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悲喜2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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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營駐
    京營大營坐落在北京城外西南部,距離廣安門不到五裏地,駐紮著三大營近二十萬精銳大
    五軍營,中軍大帳
    五軍營總兵官、理國公府現襲一等子柳芳雙目微閉,端坐在正中的案幾
    五軍營和三千營的將軍們一個個鴉雀無聲地坐在兩
    馬蹄聲響,接著一名哨探奔了進來,向柳芳跪倒:“報!廣安門內外一切正常!”
    柳芳依然閉著眼:“再探!”
    哨探:“諾!”又奔了出
    “你們這是在謀逆!”
    眾將領轉頭怒目瞪著已被五花大綁的京營節度使王子
    王子騰先是瞟了眼柳芳,然後才昂著頭說道:“忠順王奪了景田侯的兵權那是奉了兵部的軍令,至於圍了寧國府,也是奉了宗人府的令,這裏麵牽扯到皇室秘辛,恕我不便多言,以後你們就清楚現在懸崖勒馬,我可以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畢竟大家都是自己”
    眾將領們都憤怒了,許多人嚷了起來:
    “呸!誰和你是自己人!”
    “無恥小人,若非看著老國公,老子活剮了你!”
    正在這時,一名親兵奔了進來:“大帥,西城飛鴿傳”
    柳芳猛一睜眼,一把奪過蠟丸,捏碎,取出密信展看,眼睛一下子直了,半晌,才吐出五個字:“寧國府破了!”
    五軍營和三千營的將官們都變了臉
    被捆綁起來的王子騰這時更是驚魂不定,冷汗直
    死寂!
    一片死寂!
    三千營副將站了起來:“大帥,不能再等了!”
    眾將領又嚷了起來:
    “早就說過,他是不會放過咱們的!”
    “就是,沒有他的旨意,忠順王敢帶兵攻破寧國府?”
    五軍營左掖軍都督、治國公府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清算來了,這是第一撥”
    柳芳驚疑了,怔在那
    五軍營右哨軍都督、繕國公府現襲一等子石光珠咳了一聲,開口了:“說不得遼東軍已經入關”
    所有的人都是一震,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柳
    柳芳一拍案幾站了起來:“傳我軍令,即刻封閉大營,沒有本帥將令,任何人不得進另派幾名有父兄在營中當差的人進城打探消”
    傳令官:“諾!”答畢匆匆走了出
    石光珠:“穩妥些,先繳了神機營的火”
    柳芳猶豫了一下,“你親自”
    石光珠站起身:“右哨軍的將領隨我出去!”
    立刻便有十幾名將領站了起
    王子騰大喊一聲:“慢!”
    眾人一
    王子騰望了望柳芳,然後又望了望石光珠,對那些將領問道:“你們可要想好了,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
    石光珠臉一沉:“你還是擔心你自己”說罷把手一招,帶領右哨軍將領走出去
    王子騰又對柳芳大喊道:“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馬尚:“到時候,先拿你祭旗!”
    王子騰咽了口唾沫,這時心裏已經雪亮,要麽自己被馬茂誠騙了,要麽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挑起紛爭,隻希望宮裏能在局勢變得愈發不可收拾之前反應過來
    .........
    寧安堂院中,死一般的沉寂!
    幾十雙閃著凶光的眼睛在對視著,一個個緊繃著臉,緊握著手中的長刀,仿佛隨時準備和對麵的人刀血相拚!
    地上血跡斑斑,受傷的步軍營士卒已經被抬走
    忠順王走了進來,在院內站住了,寧安堂的門洞開著,一大盆炭火前,賈母端坐在椅子上,膝蓋上蓋著一塊狐皮毯子,賈赦站在邊上服侍
    忠順王緊緊地盯著坐在那兒的賈母:“太夫人?”
    賈母沒有搭話,而是坐在那兒,遠遠地望著
    忠順王:“都出”
    “諾!”步軍營軍官一揮手,領著那群士卒退了出
    那二十名勇衛營軍官依然擋在前麵,一動不動,一個個凝神戒備,緊盯著忠順王身後的王府親
    忠順王皺了皺眉頭,步軍營是他的本部兵馬,戰力他非常的清楚,結果兩旗七十餘人竟被這二十名傷兵給打崩了,好在對方留了
    這些人出身遼東軍,皇帝還下旨褒獎過,動不得
    想到這裏,忠順王笑了一下:“請讓一下,本王有幾句話要與太夫人當麵”
    眾軍官看都沒看忠順王一眼,仍然將眼睛睜得老大,緊緊地盯著那些王府親
    忠順王眼中寒光一閃,冷笑了笑:“那好,本王不進去,就上前兩”
    “讓他三”賈母開口
    擋在麵前的眾軍官這才整齊地向後退了三步,讓忠順王能夠與賈母說
    忠順王壓下心中的一口氣,大步走上前,賠著笑臉說道:“太夫人莫怪,晚輩也是奉令行事,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咱們兩家沒交情,有事你就直”賈赦打斷了他的
    忠順王看了看賈赦,又看了看賈母,長舒一口氣,這才從袖中掏出那張文書,大聲念了起來:“有工部營繕郎秦業之子舉報,寧國府幹犯天條,經核實,鐵證如山,著忠順王把人犯拿了,送到宗人府看押起”
    賈赦一凜:“母親.....”
