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銀子還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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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3章銀子還能跑了
    孟府前院,
    孟婆婆和孟月雲,二人小聲的敘了話,府門忽然被打開,隻見孟夫人走了出來,見著女兒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趕緊走幾步過去,把女兒的手拉起來,
    “我的兒,你一去那麽久,可擔心死我了,怎麽樣”
    急切間,還想再問,就被孟婆婆提醒了一句,
    “夫人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哦了,對對,孟婆婆說的是,快,進府,”
    孟夫人也不管其他的,拉著女兒的手,就進了府邸,走在青石板鋪的路上,問道;
    “孟婆那榮國府二房的嫡子,你看得如何?”
    “回夫人,表麵看是富貴之人,但是並不是如傳言那樣,很平常,”
    孟婆婆想了想,籠統的回了一句,其中的事還需要小姐自己回
    “哦,很平常?”
    孟夫人有些驚訝,那就是和郎君說的不一樣啊,這是怎麽回事,又把頭轉向自己的女兒,問道;
    “月雲,你覺得呢?”
    “母親,還需要再看看,見一次,看不出什麽,不過聽說那個賈寶玉,今歲參加了恩科,或許要是中了,也不算普通,要是沒中,不過就是中人之”
    孟月雲直接了當,見過了榮國府奢華,不過都是浮於表麵,內裏,還需要看男子的成就,一無所成,不嫁也
    “那就好辦了,既然是今歲恩科的考生,榮國府子弟必然是持紅簽,在含元殿科舉,恰巧,你父親,也是含元殿巡考官之一,受你馮伯伯邀請,入了含元殿陪著你馮伯伯,到時候,讓你父親多留意,看看那個賈寶玉到底是個什麽成色,等恩科過了,再看也不遲,”
    孟夫人心中有了數,雖說那賈寶玉中人之資,真要是考上了,不說平步青雲,最起碼官位穩坐,要是考不中,但是如果真的入主寧國府,未必不能嫁啊!
    ——
    首輔府邸,
    書房內,
    李家父子都是一臉的凝重,
    書桌前,
    相對而坐,
    兩碗茶水依舊還能看到,絲絲茶水麵上,冒著熱氣,可是碗中的茶水,卻紋絲未動,毫無波瀾,
    但是內心,卻掀起了滔天駭浪,大公子李潮生,簡直不敢相信,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大明朝離不開你
    “父親,兒子不明白!”
    “哈哈,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二十年了,你爹我,不光是殺人,治人,罷人,也會用人,國庫,要靠我用的人去攢銀子,邊關要靠我用的人維持安穩,跟太上皇,皇上過不去的,要靠我用的人去對付,”
    李崇厚臉色有些猙獰,一向和善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陰狠的厲色,看著眼前的兒子,不知想到了什麽,笑了笑,又恢複原本的樣子,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隻要用對了人,就是幹大事的第一要義,這幾年,你幹的那些事,我都看在眼裏,給了你方便,你都用了些什麽人呢?”
    伸手又指了一指桌子一角的一封書信,點了點,繼續言語,
    “景存量,汪夢善,你瞞得了忠順王,瞞得了皇城司,你瞞不了你爹,你想借雞生蛋,可有想過以後事發如何,昨夜,江南六百裏加急,送來了,說是江南改田為桑的折子,你知道寫的是什麽嗎,他們就連一個丈量田畝都做不下去,無奈夥同了士紳,對著百姓的田地而去,要不了多久,江南那邊就要亂了,”
    “這,爹,你都知道了,我,我,.”
