煦。
    “把那使者給我弄過來,我見一見他!”
    朱棣這話,是給那前來傳訊的那探子說的。
    “爹!你不會真相信了吧?
    這東西一聽就是哄騙小孩子的,哪有這樣離譜的事兒?
    一聽就是黃子澄,齊泰這些狗東西瞎編亂造出來的!
    咋可能會是皇爺爺真的活了?
    這些狗東西當真可惡!
    看到和咱們作戰失利,情況危急,把皇爺爺都給搬出來了……”
    “是與不是,見見再說。”
    朱棣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舉起手來,讓背後跟著的幾百精兵都停下。
    並讓一些人,向各個地方傳的。
    讓那些兵馬都暫停下來,原地待命。
    “爹,您……”
    朱高煦還想再說一些話,讓他爹別上朱允炆的當。
    朱棣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就讓朱高煦那即將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
    不說就不說!!
    您是當爹的,您厲害!
    但他還是打心裏眼裏麵不相信,皇爺爺真的活了。
    這等極其可笑又離譜的事,也就朱允炆那個扁腦袋的家夥,才能想出來!
    朱棣坐在戰馬之上,身披鎧甲,目視前方,麵色平靜。
    看不出什麽表情變化,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心裏麵到底都在想什麽。
    如此等待了兩刻鍾,便有一行人急匆匆而來。
    除了朝廷派來傳聖旨的人之外,還有朱棣這邊的百餘兵馬。
    朱元璋派來的使者,被朱棣的兵馬給團團圍住,裹在中間。
    這樣的景象,令得使者等人,有些心驚膽戰。
    但一想到他是奉太祖高皇帝之命,前來傳遞聖旨的,便又有了一些膽氣。
    “微臣見過燕王殿下。”
    那使者被帶到距離朱棣不是太遠的地方,下馬對著朱棣恭敬的行禮。
    這樣的一幕,令朱棣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要知道,自從他這邊和建文徹底鬧翻後。
    建文那邊,也並非是沒有派過使者前來。
    但是所派遣過來的使者,對待自己時的態度,並不是如同今天這人這般。
    今天這使者對待自己的態度,倒是令他想起了,當初父皇還活著時,那些朝臣們麵對自己的態度。
    朱棣擺了擺手,讓他站直身子說話。
    望著他道:“你奉誰的命來的?”
    這使者神色顯得有些激動的道:“奉太祖高皇帝之命!”
    “那伱傳的是誰的旨意?”
    “自然是太祖高皇帝的旨意!”
    使者在說這話時,對朱元璋的敬佩油然而生。
    “嗬嗬!”
    就在這是,一聲冷笑響起。
    卻是朱棣背後的朱高煦。
    朱棣不讓他說話,他也不敢說,但冷笑一下還是可以的。
    他的這聲冷笑,落在使者耳中,聽起來卻格外的滲人。
    燕王殿下的二兒子朱高煦,最近一段時間裏名聲可是大的很!
    他是真能打!
    要不是有他,朱棣這個時候都極大可能已經去世了!
    這可是能單手舉起大纛的人!
    這是什麽概念?!
    戰場之上,能幹這事的人可不多。
    上一個這樣幹的人,名字好像叫典韋。
    使者不敢怠慢,連忙道:“回稟燕王殿下,這事兒,聽起來確實是挺離譜的。
    微臣知道您不相信。
    可這事,就是真的。
    太祖高皇帝他就是活過來了。”
    說罷之後,又撓撓頭補充道:“準確的說,說他老人家活過來了,也不太對。
    據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說,他是在一位奇人的幫助之下,從洪武十五年過來的。
    那位奇人,也隨著他一起過來了。
    現在的太祖高皇帝,正值壯年時期……”
    不聽這人說的話還好,一聽這話,朱棣顯得就更加的迷糊了。
    這……怎麽聽起來,比自己父皇複活了還要離譜呢?
    從洪武十五年過來的?
    洪武十五年,不早就已經是過去了嗎?
    他是怎麽從洪武十五年過來?
    還有,那被埋在皇陵裏的又是誰?
    這樣算來的話,那豈不是自己現在,等於有了兩個爹??