    賈母默默地坐在那兒,望了一眼忠順王,又望了望捧在他手中的文書,這才把狐皮毯子拿開,接著站了起來,在賈赦的攙扶下走了出
    忠順王嘴角終於露出了笑紋,望著賈母朝這走來,理了理袍服,恭敬的走上前給賈母行了禮,這才接著說道:“太夫人不必擔憂,大宗正交代過,把那個女人帶走即”
    賈母:“看來你都知道”
    忠順王笑道:“是晚輩都知道”
    賈母長歎了一口氣:“如果老身計算不錯,你們是想借著當年那件事逼迫老身在那個所謂的請願折子上簽字”
    忠順王被賈母一言猜出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了:“什麽計算不計算的!本王是奉令辦差,不懂你在說什隻要將那個孽種交出來,本王立刻走”
    賈母這會兒笑了:“皇孫女確實在寧國府,隻是你帶不”
    忠順王眼睛一亮:“你說這話可得負”
    賈母:“看你這個樣子還想將老身一起拿”
    忠順王:“本王可沒有這樣不過嘛,如果有人敢阻撓本王辦差.....”說到這裏他停下
    賈母嚴肅了麵容:“你是瞞著宮裏去的秦府你可知,秦業為何能在一年內三遷,他當年不過是一個抄抄寫寫的書辦,一個年近五旬的書辦.....”
    忠順王煩躁起來:“不要說了!”
    一個軍官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來了好多禁軍,把咱們的人給圈了起”
    忠順王一驚:“誰這麽大膽?!”
    在一隊黑甲禁軍保護下,身著大紅蟒袍的戴權進來了,先是瞥了眼地上的血跡,這才快步走到賈母麵前,俯身行禮,“奴婢給太夫人請”
    賈母立刻便明白了,這個坎,賈家算是邁過去了,連忙對戴權笑道:“內相說笑”
    忠順王急了:“戴總管....”
    戴權收了笑容:“聖人有口諭,忠順王聽”
    忠順王一凜,跪了下
    戴權:“義忠親王與你是什麽關係?”
    忠順王:“回父皇的話,義忠親王是兒臣的兄”
    戴權接著問道:“那個你口中的‘孽種’該如何稱呼你?”
    忠順王一怔,答道:“回父皇的話,皇、皇”
    戴權:“那你又是什麽東西?!”
    忠順王吃驚了,好久才答道:“兒臣是父皇的兒子.....”
    戴權接著說道:“朕沒有你這樣的混賬兒子!你如今翅膀硬了,朕也管不了你了,若是你自認還有一丁點孝心,你把《孝經》十八章抄寫九十九遍,落你的款,散”
    忠順王眼中掠過一絲不快,卻不得不磕下頭去:“兒臣領”
    戴權卻已看見,臉陰了一下,轉望向賈母時又麵帶微笑,“太夫人,奴婢這兒有個好消息,馬茂誠、徐堯、陳琳三人朋黨亂政、迫害忠良,陛下下旨即刻押付菜市口問斬!就連王鶴堂也被停止兵部尚書一職,在家聽候審”
    這一驚一喜非同小可,賈母笑了一下,又肅穆了麵容:“這是皇上天大的恩典,多謝內相,待會讓老二進宮謝”
    戴權滿臉堆笑:“聖人說了,讓賈伯爺送一局火銃兵進京,以後就留在京中護衛賈家宗祠”
    賈母並賈赦等人都大吃一驚,正在這時,儀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
    “怎麽回事?”戴權臉一
    裘良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臉上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疲憊和憔悴的男
    那兩人一見站在人群中央的老婦人,便知是賈敏的母親,賈府的老太君,賈
    “太夫人,我們太太歿了!”兩人撲通跪倒在地,哭喪起
    賈母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裘良將那份報喪信件遞上來,方反應過來賈敏病逝
    賈母本來年歲就大了,一喜一悲最是傷人,突然間便天旋地轉起來,眼前一黑,倒了下
    “母親!”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