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第336章 書院雨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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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書院雨夜驚魂
    外麵的大雨就著霧氣,顯得分外陰森,在配合呼嘯的風聲,在黑夜裏嗚咽著,猶如鬼域。
    金陵知府衙門裏,
    賈雨村也是麵有愁容,自從洛雲侯來了之後,江南的天就變了,抓的人不少,死的人是越來越多,本想靠著京城賈家那一層關係,還想和侯爺套近乎,哪知道當夜來了金陵城,先把賈家在金陵城的領頭人,賈家九房的賈文夫的府邸給圍了。
    至今也沒有撤兵的打算,顯然是不待見賈家,賈雨村就按耐下心情,等著後續,看看風向,尤其是所謂的謀逆,殺得人頭滾滾,還好隻是勳貴那邊的事,於文官無礙,還有好消息就是薛家,聽說薛家走了運勢,可能入了侯府的眼裏了。
    想到薛家,賈雨村心裏才有些緩和,還好和薛家有個香火情,薛蟠的案子自己是辦的漂亮,上下抓不到自己的口實,還想怎麽以薛家的關係在攀上侯府,誰知侯爺又走了錯失良機。
    尤其是今日,賈雨村才感到有些危機,白鹿書院來報案說出了人命官司,看著外麵下的大雨,賈雨村心裏哪能好,實在不敢相信書院能出此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富家子弟下的狠手,這些膿包胡作非為,惹是生非,竟在此時給自己找事。
    書院什麽樣子,賈雨村如何不知道,裏麵的事早已司空見慣,隻是出了人命官司牽扯甚多,放在此時風頭之上,想著就是一陣頭大。
    幕僚冷子興從外麵走了進來,見此知府大人神色異樣,開口問道;
    “老爺,可是遇到難處了?”
    “哦,原來是冷師爺,快坐,老爺我是遇到難處了,侯爺沒有見到,金陵白鹿書院倒是出了人命官司,馬捕頭帶人去了,哎。”
    冷子興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坐在那,看到老爺唉聲歎氣,就是一笑,
    “老爺不必擔心,侯爺那邊,老爺可是和薛家有著香火情,自然是不難,至於書院的命案,無非是豪門子弟欺壓寒門學子,失手了,到時候抓捕歸案,該怎麽判案就怎麽判案,萬萬不可給那位留下把柄,當然要是有關係能疏通,也需要疏通到侯爺那才能手下留情。”
    “嗯,本知府知道,就是那些小子不省心啊,都什麽時候了也不想想。”
    賈雨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在這節骨眼上出事,明顯不給本知府麵子,那就別怪賈某公堂之上公事公辦了。
    鏡湖北山,
    書院內,
    馬捕頭一行人頂著風雨,走進了柴房,順手脫下蓑衣,放在入口處,就往裏麵走了進來,看到書院山長都在其內,客氣的對其施了一禮,說道;
    “府衙馬洪見過山長,見過各位夫子。”
    “哎,馬捕頭客氣了,都是老相與了不必客氣,快進來。”
    山長伸手虛托,也是客氣了一番,馬洪帶著捕快和仵作,一起走到木板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學子一臉的笑容,皮膚也沒有僵硬之感,也有些驚異,問道;
    “這位學子是怎麽回事,怎麽還笑著呢?”
    看向周圍的人,哪知道圍著的人都是搖了搖頭,江炎則是在一邊解釋著來龍去脈,馬捕頭哪裏肯信,自己見到過的多了,情殺,凶殺,啥樣的沒有,在樹上笑著死,倒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捕頭絕不相信此人是自殺的。
    “仵作,你去看看,此人怎麽死的,”
    “是,捕頭。”
    身後的仵作,拿著一個箱子,帶上手衣,拿著銀針就開始在屍體上摸索著,此間捕頭看到書院的人都是一臉的凝重,就笑道;
    “山長,此事容易,依馬某多年的經驗,人死了,隻要不是意外,要麽是自殺,要麽是他殺,哪有那些鬼魅之事,等仵作驗明屍體,自然是真相大白了。”
    連玉明看到馬捕頭如此有自信,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還是衙門裏的老捕頭有經驗,辦事放心。
    “那就勞煩馬捕頭和諸位兄弟了,”
    “本分之事,山長不必客氣。”
    二人正說著話,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仵作出聲,馬捕頭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那麽長時間,轉頭看了過去,隻見到仵作在屍體上反複查看,還把屍體翻了過來,不時的拿著藥水塗抹。
    等一會,還不見仵作出聲,馬捕頭忍不住問道;
    “仵作,怎麽回事,那麽時間了,此人怎麽死的?”
    仵作用衣袖擦了擦汗,神色凝重的回道;
    “回捕頭,小的還沒有查出死因,此人死的蹊蹺啊,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外力擊打的痕跡,好像突然就死了一樣,死者麵帶微笑,皮膚鬆軟,猶如活人一般,實在是費解。”
    馬捕頭本來還微笑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死人就是死人,哪裏還有比喻活人一說,
    “怎麽可能,難道嚇死的?”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心中不覺得一冷,汗毛都豎了起來,仿佛冤魂就在身邊一樣。
    倒是仵作搖了搖頭,伸手摸向死者的腹部,往下按壓,毫無內陷腫脹之感,說道,
    “也不是嚇死的,嚇死的人肝膽必然破裂,胸腹腫大,此人腹中平坦無異,必然不是。”
    馬捕頭走過來也是查驗一番,果然如此,這就奇了怪了。
    就在前院的人在柴房驗屍的時候,借著雷雨閃電。
    書院後山,
    幾個鬼魅的身影從後山密林,沿著山坡,繼續奔著書院而來。
    到了書院,來到了學子的地字區,迅速搜索落單的之人,在西邊一處上房之內,床榻上有一個胖子在床上呼呼大睡,見四處無人,李東就對著身邊的人點了下頭,
    .
