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鐵殺拜義父,黑市鬼門開(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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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香將軍被擊潰”的消息好像生了翅膀,一傳十,十傳百。
    城頭有逃回的山匪瘋瘋癲癲地喊著“老祖饒命”,這些山匪一看便與路人,或縣中人不同,故而容易分辨。
    還有些山匪雖然沒有瘋,卻驚慌失措,好像沒了魂兒一般,如醉酒般跌跌撞撞,口裏驚惶地喊著“魔鬼,魔鬼啊”
    逃竄到山寶縣的山匪約莫二十幾個,很快他們就被血刀門控製了起來,嚴刑審問。
    鐵殺一襲白袍,靜靜坐在血怒堂第一把交椅上,雙目出神地盯著遠處,就在不久前他知道了一件沒人會注意到的小事李元這兩天不在宅子裏,他去小墨山打獵了。
    是啊
    打獵。
    李元本就是獵戶,之前也曾經去過小墨山打獵,現在去也很正常。
    是啊
    真的很正常。
    鐵殺如此地嚐試著說服自己。
    門外傳來快馬聲,不一會兒便是有傳令聲喊著“魚副門主到~~”
    很快,一個麵相陰柔,卻暗藏狠厲的儒雅男子快步踏入血怒堂。
    鐵殺這才抬起頭,他也沒說什麽“你在原魏家三坊好好兒的,為何突然返回”之類的話,而是淡淡道了句“回來了。”
    魚朝瑾也不行禮,也不坐下,而是道“門主,我突然返回,是想著參拜血刀老祖。
    上次他老人家守護內城,我本就該來拜見。
    可又知道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才沒敢冒然回來。
    此番,他再度出手
    而且外麵人人皆知,血刀老祖便坐鎮於銀溪坊內城之中。”
    鐵殺笑了下。
    他知道,“血刀老祖坐鎮城中”的消息是逃回來的山匪說的,那山匪說他們中有密探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清香將軍才沒攻打山寶縣,轉而去攻花陌縣了。
    “門主,煩請通傳。
    魚某也是血刀門一員,自當有資格拜見門中老祖。”
    魚朝瑾再次出聲。
    見鐵殺不言,魚朝瑾再度道“門主,可是覺得我不配?”
    鐵殺歎了口氣道“老魚啊,我若說我其實也不知道老祖在哪兒,你信嗎?”
    魚朝瑾舒了口氣道“你用這語氣說話,我便信了。”
    鐵殺笑道“看來伱還是挺了解我的。”
    魚朝瑾冷哼一聲,旋即一甩長袍往外走去。
    鐵殺道“你去哪兒?”
    魚朝瑾道“我尋塊空地,對著天拜一拜老祖。”
    “祭天?”鐵殺愕然。
    魚朝瑾頓時怒了,轉身道“門主休要胡言亂語!若被老祖聽到了這兩字,老祖或當降怒!
    我拜天,隻是因為我不知老祖在何處。但老祖於我血刀門便是天,我拜天便是拜老祖。”
    說著,副門主匆匆走出。
    鐵殺笑笑著看著這位副門主出門的情景。
    他依稀記得,當初那位李元在入門時本該直接成為外門弟子,可卻因為魚朝瑾的地域歧視,而打發成了外圍弟子。
    再看到魚朝瑾此時的模樣,不知為何,鐵殺就是覺得好笑。
    他輕輕拍著大腿,喃喃道“打獵打獵”
    繼而又深深歎了口氣。
    若這位真是老祖,他也不需要歎氣。
    可問題是對方不是啊。
    他身後,丁老不知何時已經到來,聽到歎息,丁老道了句“他既如此,便是善意,何必煩惱?
    說不定,他和我一樣,也是想尋個地方養老呢?”
    鐵殺道“他於我們有恩,我整個血刀門為他養老也沒什麽。
    可我擔心”
    “擔心什麽?”
    “牧羊犬會保護羊群,是因為他想著保護。
    而惡狼若保護羊群,隻是為了獨享
    若他真是血刀老祖,那他就絕不是他”鐵殺喃喃著,忽地又道,“丁老,你可曾聽過借屍還魂之術?”
    丁老道“或許有,畢竟那些如同仙神般的強者什麽做不到?”
