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時機已經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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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時機已經錯過
    “快點,再快點。”
    鎮國公在馬車裏焦急的喊道,
    就是因為剛剛段宏策馬回身,一個馬槍上挑,殺了賀先鋒,更是看到雙方甲士已然抽出了刀槍,眼看就要打了起來,鎮國公再也坐不住了,洛雲侯可真的敢動兵,保寧侯也是胡鬧,如何真的敢出兵。
    再一想到禁軍左右衛統領,都是個直性子的人,萬一性子起了,打起來可怎麽辦。
    急忙讓襄陽侯先跑過去攔下他們,自己身後這些老骨頭隨後就到,千萬不能在宮門前動兵,不然後果難料。
    “襄陽侯,你快一點,過去攔住他們。”
    “知道了,老國公,快點。”
    一聲回應,馬車飛速疾馳著,緊趕慢趕,就到了近前,才有了這一幕。
    宮門前,
    緊張的氣氛依舊,先鋒營士兵早就把帶來的臂弩上了弦,隻要侯爺一聲令下,箭雨必然向對方,那麽近的距離,傷亡定然不小。
    斟酌再三,猶豫不決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張瑾瑜本想就此機會,看能不能拿下二人的時候,被襄陽侯給打了叉,殺氣一下就散了。
    人到了,時機已過。
    隨後,一大堆馬車蜂擁駛來,原來是京城的勳貴抱團而來,領頭的就是襄陽侯和鎮國公一行人馬。
    到了宮門前,車隊就在兩軍之間停下,鎮國公在襄陽侯攙扶下下了馬車。
    雖然鎮國公老態明顯,可是已然身形挺拔,而且穿了一身老舊的鎧甲,雖然老舊,可是上麵的劃痕破舊的錦布,依然能看出那身倔強奮力衝殺的身影。
    不多說,就著樣子,誰能不尊敬。
    張瑾瑜見到是鎮國公來了,知道老國公的意思,雖未下馬,但也立刻在馬上給老國公行了一軍禮,以示尊重,
    “老國公神態依舊,來的還是那麽巧,小子張瑾瑜見過老國公。”
    鎮國公帶來不少勳貴,此時都一一下了馬車,人雖多,可是張瑾瑜認識的沒幾個,倒是對麵的和孝成,還有易安信,二人見到老國公來了,臉色才恢複如常,知道洛雲侯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動手了,心中一鬆,畢竟真的打了,人數雖多,可是不一定能打過。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直接下馬,一抱拳,拜道,
    “末將和孝成,易安信,見過鎮國公。”
    “啊哈哈,哎呀,那麽久都沒來了,一來就碰到這回事,都一把老骨頭還要遭這份罪,洛雲侯,你小子下手黑啊,那賀昌也是衝鋒陷陣的好手,就被你手下大將一槍給挑了,實在是可惜,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身殺敵呢。”
    鎮國公領著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當中的賀昌,嘴中雖然說著可惜的話,可是心中卻罵道此人不長眼,都什麽時候了,還以為在比武場呢,沒看見洛雲侯動了殺心,還伸脖子過去,不死伱死誰,就算死了也白死,陛下知道不追究也就罷了,要是真的要追究,家人如何自處,還不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善後。
    再看向麵前禁軍左右衛的兩位統領,以前覺的還是個人物,如今和洛雲侯一比,就是個酒囊飯袋之徒,看不清形勢,如今最主要的是確定宮裏兩位聖人的安危,尤其是太上皇怎麽樣了,老國公心裏始終擔憂,萬一太上皇出了事,那大武勳貴,該如何立足,各地藩王誰來壓製,就是四位王爺,誰能說他們內心沒有想法,人雖老,可是心裏活的明白。
    “洛雲侯,如今是朝廷危難之際,宮裏情況不明,先暫且各退一步,我等還需要保證皇宮安危,想辦法進宮叩問聖安,如此才是最為主要的事,你意下如何。”
    此話就是對著洛雲侯說的,至於他二人,鎮國公看也未看,其他勳貴也是望了過來,想知道洛雲侯如何回答。
    張瑾瑜看著鎮國公笑眯眯樣子,暗罵,薑還是老的辣,看樣子對麵也是熟絡,知其根底,什麽叫我意下如何,明顯是來逼人的。
    想來陛下那邊已經是處理差不多了,先機在手,見好就收,撤回去未嚐不可,就出聲答應,
    “既然是老國公出言相勸,本侯不能不給麵子,就依鎮國公所言,此事本侯應了陛下的吩咐,就必須釘在此處,兩軍同時後撤,讓出宮門即刻,鎮國公,你覺得如何。”
    “好,同時後撤百步,讓開宮門,你們二人也是如此,去傳令吧。”
    兩位統領同時點頭,騎上馬返回本陣下令去了。
    張瑾瑜見此,不在多言,一抱拳,然後回身傳令,
    “全軍聽令,後撤百步待命。”
    然後自有傳令之兵傳下,
    “侯爺有令,全軍後撤百步。”
    緊接著,禁軍和關外外騎兵,盡皆緩緩後撤,軍容不變,刀不收鞘,尤其是騎兵大部先行撤回待命,毫不猶豫,行動迅速,整齊劃一。
    更讓眾人神色淩然,洛雲侯的兵還有禁軍的兵,果然精銳。
    左右二衛的禁軍士兵,明顯落後一大截,剛剛結成的圓陣才剛剛散開,
    “你們兩個,還不後撤!”