    縱然是朱棣,一時之間都被整得有些懵。
    “嗬嗬!”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冷笑傳了出來。
    朱高煦立於朱棣之後,神情冷淡,又帶著一些嘲諷的看著這使者。
    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會用手中長槊把使者這斬了!
    使者被他這冷笑給嚇得,腦門上都冒了一些汗。
    不等朱棣他們發問,當下便忙道:“燕王殿下,這些確實是真的。
    太祖高皇帝剛一過來,就把當今陛下給打了一頓。
    鞭鞭到肉,那叫一個慘。
    隨後又直接鞭死黃子澄,齊泰二人。
    一路來到奉天殿,召集文武百官。
    當眾廢除朱允炆的皇位,把朱允炆貶為庶人。
    把皇位重新收了回去,由他重新做皇帝。
    並當庭怒斥方孝儒,揭露方孝儒等人的狼子野心。
    把方孝孺,黃觀,練子寧,陳迪等人給判了一個剝皮萱草!
    除方孝儒外,練子寧,黃觀等人被諸九族……”
    使者的話,宛若一道道驚雷,轟在了朱棣的心頭。
    “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使者忙道:“回稟燕王殿下,這等事,若非是真的,微臣又怎麽敢說?
    微臣有幾個膽子?”
    “好!!”
    朱高煦忍不住出聲喝彩。
    “殺的好!廢除皇位也廢除的好!
    就該如此做!
    這些雜碎,我忍他們很久了!
    一群腐儒,眼裏根本沒有大明,隻有他們自己!
    早就該死了!”
    朱高煦大聲喝彩,神采飛揚。
    如飲瓊漿玉釀,心中當真舒爽。
    朱棣的神情,也顯得振奮。
    也同樣覺得異常的解氣。
    建文帝登基之後,是真不幹人事。
    尤其是黃子澄,齊泰這些人,更是不顧大局。
    隻顧采取一下陰謀手段,瘋狂的提高他們自己的地位,一切都為了他們的利益所著想。
    眼裏哪有大明?
    若是這些人,真能落到這樣一個結局,那才當真讓人舒心。
    這裏麵的任何一條拿出來,都可以用來下酒,讓人痛飲一場!
    “方孝儒呢?
    他怎麽不在諸九族的行列裏?
    他幹出來的事,應該也同樣逃不了誅九族吧?”
    朱棣感到心中舒爽之後,又想起了方孝儒似乎並不在被誅九族的名單之中。
    對於這個,他感到有些不能理解。
    對於方孝儒,這個看起來方正古板,一言一行都似乎很符合聖人之道的人。
    朱棣是真有著深仇大怨。
    在他看來,方孝儒這個人比齊泰,黃子澄更加可惡!
    如果隻是被處死,沒有誅九族,朱棣都覺得有些不太過癮。
    聽到朱棣的話,使者道:
    “方孝儒是沒有被誅九族,不過卻被太祖高皇帝誅了十族。”
    誅了方孝孺十族?!
    不論是朱棣還是朱高煦,在聽到這使者的話後,都是不由的愣了愣。
    還有誅十族這種說法嗎?
    這……怎麽聽起來這樣刺激?
    “誅十族,誅的都有哪十族?
    我咋沒有聽說過誅十族這個說法呢?”
    朱高煦適時的開口,問出了朱棣心中的疑惑。
    見到燕王殿下二人,也都對這誅十族摸不著頭腦,這使者心裏麵,倒是升起了一抹得意。
    當下就開口道:“這誅十族,不過是在九族的基礎上,又添加上了師門關係。
    方孝儒的同門師兄弟,還有方孝儒教出來的那些徒子徒孫,便是第十族。”
    原來是這樣!
    在得知了第十族是什麽後,朱棣都忍不住要為自己父皇喝彩了。
    為自己父皇的創造力感到吃驚。
    這不愧是父皇,就連誅十族這種手段,都能讓他想出來!
    在得知方孝孺是被誅了十族,並沒有被放過後。
    朱棣的心情,那叫一個美妙!
    隻覺得整個人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這種得知把自己逼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們,一日之間就被廢的廢誅的誅,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朱棣望著這人開了口。
    “有的!”