    “這便是了”鐵殺自語了句,然後又起身來回踱步,猶豫良久,幾番開口又幾番閉口,最終道,“無論如何,做晚輩的總得去拜見前輩,哪怕這位前輩不想見外人,但總有些是不是那麽方便去做。如此一來,晚輩就可以孝敬了。”
    說罷
    鐵殺又道“丁老,我再給位前輩養老,您不在意吧?”
    丁老撫須笑道“看這手段,他也是我前輩啊有何不可?”
    “嗯。”鐵殺點點頭,眸光堅毅,如做出了某種決定,想了想他又道,“之前那任姓弟子死去,許是觸犯了禁忌
    而若是鐵某沒能回來,便勞煩丁老讓魚朝瑾繼承門主之位。
    他不傻,肯定也會養您的。”
    丁老沒說話,他知道鐵殺的性子,勸不動的。
    而鐵殺則是翹著腿,摸著下巴,似乎在思索著該怎麽正式拜見那位前輩。
    白雀羽翼堅硬,靜立在高處的山風裏,俯瞰著峽穀的情景。
    偶爾經過此處的路人看到木棍挑人頭的場景,都是嚇得要麽往回跑,要麽改道,要麽則是直接衝入峽穀裏
    那些人頭則依然是瞪著眼,眸露恐懼地被插在風裏。
    沒過多久,一支約莫兩千餘人的殘軍來到了峽穀前。
    這殘軍中的士兵大多衣甲破爛、風塵仆仆,但他們周身煞氣卻濃的很,在鳥瞳裏,這些人的實力也是一個個浮現。
    其九品八品,甚至七品的比例,竟比之前清香將軍的多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為首的一個小矮子頭頂竟然飄著“340~378”的字樣。
    這是李元見過的最強者了。
    他如今力量乃是“305~455”,比起這小矮子,下限略低,但上限卻遠遠超了。
    “趙仙童”
    李元冷冷喊出這三個字,他輕拉韁繩,停緩了胯下之馬,仔細觀察起來。
    不過,他也稍稍舒了口氣,因為這位趙仙童的力量比起他來還是弱了。
    但這話才剛落下,他便沉默了,瞳孔緊緊收縮,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另一個數字435~539!
    這是一個肌膚呈現古銅色的壯漢,麵如鐵鑄,身似銅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好似廟裏金身雕像。
    旋即,那小矮子竟回身,對著人群裏那壯漢道了聲“古象將軍,這裏往前便是天南、花陌、山寶三縣了,此道狹窄,背山靠水,易守難攻,也算是個好地方。”
    那壯漢道了聲“趙仙童,入口處怎麽回事?
    那些人頭,你認識麽?”
    這一刻,李元明白了,之前清香將軍以為隻有一個趙仙童到,可沒想到除了趙仙童,還有個更強的古象將軍。
    那就是兩個六品!
    但趙仙童的數據比較低,這讓他弄不清對方到底是七品還是六品。
    此時,小矮子走到前麵,抓起一個插在最前的木棍,舞了舞上麵人頭,眯眼瞧了瞧模樣,哼了聲道“是過去義軍中的同僚,是七品武者中的佼佼者。
    我早知道他在這裏,本來還想著歸來後吞並了他們。
    然後用他們當炮灰,來試探一翻這邊陲三縣的水深。”
    他目光掃過後麵插著的人頭,搖搖頭道“那些應該都是他部下中的強者了,居然都被殺光了”
    “有趣”
    趙仙童咧開牙,“這可真是在歡迎我們。”
    他正要往前走,身後卻忽地傳來古象將軍的聲音。
    “等等。”
    “怎麽了,將軍?”趙仙童頓下腳步。
    古象將軍道“先抓幾個人回來問問。”
    趙仙童道“將軍這種旮旯地方,會有什麽高”
    最後一字還未落下,卻見那銅頭鐵臂般的壯漢已經到了他麵前,單手直接揪著趙仙童的衣領把他平舉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才在中原活了多久?!”