    一時間,
    大公子李潮()
    生驚訝,緊張的說不出話
    書房內,
    大公子李潮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這些事極為機密,沒成想,爹看的一清二楚,想到了剛剛父親所說的折子,
    此事他也知道,景存亮曾經派人密信自己,說是改田為桑做不下去,應該如何應對,自己哪裏知道那地方情況,依照慣例,隻能安撫士紳豪強,先把百姓的田畝改了,應付朝廷檢查,哪知道,爹會說如此重話,
    “爹,此事兒子是疏忽了,但是兒子也沒有好辦法,田畝之數,大半在那些士紳豪族手中,京城不少官員都是江南出身,大片的田畝不交稅,改田為桑的議案,想要執行下去,隻能先對百姓下手,給朝廷先有個交代,至於亂不亂,以後再”
    李潮生隻能一拖了之,後來的事,後來再問,
    本以為會被責罵,卻被父親李崇厚拍了拍肩膀,欣慰道;
    “雖說是飲鴆止渴,但未必不是解決當務之急的辦法,既然景存亮,和汪孟善入了忠順王門下,不如假戲真做,以後的議程,都送給忠順王府,他們二人撈銀子,都是給王爺收的,再往上說,未必不是給陛下,和太上皇做事,所以,你要把自己摘出去,現在,最主要的事,京”
    李重厚眯著眼,有些人做事,靠著背後的人,胡作非為,膽子大的出奇,該做的,不該做的,都給做了,當然,有時候不是他想這樣做,而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所以說,趁此機會,斬斷那些留下的痕跡,留作後手,
    可是大公子李潮生,神色慌亂,咽了一下唾液,艱難的回道;
    “父親,這樣不好吧,用人在前,不用人放後,威嚴何在,另外,江南的事,還需要些日子才能看出來,京南那邊,朝廷大軍已然南下,太平教那些逆賊,不堪一擊,鎮壓他們隻在彈指之間,怎會需要我們注意南邊,多此一舉”
    李潮生實在沒想到,父親的注意力,竟然放在京南,那地方可是盧文山和顧一臣二人的交鋒之地,何來咱們需要關注的,不是自找沒
    看著兒子不解的樣子,李崇厚終於笑了一下,端起茶碗,細細抿了一口茶水,好茶就是好茶,即使過了最佳飲用時間,還是讓人回味悠長,
    “誰告訴你,京南之地,朝廷就一定會贏的,是盧文山還是顧一臣,他們兩黨相互拆台,讓京南失了控,這一關,就難以過了,要是王子騰敗於京南,那時候,需要有人出來收拾朝局,那就是你爹我有這個威望,上一次,老夫請辭,就是試探陛下,還有沒有李家恩寵在,要是應了,你爹我順勢退了,恩惠留給你,可惜,陛下留下了老夫,”
    “爹,你是不是糊塗了,父親有功於朝廷,陛下怎可真的讓您請辭,還有那王子騰近乎十五萬敢戰之軍,如何又能敗於賊寇之手,豈非天方夜譚,”
    李潮生根本不信這些,他雖然沒有打過仗,但也知道,朝廷補給充足,如何能敗,除非遇上洛雲侯這樣能打的,遭遇戰打不過,攻城也打不過,反正是一個敗
    “是不敢相信,但是誰讓你爹下了先手,京南將軍顧平是老夫的人,南下之際給老夫來了信,說是賊軍精銳堪比禁軍,他也無法預測能否敗之,隨後南下林嶽府,在落葉穀血戰一日,你可知道結果?”