    使者連忙道:“除了這些外,當今太後前去奉天殿,求見太祖高皇帝,想要太祖高皇帝收回成命。
    把皇位還給朱允炆。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她還將已經過世的,懿文太子拿出來說事兒……”
    聽到使者的這話,朱棣不由的有些擔心。
    要真的是父皇過來的話,呂氏在父皇那裏,把大哥拿出來說事兒,還真的讓人難以應對。
    同為兒子,他太清楚大哥在父皇心裏麵,有多麽高的地位。
    那地位,無人能代替!
    還真的可能會讓呂氏得逞,再度保住朱允炆的皇位。
    “我皇爺爺是怎麽做的?”
    後麵站著的朱高煦已經沉不住氣了,出聲詢問。
    使者對著朱高煦行了一禮道:“太祖高皇帝,當庭怒斥了呂氏,說呂氏是一個惡毒至極的婦人。
    說她是害死原懿文太子妃的罪魁禍首。
    就是這個毒婦,采用了一些後宅爭寵的小手段兒。
    在懿文太子妃有身孕時,故意隱瞞張婆子所說,產婦有難產風險,需要節食的醫囑。
    變著花樣的給原懿文太子妃做好吃的。
    從而導致其腹內胎兒過大,懿文太子妃,因為難產而死……”
    這話一出口,朱棣頓時就愣了愣。
    “這些是真的?”
    朱棣的眼睛有些紅。
    使者用力點頭道:“確實是真的。
    太祖高皇帝就是如此說的。
    還說他在洪武十五年時,得到了確切的證據。
    把一切都給調查清楚了……”
    “入她娘!!”
    之前還顯得非常沉穩的朱棣,直接就爆了粗口。
    身上的沉穩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對於大嫂,朱棣是真的敬重。
    下麵的這些弟弟妹妹們,沒有一個不敬重大嫂的。
    大嫂人是真好。
    在她身上,將長嫂如母給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他們在大嫂那裏,從來沒有感受過任何的拘謹,
    大嫂是真把他們當成了家人。
    而他們也對這個大嫂,分外敬重。
    結果……結果大嫂竟然是被呂氏那個毒婦給害死了!
    當真該死!!
    朱棣麵現殺機,不自覺的便攥住了腰間的佩劍。
    見到朱棣的狀態,這使者的話頓了頓。
    小心看了一眼朱棣後,才又一次小心的開口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讓太祖高皇帝大發雷霆。
    太祖高皇帝說了,皇長孫也同樣是遭了呂氏的毒手。
    是被呂氏故意用天花給害死的……”
    “什麽?!你說什麽?!!”
    朱棣身體前傾,雙目死死的盯著這人,壓迫力十足。
    使者咽下一口唾沫道:“回……回稟燕王殿下。
    太祖高皇帝說,呂氏用天花害了皇長孫……”
    朱棣怒氣上湧,眉宇之間都是駭人的殺氣!
    隻恨不得將呂氏給碎屍萬段!
    旋意識到一個問題,又將這殺意,給強行壓下去。
    “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吧?
    天花這種東西可不會分人,一個弄不好就會害死無數人。
    那呂氏有幾個膽子,敢用這天花害雄英?
    她就不怕自己也被這天花給弄死嗎?”
    使者道:“太祖高皇帝說,隻要經曆了天花而不死的人,今後都不會再怕天花。
    那呂氏父女二人,便都是經曆過天花而不死的人。
    這件事,太祖高皇帝同樣在他所在的洪武十五年,給調查清楚了……”
    “我入他娘!這個毒婦!!我將她碎屍萬段!!”
    朱棣忍不住了,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劍,殺意驚人!
    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朱棣現在都能想起大侄子雄英的樣子。
    想起每次到東宮,見了雄英,雄英都纏著自己要抱抱的模樣。
    雄英這孩子,打小就和自己親,是真懂事兒。
    若是雄英還活著,皇位到了雄英手上,肯定和今天大不一樣。
    結果現在,不論是雄英還是大嫂,兩個人竟都是遭了呂氏這個毒婦的毒手!
    這對於朱棣而言,當真可恨!
    他從來沒有如同現在這樣,想要殺過一個人!
    使者望著朱棣道:“回稟燕王殿下,已經不用您動手了。
    太祖高皇帝當場就廢了呂氏的太後之位,將其廢為庶人。
    而後又讓人將呂氏剝皮萱草,並將呂家九族盡誅……”
    “好!殺的好!!”
    朱棣猛然爆喝。
    “這事做的真敞亮!真痛快!
