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雙鎖共鳴,山河倒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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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刀沒有劈中戲煜,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彈開。
那支原本刺穿林破軍胸膛的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戲煜手中,槍尖精準地抵住了蔡老爹的咽喉。
“呃……”蔡老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胸口,已經被長槍貫穿,鮮血汩汩流出。
與此同時,戲煜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抱著自己的右臂,痛苦地跪倒在地。
隻見他的右臂上,竟然浮現出與戲無疆鎧甲上相同的詭異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膚下蠕動著,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芒。
“哥哥……你……你竟然也……”戲無疆看著戲煜手臂上的紋路,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戲煜沒有回答他,他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戲煜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對戲無疆述說。
突然間,他那隻一直緊緊抓住自己右臂的左手,不自覺地,緩緩下移…
戲煜手臂上詭異的黑色紋路還在蠕動,像無數細小的毒蛇在他皮肉下蜿蜒爬行,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但他仍然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看穿這紋路背後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的手臂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戲煜猛地抬頭,隻見蔡文雙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他。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指尖蘸著鮮血,在他手臂上飛快地畫著什麽。
那鮮紅的血液與詭異的黑色紋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圖案,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那圖案,像某種古老的符文,又像某種神秘的陣法,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不定,仿佛擁有生命一般。
圖案完成的瞬間,戲煜手臂上的黑色紋路突然停止了蠕動,仿佛被某種力量壓製住了。
劇烈的疼痛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暖流,從手臂流遍全身。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嘯叫劃破夜空,帶著無盡的忿怒和驚恐。
“蔡家血脈怎會掌握天機禁術?!”
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的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蔡文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帶著一絲癲狂的笑意。
“戲大人當年娶的是閣主義女!”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屋頂上,他手裏拿著一根破舊的拐杖,指著戲煜,大聲嘶吼著,仿佛要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
祭壇的廢墟中,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是楚瑤。
她手中原本精致的傀儡,此刻已化作萬千銀絲,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將紫衣女子緊緊纏繞。
她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甩出一卷繡著雙星圖的婚書。
“戲大人用三滴龍血換得的婚約,原來竟是這般下場。”她的聲音冰冷,如同冬夜的寒風,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婚書在空中緩緩展開,上麵赫然寫著戲煜和天機閣閣主義女的名字。
戲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昏迷時,他似乎看到了蔡父脖頸上的刺青……那刺青,與婚書上繡著的並蒂蓮紋,竟然完全吻合!
“不…不可能……”戲煜喃喃自語,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雷舵主的手顫抖著,緩緩地將戲無疆的麵具扯了下來。
一張與戲煜七分相似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哥……”戲無疆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戲煜愣住了,他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你……你是……”
他想要問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雷舵主突然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說道:“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公子……”
“公子?”戲煜更加疑惑了,他看著雷舵主,又看了看戲無疆,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
“真正的戲公子……另有其人……”雷舵主低著頭,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
戲煜的心猛地一沉,他預感到,一個更大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麵……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破敗祭壇的塵土和腐朽氣息混雜在一起。
小紅一陣劇烈咳嗽,身體蜷縮成一團,突然咳出了帶著血絲的玉碎片。
每一片碎片都像破碎的鏡子,反射著閃爍的火炬光,在目瞪口呆的旁觀者臉上投下詭異的深紅色微光。
當最後一片玉碎片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時,一個紫羅蘭色的幽靈般的影像在小紅的額頭上方浮現。
這個影像隱約呈現出女性的模樣,散發著古老的力量和憤怒的氣息。
她的聲音仿佛從深淵中傳來,在廢墟中回蕩:“你偷走的不是一份婚約,而是掌門人的保命之法——用來延續血脈的替身術!”
