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曆克斯醫生，博士他說的是真的嗎？”邦達列夫皺眉問道。
    “以我在這裏看到的事實而言，是真的，這裏確實有很多孩子因為基因的問題居住在這裏。”
    路明非瞥了一眼笑眯眯的赫爾佐格後回答道。
    “你看，我們其實就隻是一個保存基因樣本，並在想辦法治療基因病的部門研究中心而已。”
    赫爾佐格笑著說道。
    “我為此已經工作幾十年了，雖說對這個項目還是抱有非同一般的感情，但如果國家要終止這個項目，我會立刻安排助手協助您清點財產。”
    “隻是這樣而已？”邦達列夫皺眉問道。
    “隻是這樣而已。”赫爾佐格肯定道。
    邦達列夫看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路明非，隨後他隻能無奈的笑笑，“我還真的是想太多了。”
    “這也不能怪你，我相信不管是誰調查到黑天鵝港發現他是一個空白，都會有你之前的那種想法。”赫爾佐格慷慨的表示了理解。
    “好吧。”
    邦達列夫起身，他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因為極夜天氣很難離開黑天鵝港，所以接下來他會在極夜現象消失前，暫時居住在這裏。
    “對了，阿曆克斯醫生，大家都是蘇聯的軍官，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可以和伱學習一些醫療知識嗎？”邦達列夫突然道。
    “當然可以。”路明非溫和地回答。
    “今天是接下來幾個月最後的晴天，醫生，少校同誌，要一起去草坪看我們的孩子玩耍嗎？”赫爾佐格起身向二人邀請道。
    離開二人後，路明非確定了自己之前並不是因為權限低而查不出黑天鵝港的信息。
    蘇聯最高秘密機關克格勃都不了解其中的狀況就是很好的證明。
    除此之外，路明非也了解了邦達列夫就是來調查黑天鵝港的人，在他進屋之前，兩人的交談就被路明非給聽到了。
    但如果邦達列夫隻是自己看到的這種程度，想來未來的路鳴澤也不會讓自己對其特別注意。
    簡單來講，路明非不相信邦達列夫這個人會坐以待斃。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路明非除了夜裏去找雷娜塔和零號交流以外，又多了一項任務。
    那就是監視邦達列夫在這裏的行蹤。
    果然，沒過多久，路明非就發現了邦達列夫和以往不同的行動軌跡。
    淩晨，在無盡的西伯利亞冰原上，寒風如刀，切割著每一個試圖在外麵行走的人類皮膚，整個冰原都彌漫著一種沉寂而莊嚴的氣氛，仿佛時間在這裏靜止了一般。
    這裏就像是世界的盡頭，白茫茫一片，看不見邊際，偶爾有幾隻北極熊在冰原上路過，它們的皮毛在冰冷的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澤。
    因為極夜加極寒的暴風雪天氣問題，黑天鵝港的能見度隻有不到五米。
    在這樣的天氣下，隻要在外麵站上十來分鍾，就會出現極為嚴重的凍傷。
    沒有士兵會在這個時候來站崗，也沒有人會強迫他們在這個時候站崗。
    但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依然有人走出了溫暖的房間。
    比如站在十米高銅像前的邦達列夫少校。
    比如用曲光站在邦達列夫少校身後的路明非。
    邦達列夫少校站在列寧像前，狂風吹起他的大衣，他站在銅像前小聲訴說著什麽。
    僅在不久後，他就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隻是瞬間，積雪下的大理石底座就被炸毀了，列寧像歪斜的插在雪地中。
    因為天氣的問題，很快爆炸引來的響動就被狂風呼嘯之聲給掩蓋了。
    此刻，出現在路明非和邦達列夫少校眼前的是一個被炸開的洞口。
    “原來赫爾佐格將秘密基地藏在了列寧像的下方，難怪我不管怎麽溜達都找不到。”
    跟著邦達列夫一起跳到洞裏，看著眼前嚴絲合縫的鐵門，路明非恍然大悟。
    當然，邦達列夫是不知道自己身後還跟了一個人的。
    在路明非的能力下，他不光是看不到對方的本體不說，就連額外的聲響和腳印都聽不到，看不到。
    無他，隻因路明非根本不在雪地裏行走而已。
    他純粹是用靈力凝聚在腳下，一直在半空中跟著邦達列夫行走。
    “真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吹來的風啊。”
    用複製的鑰匙將鐵門打開後，邦達列夫感受著從中鑽出的冷風感慨道。
    鐵門下方是一條漆黑的隧道，隧道的四壁都是堅硬的凍土。
    邦達列夫用手電筒的光照過去，隻看到一級級的鐵梯往下方延伸。
    除此之外，更下方是數不清的岔道，但邦達列夫似乎早有準備，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工程地圖就繼續向下走了進去。
    路明非自然也是如幽靈般一步步緊跟著身前的邦達列夫，並記憶著自己走過的路段。
    隧道四壁上，兩人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動物花紋，或者說動物本身的痕跡，比如蛇、海獅或者北極熊。
    骨骼層層疊疊，越往內，四壁上的動物就越猙獰。
    幾十米長的巨蛇和兩個頭異於地球正常生物的熊類都不少見。
    在隧道中前進的途中，路明非已經大致了解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