    毒婦呂氏,就該有這樣的遭遇!!
    這毒婦,將其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邊上的朱高煦,也同樣是神采奕奕。
    這莫非……真的是自己皇爺爺回來了?
    這事兒聽起來怎麽那麽過癮呢?
    看到朱棣還有朱高煦二人的樣子,這使者忍不住暗鬆了一口氣。
    還好!
    還好!
    他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他的危機已經度過了。
    來的路上,他就一直擔心自己來到這裏之後,並不能取信於燕王。
    不能讓燕王相信,太祖高皇帝是真的回來了這事兒。
    畢竟這件事情,聽起來是真的離譜。
    為此他可謂是絞盡腦汁。
    一直都在想,該怎麽才能讓燕王殿下相信這件事。
    現在看來,自己的努力還是挺不錯的。
    正如此想著,卻見到寒光一閃,脖子上猛的一涼。
    半邊身子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卻原來是剛才還為太祖高皇帝做出來的事,而喝彩的燕王朱棣,已經將手中握著的劍,猛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這使者呆了呆。
    隻覺得死亡的氣息,將他都給籠罩了。
    這是……怎麽回事?
    燕王殿下為何翻臉如此之快?!
    他是屬狗的嗎?!
    “嗬嗬!狗賊!編完了吧?
    編得過癮吧?
    這次,這建文還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可當真是下了血本了。
    為了騙咱,竟是不惜編出這樣的謊話來,把他們一個個都給詛咒上了。
    還把咱父皇都給拉了出來。
    你以為咱真的就這麽愚蠢,會相信你這些鬼話?”
    朱棣滿臉殺意,目光冰冷。
    戰場上搏殺出的鐵血殺伐之氣,籠罩著此人。
    讓這使者,隻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死去。
    後方的朱高煦見到此景,先是一愣,旋即也反應過來了。
    合著鬧了半天,都是建文這狗賊的計謀!
    專門說一些自己父王愛聽的話,來迷惑自己等人!
    自覺受到侮辱的他,便也抖動馬韁上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手中握著的長槊,似乎隨時都要沒入此人的胸膛。
    差點沒把這使者嚇尿。
    “殿下!沒有,真的沒有!
    我所說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有任何的欺瞞!”
    他慌忙喊道。
    “不敢有任何期滿?
    我怎麽覺得,你句句都是在欺瞞呢?
    真把我當傻子了?
    竟用這些來糊弄於我?
    方孝儒那人方正古板,哪怕心中意動,也肯定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仔細算來的話,這個餿主意應該是齊泰出的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使者欲哭無淚。
    “殿下,微臣說的就是實話啊……”
    “實話個屁!”
    朱棣罵道:“既然如此,那咱就送你一程!”
    說著,手上便加大了力道。
    疼痛感從脖頸處陡然傳來,這使者,隻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被割破了。
    有著鮮血順著朱棣手中寶劍的劍鋒跌落下來。
    “殿下,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有聖旨!有聖旨!太祖高皇帝親筆所寫的聖旨!”
    他慌忙喊道。
    聽到使者這樣說,目光冰冷看著他的朱棣,才將劍從他脖子上移開。
    這人也顧不得脖子上的血跡了。
    連忙回身取出了一個精美的匣子。
    焚香淨手之後,將其打開,從中取出聖旨。
    當著朱棣的麵將其打開。
    看到了聖旨上的內容後,這使者頓時愣住了。
    神色變換不定。
    朱棣將他的反應收入眼中,聲音冰冷的道:“怎麽了?為何不讀?”
    這使者看看手中聖旨,再看看朱棣,顯得有些為難得道:
    “要不……還是燕王殿下您直接接旨自己看吧。
    我就不念了。”
    “讓你念你就念!哪那麽多廢話!
    是不是想死?!”
    朱高煦出聲嗬斥。
    這使者身子一抖,不敢再遲疑,準備硬著頭皮去念。
    朱棣卻在此時開了口:“即如此,那便把聖旨給我吧。”
    這使者聞言,暗鬆一口氣,忙將之給了朱棣。
    朱棣接過,放在眼前一看,麵色頓時僵住。
    隻見按這聖旨上麵,隻有很少的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老四,咱從洪武十五年過來了,趕緊滾回來見咱!
