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第450章 京南曾澤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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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京南曾澤書信
侯府書房內,
隨著張瑾瑜的一聲歎息,就陷入了寂靜。
過了好久,
才出了聲音,
“寧邊,立刻想辦法,搞到京南的地圖,還有讓暗衛的人,把京南地區的主要官員的名單也記得抄錄一份,最後讓弟兄們好好休息,怕是沒多少安逸的日子了。”
張瑾瑜坐在那,想了一下,京南的地界出了事,朝廷必然要派援軍過去,甚至是欽差大臣過去查案,畢竟不同於邊關凶險,京城的京營,甚至是禁軍將領,恐怕都是爭前恐後的爭著要去,軍功可是眼前的,再說了,總比打關外的騎兵強。
隻是一想到京城京營那些兵丁,精銳營的士兵還好一些,普通士兵怕是沒那麽驍勇善戰,遇到那些紅了眼的亂民,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甩了一下頭,有些好笑,到了京南之地,麵對的都是手無寸鐵的泥腿子,半斤八兩,要是連他們都對付不了,怕是回去吃奶吧。
拍了一下桌子,起身不再想著此事,看著寧邊還站在那,也是寬慰道,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這些事明日再說,不會那麽急的,京城那些老爺兵知道了此事,必然盯著,有道是軍功難得,未必不是他們的機會,所以慢慢準備即可。”
寧邊點點頭,明白侯爺所說,關內無非就是叛軍難打,可是哪裏來的那麽多叛軍,最多就是反賊,都是送上門的軍功,侯爺雖然被朝廷封侯,可是爵位上隻能算是關內侯,雖有關外封底,實為列侯,可終歸少了一些名聲。
“是,末將明白,侯爺早些休息。”
愚兄本不該開口,可是事關京南百萬百姓之生死,不得不說,去年,京南各府,遍地大旱,田地顆粒無收,今歲本以為過冬時節,下一場大雪好解來年旱災,可是整個冬天竟然沒有下一片的雪,而各地府庫的糧食早就告急,且有官商勾結,把糧食倒賣,官府無力賑災,各地商戶高價售賣糧食,饑民遍地,易子而食。
隻見信上所言,
再者,京南目前四下裏消息混亂,具體如何不得而知,官倉糧食鎖的死死的,各官員皆不肯開倉放糧食,以我之見,恐怕裏麵鎖的不是糧食,而是濫竽充數的沙子,所以京南之地大禍將臨,如此身為地方父母官,隻能生死與共,愚兄就沒想活著回去。
“回沈大人,按照郡城那邊遞上的折子,所有郡城的官倉封倉前都是滿的,封倉後任何人不得再打開,如果被打開少了糧食,按大武律令可是死罪,前些日子歸檔的時候,各地郡城官倉陸續封存了,按照折子上的統計,京南各郡的郡城官倉必然是滿倉的。”
張瑾瑜拍了拍寧邊的肩膀,就開門走出去。
“回沈大人,顧閣老今日已經回府了。”
“不急,喝茶,你來此的目的,我倒是知道一些,你可能想問是不是這些折子,京南的事?”
“那顧尚書可在?”
“是,沈大人。”
可是盧尚書卻把此事壓下來,說是平了叛就好,又因為刑部尚書宋振支持,內閣首輔李崇厚態度不明,不同意也不支持,此事就壓了下來,自己也沒看清裏麵的道道,但是看到曾知府所言,京南怕是大亂了,此事不能引火燒身啊,所以才將送到戶部的折子全部留中。
寶珠無法,隻得去了西麵的廂房等候著。
書房的門就被敲響,顧尚書問了一聲,
“誰在外?”
“是,老師。”
“進來說話,”
回了院子,直接摸進秦可卿的屋子,剛進了屋子就被守夜的寶珠看到,偷偷給寶珠打個手勢,就摸到了床邊,寶珠自然是捂著嘴暗笑了一聲,把內房的門關上,隨後就是秦可卿的一聲驚呼,而後就是讓人麵紅耳赤的呻吟聲傳出。
顧一臣並未接話,反而是拿起茶壺給子鈺倒了一杯茶水,推了過去,
寂靜的夜裏,
戶部閣堂燈火通明,各主事和郎中都在加急算著賬本,戶部侍郎沈中新一臉肅穆之色,悄悄接過一個信件,是自己同窗好友,也是同鄉的曾澤秘密送來的,他不是去了京南林山郡城當知府了嗎,這是何意。
“沈大人,這就是京南那邊遞來的折子,也是戶部派下去的人親自核查的。”
“回沈大人,老爺在書房。”
沈中新交代一聲,隨即下馬車,看著還是那個深宅大院,隻是為何感到有些蕭瑟之意,整理了一下官服,就走了進去,到了大門處,門房管事急忙出來行禮,
顧一臣一愣,子鈺怎麽來了,
隻見手中的信件上麵寫著,沈兄親起,十萬火急的字樣,檢查一下信件的封漆,完好無損,立刻拆開,借著桌子上的油燈,看了起來。
“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還請老師解惑。”
“知道了,”
“籲老爺,到了。”
“老師,是我,沈中新。”
形式岌岌可危,如今林嶽府被圍,南部定州城和趙州城想來已經城破,而京南守備將軍顧平已經帶兵南下,可是愚兄心裏實在是不安,感覺好似有禍事將起。
“回沈大人,這是內閣眾閣老交代的,具體的事,小的不知。”
看到守衛的禁軍也是一臉茫然之色,沈中新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隻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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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爺,您坐穩了,駕。”
沈中新有些不可置信,什麽時候的事,竟然出了如此的規矩,
“敢問軍爺,可是出了什麽事?”