    趙仙童雙目圓瞪,想著發作,但卻又低下了頭,道了聲“是我疏忽了,我以為這裏是邊陲,不會有高手,所以才忘了該有的小心”
    古象將軍丟開頭,道“去查,弄清楚這些人是怎麽被殺的。”
    “仙童知道了”
    “等等”古象將軍忽道,“那隻白色的鳥似乎一直在盯著我們。”
    趙仙童仰頭,這才見到了山巔風裏的那隻白雀。
    他忽地想到了什麽,身體一震。
    古象將軍又道“你覺得”
    “應該不會吧?”趙仙童露出苦笑,“這兒又不是中原怎麽會”
    古象將軍忽地上前,對著高空拱了拱手,喊道“晚輩途經此處,叨擾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他這話一落,身後一眾煞氣滿滿的士兵竟都肅然起來,他們沒人發出嘲笑,因為他們都經曆過真正的絕望。
    那是無解的恐怖
    可是,這裏不是中原。
    這裏怎麽會有未死的行骸?
    要知道行骸,往往隻會在鬼門頻開的地方才可能出現,而且成因複雜。
    對他們來說,這便是徹底的未知、神秘以及禁域。
    別說行骸了,有行骸產生的地方,再凶悍的匪、再精銳的兵都會盡量避著,因為他們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李元並不知道行骸,但他默默注視著這一幕,忽地心神一動,意識到了自己這種本事也許不是獨一份兒,在中原也有某種存在能使用這種力量。
    他根本就不想讓這兩個六品進來,趙仙童還好,那古象將軍一旦入了縣,便是無敵的存在,到時候自己就不得不逃,但卻又無處可逃。
    即便他勉強逃了,他又豈能護親人周全?
    李元心髒怦怦跳著,汗滴從額頭滾落。
    忽地,他想到了“將計就計”、“空城計”、“虛張聲勢”之類的詞
    於是乎,那羚羊口上的白雀便幽幽飛落,停在了一顆人頭上,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定在古象將軍身上,與之遙遙相望。
    如此情景,誰還不明白這白雀的特殊?
    李元口幹舌燥,卻讓白雀強撐著。
    而趙仙童也是口幹舌燥,他急忙丟開把手裏人頭又插了回去,然後又小心地退開,速度極快,好像不願意和這白雀有半分靠近。
    他這動作,頓時讓李元怦怦跳動的心髒平緩了些。
    他繼續讓白雀靜靜站著,用人性化的瞳孔漠然地打量著對麵的軍隊。
    古象將軍忽地行了一禮,道“前輩若無事,晚輩們便告辭了,畢竟我們隻是路過。”
    說著,他一揮手,趙仙童還有殘軍們便緩緩退後,繼而往西而去。
    這邊陲可不止花陌、天南、山寶三縣,還有其他地方,沒必要在這兒死磕。
    他們是想來當土皇帝的,而不是想著來拚命的。
    要拚命,幹嘛回來?
    待到走遠,趙仙童才道“古象將軍,此處附近還有青潭縣,那邊的七品多了些,不過也不經我們殺,就是多花點力氣。攻那兒吧。”
    “好,等攻下後,我們再探一探這邊的情況”銅頭鐵臂般的壯漢道了聲,“得弄清楚這邊到底是怎麽回事?若是不行我們得再挪地方。”
    “是”趙仙童應了聲,忽地又道,“有沒有可能那是”
    “沒有。”
    古象將軍一口否決了,然後幽幽道,“活人修行,修行之源在血,而魂卻是禁區,神魂任何一點的異變都足以讓人瘋狂,甚至死亡。
    所以,絕對沒有人能夠體外生魂,除了異變而生的行骸以及鬼。”
    李元目送他們遠去,見他們真的走遠,這才舒了口氣,心中暗道了聲“僥幸”。
    可看似僥幸,但若是他沒有提前屠滅清香將軍,沒有把頭插在入口示威,那結果可能完全就是兩樣了。
    這支殘軍會入峽穀,然後吞並了清香將軍後,再了解當地情況,最後迅速定位於“血刀老祖”。
    之後,他們就會試水。
    怎麽試?
