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北一怔，不知顧平生此言何
    顧平聲神色莫名，緩緩蹲下身去，扒拉開阿暖的大嘴，將這株蟹螯草，一把塞了進
    “你搞什麽？”
    燕小北大驚失色，失聲
    “既能斷肢重生，那這斷了的一根獠牙，肯定能長出來吧？”
    顧平生摸了摸阿暖的斷牙缺
    阿暖圓滾滾的腦袋，蹭著顧平生的手掌，眼角之中，擬人地閃過一絲淚
    “可，可”
    燕小北有些結
    他神色驚詫，旋即恍然：“原來你答應助我，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眼睛，而是給這頭野豬……”
    顧平生點了點頭，便一五一十地，把當初自己賣掉阿暖，導致它被砍斷了一根獠牙，還險些命喪屠刀之下的事，告訴了燕小
    那
    顧平生才十三四歲，正值嚴冬，饑寒交迫，已是快活不下去了，不得已之下，在被人一番攛掇後，便狠下心來，將阿暖給賣了……
    賣了阿暖之後，他馬上就後悔了，好在阿暖最終從鄭屠那，逃了回來……
    阿暖逃回後，好像並不知是顧平生把它賣了，依舊忠心耿耿，日夜跟
    不
    顧平生卻是知道，阿暖如此通靈，必然是知道一切的，可它並沒有怪自
    此事，令顧平生一直深深愧疚……
    正因如
    他才會聽見蟹螯草可令斷肢重生後，一反常態，將苟住的想法暫且擱置，不惜以身犯險，去助燕小北對付大同社使
    況且這蟹螯草，能否治雙目失明之疾，還沒定論，若是自己服用，說不定會白白浪費，還是給阿暖用劃得
    “世道不易，這也不能怪你……”
    燕小北感慨一聲，又拍了拍顧平生的肩
    “對了，這蟹螯草在哪能弄到？”
    顧平生想到自己樂團的成員，也都是殘疾人，如果可以的話，也幫他們弄一株此
    燕小北一攤手：“這玩意可遇不可求，我哪知道在哪弄！”
    顧平生哦了一聲，點了點
    樂團之人，能幫就順手一幫，可這蟹螯草得之不易，他就隻能愛莫能助
    說到底，大家也隻是同事關
    顧平生又拍了拍阿暖，感歎道：“那次是我對不起你……”
    阿暖嚎叫了兩聲，猛然搖了搖
    似乎在說，我不怪
    顧平生有些動容，歎道：：“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兄弟……”
    阿暖聞言，立時“嗷”了一嗓子，它眉花眼笑地伸出蹄子，沾了沾那大同社使者的鮮血，然後在地上劃拉起
    顧平生察覺到阿暖的異樣，可他看不見，便問燕小北：“它在幹啥？”
    燕小北往地上看了看，疑惑道：“它好像在畫畫！”
    “畫畫，它還會畫畫？畫的什麽？”
    顧平生一愣，不禁好奇
    燕小北仔細打量，隻見線條歪歪斜斜，畫功甚差，他一頭霧水，突然一拍大腿：“我看出來它畫什麽了，他在畫雞！畫燒雞！畫了山一樣多的燒雞！”
    顧平生眼角一跳，臉色一抽，旋即拔腿就走……
    似乎剛才說的話，全都不存在……
    “這……”
    燕小北張了張嘴，欲說無言，也舉步離
    臨走之時，他轉頭看了一眼阿暖：“換個主人吧……”
    阿暖渾然不知二人走遠，還興高采烈地，自顧自用蹄子畫著燒
    過了好一
    它才終於回過神來，驚覺顧平生已經走遠，連忙大吼了一嗓子，甩開蹄子，追了上
    ……
    顧平生並沒有直接離開灰
    他辭別了燕小北後，讓阿暖馱著自己，繼續在灰市四處閑
    這灰市之中，處處都是白茫茫的迷霧，看不清全貌，也不知這灰市占地究竟幾
    一人一
    來到一處坊市，這裏人流倒是不少，顧平生能聽到不少商販的吆喝之聲，還有一些砍價之聲……
    從這些嘈雜的叫賣聲中可知，這裏的買賣大致相同，幾乎皆是賣一些刀槍棍戟等兵刃，還有一些低階武
    他來此的目的，一是為了大致了解一下這灰市，二是想看看有有沒有可以給阿暖增加體格的藥
    阿暖說到底，隻是一頭平凡的野豬，如果一直是當下的體魄，以後跟著他，怕是很危險……
    就比
    方才他和那大同社使者交手之時，阿暖就隻能在一旁幹瞪眼，幹看
    若是阿暖，也可以變強一些，能夠協同對敵，與他並肩作戰，能在一旁給他打打輔助，或是打打掩護就好
    他耳朵一動，尋著一個叫賣之聲，來到一處地
    開門見山地問道：“老板，你這可有提升獸類體質的丹藥？”
    “我這有一瓶龍象壯骨粉，正好可以增強走獸的氣血筋骨，這玩意很少有人買，就算你走運，二兩銀子給你了！”
    這位五十多歲的擺攤老板，一副吃了大虧的模
    “二兩！你這壯骨粉是金子磨的，還是銀子磨的？”
    顧平生冷笑不
    “一般隻有賣給人用的增強氣血的藥品，極少有人賣獸類增強體質之物，你看別的地兒還有賣的嗎，你嫌貴我還嫌便宜呢！”
    老板嗤之以
    “這什麽龍象壯骨粉的，有什麽效果？”
    顧平生詢問
    “效果自是杠杠的，比如這頭野豬若是吃了，一個月之內，便可氣力大增，開山碎石不在話下，駝著你一口氣奔十裏地，都不帶喘一口氣的！”
    老板一豎大拇指，洋洋得意
    顧平生聞言，卻是掉頭就
    這老板說話胡吹大氣，聽著一點不靠譜，他對這什麽龍象壯骨粉的效果，自然也很是不
    “等等，價格可以商量！”
    老板不料顧平生走的如此幹脆，連忙出聲挽
    畢竟，這東西幾乎沒人會買，好不容易有人問價，他自然不能白白放
    顧平生頓下腳步，頭也不回道：“五十文，你賣我就要！”
    老板眼珠子一瞪，這他娘的什麽人這是，砍價還有這麽砍的？
    二兩銀子，直接砍到五十文，足足砍了四十倍！
    顧平生見他不答，就要離
    “等等，我賣了！”
    老板卻一咬牙，麵色肉痛
    這個價雖然很虧本，但是也比砸在手裏好，畢竟他這一瓶龍象壯骨粉，好久都無人問津了……
    顧平生見老板答應，愣了一愣，倒是有苦說不出，有些下不來台
    因為他並不願意去買的，就隨口一說，給了個低價罷
    沒想到這老板還真答應了……
    他沉聲問道：“你這壯骨粉，若是沒用怎麽辦？”