    欽此!
    這短短的內容,令得朱棣神色大變。
    那熟悉的感覺,又一次的撲麵而來。
    父皇在時,諸多聖旨都是這種大白話。
    並不是說父皇搞不來那些文雅的,而是父皇覺得聖旨還有公文,都是給人看的。
    既然這樣,那最根本的一點,就是要讓更多人看懂,準確的理解意思。
    那肯定是大白話的最好。
    否則滿篇都是知乎者,引經據典。
    真不利於政令傳達。
    但是自從建文登基之後,這種白話聖旨一律沒了。
    不論是聖旨,還有朝廷的各種公文,都是寫的花團錦簇。
    各種的賣弄文采。
    看著這聖旨上的大白話,朱棣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的抖。
    在仔細的看看,這聖旨上是非常熟悉的字體。
    正是自己父皇的筆記。
    莫非……還真的是父皇來到了建文朝?!
    朱棣仔仔細細看了聖旨,將其給收起來,揣在懷裏。
    看著這使者冷聲道:“嗬嗬,還在這裏不說實話,不老實!
    這聖旨分明就是你們偽造的,從筆跡到語氣都是如此!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看押起來!”
    “殿下!殿下!都是真的!
    微臣絕對沒有說謊!
    太祖高皇帝還說,要讓您趕緊把北平這邊給安排一下,然後快些到應天城去見他。
    他在那裏等著您!”
    使者慌忙出聲說道。
    但朱棣的那些如狼似虎的燕山衛人馬,卻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直接把他們都給抓了起來。
    迅速的捆綁了,一路押回北平城……
    “爹!建文這些人越來越不要臉了!連這種事都能幹得出來!
    今後抓住了他們,必然要將他們這些人,都給按照他們今日所編的處理。
    給一個他們想要的結局!”
    朱高煦咬牙切齒的說道。
    同時準備著和他爹一起,繼續行軍去打李景隆。
    “傳我命令,令各處兵馬暫時回營。”
    朱棣卻沒有理會朱高煦的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朱高煦見此,頓時就懵了。
    “爹,你不會真相信那些人放的屁了吧?
    那這些明明是假的,拿去騙三歲幼童,三歲幼童都不會相信!”
    朱棣卻沒多聽朱高煦的話,率先調轉馬頭,又回到了北平城內。
    朱高煦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帶兵去和李景隆廝殺。
    但見到他爹都已經回去了,也隻能無奈的跟著他爹一起返回去。
    回去之後,朱棣便立刻召集了道衍和尚,還有他的大兒子燕王世子朱高熾。
    以及手下的其餘在北平城內,排的上號的文臣武將……
    ……
    “殿下,不必在意這些話。
    這些都是那些人瞎編亂造的。
    想要通過這樣的辦法,來擾亂軍心,迷惑我們。”
    “對,這就是建文那邊的人,黔驢技窮了!
    接連大敗之後,就想要弄些花招來。
    不必太在意。”
    “我看這就是李景隆輸的太多,南軍那邊很被動。
    這個時候有些頂不住了。
    所以就用這樣的辦法,來讓咱們這邊變得遲疑,給他們那邊爭取時間,來拖住我們。
    這些人真不要臉!
    什麽手段都用了出來!”
    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房間之內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朱棣手下的這些文臣武將們,對於這事兒並不相信。
    他們都覺得這種事太過於離譜了。
    隻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根本不可能。
    哪有人死而複生的?
    還說什麽從洪武十五年來的。
    洪武十五年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咋還能從那個時候來?
    燕王世子朱高熾,也是同樣的看法。
    也覺得這是建文那邊,使用的盤外招。
    “父王,既然這是那些人用這等卑鄙手段。
    那咱們就接著出兵去打他們!
    要不……父皇你給我一些好手,我喬裝打扮前去應天城。
    找到那假扮皇爺爺的混賬,將其直接給砍了!
    看他們還怎麽拿這件事兒說事兒!”
    朱高煦更是激進!
    朱棣聽了這些人的話後,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如此等待一陣兒,見眾人都不說話了。
    便轉頭望向了那一身黑色僧衣,盤坐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的道衍和尚,
    “道衍大師,這事你怎麽看?”
    聽到朱棣的話,道衍和尚緩緩睜開了雙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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