    抓點兒血刀門弟子,然後設下天羅地網,看看血刀老祖能不能救,又是怎麽救的,而在這過程裏,血刀老祖的力量就會一覽無遺。
    真到那時候,他的所有行動都會陷入極度的被動,所有的出手都好像在經受某種考驗,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然後若是那古象將軍發現他不過如此,一切就都結束了。
    李元並沒有聽到“行骸”之類的話,但此時他依舊有著一種壓迫感。
    他現在必須做兩件事
    第一件,生命圖錄,還是特麽的生命圖錄;
    第二件,弄清楚什麽樣的存在才能像他一樣,能夠通過鳥去觀察別人。
    前者是他真正的實力,後者是他扯的虎皮。
    各種念頭一閃而過,李元夾了夾馬腹,在來到一處山地後,他卸了馬鞍,拍了拍馬屁股,讓馬自己回去,而他則會繞道小墨山,隨意打頭獵物,然後從小墨坊方向回去。
    “李長老,打獵回來了?”當李元回到內城,城門有雜役恭敬地打招呼,李長老好脾氣是出了名的,否則也不會牽頭去做那“給農戶減例糧”的事。
    再加上銀溪坊坊前的那些粥鋪,李元一家子幾乎就是和“善人”、“菩薩”這樣的字眼綁定在一起的。
    所以雜役們對李元是打心眼裏地親近,換做其他長老,甚至是內城弟子,他們都不敢如此說話。
    李元親切地笑著道“是啊之前當獵戶嘛,這到了冬天還想著再體驗一番,這不手癢了嗎?哈哈。”
    那雜役本也沒想李元多說話,隻要應一聲他便開心了。
    此時見李元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他心底竟生出感動之情,眼見著李元去遠,他又恭敬地行了一禮。
    李元回到9號宅院,先喚了王嬸燒水,然後就又跑到屋裏,取出那本《吐魄功》,盯著“有形無魂”的生命圖錄看起來。
    沒多久,水燒好了。
    藥草浮動在溫水之上,少年褪了衣褲,鑽入水中,好一番清洗後,又換上寬鬆的衣袍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
    小別勝新婚,當晚,李元享受了久違的。
    翻天覆地地折騰後,他從後箍著閻娘子的腰,屈曲之間,卻是娟娟白雪在消融;而老板娘則是側身懶靠著他,嬌軀似水,玉山輕隆,幾點喘息如春風。
    閻娘子輕聲道“縣外有一支悍匪,說是被血刀老祖給剿了,人都瘋了,就亂喊亂叫,喊著老祖饒命”
    老板娘道“可縣裏的百姓卻都擺手稱好,說血刀老祖為民除害。”
    李元直接道“是我做的。”
    兩女默然了。
    兩女都是很聰明的那一類,所以明白“為什麽之前相公沒說出去剿匪,而隻說去小墨山打獵”,為的就是怕她們露餡。
    這露餡並非是說漏嘴,而是有時表情就會泄密。
    老板娘有些笑著,卻又有些害怕。
    李元察覺了她的情緒,轉身將她摟入懷裏
    老板娘也不敢動,身子有些發僵。
    普通百姓還隻知道清香將軍是山匪,可隻有她才知道這清香將軍多麽厲害,而且那是數千的軍隊啊。
    李元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老板娘想搖頭,可又沒搖,她不想說謊,於是輕輕低下頭道“哪個人知道你殺了那麽多人,哪怕都是壞人,也會害怕閻姐姐肯定也是”
    李元側頭看向閻玉。
    閻娘子嗔了聲“我們都不是菩薩,您老人家才是菩薩,這是菩薩降魔啊”
    李元道“我不是菩薩,我降的也不是魔。”
    “山匪無惡不作,還不是魔?”
    “我不是因為他們無惡不作,才殺他們,而是因為他們可能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旋即,李元又把趙仙童和古象將軍的事說了一遍。
    兩女都是震驚不已,根本無法明白自家男人用了什麽手段,才可這般的神通廣大。
    眼見著兩女神色裏都有些了敬畏,李元忽地將兩女摟近,湊向老板娘道“要不要給我這個可怕的人生個孩子?”
    老板娘心裏的害怕忽地就被衝沒了,她臉紅了紅,道了聲“你還有呀?”
    李元道“有。”
    然後,他又湊向閻娘子道“閻姐,要不要菩薩賜子?”