她的話音還未消散,一場怪誕的變形就開始籠罩席吳江。
他那曾經閃閃發光、嶄新如初的盔甲上,長出了青銅色的怪異肢體。
金屬扭曲時發出尖銳的嘎吱聲和呻吟聲,形成了巨大而醜陋的手臂,末端是長著爪子的手。
每一根爪子都鋒利如剃刀,滴下一種黏稠的黑色液體,液體滴到地上時發出嘶嘶聲。
空氣中彌漫著明顯的威脅感,仿佛一頭沉睡的野獸被喚醒了。
席吳江的眼睛現在閃爍著不自然的深紅色光芒,死死地盯著小紅,透露出純粹而不加掩飾的仇恨。
與此同時,楚瑤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將她的傀儡深深地插入地下。
地麵開始顫抖,低沉的嗡嗡聲在城市中回蕩。
石地板上出現了如蜘蛛網般的裂縫,閃爍著空靈的藍光。
裂縫向外蔓延,形成了一個複雜的、相互交織的圖案,看起來像一把巨大的鎖。
它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將整個城市籠罩在它錯綜複雜的網絡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期待,充滿了一種既古老又可怕的能量。
這就是天機鎖陣,一個隻在傳言中出現的傳奇封印,是天機派力量和智慧的證明。
在混亂和喧囂中,習羽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蔡文霜。
他抓住她的手腕,力度雖大卻不疼痛。
他的觸碰讓她全身一震,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既害怕又夾雜著其他的情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低沉而急切的聲音穿透了嘈雜聲:“你父親被抓走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給你……一個山羊吊墜?”他那專注而探尋的目光凝視著她,仿佛在尋找一個能解開長久遺忘秘密的答案。
這個問題懸在空氣中,蘊含著未言明的深意,與周圍正在上演的混亂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蔡文霜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她的手本能地摸向胸口,在破舊的衣服下麵摸索著……
空氣中彌漫著古老的能量,天機鎖陣的光芒像幽靈般在地麵上蔓延,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神秘的藍光之中。
蔡文霜的心跳如鼓,她的手本能地摸向胸口,指尖觸到了那塊布滿裂痕的山羊吊墜。
這吊墜,她一直珍藏在懷中,從不輕易示人。
她知道,這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他們給了你這個吊墜?”戲煜的聲音低沉而急切,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穿透了周圍的嘈雜聲。
蔡文霜點點頭,她的心跳加速,手中的吊墜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她小心翼翼地從衣物中取出吊墜,那布滿裂痕的石質表麵在藍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神秘。
她將吊墜展示給戲煜,兩人的目光交匯,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湧動。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暗處閃出,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捉摸。
那是一個女子,容貌清雅,但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她一把奪過蔡文霜手中的山羊吊墜,高聲冷笑道:“二十年前我就該把真相告訴蔡老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戲煜的眉頭緊皺,他迅速將蔡文霜護在身後,目光如刀般盯著那女子。
“蘇蘅,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蘇蘅不屑地冷笑:“你以為你們能破解天機鎖陣?天真!這山羊吊墜是解開一切的關鍵,而你們……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話音未落,一陣狂笑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清風道長瘋癲地扯開了自己的道袍,露出了布滿天機紋身的胸膛。
那些紋身在藍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詭異,每一道紋路都仿佛在跳動,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們看,這才是真正的天機鎖核心!”清風道長狂笑著,他的他將手中的青銅羅盤按在戲煜的心口,一股強烈的能量瞬間從羅盤中爆發出來,仿佛要將戲煜的心髒貫穿。
戲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肆虐,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蔡文霜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是戲無疆。
他的鎧甲在這一刻完全蟲化,無數青銅觸須從鎧甲中延伸出來,將眾人纏住。
那觸須冰冷而堅硬,仿佛鐵鏈一般將他們束縛得動彈不得。
“戲煜,蔡文霜!快用雙生血激活吊墜!”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女子站在不遠處,她的手中握著一柄傀儡。
那女子正是楚瑤,她的目光堅定而果決。
楚瑤毫不猶豫地將傀儡刺入自己的心口,鮮血瞬間湧出,傀儡的眼珠化作兩顆閃爍的星芒,直射向天際。
那星芒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仿佛在指引著什麽。
戲煜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他用力掙脫了青銅觸須的束縛,轉頭看向蔡文霜:“我們必須……”
“我懂了!”蔡文霜堅定地點點頭,她也用力掙脫了束縛,兩人的手緊緊相握。