    “什麽,他是爹的人,兒子怎麽不知道,顧平的的信件,內閣一封沒有收到,好像失蹤了一樣,林山郡城更是沒有官員上折子,也不知是何情況,看爹的樣子,失敗”
    李潮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薑還是老的辣,本以為自己有些聰明,可爹的眼裏,形同虛
    “嗯,敗了,三萬精銳折損大半,林嶽府也丟了,好在秦雲江率軍突圍,合兵一處有了生機,本想返回林山郡城,可惜陳州城早就被賊()
    軍拿下,隻能冒險轉道西北吳洲,這是他臨走前最後一次傳信,老夫心中猜測一一應驗,林山郡城怕是要易手了,”
    李崇厚一臉的凝重,能讓顧平,這個桀驁不馴的悍將失手,可不是簡單的事,
    李潮生坐在對麵,心慌意亂,剛才也就是嘴上說說,倘若三萬精銳真的一敗塗地,朝廷定然要追究的,這樣一來,顧平能安穩,
    “敗軍之將,那朝廷這邊,”
    “朝廷這邊,老夫保他,再說了,誰能說一定就是敗了,等王子騰南下大軍有了敗相,天下震動,陛下定然啟用一人,力挽狂瀾,那時候,等收拾了殘局,還需要一人鎮守,你說,京南那地方,隻有顧平最合適,戴罪立功,”
    俗話說,走一步看三步,李崇厚是走一步看五步,後手也想好了,能打的無非是那些邊軍的人,就連洛雲侯也不一定啟用,就算用他,如何能久待京南,有可能穩定戰局就要回來,鎮守地方的事,還需要一人啊,
        李潮生一聽有人力挽狂瀾,腦海中就有了一個人的身影,這大武最能打的不就是洛雲侯了
    “是也不是,能打的不隻他一個,要保證必勝的,還真是需要他,就看陛下用不用了,你要記住,顧平返回京南,穩定局勢即可,那些反賊,不能不剿,也不能全剿,這才是要緊的話,朝廷不可一日無京南,京南也不可一日無京南將軍,反賊在,顧平就在,顧平鎮守京南一日,老夫就會在內閣坐得穩,沒有人能扳倒我們,”
    說完,
    李崇厚終於坐回躺椅上,安穩的躺了下來,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了眼
    此時的大公子李潮生,宛如醍醐灌頂般的大徹大悟,父親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內閣首
    躬身一拜,
    “爹,兒子知道怎麽做了,可是爹,兒子想要攪動天下,和南北鄉黨一爭高下,還需要入內”
    抬著頭看向父親,可惜,李首輔仿佛睡著了一樣,絲毫沒有動靜,無奈,隻得再拜,緩緩退出書房,
    臨走的時候,小心把書房的門關上,吩咐候在門外的老管家,
    “李伯,父親睡著了,還需要多留意一”
    “大公子客氣了,老奴知”
    大內宮城,
    養心殿,
    禦書房內,
    剛剛去洛雲侯府的老太監,正跪在的堂內,匯報洛雲侯的情況,
    “啟奏陛下,奴才去了侯府,給侯爺傳信,侯爺滿嘴答應下來,明日會準時參加朝會,就是,就是.”
    老太監支支吾吾,怎麽開口都感覺不對,說還是不說,武皇拿著折子正在審閱,不知聽沒聽見,也未理會,
    隻有立在身邊的戴權,抬眼看過去,尖細的嗓音響起,
    “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說,在那支支吾吾的,還能有什麽難言之隱不”
    見到督公話音裏有些怒意,老太監嚇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跪下叩首,
    “回督公,不是屬下不說,是不知怎麽說,屬下去侯府見了侯爺,上午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去的時候,侯爺卻躺在床榻上,染了風寒熱證,屬下見到侯爺病的厲害,心中有些擔憂,過去問詢,剛走到身邊,就聞到了很重的酒氣,這大病之下吃酒,可受不住”
    老太監又磕了個頭,對著陛下又說道;
    “陛下,老奴見這樣,有些擔心,就問侯爺是否請太醫過來診治,明日的朝會,侯爺還去不去,哪知道,侯爺一口回道,不需要太醫診()
    治,朝會也不會晚,就讓奴才回來稟告,臨走的時候,奴才看了一圈,發現侯爺屋裏,也沒個妻妾伺候,”
    “嗯,洛雲侯病了!”
    武皇周世宏把手中奏折一扔,有些不相信,上午還來宮裏回話,生龍活虎的,怎麽一會的功夫,就病的那麽重,恩科,可就在後日了,明日裏大朝會,也不能少了他,
    忽然想到堂下之人說的酒氣,晌午的時候,又去了哪裏?
    轉頭看向身邊的戴權,問道;
    “戴權,洛雲侯出了宮門,晌午時候去了哪裏用膳?”