    閻娘子紅著臉“呸”了聲,手指點了點他道“沒正經。”
    李元道“要不要嘛?”
    閻娘子咬著唇,嬌羞地低頭,道“會不會影響到你呀?”
    李元想了想,一旦他達到六品,想再誕下後裔就會極難,所以不如趁著這難得的安全空隙把事兒給辦了,如此他便是活到百年後,千年後,甚至萬年後,也還有家族。
    “不會。”
    他搖了搖頭。
    閻娘子紅著臉,又扭了扭臀兒,挑釁道“那好呀,來呀來呀,就怕你不行呢。”
    老板娘也貼了上來道“那我也要”
    一宿忙碌,次日已至。
    天空放白,李元起了床,而閻娘子和老板娘卻起不來
    兩女想動,卻發現身子都好像不屬於自己了,隻能拉著被子遮著臉,羞死人了。
    李元出門後,又和王嬸說了兩句,讓她去照顧一下屋裏的兩位夫人。
    王嬸是過來人,一聽就懂了,不僅懂了,王嬸還很開心。
    因為這意味著也許明年此時,這府宅裏就會多出兩個小生命,也許是公子,也許是小姐,也許都有,新生命的降臨總會給人以希望和期盼
    李元則是坐在膳堂裏吃著早餐。
    剛吃完,好像是卡著點兒似的,小蘭跑來道“老爺,鐵門主傳您去血怒堂相見,說是問問您馴妖的進度。”
    李元點點頭,道了聲“知道了。”
    吃完,他擦了擦嘴,起身出門,直往血怒堂而去。
    入堂後,弟子將他帶入了後堂,而後堂裏除卻正站在窗邊的鐵殺外,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鐵殺看到李元,霍然起身。
    李元行了一禮,恭敬道“弟子見過鐵門主,弟子這些日子正在努力修行,爭取早日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掌妖使。”
    鐵殺看著他,卻沒說話。
    李元繼續道“弟子經過不懈努力,已經可以馴服額外兩隻黑岩妖犬了。”
    鐵殺喉結滾動了下,忽地深吸一口氣。
    李元看鐵殺神色有些不對,好奇道“門主您怎麽了?”
    鐵殺道“清香將軍死了,外麵都說是老祖幹的。”
    李元道“老祖威武,我血刀門有老祖坐鎮,真是固若金湯”
    鐵殺咽了口口水,輕聲道“清香將軍被殺的時候,您不在家。”
    您?
    李元???
    “我我打獵去了。”
    鐵殺又小心翼翼道“之前孫魏聯盟攻入內城時,您在城裏。”
    李元
    鐵殺繼續道“之前那任姓弟子,死的極其突兀,他和您有怨”
    李元
    “可這也不能說明他們都和我有關。”
    鐵殺忙行禮道“晚輩沒有惡意,晚輩隻是想著前輩在這裏或有所需,但總歸需要一個人來為您做事,所以”
    他忽地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倒在地,道“前輩若不棄,殺願拜前輩為義父,從今往後行孝道前輩但有所求,晚輩定然照辦。”
    他行大禮,並不是因為他百分之百確認李元就是血刀老祖,而是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
    而這就足以讓他行大禮。
    若不是,頂多就是他丟個臉。
    李元靜靜看著他,想了想,道“鐵門主起來吧。”
    鐵殺虎軀一震,這句話在他耳中無異於就是承認了身份。
    “義父。”他再無猶豫。
    李元道“不必叫我義父”
    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好,但現在明顯是解釋不了。
    鐵殺的思路他已經懂了,鐵殺覺得他可能是個老怪物至於怎麽變得這麽年輕的,老怪物自有老怪物的辦法。
    “過去如何,今後還如何,隻是若有大事,一定要讓我知曉。”李元又道了聲。
    鐵殺恭敬地點點頭,然後又道了聲,“是,老祖,今後血刀門一任聽憑老祖調動。”
    李元想了想,道“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們注意”
    隨後,他就把趙仙童和古象將軍撤退的事說了一遍,“盯好羚羊口,派遣秘探打聽周邊消息,別被他們闖入。”
    “是,老祖。”鐵殺震驚之餘,直接應答,他是真沒想到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老祖竟然做了這麽多事。
    隨後幾日,李元和鐵殺聊了不少,各種事都有。
    然後,他才在一次無意地閑聊中,圖窮匕見地問出了他的問題“在中原,有一些人,他們可以通過野獸甚至是妖獸去窺探別人,鐵門主對此可有所知?”
