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林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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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林玄真身
常安道獨自一人,悄悄返回京
常中書正在尚書台辦公,管家匆匆來找,悄悄對他說,“公子回來”
常中書扔下手中文書,起身就
朱奔從未見過常安道像今天這樣,手裏的工作沒做完便中途回家,詫異地問道,“中書大人,什麽事這麽急?”
“家”嘴裏說著話,小跑著離開尚書
一回家,他立馬將常安道叫進自己的書房,關上門,命管家在遠處站著,任何人不得打
常安道也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如此緊張,輕聲問道,“出什麽大事了?”
常中書看著他,緩緩坐下,慢慢說道,“你對林玄了解多少?”
“林玄?怎麽又忽然問起他?你對他不是不感興趣嗎?”
“不,現在我很感興趣,你坐”說著,用手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地
常安道坐在父親旁邊,笑著說,“父親是不是也發現林玄這個人不一”
“確實有些本事,我今天問的不是他有沒有本事的問題,我就問你,你對林玄的身世了解多少?”
“身世?他一介布衣,從北方逃難過來,能有什麽身世啊?”
“北方?他不是鬆滋的人嗎?”
常安道想了想,說道,“他是王令之介紹給我的,說林玄是鬆滋林氏北方的一個外族親戚,過來投奔林”
“投奔?”
“沒錯,他不是鬆滋本地人,從關中而來,找王令之踏上我的關第一次見他,我還以為他隻是個想做官場投機的布衣商”
“關中人?不可”常中書自言自語
“為什麽?”
“我僅僅見了林玄一麵,就覺得他特別像一個”
“像誰?”
常中書轉過頭,看著常安道,認真地說,“劉亦崇大將”
“劉亦崇?”常安道吃驚不小,臉色急劇變化,“就是那個被滅了門的劉氏族長?”
“沒錯,就是他,你還記得嗎,去年袁良追捕劉氏孤兒,在荊州境內將他斬殺,我現在懷疑,林玄可能就是劉氏孤”
常安道斜著身子,直愣愣看著身旁的父親,“父親,這話可不能亂說,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
常中書貼近他,輕聲說道,“何青翎說,他以前見過劉氏孤兒劉”
“有可能,那時候,她和劉氏府上一個侍女玩得很是投緣,經常溜進劉府玩”
常中書繼續說,“那天,林玄來府,被何青翎碰到,何青翎一口咬定,林玄就是劉”
常安道忽然輕輕笑了起來,說道,“父親,她的話怎麽能相信?那就是個花”
以前老說,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劉氏府上的劉傻子,現在碰到與劉慈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便錯認為劉
“你等著,我去把她叫過來,非得好好教育教育”
說完話,常安道起身來到屋外,讓管家把何青翎喚過
何青翎輕飄飄跑了過來,推開書房大門,又把房門從身後關嚴實,背靠在門後,看著常安道說,“你是為了拿林玄的事回京的吧?”
常安道笑看著她,“你個小花癡,劉慈就讓你那麽著迷嗎?”
何青綾微微羞紅了臉,跪坐在地塌之上,看著常安道說,“你認識林泉身邊的人嗎?”
“認識幾個,怎麽了?”
“有沒有一個叫邵紫嫣的?”
常安道直愣愣看著何青翎,“你怎麽知道?”
何青翎從原地跳了起來,鼓著雙手,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林玄就是劉慈,邵紫嫣就是他的貼身奴婢,從小不離左”
又仰著脖子,雙手合十,說“她竟然逃離了袁氏的魔爪,也算福大命”
她看著麵前兩個如木雕一般的男人,“表哥,姑父,你們怎麽不說話?”
這個天大秘密終於露出揭開,兩個人呆呆坐了許久,才從震驚中緩過神
常中書的脖子有一些酸痛,扭了扭肩膀說,“會不會是巧合?”
常安道木然答道,“怎麽可能?”