    這一問,驚得堂下老太監,立刻低下了頭,傳聞,京城皇城司的暗探,遍布京城,尤其是那些達官顯貴,做什麽,去了哪裏,都有人匯報於司禮監,果不其
    :
    “回陛下,洛雲侯出宮之後,應該是回了侯府,可是在晌午時候,說來也巧,留在李首輔宅院中的暗探來報,洛雲侯和襄陽侯二人,登門上禮,喝了喜酒,還一人送上了一包姚記商號的糕點,禮金也是各自一千兩紋銀,想來,洛雲侯吃酒,就是在首輔大人宅子”
    戴權細細回想一下,斟酌一番,這才把話說出來,其中的蹊蹺還有些不明白,洛雲侯是如何和襄陽侯一起,去首輔大人家的府邸賀喜,雜家怎麽聽說,這一次喜宴,隻有文官給了請柬,京城勳貴可是一個人也沒請,這裏麵會有什麽
    “哦,原來如此,李重厚給他兒子又娶了一位平妻,朕記得好像是江南轉運使許德林的嫡女,是不是!”
    武皇坐在書案後,尤得戴權提醒,這才明白洛雲侯是在哪裏吃酒,明日的朝會,關鍵就在於首輔李重厚的身上,所以派人傳了話,讓忠順王派人送上賀禮,想來李卿家應該心領神會,如果這次他要是明白,內閣裏麵,他兒子李潮生,未必不能入閣,想到了南北鄉黨,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倒不如來個三足鼎立,文官那邊,還是要控製在手
    不然,太上皇那裏,優勢太大了,
    “回陛下,李家娶的女子,卻如陛下所言,是江南轉運使許德林的獨女,嫁給李潮生作為平妻,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喜宴,”
    戴權在一旁趕緊回了話,首輔李大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時候娶親,用意何在,還需要手下的人留意一番,
    “嗯,知道了,既然洛雲侯能答應下來,他必然不會失言,你下去歇著”
    “謝陛”
    老太監見陛下沒有責罰自己,激動地扣了首,而後緩慢退下,出了房門,
    倒是武皇周世宏,有些坐立不安,那些虧空那麽大,到底有誰牽扯其中,遂問道;
    “戴權,戶部那些沒有簽字的擬票,你司禮監可知道?”
    “回陛下,老奴知道,”
    戴權點頭應是,這些賬目,司禮監哪裏不知,就是虧空的銀子,賬冊上算不清不說,曆年來的賬目也,交織在一起,要不是今歲朝臣百官還銀子,還有洛雲侯的京城宅院改建的事,戶部可能就無銀可用
    但是這些,他司禮監幹什麽事都成,唯獨這個管這個賬目,是毫無頭
    “說說,怎麽個虧空法,難不成銀子自己長腿跑”
    武皇心有怒意,國庫虧空雖然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可是去年的賬冊,都算不清,這就不是算不清的事了,宮裏現如今的用度,全是內務府和內帑裏的銀子支撐,國庫這一塊,僅僅這一樣,都能剩下五百萬兩,
    這些銀子都貼了進去,還能虧空,那就是欺君之罪,此時,周世宏下定決心,恩科之後,換掉地方文官,
    “陛下,內閣那邊,有些賬目算出來,有些還沒有,顧閣老下令,把曆年來的虧空,都要重新()
    算一下,這一算不要緊,主要的虧空都是天寶年間的事,幾乎掏空了國庫,僅僅修建長樂宮,就耗費了數千萬兩銀子,還有那些奇珍花草,又是一大筆銀子,這些戶部不敢再算”
    戴權,想了想,還是走過來,低著頭,把戶部算出來的賬冊,回報於陛下,其實長樂宮隻能算是花費比較大的,另外遣散了大批的宮女和太監,遣散費又是大筆的支出,最主要是京南免除徭役稅賦常打十年之久,出多進少,再多的家底,也不夠花的
    “太上皇的長樂宮,”
    武皇呢喃了一聲,這才想起當年繼位之前,父皇大興土木,在皇宮西苑狩獵院,重新修建了長樂宮,那時候,父皇都把能想到的事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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