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陳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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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水麗麗從衛生間出來發現她不見了,問:“小姐,怎麽這麽早起?”
水清黎把情況跟她說了一遍。水麗麗擔憂地說:“這個人真的能幫我們嗎?小姐,現在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呢。”
水清黎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覺得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線希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秦天醒了再商量吧。
吃早餐時,水清黎把這件事告訴了秦天。秦天說:“我上午沒法陪你,因為我要去見水大年。”
“好吧,隻要你答應陪我,我現在就給對方打電話。”水清黎說著馬上給陳宣打去了電話,問下午見麵是否合適。
陳宣有些遲疑地說最好是上午,下午可能還有別的事。他覺得水公主怎麽這麽遲疑呢,這種事不是應該盡快解決嗎?
“可是我需要別人陪我一起去,他下午才有時間。”水清黎解釋說。
陳宣表示理解,那就下午見吧。但現在時間還不確定,有可能下午他有事,中午再聯係。
水清黎向秦天笑了笑說:“吃完飯你可要做好準備哦。”
“放心吧,他還不至於明目張膽地把我弄死。”秦天自信地說。
水清黎提醒道:“盡管如此還是要小心一些,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藏著高手呢?”
“放心吧,沒關係的。”秦天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水大年的電話打了過來,說已經有保安去迎接秦天了,並且在客房到辦公廳的路上鋪了紅地毯,要以高規格迎接他。現場還會有記者。
水清黎沒想到水大年會這麽講排場。秦天笑了笑說:“既然他這麽安排,那就聽他的吧。反正這不是壞事。”
說起記者,水清黎立刻查看了官方網站,果然看到昨天開始更新了新聞,還特意提到了水大周傳位給水大年的事情。她趕緊點進去看了看,發現這條新聞的點擊量特別高。
新聞裏播報了傳位詔書的內容,但評論區估計被屏蔽了不少言論。水清黎給兩人看了這條新聞。
張北行不屑地說:“這不過是勝利者自說自話罷了,沒什麽可看的。”
網站上還特別說明,前段時間因為網站崩潰,沒能及時發布消息,昨天才剛修好,以後有重要消息會第一時間公布。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水麗麗迅速打開門。
一名保安敬禮後說,禮儀隊已經準備就緒,請張北行過去。
張北行點了點頭,透過窗戶看到外麵鋪上了紅地毯,還有許多侍衛在等候,現場似乎還要播放音樂。
明明隻有一段三分鍾的路程,卻非要搞得這麽有儀式感。保安再次向張北行敬禮,邀請他出發。
張北行點頭應允,在保安的引領下下樓,踏上了紅地毯。
現場的記者紛紛開始拍攝,音樂聲也隨之響起。張北行從容不迫地走在紅地毯上。
他並非九州帝國的官方人物,所以不會與水大年並肩而行,水大年隻能在辦公樓前迎接他。但張北行心裏明白,這已經是對他極大的尊重了。
然而,這些花哨的排場有什麽用呢?關鍵是要把海島的問題落實清楚。
這一幕也通過直播傳了出去,吳金花在手機上看到了,立刻對陳玉亮等人說:“你們看,張北行多有氣派!”
吳茂斌湊過來附和:“想不到新國主居然搞了這麽大的陣仗。”
他們正看著,國主夫人突然衝了進來:“你們剛才說什麽?新國主?”
朱小玲不滿地回答:“是啊,你老公現在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你的小叔子已經成了國主。”
很快,張北行就走到了辦公樓樓下,水大年穿著禮服親自迎接,與張北行又是握手又是擁抱,就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吳金花感慨:“水大年真是個好演員。”
直播結束了,吳玉和孫娟也回到了正常生活,回家了。國主夫人再次追問:“你們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金花便把新聞內容講述了一遍。
“不可能,我老公怎麽會傳位給他?這一定是陰謀。”國主夫人尖叫起來。
她深知鬥爭的殘酷,就算知道是陰謀,說出去也沒用,就算大家都相信,又能改變什麽呢?她感到無比無奈。
陳玉亮故意刺激她:“你老公在位的時候,海島不給我們,說不定你小叔子上位了就給我們呢。”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想刺激一下國主夫人。
國主夫人仿佛沒聽見一般,腦海裏一直在思考:水大周到底去了哪裏?水大年怎麽悄無聲息地就成了國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來到幾人麵前,提出自己夫君下落不明,現在當家人已經換了,能不能放她回去。
吳金花立刻搖頭拒絕,她早知道國主夫人可能會提出這個要求,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你還問我們控製你幹什麽?總之,我們絕對不會放你走,你就安心待在這裏吧。再說,放不放你回去,得張北行說了算。”
國主夫人無可奈何,隻好暫時回到臨時房間。
張北行來到了一個大型會議室,裏麵除了記者,還有林國的一些議員、長老等。他是惟一的外人,但他並不感到孤獨,反而非常自信。
水大年開口說,本來兩國之間可能要發生戰爭,但他一直不喜歡這種事,所以軍隊裏的計劃都被他否定了。
“因此,方先生也不用擔心,我們兩國將永遠保持友誼。”這句話也暗示了,他哥哥以前做得很差勁,遠不如他。
張北行覺得水大年就是個笑裏藏刀的家夥。很快,禮儀小姐送來了水果和茶點,但張北行心裏清楚,不能被這些表麵功夫給迷惑了,原則問題絕不能退讓。
於是他表現得淡定自若,等水大年說完話,他麵帶微笑地說,水大年能為兩國謀福祉,真是難得。這話雖然客氣,但水大年也知道不是真心的讚美。
張北行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水國主,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代表整個林國嗎?”