“你們還不相信我,這回信了”何青翎縱聲大
常安道趕忙上前,堵住了他的嘴,“小聲點,千萬別被外人聽到,這可是個殺頭的秘”
何青翎止住笑,滿麵桃紅,在地上蹦蹦跳跳,輕聲叫嚷著,“太好了,太好了,劉公子還活著”
“不對”常安道忽然想起了什麽?“傳言不是說,劉氏獨子劉慈是個癡傻兒嗎?長年養在府中,基本沒有外出”
“不幸人家長好”何青翎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盼人家好呢?”
常安道沒再搭理她,仰頭思考片刻,眼中忽然放出兩道亮光,看著常中書說,“這個林玄,可是一把利劍,有朝一日,或許可以用它將袁氏連根鏟”
“表”何青翎又叫了起來,“我姑姑說你心黑,喜歡搞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以後我不和你玩”她歪著腦袋看著常安道,氣鼓鼓說
“青翎,你先出去,我與你表哥有要事相”
“把人家用完就一腳踢開是吧?我現在就去找林玄,趕緊讓他逃,京城裏壞人太”她斜著眼看著常中
“你”常中書厲聲說道,“何青翎你給我聽好,劉慈化名林玄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你的父
你更不能去找林
林玄仗著沒人認識他,獨自入京,不知道什麽目的,你離他遠”
何青翎癟了癟嘴,輕輕應了一聲,甩著胳膊走了出
常中書咂了咂嘴,說道,“這個林玄,心思夠重啊,竟然將我們瞞了這麽
若不是被何青翎撞見,恐怕他的真實身份,永遠都成了
此子膽魄驚人,竟敢獨自入京,他究竟什麽目的?”
“找袁氏報仇?”
常中書搖著頭說道,“不可能,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絕對做不”
二人琢磨來琢磨去,一直到半夜,都沒有搞明白林玄的目究竟是什
最後,常中書拍板,叫長兄鎮北將軍常止入京,再行商
林玄又漫無目的在建康城逛了一圈,已經疲憊不堪,早早入
天剛蒙蒙亮,他便在客棧的院子裏練了一套刀法,回房沐浴更衣,打扮得精精神神,揣上他的短刀出了
他要去找朱
這已經快半個月了,依然沒有收到自己的委托文
天子似乎也將他遺忘,沒有一點動
林玄有些苦惱,或許這個天子,隻是拿他開涮而
無論如何,他要爭取一把,不能這麽輕易放棄,就算不成,我也盡力了,了無遺
他騎著馬,徑直走到朱府門口,靠在街角一個大槐樹上,等著朱奔出門上
朱奔一身黑衣,騎著馬帶著護衛,從側門走著出
剛拐過一個彎兒,就看到了擋在麵前的林
他臉色一黑,厲聲喝道,“你堵在我家門口幹什麽?想要暗殺朝廷命官不成?”
“我哪有那膽?我就是想問問,我的委任文書,為什麽還沒下發?”
“你戲弄我和我那愚子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還敢向我討要文書?那我今天告訴你,有我朱奔一日在朝,你一日別想得到那文”
林玄氣不打一處來,嚷道,“你堂堂吏部尚書,就這點度量?公報私仇,小人之”
朱奔抖著下巴,喝道,“竟敢辱罵朝本官,給我拿”
兩邊護衛立馬出動,抽刀在手,朝著林玄衝了過
林玄也不含糊,轉身便
拐過幾條街,身後便沒了人
林玄晃了晃腦袋,想抓住我,沒那麽容
他沿街慢慢走著,用腳尖踢著路邊的石
看來這個朱奔真敢違抗上命,不打算給我委任文書了,人家是吏部尚書,我一介草民,又不能動手打
哎,算了,回荊州吧,還是當我的山大王,舒服自在,這官身不要也
他歎了口氣,轉身往客棧走
剛走進客棧門口那條巷道,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隊官
官兵看到林玄,快步向他走
林玄一愣,這個朱奔還真公報私仇,竟然調動官兵來抓
算你狠,鬥不過你,我走還不行嗎?