就在這一瞬間,他們的目光交匯,仿佛達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蔡文霜深吸一口氣,咬破手指,一滴鮮紅的血珠從指尖滴落,落在山羊吊墜上。
戲煜也咬破手指,血珠與蔡文霜的血珠在吊墜上融合,形成了一道神秘的圖案。
“雙鎖共鳴,山河倒懸……”
兩人的聲音在這一刻合為一體,仿佛與天機鎖陣產生了共鳴。
那吊墜上的血珠逐漸匯聚成一個陰陽魚的圖案,光芒逐漸增強,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就在這時,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天機鎖陣的光芒突然變得異常刺眼。
所有人的心跳都仿佛停頓了一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快用雙生血激活吊墜!”楚瑤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
戲煜和蔡文霜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一刻,將是他們命運的轉折點。
血液,溫熱而粘稠,從戲煜和蔡文雙的手掌中湧出。
不是滴落,而是像兩條不安分的小蛇,爭先恐後地湧向山羊吊墜。
那吊墜仿佛饑渴了千年的旅人,貪婪地吞噬著兩人的鮮血。
血珠在吊墜粗糙的表麵上相遇,沒有預想中的四散飛濺,而是像磁石般緊緊吸附在一起。
它們緩緩蠕動,交融,旋轉,最終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陰陽魚圖案。
這圖案,一半鮮紅如火,一半暗紅如夜,涇渭分明又彼此糾纏,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原始的奧秘。
就在陰陽魚圖案成型的刹那,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顫,從吊墜上傳來,迅速擴散至整個空間。
那震顫,不是物理上的晃動,更像是某種無形的波紋,掃過每個人的靈魂。
先是細微的嗡鳴,如同無數隻蜜蜂在耳邊振翅。
緊接著,嗡鳴聲陡然拔高,化作尖銳的呼嘯,仿佛無數把利刃在空氣中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光線,開始扭曲。
原本籠罩城市的藍色光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拉伸,變形。
建築的輪廓變得模糊,街道的走向變得詭異,就連人的身影,也開始出現重影,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空氣,變得粘稠,如同凝固的膠水。
每吸一口氣,都像是要把肺部撕裂。
“哢嚓……哢嚓……”
那是司馬昭的傀儡將軍。
這個由無數青銅零件拚湊而成的龐然大物,原本堅不可摧,氣勢洶洶。
此刻,卻像一件被時間侵蝕了千年的古董,表麵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紋。
裂紋迅速擴大,蔓延,最終,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整個傀儡將軍,轟然崩塌,化作一堆毫無生氣的青銅碎片,散落在地。
而在傀儡將軍原本站立的地方,一座巍峨的祭壇,顯露出來。
那祭壇,由巨大的石塊堆砌而成,造型古樸,充滿了原始的野性。
祭壇的表麵,刻滿了奇異的符號和圖案,像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種神秘的咒語。
祭壇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凹坑,凹坑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緩緩湧動。
“這是……山民的祭壇?”有人驚呼。
聲音未落,異變再起。
大地,開始劇烈震動。
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從祭壇底部蔓延開來,如同蛛網般迅速覆蓋了整個地麵。
裂縫中,噴湧出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妖異,詭譎,充滿了不祥的氣息。
一個身影,從裂縫中緩緩升起。
是紫衣女。
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之前那副虛弱的殘魂模樣。
她的身體,變得凝實,豐滿,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她的雙眼,閃爍著紫色的光芒,仿佛兩團燃燒的鬼火。
她的手中,抓著一個人。
是蔡父。
此刻的蔡父,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已經昏迷過去。
紫衣女仰天大笑,笑聲尖銳刺耳,仿佛夜梟的啼叫:“你們以為我是殘魂?愚蠢!我才是真正的……”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戲煜和蔡文雙,幾乎同時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們拉向山羊吊墜。
那吊墜上的陰陽魚圖案,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然後又被強行拚湊在一起。
他們,被吸入了吊墜!
更準確地說,是被吸入了一個時空裂縫!
那裂縫,就在陰陽魚圖案的正中央,一個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漩渦。
紫衣女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當啷……”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空間中回蕩。
那是半截斷裂的青銅編鍾,從祭壇上滾落,掉在地上,發出一陣無力的哀鳴,它孤零零地躺在那裏,似乎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不……這不可能……”紫衣女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絕望,在空曠的祭壇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