    鐵殺愣了下,然後才輕聲道“晚輩聽說過一點,在中原存在一些神秘的人,這些人被稱為行骸。
    這些行骸,可以做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控製野獸或者妖獸進行窺探怕是隻有他們才能做到。
    晚輩聽丁老說,那些行骸之所以能有這些力量,是因為他們都是必死卻未死之人。
    他們都是進過鬼域的人,也都是遇到過鬼的人,他們本該死去,卻因為種種難以想象的未知原因而暫時沒有死去。
    他們的神魂產生了異變,性格變得極其古怪,他們其實是已經死了,但卻還能行走,還能以人的方式存在此謂,行骸。”
    陰暗的黑市,牛車輪轂咕嚕嚕轉動著,新的活貨被拉了過來。
    經受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的牙人們認真地搜查了活貨身上的東西,並確保不會有人再輕易靠近活貨。
    鳳兒背靠著冰冷的鐵欄杆,坐下是幹蓬蓬的茅草,入眼是厚重的黑布。
    她冷冷地盯著遠處,而經過了訓練,她已經不再開口。
    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她曾經想說她和山寶縣李長老的夫人是好朋友,隻要把她送過去肯定能領賞。
    可她看到了另一個女人,那女人說著她是某某某大人物的親戚,結果那個女人被狠狠抽了很多鞭子。
    牙人們說,活物就要有活物的覺悟,別亂說話。
    可鳳兒還是不甘心,她大聲喊著,然後她也被抽了一鞭子又一鞭子,直到她學會了閉嘴。
    牙人們說,冒認關係的人多了去了,老實點。
    於是
    鳳兒被運到了黑市。
    但她並不知道這是哪裏的黑市。
    她甚至從沒來過黑市。
    她隻知道時常有人到來,然後從輕輕掀開一角,往裏如掃著貨物般看上一眼。
    幾天後,她身邊的小姑娘被帶走了。
    又過了幾天,另外兩個人被帶走了。
    但那些人卻沒人選她,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怨氣太重,又或者是她眼睛裏沒有半點生機
    時間一天天過去。
    冬天到了末尾,一場蒼白的大雪忽地又席卷了這片大地。
    鳳兒重重地咳嗽起來,她病倒了
    她跪在茅草上,血液都咳了出來,可她依然麵無表情。
    牙人們為了怕她傳染其他人,便決定將她搬出,轉移到外麵去。
    可當一早牙人們扯開厚重的黑布時,卻發現那個沒有絲毫生機的女人已經死了,於是牙人們便雇了個雜役,讓他幫忙拖到外麵去埋了。
    那雜役拿了錢,卻嫌麻煩,便草席一卷塞入麻袋,放上石頭,趁著夜深人靜往湖裏一丟,便轉身離去。
    那麻袋沉啊沉啊墜落向無邊的黑暗。
    而濃厚到若有實質的怨氣,卻包裹著一道的透明人形,卷著這人形往上飄去
    待到破出湖麵,那中市深處忽地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人形便往那處而去
    在這過程中,人形被撕開,變得古怪,畸形詭異,再不是人。
    隨著這透明詭異形體的進入,中市原本的值守室,好似達到了某個極點,而驟地被“引爆”了。
    幽黑暗淡的床榻開始腐爛,濃烈的屍臭味兒散的到處都是,床榻自下而上開始隆起,好像有什麽古怪的東西正在擠壓床板
    雪夜裏,恐怖的門扉撞擊聲再度響起,連續不斷,再不中止
    良久,再良久
    待到子時,一個牙人打著哈欠從遠處走過,他剛去銀溪玩了回來,這會回屋睡覺。
    驟地他耳邊忽地傳來一聲尖銳的怪異開門聲。
    牙人以為是幻聽,便不曾管,而是咒罵了聲,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他脖子突然一歪,繼而“哢哢”地扭動,他眼珠突出,整個人摔在雪地裏,死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