    見到他們還在磨磨唧唧,鎮國公滿臉不耐煩,大聲嗬斥,
    和孝成還有易安信二人,滿臉羞愧之色,也是大聲喊道,
    “全軍後撤百步,快點。”
    也是一陣呼喊,兩衛人馬窸窸窣窣,轉身後撤,那踉蹌的步伐,有些淩亂不整齊的隊伍,看得在場的人唏噓不已,忽然一個念頭,太上皇果然老了,兵馬雖在,氣勢蕩然無存。
    “洛雲侯,果然曉以大義,此事我等看得清楚,必然會向陛下和太上皇如實稟告,如今洛雲侯可有法子入宮?”
    張瑾瑜又給眾人回了一禮,看著鎮國公所問之事,張瑾瑜裝傻充楞,回道,
    “老國公,此事還需要老國公自己想辦法,本侯並無他法,隻是在此接了禦令,領軍在宮門等候,至於其他的,除了禦令,其他一概不問,至於宮裏出了何事,本侯不知,不如老國公去問一問那邊的閣老如何,剛剛盧閣老好像有辦法,顧閣老也來了。”
    一推三四五,張瑾瑜一問三不知,讓幾位老國公,還有勳貴們信以為真,尤其是襄陽侯回了一禮,鄭重道,
    “謝侯爺明言,老國公,剛剛就是盧尚書領頭,好像真有辦法,要不是被打斷,想來是能進去的,”
    看著襄陽侯信誓旦旦的樣子,鎮國公哪裏還能在此浪費時間,抬腿就走,邊走邊說,
    “洛雲侯,你小子可以,多謝告知,此事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如果京城亂了,天下必然動蕩,那時候,我們豈不是天下的罪人,襄陽侯,快,找盧老頭問問,什麽辦法。”
    “是啊,快走。”
    “帶路啊,磨嘰什麽。”
    四周催促聲響起,除了鎮國公還說剛剛的事,其餘人都想急著進宮。
    襄陽侯無法,苦笑一聲,就引眾人往城門而去,文官可都在那,圍著的人都在盧閣老身邊。
    等人走後,
    張瑾瑜早就想脫身,帶著親兵回了本陣,
    .
    段宏氣喘籲籲迎了過來,問道,
    “侯爺,就這麽回來了,咱們剛剛怎麽不給對麵一下子。”
    看著有些狼狽的段宏,張瑾瑜沒好氣回道,
    “不這樣回來,難道還把那群老家夥收拾了,也不動腦子想想,真要殺,我早就下令了,還有剛剛和那個什麽先鋒拚殺,明明有機會一百招之內拿下他,分要和他再比一比,戰事凶險,怎可如此胡來,幸虧是馬戰,要是步戰,我看你是懸了。”
    “侯爺,這不是遇到對手,末將手癢了嗎,他身穿步兵鎧甲不方便,勝之不武,所以留了手。”
    段宏摸著老臉,不好意思回答。
    “你啊!散了”
    養心殿內,
    寢宮內,屏風之內的龍榻之上,
    武皇周世宏始終未再躺下,而是和衣而坐,仔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寧邊帶著兵就在殿內外巡視,腳步聲很有規律的響起。
    不一會,就有雜亂的腳步聲從外傳來,是戴權帶著保寧侯,還有少數親兵,急匆匆就從外麵趕來,寧邊沒見到侯爺,急忙問道,
    “見過內相,可見到我家侯爺。”
    “見了,領軍在宮外,暫時無法進來,陛下如何了?”
    聽到侯爺來了,寧邊才安心,一抱拳回道,
    “回內相,陛下一直在殿內坐著,娘娘去了長樂宮,末將不敢打擾,所以在此聽候命令。”
    戴權忽然感到不妥,娘娘去了長樂宮為何?保寧侯此時更是兩眼一抹黑,什麽情況都知道,在那不敢言語。
    “可知道長樂宮出了何事,為何娘娘要過去。”
    戴權本能感覺事有蹊蹺,又問道,寧邊湊過來小聲說,
    “內相,侯爺,之前有內侍來報,說是長樂宮太上皇暈倒了,盡人皆知。”
    “什麽!”