“嗯,知道了。”
而顧宅書房內,
沈中新打開了門,走了進來,下意識看了屋內一眼,見沒有旁人,走到屋內,行了一禮,
“學生見過老師,老師可安好。”
愚兄再三上折告知朝廷,可是音訊全無,知道朝中必然有人從中作梗,而且布政史大人態度奇怪,給你寫信之時,早有饑民登高一呼,且有其他勢力插手其中。
“老師可在府上?”
沈中新也沒多想,抬腳就跨了進去,直奔書房而去。
聽到朗中苗公則的回答,沈中新心中反而是更加的擔心了,
曾澤,於京南林山郡城知府衙門所書,元豐八年,四月。
顧一臣看著沈中新一如既往規矩,心中甚慰,關心的問道。
“好,子鈺坐,今日部堂的事處理完了,怎麽有空來府上。”
正想著對策,
“蘇主事,把京南遞上來的折子拿來,”
沈中新也不再停留此處,轉身就離去,心中對曾澤的話已是信了七八分,沒有回部堂,出了宮門就上了馬車,吩咐道,
“快,去老師府上。”
二人點點頭,然後拿著折子就回去了,沈中新把書信小心收好,放入懷中,整理了下官帽,想去內閣一趟,起身就出了部堂,認準了方向就跨步走了過去。
“是,沈大人,下官明白。”
“嗯,你在此等候。”
戶部郎中苗公則急忙走了過來,見到沈侍郎所問,想了一下,各郡城的官倉如今都已經報了上來,看折子寫的都是滿倉的,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蘇主事一路小跑,到了歸檔處,伸手翻找一番,終於找出折子,趕緊拿了過來,放在桌上,
沈子鈺也未客氣,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在老師書桌前放下,然後坐了上去,眼神一撇就看到了桌上擺放的奏折,竟有京南來的折子,心裏微微驚訝,這是怎麽回事,想到了曾兄的書信,再也忍不住,問道,
看了眼戶部忙碌的眾人,立刻喊到,
“苗郎中,本官問伱,京南地區各郡城的糧倉可有核實?是否確認糧食入了庫。”
“奴才見過沈大人,”
賢弟,記得當年初考時候,一起在青蓮書院的日子,是為兄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如有來世,定和賢弟把酒言歡。
沈中新看完此信之後,臉色大變,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京南之地,那可是禍亂之源,如果真有京南的折子,戶部也應該有消息的,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曾兄所言,官倉竟然沒有糧食,心中驚駭。
“你們先去忙,折子收好,今日起,戶部閣堂每天每夜都要有人值守,任何人來此都要記錄在案,看他們幹了什麽,拿了什麽,可明白。”
子鈺親啟,
隨著車軲轆的吱呀聲,馬車也隨之快速移動起來。
但人微言輕,無人肯信,記得當年白蓮教之禍,朝廷費勁心力才撲滅,今歲又是京南,恐有彌漫之勢,愚兄不得不出此下策,密信於你,不過賢弟還需要謹慎行事,朝中阻攔之人身份必然不同小可,怕連累賢弟。
沈中新打開折子,裏麵詳細記錄了郡城官倉糧食數量,和入庫時間,出庫的則是沒有,心中雖然有疑惑,可是也沒有證據,看著曾兄所敘述,還有折子上奏,必然是在內閣那邊出的事,想了下,對著二人說道,
剛到了閣堂的門口,就被禁軍攔下,
“沈大人,留步,閣堂除了內閣的閣老,誰都不能進。”
戶部尚書顧一臣,坐在書房內,品著茶,桌上還有竟有一摞的奏折,雖不起眼可是頁腳卻寫著京南二字,看到這些折子,顧一臣也是愁眉苦臉,想著吏部尚書盧文山這一段時間的詭異,不覺的頭疼,三日前的折子,還被自己看到了,未曾想京南地區亂了。
隨著馬車的晃動,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戶部尚書,顧閣老的府邸,
坐在車中的沈中新還是不敢相信,出了那麽大的事,京城朝廷竟然會不知道,即使官場的人串通一氣瞞報,那皇城司的人在做什麽。
沈中新臉色大變,驚訝的問道,
“老師怎麽知道的?京南的事,老師知道些什麽。”
看著神色激動的沈子鈺,顧一臣伸手按了一下,示意稍安勿躁,
“急什麽,喝口茶暖暖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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