    “就是此人了,速度快點,按計劃行事,完事後就分散離開,把痕跡擦掉。”
    “是,千戶。”
    秘衛的人,用刀挑開門栓,然後摸進了屋子,就用帶有迷藥的錦布捂在胖子口鼻之上,然後在把此人抬上閣樓,其餘的人則是把櫃子裏的被子拿出來鋪在床上,其餘的人在擦拭地上的水澤。
    隻見外麵的閃電劃過,一聲巨響的雷聲,掩蓋住閣樓裏的慘叫,過了好一會,屋外的李東見到自己人都出來,立刻給幾人打了下手勢,秘衛的人見了,順著來時的路就此離開,隱沒於黑暗的雨夜當中。
    柴房裏,
    眾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還怎麽查案,再說外麵雨下的太大,後山樹林裏就是有線索也被雨水衝的一幹二淨,怕是根本尋不見有用的線索。
    馬捕頭看了又看,隻得吩咐仵作;
    “你先想辦法防止屍體腐敗,多停留幾日,慢慢查驗,。”
    “是,捕頭。”
    仵作點了點頭,就打開藥箱,拿出一白瓶,打開後,開始在屍體上塗抹著藥液,一股中藥味道瞬間充斥著屋子。
    其次,馬捕頭又對著山長說道;
    “山長,為了避免屍體腐敗,這學子的屍身,還是留在此處柴房,好歹天還還有些寒意,此屋子需要有人看守,外人不得入內,還有,本捕頭需要見見那位於仁弟子,他可是關鍵,據江夫子所說此人和寧保約好,半路截住一位寒門子弟去後山教訓,可是寧保死了,此人嫌疑巨大,還需當麵審問。”
    “好說,管事,留下護衛再此看著,至於於仁,派人到地字廂房區域,把他叫來即可。”
    “是,山長。”
    “慢,那麽晚了還是我們過去看看為好。”
    馬捕頭哪裏肯讓書院的人去,有些起了疑心,直言自己帶人過去,山長無奈的點了點頭,
    “江炎,你帶著護衛一去過去,問問於仁到底什麽情況。”
    “是,老師。”
    江炎領了命,就帶著護衛和馬捕頭的人走出了柴房,一起去了書院的後院,此處都是一座座廂房,不大,但是要密集許多,當然玄黃區都是大屋子,寒門子弟住的都是大通鋪了,天字和地字,自然是一人一屋,區別對待,學子居住的地方,屋內陳設都還是很幹淨的。
    走過一排排的廂房,然後來到了地字區域,江炎拿著名冊,然後看了一下,用手一指最邊上的一個二層的帶閣樓的廂房說道;
    “馬捕頭,這一排廂房,最邊上的廂房就是,咱們過去。”
    “好的,”
    身後的捕快提著燈籠護在身下,微弱的光芒照的並不遠,一行人也是小心的往前走著,忽然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整個天空,宛如白晝。
    幾人頓時停頓一下,四下看看,並沒有什麽異樣,接著是炸雷,巨大的聲響轟的耳朵短暫的聾了。
    好不容易恢複,然後幾人心頭一陣陰霾,仿佛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幾人穩住心神,繼續向前走著,來到廂房門前,江炎直接走了過去,用力的敲了敲門,喊道;
    “於仁,於仁,開門,”
    “開門啊,有事找你。”
    這麽大的聲音,廂房內毫無動靜,不由得,馬捕頭就起了疑心,就連敲門的江炎也感到不對勁了,回看了一樣捕頭,隻見捕頭小聲說道;
    “夫子,退後,好像不對勁,我把門踹開。”
    江炎立刻後退了幾步,然後捕頭一腳大力,就把房門踹開,然後屋內一片寂靜,好像無人在此。
    捕頭立刻招了下手,身後的捕快和護衛就一擁而入,進了屋,江炎用火折子點上了油燈,再把燈籠放在高處,屋裏立刻就亮堂了許多。
    再看床榻上,鼓鼓囊的躺著一個人,管事也是罵道;
    “於仁,還在睡呢,夫子來了,還不快點起來,”
    說完見沒動靜,就走過去看看,見到竟然有那麽多被子蓋在上麵,管事暗道都什麽天了,傻不傻。
    一手就給掀開被子,哪知道,五層被子下麵竟然是黑炭一般的人躺在裏麵,頓時,管事驚嚇的,
    “啊。”的一聲叫喊,就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倒在地。
    捕頭臉色一變,急忙衝了過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已然不成人形了,猶如木炭一樣焦黑。
    “怎麽回事?”
    江炎見了捂住口鼻,竟然有烤肉的味道,也是心下駭然,於仁下午還和自己在一起,怎麽就死了呢。
    忽然想到宋子文,莫非他們也,
    “壞了,捕頭,還有另外三個人,宋子文,還有於仁的兩個跟班。”
    捕頭迅速轉過頭喊道;
    “快,去看看他們三人是否安然無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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