    二人同時大驚,可看到寧邊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的人,吩咐道,
    “寧將軍,你眼下還需要守在此,等你家侯爺進宮再隨他離去,保寧侯快隨雜家麵聖。”
    “是,內相。”
    二人點頭稱是,然後急匆匆邁著步子,進了養心殿。
    殿內寂靜無聲,沒了往日的樣子,戴權心急陛下,領著保寧侯就走進了後堂寢宮,隔檔外,也有幾名士兵守在外麵,繞過了隔檔,隻見武皇周世宏一個人孤身正坐在龍榻上,戴權見此情形忍不住雙腿一軟,眼淚流下來,悲傷喊道,
    “陛下,老奴回來了,回來了。”
    保寧侯更是在圍擋外叩首,
    “陛下,臣,康貴臣拜見陛下!”
    周世宏眼神一亮,立刻往出聲地方看去,隻見戴權眼睛通紅跪在那,保寧侯也到了,那兵也就到了,
    “好,都進來回話。”
    “謝陛下。”
    二人起身,就走到了近前,武皇看著二人,又往後看了看,問道,
    “就你二人,洛雲侯何在?”
    戴權看到陛下著急,急忙出聲回道,
    “陛下,洛雲侯本和我等一起見駕的,可是禁軍左右兩衛統領帶兵前來,人數約有兩萬餘,侯爺自己留下統兵,和他們在宮外對峙,奴才就領著保寧侯先行見駕。”
    聽到戴權提起左右二衛,武皇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這二人果然來了,他們乃是太上皇的心腹愛將,更是自己掌控禁軍的攔路虎,可是太上皇在一日,他們二人必然不能動,沒想到,二人消息這麽靈通,緊隨其後就趕到了宮門。
    不過想到洛雲侯領兵擋著,二人不足為懼,隻是不知道太上皇如何了。
    前些日子見的時候,太上皇身子骨還算硬朗,會不會有意為之。
    “既然洛雲侯在那,他們二人占不到便宜,戴權,立刻傳達諭旨,讓百官和勳貴進宮見駕,朕受傷之事也不要隱瞞,就在此給朝臣演一場,殿內你來布置,至於保寧侯,你就不要出聲,可聽明白了。”
    身後的康貴臣聽得不明白,可是嘴上回的不慢,
    “回陛下,臣明白,”
    “戴權,你來安排。”
    “是,陛下。”
    接了諭旨,戴權走過來把武皇扶好躺在龍榻上,蓋上被子,想到了以前陛下交代的,然後回身大聲喊道,
    “來人啊,讓王太醫煎藥,就在這內殿,靠窗戶的地方生火煎藥,其餘人,熱水,錦布都拿好等著,還有,把那些裝飾全給撤了。”
    “是,內相。”
    隨著戴權的一番指手畫腳,本還是溫馨的養心殿,赫然變了模樣,有些肅殺淒涼的氣息環繞其中,看向保寧侯,吩咐道,
    “侯爺,你帶來的親兵,和洛雲侯的親兵合兵一處,裏外進出口守著,侯爺哪裏不要去,就守在這圍擋處,陛下要誰進來,誰才能進來,大統領可記明白了?”
    “記明白了,接令。”
    保寧侯雖然看不明白,可是也知道,此事決不能給陛下壞事,康家的富貴可盡在自己手上。
    看著內殿布置得差不多了,王太醫也在一邊窗戶下生了爐子,把藥也給熬上了,風一吹,滿滿的藥味就吹進了內殿,戴權聞著藥味,臉上一喜,成了,
    “陛下,已經安排妥當,老奴去了。”
    “嗯,萬事小心,給洛雲侯和兩衛統領一同傳話,盡皆進宮,”
    “是,陛下。”
    戴權即刻應聲,然後帶著內侍就出養心殿。
    而宮門處,一片亂糟糟的,勳貴和文官大吵大鬧,亂做一團,相互指責對方,就是盧閣老還有後到的顧閣老等人,也是冷眼看著,任由年輕言官口吐芬芳,和勳貴那邊的人炒成一團。
    就在眾人馬上大打出手的時候,安碩門打開,眾人一愣,隻見到大內總管戴權,帶著內侍和皇城司近衛,從宮內而出,守城校尉孫善則是恭敬的立在身後,不敢言語,可有心人細細看去,守門的校尉,鎧甲之下的衣衫都已經濕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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