水大年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問張北行為什麽這麽問。張北行說,現在正是兩國國主交替的敏感時期,他這麽一說,全場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大家都沒想到張北行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到底是天真無邪,還是故意為之?記者們的臉色也很難看。
水大年卻微微一笑,說大哥已經把位置傳給他了,他當然能做主。而且大哥早就有這個打算,就算以後回來,也不可能再管理國事了,讓張北行放心。
張北行說:“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現在咱們開始正式談判吧。”他覺得自己剛才說了些廢話,像是水大年在給他下馬威。
正式談判時,張北行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水大年說:“方先生,你這樣我們沒法談,有時候是得做出讓步的。”
張北行冷笑一聲:“不可能,要讓步也隻能是你讓步,我九州帝國絕不會讓步。”
記者們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他,水大年卻說:“方先生,你別著急,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個海島的主權是你們的,我承認,而且我代表林國。”
張北行心想,他這麽好說話嗎?但這背後肯定還有別的打算。
果然,水大年接著說:“不過這個海島咱們應該共同開發。”然後提出了一些條件。
張北行嘲諷道:“太可笑了,主權是我們的,卻又不讓我們行使主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談判陷入僵局,水大年卻不急不躁,說讓張北行先住下來,什麽時候談判成功了再說,一天不成兩天,一年不成兩年,總有談成的時候。
他還舉了很多國際問題的例子,說有的談判談了很久。張北行卻說最多給他五天時間,他不能把所有精力都耗在這裏。
如果五天後還是談不成,那到時候再說,關鍵時刻可能會采取必要手段。
水大年說:“方先生,我說過了,我們不要戰爭,戰爭隻會傷害人民。”
張北行覺得他說得冠冕堂皇,感到惡心:“你也知道這一點,那到底是誰要挑起戰爭呢?我們隻是防衛而已。”
水大年還想說什麽,張北行擺了擺手:“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說完直接走了,一點麵子也不給水大年。
水大年很不高興,覺得張北行太不識趣了。
回到臥室,水清黎問張北行談判怎麽樣,張北行把情況說了一遍。
水清黎哼了一聲說:“他就是在跟你玩文字遊戲而已,別生氣了,還是想想下午跟我去見陳宣吧。”
張北行點了點頭,下午三個人一起去見陳宣。走到門口時,保安對水清黎說,國主特意交代了,她什麽時候出行都可以配一輛車,直接下命令就行。
水清黎說:“算了,不必了,我打個車也方便。”
保安說:“可是公主打車跟您的身份不匹配啊。”
水清黎說:“有什麽不匹配的,這證明我很親民,深入基層,這不是好事嗎?”
保安無言以對,他們走後,保安通過工作人員把這事匯報給了水大年。
水大年說:“這個臭丫頭,真是翅膀硬了,隨她去吧。”
陳宣住在一個獨立的別墅裏,他特意安排了保安人員,說今天水公主會來,到時候一定要放行。他還告訴了水清黎一個暗號。
水清黎沒想到他這麽謹慎,不過這樣也好,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的身份又很敏感。
保安很快就給陳宣打了電話,陳宣讓他們直接進客廳就行。
陳宣是一位身著古裝長袍的老者,這讓三人感到頗為意外。
水清黎試探性地問:“您就是陳宣先生嗎?”她見對方氣質非凡,且陳宣已從主位上站起,心中便有了幾分確定。
陳宣微笑著解釋:“是不是覺得周一指的師弟應該是個年輕人?其實我的年紀比他還大,因為先入門為大嘛。”
水清黎這才恍然大悟。
“公主,快請坐。”陳宣禮貌地邀請。
三人依次坐下後,陳宣吩咐下人趕緊上茶。
水清黎卻顯得有些焦急:“不知道陳先生叫我來,到底有何要事相商?”
陳宣神色一凜,說道:“公主,我有一事相告,我已經把師兄帶過來了,他現在正在後院休養。”
他接著講述,周一指受傷後一直在醫院,但他發現醫院裏被人下了毒,導致師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於是,他趁夜將師兄偷偷帶了出來。
“所以,我師兄的到來還是個秘密。不過我會想辦法讓他康複,以助公主一臂之力。”
水清黎聽後大喜,對陳宣感激不已。
陳宣擺擺手,說道:“公主不必客氣,你才是正統,那水大年不過是謀朝篡位之輩。”他表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公主這邊。
“敢問公主,是否已經知道了國主(指水大州)的消息?”陳宣問。
水清黎看了張北行一眼,猶豫著是否該說。
陳宣也瞥了張北行一眼,冷哼一聲,他顯然已經猜出了張北行的身份,而且師兄的受傷也與張北行有關,因此他對張北行一直沒什麽好感。
但張北行剛才仔細觀察了陳宣,覺得他應該是個可信賴的人。
“沒事,公主,跟他說實話吧。”張北行開口。
水清黎於是將相關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宣。
陳宣聽後眉頭緊鎖,不僅因為國主的消息,更因為水清黎對張北行的信任。
“陳先生,既然你願意助我,那麽在我父親這件事上,你看該如何幫我?”水清黎問。
陳宣搖了搖頭,表示現在還不清楚,但會盡力而為。
這個答案讓水清黎有些失望。
這時,陳宣站了起來:“對了,你們隨我去看看我師兄吧。”
他領著三人來到後院,這裏守衛森嚴。很快,陳宣將他們帶到一間房裏。
周一指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守候。這些是陳宣雇來的高級醫生。
醫生們說,大約還需要三四天,周一指才能醒來。
之後,陳宣又帶他們回到客廳繼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