剛回身,後方的街巷也被堵住
怎麽和你兒子一個套路,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他看著街道兩頭的兵士,心裏發急,這要被他們拿住,就算治不了死罪,也難逃皮肉之
天子說過,建康令和朱奔是親家,還指不定用什麽酷刑折磨我
說不定他們會搞點小手段,讓我這個小人物在大獄裏過勞而
看來,隻能放手一搏,做不了山大王,就做流竄犯
他伸手入懷,手握刀柄,盯著慢慢向他圍上來的官
忽然,有人在官兵身後喊道,“林玄可在此”
林玄的目光穿透兵士,看到說話之人竟然是常府的大管家,連忙高聲叫道,“我在這裏,我在這”
那管家匆匆上前,對兵士首領說,“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常中書招林玄入府議”
那頭目說,“吏部尚書今天早晨,被林玄當街辱罵,我們特來緝拿林”
“辱罵算什麽罪過?至於出動這麽多人嗎?我要帶他回常”
“那怎麽行,朱尚書讓我們抓他問”
“不行,常中書有令,讓我把林玄平平安安帶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僵持在了那
林玄站在巷道中間,聽著他們無聊的爭辯,揮手說道,“不如這樣,我先去常府,完事之後我再去投案自首如何?”
“你跑了怎麽辦?”那頭目
“辱罵尚書是很大的罪過嗎?”
“那倒不是,但你屁股上的板子是少不了”
“我當多大事,我扛得住,你們放”
頭目不依不饒,依然不放他
管家說,“林公子言出必行,人家都這麽說了,你們還不相
要不然,我帶林公子回常府,你們在常府門口等著,等他一出門,直接帶走行不行?”
林玄眉頭一皺,你不是坑我嗎?這還讓我怎麽脫
他們的板子我還不知道,輕重全在手下,就算打不死我,落一個三等殘廢也不是好玩
那頭目想了想說,“那,隻能如此”
林玄跟在大管家身後,隨他去了常
這回,他們的見麵地點不在書房,而是在正
正廳之內,不止常中書一人,常安道竟然也在場,上手還坐著一個威嚴的老者,那人頭發花白,目光炯炯有神,年紀似乎不是很
林玄看著那老者,隻覺得周圍空氣都變冷了,躬身拜道,“見過各位大”
幾個人隻是靜靜看著,他卻不說
林玄有些局促不安,走到常安道身邊,見他一臉嚴肅,林玄笑著說,“他鄉遇故知啊,你回京怎麽也告不告知我一聲?你可知,我一個人在京城過得多無”
常安道看著他,琢磨著這話裏的意
他說無聊,莫非是在提點我?孤身報仇,無從下手,想讓我幫他?抱拳對林泉說,“公子有什麽需要,隻管”
“你這是怎麽了?”林玄皺眉看著他,“說得什麽話,驢唇不對馬”
又轉身看向常中書,說道,“中書大人,那個朱奔扣著我的委任文書,就是不放,還想拿我入獄,長大了能不能幫個忙?”
常中書原本板正的臉,忽然擠出一絲笑意,甚至還微微鞠了一躬,“公子的忙,我一定會”
林玄見常中書對他的態度忽然轉變,大感意外,認真看著他說,“常大人真的願意幫我?”
“那是自然,公子的請求,我當然全力支”
林玄眼珠子一轉,今天的氣氛怎麽這麽詭
常安道是不是給他們說了什麽話,他們怎麽忽然對我這麽上心呢?
林玄輕聲笑了笑,對常中書說,“中書監大人,建康令要捕我入獄,我相信大人一句話就能解”
“朱奔不給我簽發委任文書,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幫上”
“此事有些難辦,畢竟,朱奔是吏部尚書,主管官員任命,我會盡”
“這件事我來”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
林玄抬頭望去,是主位上那個威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